一行三人,出了客栈,进入城香区一家小餐馆。叫了几盘菜,随后谈论起来。御姐道:“你们说,梨花会逃出来么?”我一笑,摇头道:“不会,她是个乖巧的女孩。只希望,她嫁个好人家了。”御姐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惜了。”我哈哈大笑,道:“浮华盛世,人皆匆忙。所谓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莫多想。”赵先生却望着一旁的桌子,道:“你们看。”我和御姐,往旁边看去,原来是三个年轻人。为首的,染着黄色头发,手上绣着纹身。剩下二个,则打扮另类,衣服一黑一红。十有八九,是混社会的。
却听见他们谈论,红衣人给头点了根烟,道:“辉哥,我结了个梁子。小弟受气不要紧,关键是丢了你的面子。”黑衣人也符合道:“他们还挺嚣张的,说就算肖大哥来了,也照样爬着走。”辉哥眉头一拧,道:“他们在哪?”红衣人面带喜色,道:“在一家网吧,辉哥,我就是对你说说,让你戒备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肖老大知道,又要生气了。”辉哥冷哼一声,道:“肖哥知道了,我扛着。妈的,敢动我弟兄。”随后打了个电话,嚷道:“让白叫几个弟兄,带上家伙,城香区码头见。”随后结账出去。
我摇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把生命当儿戏。”赵先生笑道:“咱也没事,跟过去看看?”我点头道:“好。”随后出了餐馆,不急不缓,跟在他们后面。没多久,出了城区,来到护城河码头。三个人,聚在码头边,抽着烟。我们也不太过靠近,站在岸边一树后。河水涌动,倒影阑珊。半个钟头后,又来了四个人,手上都拿着东西,用布条缠着,估计是刀具。一行人在河边商量一番,很快上岸,往一家网吧走去。
我们也悄然跟上去,在网吧旁站着。很快,网吧内一阵骚动。四个人,把他们连踢带踹,押了出来。一个人高马大的,被踢倒在地,回头道:“王辉,你敢动我?”王辉一耳光扇上去,道:“动的就是你,把他们押到河边去。”七个人,把四个人往河边撵去。赵先生沉吟一会,道:“原来是他。”我一愣,道:“你认识他们。”赵先生道:“被打的那个,是郭迟的手下,以前还找我算过命。黄头发的,好像是替肖军看场子的。”我点点头,道:“夜赌场,肖军。城香区,郭迟。走,看戏去。”正所谓,黑道争霸,老大不出面,手下打闹。十有八九,大佬把酒言和。误了可怜手下,区区性命。
跟着他们,来到码头。王辉几个,让他们跪下。三个人依言而行,跪在码边,唯独人高马大的,不肯下跪。王辉持着鸟枪,顶着他脑门,喝道:“你跪不跪!”壮男咬着牙关,满不服气的跪了下来。王辉一脚踢上去,冷道:“不服气是么。叫爷爷!”壮男把头扭在一旁,不吭声,王辉道:“再给你次机会,叫不叫?”壮男没吭声,王辉抢过一旁弟兄的钢刀,一刀下去,壮男胳膊断了,惨叫一声,痛的脸色苍白。其余三个跪下的,都不敢吭声。王辉手下见断臂了,有些踌躇了,道:“辉哥,算了,今天放他们一马。走吧。”王辉也有些后悔,还是扬言道:“下次找你们算账。”一行人,急忙离开码头。跪在地上的三个人,守候壮男一会,替他缠住伤口,最终离去。
赵先生叹气道:“以往江湖人,还有情有义。现在的,都不值一提。”我皱眉道:“去看看吧。”随后来到码头,却见壮男躺在地上,身体发抖,抓起地上断臂,试图离去。我走上前,道:“你最好别动,等救护车过来。”壮男盯了我们一眼,还是躺在地上,仰望天空,微弱的声音,却透着逼人的杀气:“王辉,老子和你势不两立。”赵先生蹲下来,替他看了伤口,道:“我让你悬崖勒马,你不听,出事了吧。”壮男看了赵先生一眼,虚弱道:“你算的真准。”赵先生叹息一声,打了个电话。十余分钟后,救护车赶到,警笛声,也逐渐响起。我们随之离去。
