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然,有自然,有偶然。君子尽其当然,听其自然,而不惑于偶然。小人泥于偶然,拂其自然,而弃其当然。噫!偶然不可得,并其当然者失去,可哀也。
人人都想取得成功——学子想考上清华北大或出国留学,老板想让自家的产品占有更多的市场份额,中国足球想“冲出亚州,走向世界”,科学家想在纳米技术上取得更大突破,网络公司老总想在纳斯达克上市,电影演员想捧得奥斯卡金奖……
那么,成功的愿望怎么才能实现?先看两个寓言故事。
古代宋国有一个农夫,他非常想发财。他总觉得每日劳作,难以很快实现发财梦。这天,他干着干着就不想干了,一不高兴,就坐到树底下睡觉去了。也巧,恰有一只兔子,冒冒失失跑来,一头撞在树上,死了。农夫不费吹灰之力,得了一只兔子。他觉得自己找到既不劳作又能发财的方法了。这以后他就天天坐在树底下,等更多的兔子来撞树。守株待兔的成语就是这么来的。
另一个故事的主角也是个宋国的农夫。他在田里插好了秧,就盼着秧苗快快长大,好有一个大丰收。他性子太急了,每天都要去看看秧苗长高了没有。这天他干了一天活回来了,非常疲劳。人问他忙什么,他回答:“我把秧苗都往高拔了拔,这样它们就可以长得快了。”这就是另一个成语“揠苗助长”的出处。
这两个人的做法在大家看来,自然是可笑的。但实际上有些人在追求成功时,也常会这样做,只是没意识到罢了。
明人吕坤说,事有当然,有自然,也有偶然。有见识的人做事,都是尽力按应该的做法,即“当然”去做。在做的过程中,要顺遂自然规律。而对于偶然发牛的情况,不要被它迷惑,干扰自己做事。
而有些人却不是这样。如“守株待兔”中的那个人,偶然白捡个兔子,就死抱着“偶然”不放了,放弃了原来“靠劳作致富”这个“当然”。结果呢,田荒了,兔子也没有再来。
“揠苗助长”里的那人,犯了另一种错误。他虽然看起来也在努力实践“当然”,但他却违背了自然,结果也不妙,那些秧苗全死了。
可见,要想做成一件事,必须把握好“当然”、“自然”和“偶然”。
做事要遵循自然规律,这是不言而喻的。“强扭的瓜不甜”,“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光有成功的愿望是不行的,比如打仗,自己力量太弱,非要跟强敌硬碰硬,非输不可,只能按客观规律办事,避敌锋芒,寻找敌人的弱肋出拳,慢慢积小胜为大胜。毛泽东在井冈山时的兵法就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
还有,有时在努力的过程中,客观条件发生了变化,原来可能成功的事做不成了,这也是没奈何的事,只好重作调整。比如大家知道的李文华老师,原来和姜昆合说相声。姜昆逗哏,李文华捧哏。李文华演得极有特点,那个憨厚,那个老不开窍的傻模样,常常惹得观众忍俊不禁。可是正当李文华在相声舞台上一步步走向更大成功时,突然发现得了喉癌。李文华装上了人工喉管,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潇潇洒洒说相声了。他们尽了“当然”,但也不得不“听其自然”。这些年,我们看到他又出现在电视荧屏上,做广告,或给相声段子配默声表演。他顺随自然,在积极寻求另外的发展之路。
李文华的故事也告诉大家,“听其自然”并非“听天由命”,只要在不违背自然的前提下,一个人的成功之路仍是宽广的。“条条大路通罗马”,大家不必因此而灰心,放开在另一条路上“尽当然”的努力。
在处理“当然”、“自然”和“偶然”的问题上,吕坤尤其对“泥于偶然”的人提出了批评。他说,这样的人,不但“偶然”得不到,连应该做的“当然”也一并失去了,真是可悲呀。
生活中不就有这样的人吗?有人一心要当影视明星,起先还能踏踏实实拜师求艺,刻苦训练,尽着“当然”。偶尔一次,在一部电视剧中蹿红。他便以为自己的演技已是“腕儿级”,从此不再“尽其当然”,而是忙于到处走穴、签名、当嘉宾……这样的人被偶然的成功所迷惑,不再努力,很快就会成为生活中昙花一现的可悲角色。
拘泥于偶然,还有另一种情况,就是遇到失败和犯错误。再高明的骑手,也难免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常胜将军也有可能打败仗。这时候决不可惊慌失措,一蹶不振。只需坚定地继续努力,就能走出失败和错误的阴影,重铸辉煌。
现实生活中,有的年轻人高考落榜,就走上轻生的不归路;有的人一次生意失败,就萎靡不振;有的人遭遇几次退稿,当作家的梦就幻灭……这样的人太看重了生活中的“偶然”因素,他们的命运是可悲的。
歌手刘欢有一首歌是唱给那些遭遇了下岗的人的,这首歌叫《从头再来》。这首歌表达了一种信念:对生活中的挫折无需悲观,这不过是偶然的事件,人要坚定自己的意志,一切可以从头再来——
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
勤勤苦苦已度过半生,今夜重又走入风雨。
我不能随波浮沉,为了我挚爱的亲人。
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间还有真爱。
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从头再来。
在人生的旅途中,要把胜利和成功看做命运的偶然的赐予,把失败和挫折看做生活对每个人的考验,永远不放弃朝着理想“尽其当然”的努力,这样,才会获得梦想的成功。
是技皆可成名,天下唯无技之人最苦。片技即足自立,天下唯多技之人最劳。
读《庄子》一书,书中有两个人物给人印象颇深。这两个人,一个是厨房伙计,一个是匠人,厨房伙计即那位宰牛的庖丁,匠人即那位楚国郢人的朋友,叫匠石(不一定就是石匠)二人的共同之处,就是技艺超群,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先看庖丁,他为梁惠王宰杀一头牛。他那把刀似有神助刷刷刷几下,一个庞然大物,便肉是肉、骨是骨、皮是皮地解剖得清清爽爽。他解牛时,手触、肩依、脚踏、进刀,就像是和着音乐的节拍在表演。更奇的是,庖丁的刀已用了十九年,所宰的牛已经几千头,而那刀仍像刚在磨石上磨过一样锋利。此时你看他提刀而立,悠然自得,又仔细地把刀擦净,收好。那神气,就如同优雅的西班牙斗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