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中国历史穿越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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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两晋(2)

老实说,司马曜本人还算是晋朝里比较有能力的皇帝了,可是他很喜欢喝酒,喝起酒来是不醉不罢休。他喝醉之后,就喜欢胡言乱语。有一次,他在宫内和最宠爱的张贵人一起喝酒。当时他已经喝的有七分醉意,仍然不肯停下来,还要张贵人陪喝。张是个女的,哪里跟得上他的酒量,所以就拒绝继续再喝。司马曜就不爽了,借着酒劲就骂起来:“你是什么东西,叫你喝酒还不赏脸。当初如果不是我看你有几分姿色,封你个贵人,你今天能坐在这里享福?你不喝是吧,那好,明天我就废了你,另外找一个,反正后宫的女子比你更年轻漂亮的多的是。”骂完了,他就趴在张贵人的身上大吐特吐。搞得张贵人全身上下酸臭难闻,极其恶心。她让人把司马曜扶入卧室上床睡觉后,越想越气愤,为自己感到不值,又为司马曜这老混蛋恶心,所以心里就起了杀机。她一不做二不休,叫来心腹宫女,趁司马曜睡的正熟,搬了几床大被子,活活就把他给闷死了。

【狂人辈出】

(1)嵇康打铁

嵇康虽然只是个打铁匠,然而靠着狂放不羁,竟然也成了社会名流。许多士族大夫纷纷前来拜访,以示荣耀。钟会那时是朝廷的红人,事业有成,处处流露出志得意满,不可一世的姿态。有一天,他就想去拜访嵇康。他特地穿上了精致华丽的衣裳,还呼朋唤友,带上了许多宾客,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了。

到了嵇康家时,正巧他正在跟向秀在柳树下打铁。嵇康从鄙视钟会这种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的做法,所以压根就不想招呼他们。继续埋头打铁。钟会很尴尬,很没有面子,站又不是,坐又不是,好几次眼巴巴地看着嵇康,希望嵇康能说几句话。可是嵇康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一样。就这样,钟会和他的朋友们在柳树下默默地围观着嵇康打铁。他也是个有身份的人,丢不起这个脸,所以过了一会,准备招呼朋友们一起打道回府。就在这时,嵇康忽然放下锤子,问道:“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答道:“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

嵇康蔑视强权,不阿谀逢迎,好样的,有骨气。可惜他得罪的是钟会。后来被朝廷借故杀死了。

(2)刘伶喝酒

刘伶是竹林七贤中以饮酒而闻名的人物。有一次,他吃了五石散之后,又喝下许多酒,然后就脱光衣服,在房间里裸奔。恰好有客人来拜访。他也毫不避讳,直接就请客人入屋,客人一看,很尴尬,说:“你怎么能脱光衣服待客呢?太没有礼貌了。”刘却无所谓地说:“天地就是我的房子,房屋就是我的衣裤。现在你们跑到我的衣裤里面来了,你们想干什么呢?”客人一听,掩面而走。

还有一次,他很口渴,就想找酒喝。可是他的老婆却不给,还把酒桶给扔了,说:“天天喝酒,会喝坏身体的。要想长寿,就得戒酒。”刘伶高声附和道:“说的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那我就戒酒吧,你去准备些酒肉,然后我祭祀鬼神,发过毒誓。”他的妻子大喜过望,赶忙去准备酒肉了。结果刘伶跪在地上喃喃祷告说:“上天生下我刘伶,就是要让我喝酒的。一喝就是一斛,喝五斗寸时能消除酒病。女人的话,岂能听信?”说完,抓起地上的祭祀品,又吃又喝,直到大醉方休。

晋朝时,社会动荡不安,文人作为最敏感的群体,时常受到统治阶级的特殊照顾,所以很多像刘伶这样的文人,宁可借酒浇愁,也不愿开口谈正事,免得惹祸上身。

(3)孙楚学驴叫

王济是西晋的名流,很受人敬重,他死的时候,很轰动,当时的社会名士贤人都来送葬。有一个叫孙楚的诗人,性格正直,不畏权势。他非常尊重王济。他一来到,就对着王济的尸体大声恸哭,就好像死了老爸一样。旁人听着那悲恸的哭声,没有不跟着流泪的。孙楚哭完后,对着躺在灵床上的王济说:“以前你在的时候,说很喜欢我学驴叫,现在就让我为你再学一次,以示送行吧。”说完,他就真的学起驴叫起来。他学的很像,这下可把那些刚刚还在流泪哀痛的宾客们给逗的哈哈大笑。孙楚面对着众人,缓缓地说:“上天不公平啊,怎么就让你们这些人活着,却让王济死了呢!”众人立刻哑口无言,暴汗!