回到客栈后,他们回房休息。我则找了点饭菜,来到姑房间,敲了敲门。门被打开,李子明二个手下,却在床上打扑克,见我进来,道:“叶哥。”我把饭菜递给他们,道:“你们怎么称呼。”一个人豪爽一笑,道:“我叫钟文,他叫洪勇。都是小南村的人,跟着李哥混。叶哥叫我们小钟,小洪就行了。”我点点头,道:“刚才网吧打起来了,好像是肖军,郭迟的手下。”钟文毫不在意,道:“那些软蛋,也打的起来。”我呵呵一笑,道:“为什么不能打。”洪勇不屑道:“除了刘烈,是个硬手外。其余的,都是吃软饭的,娘娘腔。”我哈哈大笑,道:“怎么娘了,说说看。”
洪勇继续道:“刘烈白手起家的,我就不说了。除了李哥,最佩服就是他。肖军,郭迟二个,市里没人,他们敢在道上混?也就吓吓小孩,血都不敢放。”谈了一会,市里的一些关系,却更清楚了。刘烈曾做过牢,出来后,拉了几个出狱的朋友,就几把刀,把当地菜市场垄断了。随后招兵买马,势力慢慢做大。不服的人,轻则打,重则弄残。几年内,结识的黑道人士,不下百个,逐渐走上市区黑道第一位置。他出入酒店,时常跟着六个带枪保镖。肖军则是铁沟区人士,靠当地黑白二道的关系,逐步控制铁沟区大部分赌场。郭迟更不用提了,不知幕后势力是谁,在城香区兴风作浪,却只是小打小闹,闻风就散。或许是嗜血的缘故,钟文,洪勇二个,对肖军,郭迟的成迹,不屑一顾。
说完这些,钟文道:“叶哥,我们躲在这,有够窝囊的。你能不能探听下,情况咋样了。李哥有什么动静。”我点点头,道:“好,明天我去问问。你们别乱走,先呆几天。案子刚出,肯定风声很紧。”钟文道:“那是自然,放心,我们不会给叶哥添乱子的。”我也没逗留多久,回房休息去了。第二天清楚,我便叫上司机,先是去李子明包的酒店,却大门紧闭。于是直接转道,往小南村去了。按照钟文所说,来到村头一栋楼房面前。白瓷砖,西洋风格,大理石墙壁,却也豪华,门前还停着一辆轿车。
我下车后,留下司机睡觉,独自进了房门。站在门口一看,却见屋里坐着三个五十出头的汉子,在商量事情。估计是李子明的长辈,旁边一个漂亮女人,约莫二十出头,一脸焦急。一个老者见我在门口,道:“你是谁,有事么。”我点点头,道:“能进屋说么。”老者点点头,我进屋道:“我是李子明的朋友。他安排二个兄弟,去我那躲着。一个钟文,一个叫洪勇。昨天他们让我过来,讨个信。”老者连忙起身,道:“原来是子明朋友,坐坐。我是他叔叔,这是他媳妇,丈人。这是他父亲。”我打量一番,一个老头,慈眉善目,却是李子明丈人,另一位,则面带威严,脸正眼圆,胡须稀疏,有着李子明影子。
我呵呵一笑,道:“不坐了,就是讨个信。李子明怎样了。”老者眉目不展,道:“才去广州,就被抓了。昨天押了回来,关在看守所。现在想办法,怎么弄他出来。”我略吃一惊,道:“能放人么?”老者沉吟会,道:“这次事搞大了,重伤了二个,枪也响了。要砸几十万吧。”女子在一旁急道:“叔,你一定帮帮他。对了,我能不能见见他?”老者点点头,道:“我在想办法。这样吧,你装成律师,去看看他。有些事,也要对他交代点。”我见信息到手,乘机道:“既然这样,那我走了。”老者连忙道:“不坐坐?”我摇摇头,道:“不坐了。”老者道:“那你先等等。”随后进屋去了,没一会,拿出一扎钱,递给我,道:“这是五千,你给钟文,洪勇他们。让他们去外地躲躲,不要让警察抓到。”我接过钱,道:“话我转达。”随之,和司机回到客栈。
进屋后,钟文,洪勇二个,仍在睡觉。我把门关上,唤醒他们,道:“李子明被抓了,一时难得放出来。”他们听了,都沉默不言。我把钱递给他们,道:“这是李子明叔叔给的,让你们不要留在这,去外地躲躲。事情平息后,再回来。”钟文接过钱,打开一看,仍在床上,躺了下来,仰天道:“五千。”洪勇把钱收好,道:“文仔,别这样。就出去躲几天,这点钱,够用了。再说,李哥也不是这样的人。”钟文深深叹一口气,道:“等李哥出来再说吧。”我一笑,道:“那你们出去么?”钟文看着我,道:“叶哥,留在这方便么。”我笑道:“没啥不方便的。”钟文大喜,道:“那我们就留下了。”洪勇一愣,道:“文仔,不走了?”钟文轻哼一声,道:“这点钱,能去哪。去外头,一个月就没了。留在这,还能找朋友帮忙。”洪勇点点头,道:“嗯,也是,那就不出去。”我哈哈一笑,道:“那就随你们了。”随后离开这,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