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绝世荣华之一代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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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红绫脱困(3)

“是啊,真是太好笑了。云梅可是替红绫姐姐出了气呢!”云梅又转头对慕容舒挤着眼睛笑道:“奴婢做得这么好,王妃不夸奴婢吗?”

慕容舒失笑,有这么个丫头在身边伺候,还真是个开心果,“理应奖赏,今晚就让小厨房为你多盛两碗米饭吧。”

云梅谢过赏后才反应过来,脸上笑容一滞,嘟着嘴朝红绫道:“红绫姐姐,这两碗米饭,王妃是要塞住云梅的嘴吧。”

三人立即笑作一团,笑声刚止,青萍就拿了几件刚刚晒好的被褥进了屋子,低声道:“王妃,昨晚王爷是在书房休息的,听说沈侧妃等了大半夜呢。”

慕容舒微微一笑。难道宇文默厌倦了沈侧妃?

正疑惑时,青萍接着说道:“听说皇上将解决江北一带灾情的难题交给王爷。这可是个烫手山芋,五年来江北当地官员想尽了办法,仍旧束手无策。”

“哦?江北一带灾情很严重吗?”慕容舒微敛着双眸,沉声问道。

“听说很严重,死了三四万人,还有十几万的灾民。朝廷虽然发粮赈灾,但是人那么多,杯水车薪。”青萍叹了口气道。

慕容舒沉默不语,心思飞快地转动着,脑海中灵光乍现。

红绫见慕容舒不语,便微沉下脸对青萍和云梅道:“以后不可再议论此事。”

“是。”两人连忙应下。

此时,南阳王府书房内,宇文默浓眉紧拧,望着一张绘制完整的地图,还有旁边散落的几本折子,其中的内容都是关于江北一带的灾情。

五年来,江北不断减产,今年更是颗粒无收,偏偏还遇上了蝗灾,可谓祸不单行,死亡人数日日增加。

盯着地形图,宇文默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苦思冥想。

第二天一大早,大夫人便去了沈侧妃的院子请安,二人相谈甚欢。没过多长时间,杨妈便来到竹园求见。

沈侧妃刚开始以为杨妈找她是大厨房出事了,便立即同意见她。

杨妈站在屋子中间,双手不安地在腹前交叉揉搓,半晌才跪下求道:“奴婢的大儿子与红绫姑娘情投意合,二人早就私定终身,府中下人尽知,可红绫姑娘是王妃身边的人,奴婢不敢直接去求王妃,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找沈侧妃帮忙。”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极为惊讶,除了早就知情的大夫人和倩如。

沈侧妃皱起眉头,看向杨妈的目光异常犀利。杨妈之子杨拄的事情她听说过一些,自然知道府中无人愿意嫁给他,而红绫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怎会看上杨拄?又想起今晨府中的谣言,看着杨妈的目光更是复杂。

大夫人不敢多言,就怕说错了什么引来沈侧妃的怀疑。

“奴婢这些年来一直为王府尽心尽力,从未奢求过什么,如今奴婢之子与红绫姑娘两情相悦,虽说不合礼数,但凡事总有个例外。希望沈侧妃能发发好心帮帮奴婢,只要沈侧妃与奴婢一同去见王妃,相信王妃一定会答应亲事,成全了奴婢之子与红绫姑娘。”杨妈见沈侧妃不语,便在大夫人的眼神示意下,重重地磕了两个头。

大夫人若无其事地吃着茶,只不过略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竭力隐藏的心思。

沈侧妃唇边勾起一抹笑,暗藏玄机的目光在杨妈和大夫人身上来回看了一次。

这时,梅园的下人已经将杨妈去见沈侧妃一事告诉了慕容舒。

半个时辰后,梅园。

“王妃,沈侧妃和大夫人来了。”

慕容舒正在研究让红绫从府中藏书楼拿出的江北一带的详细地图,还有一些民间杂书。

“青萍,将东西收好。”

“是。”

回头又看向有些紧张的红绫道:“走吧。”杨妈身后的大夫人果然有些心机,知道杨妈前来会被她轻易拒绝,便将沈侧妃也带来了。沈侧妃绝对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这次参与进来,恐怕已经想好了对策。慕容舒暗自皱了下眉头。