士族是晋朝政治最大的群体,他们几乎掌握了朝廷方方面面的大权。所以那时候,能跟士族联姻,攀上关系,是许多平民百姓的梦想,这也给当时的社会风气带来了种种的虚伪客套。

(4)王猛捉虱子

王猛是东晋人,自幼胸怀大志,气度非凡。有一次东晋的桓温进行北伐,击败了北方的前秦军队,在关中驻军。当时的父老乡亲纷纷杀猪宰羊,犒劳将士们,前往围观的人络绎不绝。王猛听到这个消息,就穿着一身又旧又破的麻布短衣,跑到桓温大营求见。桓温看他举止非凡,所以对他另眼相看,请他谈谈对时局的看法。王猛也不客气,盘腿坐在地上,跟桓温侃侃而谈。因为他的衣服穿的有些时日了,不曾洗过,所以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而且还长出虱子来。那虱子就不停地咬,只见王猛一面嘴里滔滔不绝,纵谈天下大事,一面旁若无人地把手伸进衣服去,别人还以为他在挠痒痒,谁知他却摸出虱子来,用指甲盖轻轻地地上一按,啪的一声,虱子肠穿肚烂。在场的人看的目瞪口呆。桓温更是暗暗称奇,再听他的言语,无不说的有理有节,精妙绝伦。这下桓温就叹服道:“先生真是治国之良才啊,我看江东没有人比你更高明的了。以你的气度,非宰相莫属。”

为何王猛不穿新衣服拜见大官,反而要穿有虱子的旧衣服示人呢?这可要跟当时吃五石散的风气说起。别看王猛只是一介草民,其实也是五石散的爱好者。吃了五石散之后,因为全身会发烫,皮肤灼热,为了避免被衣服磨破皮肤,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穿旧衣服。因为新衣服硬帮帮的,穿起来不舒服,而且衣服是越旧越好,而且穿久了也不洗,接着继续穿。那衣服穿久了,就长虱子了,所以就出现像王猛一样一边吹牛一边捉虱子的事情。

(5)顾恺之被尿淋身

顾恺之虽然画的很好,可是却也很迷信。因为迷信,所以整个人有时候就疯疯癫癫的,当时朝廷的权臣桓玄就很喜欢捉弄他。有一次,桓玄拜访他,在来路上就想到了一个主意。他随便摘了一片树叶,见到顾恺之时就说:“我今天带了一片神奇的叶子给你,可不要小看啊,人要是拿着这片叶子就会隐身了。他要是想干什么事情都没人看见了。”顾恺之竟然也信以为真,果然接过了叶子,翻来覆去的观看。桓玄也是成心使坏,故意环顾四周说:“咦?长康哪里去了呢?”顾恺之高兴极了,以为别人果然看不见自己。一会儿,桓玄就瞅着他站的地方,开始撒尿。顾恺之这个疯子竟然真的以为桓玄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没有看到他,所以也就不出声,任由那尿撒到自己身上来了。桓玄好不容易憋着笑意才把一泡尿撒完。

其实顾恺之虽然很傻很天真,可是偏偏就是他的傻气挽救了他。以桓玄那样的权臣,肆意妄为,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在朝廷内外大开杀戒,顾恺之能安然无恙,与其说是幸运,不如说是桓玄觉得他并无威胁所以才放他一马。