红绫听见沈侧妃也来了,不免更为担忧。

“怎么今日沈侧妃和大夫人一同来见本王妃了?”慕容舒一进入厢房,便笑问道。

沈侧妃和大夫人起身行了礼,随后沈侧妃笑道:“昨儿个王妃刚回府,一路舟车劳顿,甚是辛苦,不敢叨扰。今儿个有些事儿来找王妃商量商量,正好趁此机会来王妃这儿吃吃茶。”

大夫人也连忙笑得脸上开了花,“奴婢见沈侧妃来王妃这吃茶,也想来混口茶吃。”

“原来都是混茶吃来了。本王妃这里茶甚多,今儿个保准喂饱你们。”

随即三人都娇笑起来。

笑声中,沈侧妃和大夫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跟在慕容舒身后进来的红绫,顿时眼前一亮,想不到这丫头竟是个清秀佳人,难怪杨妈会如此心急。不过,在红绫脸上怎么看不到伤心或者不安的表情?

“不知沈侧妃来找本王妃是为何事?”

“如今王爷公务繁忙,身边伺候的人太少,只有王妃、妹妹和三位夫人,其中二夫人因犯错还在禁足之中,怕是照顾不周,四位夫人正好还有一个空缺,所以妹妹想与王妃商量一下,是否应该再添新人。”沈侧妃笑容可掬地看向慕容舒。

慕容舒笑容微敛,低头打量茶杯中不断缓慢转圈的茶叶。沈侧妃暗中冷笑,一提到添人的事情就不吭声了,看来慕容舒果然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大夫人惊讶无比,她与沈侧妃前来不就是为了红绫和杨拄一事吗,怎么现在沈侧妃提到的却是为王爷纳妾一事?

“王妃何故迟疑?”等了半晌不见慕容舒回应,沈侧妃便出声问道。

慕容舒抬起头,脸上笑容依旧,“本王妃还是未休息好,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竟然打盹了。本王妃毕竟刚刚管事儿,王爷喜欢哪种女子,想必沈侧妃是最了解的。”

“既然姐姐没有异议,那妹妹就着手准备了。”沈侧妃笑道。

大夫人一听,心里面倒不是滋味了,王爷去她房中次数本身就很少,若是又有新人,王爷定会更加冷落她,沈侧妃倒是不怕,王爷一个月有大半个月都睡在她房里。

“嗯,妹妹看着办吧。”慕容舒点头,又低头盯着茶水。

“妹妹这些日子一直在物色,想为王爷寻个容貌和性情都好的女子,无奈好女子难寻。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妹妹终于找到这么个女子,就是不知道姐姐是否舍得?”沈侧妃眼睛盯着慕容舒,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将目光收回之时扫了一眼恭敬伺候在旁的红绫。

慕容舒抬了抬上眼皮,“哦?”

“这位佳人就在姐姐身边伺候着呢。这些日子,妹妹将她的用心和忠心看在眼中,是个稳妥的人儿,样貌也是个拔尖儿的。”

“是谁呢?”

大夫人身子前倾,颇为好奇,不过其中幸灾乐祸的成分居多,若真是慕容舒身边的人,那可不就是打了她的脸!

沈侧妃拿着绣帕的手掩在唇角轻笑了几声,指向慕容舒身后的红绫,“就是姐姐身后的这个丫头。”

“什么?”大夫人惊叫出声。

红绫猛地抬头向沈侧妃看去。

慕容舒脸上绽放出如蔷薇般绚烂的笑容,道:“哦?原来是这个丫头啊,那还真是个稳妥的人儿,不过……”

“莫非姐姐舍不得?还是说另有原因?”

慕容舒淡笑不语,手却是一抖,茶杯砰的一声掉落在地。“呀,茶水太烫了!”