二、坐观社会万象

【服饰】

(1)狗尾续貂

晋武帝司马炎死后,他的儿子司马哀继位,可是他对朝政一窍不通,朝廷大权被贾后牢牢掌握了。赵王司马伦以恢复司马氏皇权为理由,带兵冲入宫廷,杀死了贾后,废除了司马哀,自己做起皇帝来了。他担心众人不服,所以采取了封官进爵的办法笼络人心。朝廷大臣视乎重要性不等,都官升三品。那时候,法律规定,王侯大臣都要戴着用貂尾装饰的帽子。司马伦这么一搞,封官的人那么多,貂尾就不够用了。可是又不能废除祖宗的制定的规矩啊。他干脆就下令说:“貂尾不够,那就用狗尾巴来代替嘛,反正狗尾巴多的是。”大臣们啼笑皆非,这狗尾巴能跟貂尾相比嘛,真是的。不过可没有人反对,民间的狗可就遭殃了。

可见,当时貂尾的社会地位是非常高的,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只有官员王侯才有资格佩戴,普通老百姓别说是貂尾,就算是狗尾巴,也不允许佩戴。

(2)偷靴子?告你没商量!

晋朝时,有个女人在汾水边洗衣服,她穿着一双新靴,为了不把靴子搞湿,她就脱下靴子放在河边。刚好有个过路人乘马经过,起了贪心,就把新靴拿走了,还留下了旧靴。女人眼看新靴变旧靴,女人非常生气,拿着旧靴跑到县府出告状。县府想到了一个破案的主意。他把城外乡下的老太婆们召集在一起,然后拿出旧靴对她们说:“有个骑马人在路上被强盗杀了,只留下这对靴子作为遗物,你们有谁认得的?”其中就有一个老太婆站起来,抢过靴子,大哭说:“天哪,这是我儿子的靴子啊。昨天他穿着去拜见岳父的。”这下好了,县府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贪小便宜的人抓到了。

晋朝时,南方一般穿木屐,北方就习惯穿靴子,这是为了祛寒保暖用的。靴子还是比较贵重的礼物,所以朋友亲戚之间经常当作礼物相送。如果靴子不见了,甚至可以向官府报案,要求追查。可见他们有多看重靴子。

【社会习俗】

(1)晦日送穷

从前有个叫廋约的人,是个流浪汉,每天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穿街走巷地乞讨稀粥填肚子,人们很可怜他,不但施舍粥水,而且还将新衣服给他。可是他接过后,从来不穿新衣服,总是将新衣服撕破,要不就是用火在衣服上烧出一个个破洞,然后再穿。人们感到很奇怪,后来就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穷子”,大概就是如今我们所说的穷鬼的意思。后来有一年的正月晦日这一天,廋约病死在一条小巷中。附近的人们认为这很不吉利,所以就在这一天,用粥和破衣举行祭祀活动,希望他的鬼魂不要停留在这,而是远远走开。久而久之,这个活动就变成了固定的习俗,称之为送穷鬼。

在这一天,人们纷纷来到水边,有的划船比赛,有的在岸边设宴吃喝玩乐,有的在江水中漂洗衣裙。江岸边是一片热闹景象。这样做是为了消灾解厄,让江水把身上的晦气洗掉,让流水把晦气带走。不过后来晦日出游逐渐演变成为仅仅是游水赏春的郊外活动。

(2)晋朝的海洛因:五石散

王戎是著名的竹林七贤之一。有一次,有几个王爷叛乱,齐王召开军事会议,商讨平乱策略。当时王戎担任尚书令的高官,他也参加了这次会议。不巧的是,他刚刚吃过五石散,正处于药性发作的时候。他如痴似颠,在会上侃侃而谈:“人家带兵百万,势不可挡。我们肯定打不过。你不如下台算了,回家安享晚年去。急流勇退,放弃权力,才是上上之策啊。”当时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想不到他说出这番话来。齐王的谋士,非常生气,反驳说:“放屁,古往今来,有哪个放权的王爷能活命的?还不是被别人杀死。你妖言惑众,该当何罪,我看要把你处死示众才可以。”王戎一听,不吭声,说要上茅厕。于是就出去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大喊:“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王大人掉茅坑里头了!”齐王让人把浑身恶臭的他捞起来,笑着问他:“你是怎么掉进去的?”王戎就回答说:“刚吃了药,站立不稳,所以就掉下去了。”在场的人哈哈大笑,竟把刚才王戎的一通胡说八道给忘记了。王戎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不过后来齐王到底还是被杀死了,而王戎还活的好好的。

那么,五石散是什么东西呢?为什么在晋朝那么风靡呢?五石散的主要成分是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此外还有一些辅料。其实在晋朝,政治黑暗,那些文人名士就通过服食五石散来麻醉自己,这有点像生活不如意的人迷恋海洛因一样。不过,那时候,吃五石散可是一种很有风度的行为,代表了一种高贵的身份。常吃五石散的人,脾气往往会变得非常暴躁,常常会出现幻觉,精神恍惚,大放厥词。

(3)美男子盛行

潘安是历史上有名的美男子,他是晋朝人。他不仅长得玉树临风、飘逸飒爽,而且还擅长写词,写起来洋洋洒洒,非常优美,实在是个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才子。这样的人物,简直就是社会的偶像。他写的文章,洛阳城里的女人未必看得懂,可是几乎无人不拜倒在他的曼妙风姿下。有一次,他上街游玩,大批少女老妇蜂拥而至,吓的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女人们怕他走掉,手把手地把他围起来欣赏。当时还不流行送花以示爱,女人们随时就抓起摊贩的新鲜水果蔬菜,向潘安的马车扔过去。潘安那个享受啊,真是没法说的。好不容易冲出重围,回到家一看,一车满满的水果,全是免费的。这下得了,因为帅气,连水果钱都省下了。

另外一个美男子卫玠也不遑多让。在他的身上,集中了美男的一切重要元素:美貌、皮肤白皙、谈吐优雅、更致命的是他淡淡的冷漠还隐隐带着一丝哀伤,让人乍看之下,不免心生爱怜。有一次,他有事去了建康城,人们听说他来了,全城轰动。“粉丝”们集体出动,争相观看,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造成交通大拥堵。他就在那里不断地向大家挥挥手,讲两句,那场面比如今的演唱会更夸张,跟毛泽东在天安门广场接见红卫兵差不多。可惜他体质虚弱,禁不住粉丝们的过份热情,所以回家后就一病不起,不久就死了。人们都说他是被看死的。

晋朝,不管是皇帝还是士族大夫,都喜欢搞同性恋。所以,那个时代,再漂亮的女人都不出彩,相反,美男子最吃香。

(5)斗富

石崇的老爸是石苞,西晋开国功臣之一,所以石崇是富二代。王恺是皇帝的小舅子,背靠大树好乘凉。他们两人为了证明谁最有钱,竟然通过奢侈比赛来一决胜负。

石崇用饴糖洗锅,王恺就用蜡烛烧饭;王恺做紫纱步障四十里,石崇就做织锦步障50里;石崇仿照皇帝后宫,用花椒涂料粉刷墙壁,王恺就用赤石脂粉壁。对两人的斗富,皇帝不仅不加以禁止,反而像围观热闹似的看的津津有味,还暗中帮助王恺。有一次他借给王恺一枝高达两尺许的珊瑚,枝条秀美,世所罕见。王恺拿出来给石崇看,不料石崇从袖子里抽出铁如意把珊瑚砸了个粉碎。王恺大怒,石崇却说:“不用着急,还你就是了。”他呼唤仆人搬出自己的珊瑚,仅三四尺高的就有六七枝,像王恺那样的多得是,枝条舒展,光彩溢目。王恺目瞪口呆,惊羡万分。

这种攀比斗富的社会风气最终葬送了西晋的统治,可惜到了东晋时,当朝统治者仍然没有吸取教训,所以再次沉沦。

(6)清谈误国

王羲之的儿子王徽之是有名的谈客。他每天开口闭口就是谈玄,披头散发的,还自以为风流雅致。朝廷任命他为桓冲的骑兵参军,可是他从来就没在这个职位上干过正事。有一次,桓冲心血来潮,问他在哪个部门任职,他回答:“好像是在马曹。”桓冲又问他管多少马?他理直气壮地说:“我连马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数目?”桓冲问他马死了多少,他来劲了,用《论语》中的话来回答:“未知生,焉知死?”桓冲看不下去了,就劝他:“既然你任职参军,还是要管一些事情的。”王徽之侧着脑袋想了想,突然蹦出一句:“西山朝来致有爽气耳。”完全是莫名其妙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