红绫连忙收拾散落一地的碎片。

“沈侧妃刚才说什么?本王妃没听到。”慕容舒仔细地擦过手后,方才抬头看向沈侧妃,笑问。

“妹妹是想问姐姐,是否舍不得红绫这个丫头。”沈侧妃勾唇笑道,面上不见一丝恼意。

“红绫是本王妃陪嫁的丫头,在娘家的时候就一直在本王妃身边伺候,最是了解本王妃的喜好。若是红绫不在身边,本王妃这心难免觉得不舒服,况且这个丫头并不如表面上那般稳妥,若是不小心冲撞了王爷……”

“呵呵,看来姐姐真是舍不得了。这也怨不得姐姐,若是妹妹身边也有这么个妙人,肯定也舍不得。不过,姐姐莫要担心,依妹妹看,红绫绝对能伺候好王爷。”

慕容舒正想回应,云梅在门前恭敬地说道:“王妃,大厨房的管事杨妈求见。”

“杨妈?说了找本王妃有何事吗?如若无重要事就在外面等一会儿。”

“杨妈说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见王妃。”

慕容舒转头看向沈侧妃和大夫人。

大夫人立即道:“既然杨妈说有要事,那王妃何不见上一见?若是真有要事,也好立刻解决了。”

“好,让杨妈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位身材略胖的妇人垂首走入,行至屋中间时,方才停下脚步。“奴婢见过王妃,王妃万福金安。”

“来见本王妃什么事儿?”慕容舒开门见山。

杨妈忙双膝跪地,“回王妃,奴婢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何事?”

大夫人屏气看向杨妈,希望这时候她能够争气点,千万不要出现什么漏洞。

沈侧妃显然比大夫人要沉得住气,面容上见不到一丝异色。

砰砰砰三声,杨妈连磕三个响头,“奴婢大儿子杨拄与红绫姑娘,他们二人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请王妃成全!”

“啊?”大夫人适时地惊呼一声。

任红绫再怎么坚韧,此时也无法控制满心的惶恐。

杨妈有些心虚,不过她料定红绫不敢与王妃说出实情,毕竟主子们都是好面子的,哪个能容忍身边的人出此丑事。

“红绫日日都在本王妃身边伺候,何时与杨拄有了私情?”慕容舒面上不见一丝怒气,相反却是一脸笑意。

“府中很多下人都知道红绫与奴婢大儿子的关系。”

慕容舒点了点头,勾起唇角笑看沈侧妃,“看来这丫头没有福气做王爷的身边人了,妹妹还是另寻合适的人吧。”

“这不过是妹妹的提议而已,还得看姐姐的决定。”沈侧妃点头回道。她今日的目的不过是试探,若慕容舒真的答应了,她还得寻个法子否决了红绫。

沈侧妃的一切反应慕容舒皆看在眼中,收回目光时,若有似无地扫了一眼大夫人,接着看向杨妈,“这事儿怎么说都是好事儿,本王妃理应答应,并且为红绫准备丰厚的嫁妆,不过……”

杨妈猛地抬头,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好像有些事儿并非如杨妈所说的这般。”慕容舒唇边的笑意骤然消失,目光顿时变得犀利无比,略微提高声音朝门外音喊了一句,“将人带上来!”

杨妈不解地抬头看向慕容舒,问道:“王妃,这是为何?”

“杨妈不必焦急,一会儿带上来的人你也认识。”慕容舒轻笑道。

沈侧妃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慕容舒越是笑得如沐春风,其中就越是暗藏玄机,恐怕她们此行会无疾而终。

大夫人垂下头,眼中难掩疑惑,慕容舒今日的态度似乎太过不寻常,红绫那丫头也是一派镇定,就连刚才沈侧妃想要抬了她做夫人,她也只是略微惊讶,对杨妈的出现丝毫未感到意外。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妃这是为何?若是好事,现在何不就成全了两个有情人?奴婢倒是十分羡慕他们,能够得到王妃的祝福。”大夫人递给杨妈一记眼神,然后对慕容舒说道。

杨妈再次连磕三个响头,额头已隐约可见血迹,她甚至挤出了几滴泪,“奴婢代奴婢之子谢王妃!代红绫姑娘谢王妃!”

红绫闻言走出来,语气强硬地说道:“奴婢与杨妈毫无关系,杨妈凭什么替奴婢谢王妃?”

“红绫,杨妈毕竟是大厨房的管事,你也要客气一点,毕竟谁都有说错话的时候不是?”慕容舒轻笑道。明是指责红绫,实则在讽刺杨妈。

杨妈听不出来,沈侧妃和大夫人又怎会听不出来?

杨妈却不识趣地说道:“红绫姑娘定是害羞了。这么好的人儿,果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还是奴婢的大儿子有福气。”话里话外已然将红绫当成了她的儿媳妇。此时杨妈仍旧在沾沾自喜,本来可以等上几日,倩如那丫头却说王妃要为红绫寻个好人家嫁了,她一听急了,连忙设计了那一出戏,幸好啊幸好。

此话一出,红绫原本就紧握的双拳此刻青筋暴起,指关节泛白。

慕容舒明媚的笑容忽然间变得冷厉,“杨妈在王府做工二十多年了吧,今年应该有四十多岁了吧?厨房的活计是否能适应?”

“是啊,奴婢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厨房的活计虽然繁重,不过奴婢会尽心做好的。”

“年纪是不小了,应该享享清福了。”慕容舒淡淡地说道。

杨妈一愣,王妃这是何意?

沈侧妃与大夫人同时皱起了眉。

这时,几个婆子将不断挣扎的杨拄提了进来。一个婆子一脚用力地踹在杨拄的膝盖上,迫使其跪下。杨拄被捂住嘴,只能闷闷地痛叫了一声,想要挣扎着起身之时,却看见了坐在首位的慕容舒,还有坐在一旁的沈侧妃和大夫人,当下便不敢再乱动。

杨妈见到杨拄如此狼狈的模样,大惊,再看到提着杨拄的几个婆子都是梅园的,立马便知道这是王妃的意思,连忙面色苍白地看向慕容舒,大喊道:“王妃,奴婢之子犯了何事,竟被绑着前来?”

“杨妈果真年纪大了,越来越没有规矩了。”慕容舒冷笑一声,目光却是落在了沈侧妃身上。

沈侧妃触及慕容舒的目光,开口道:“杨妈,你怎敢在王妃面前大吼?还不向王妃赔罪!”

杨妈吓得赶紧道:“奴婢一时失言,请王妃勿怪。”幸而她一开始选择效忠的主子是沈侧妃,关键时刻定能护她周全,谁都能听得出来,沈侧妃并未真的责怪她。

慕容舒却不回话,只是低头认真打量修剪整齐的手指甲。

她不语,这些人哪敢再讲话,气氛越来越沉重。仿若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到。

“杨拄上前回话。”慕容舒缓缓抬头,一双慵懒而凛冽的眸子让杨拄心颤不已。

杨拄正欲开口回话,无奈口被几双袜子堵住了。

云梅翻了翻白眼,上前将他口中的袜子拿掉,顿时,一阵阵刺鼻的鸡屎味荡漾开来。

沈侧妃与大夫人看向杨拄的神色都有些厌恶,这么个贼眉鼠眼的男人,难怪没有女子愿意嫁给她,还需要设局去陷害红绫才能娶得一房媳妇。

慕容舒皱了皱眉,云梅这丫头到底在袜子里塞了多少鸡屎?

杨拄嘴被塞了一个晚上,缓了半天才能开口,“小的不知王妃为何将小的绑了起来。”

“不知?”慕容舒勾唇冷笑。

杨拄仍感无辜,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做错什么。不过……他心虚地看向红绫,却在瞧见红绫今日的打扮时,双眼冒出了淫光。

红绫气得双颊通红,直想上前戳瞎他的眼睛!

“奴婢之子向来胆小,若是无意冲撞了王妃,望王妃能够大人大量不予追究!”杨妈瞧见儿子的惨样,又见红绫怒极厌恶的神色,心中就像堵了一口气,就算杨拄有诸多不好,到底也是堂堂男子,红绫马上就会成为她的儿媳了,还一副嫌弃的模样,待日后嫁了杨拄,她定要好好管教!

大夫人此时却是不敢说什么了,现在情况不明,若还插上一脚,明显太不理智。

沈侧妃一直在暗中观察慕容舒,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无法猜出慕容舒的心思。

“错?杨妈,恐怕杨拄所犯的错,就算本王妃想要原谅,也无法原谅!”慕容舒冷笑一声,猛地抬头看向杨拄,声音陡然冷厉,“杨拄,你可知错?”

杨拄大惊,看向红绫,莫非红绫将昨天的事告诉了王妃?“小的知错,小的应该昨日就来提亲。”话落,还对红绫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