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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君道之——善兵则天下易得(2)

例2:曹操做东郡太守时,治理东武阳,屯兵在顿丘,黑山的贼寇于毒等攻击东武阳。曹操打算领兵从西面入山,攻击于毒的大本营,各部的将领都认为应该返东武阳自救。曹操说:“当年孙膑围魏救赵,想奔向西安却去攻打临淄。如果使贼寇听说我向西攻击其大本营而撤退,那么东武阳的危急就可以解除了。如果贼寇不撤退,我能攻破敌人的老窝,而敌人却不能攻取东武阳,这是肯定的。”于毒听说后,果然放弃了东武阳西还,曹操半路拦截,大败于毒。

所以,孙武说:广善于用兵打仗的人。就像率然一样。率然是常山的一种蛇,打它的头,尾就来救应;打它的尾,头就来救应;打它的中部,头和尾都来救应。有人问:“军队可以像常山蛇一样吗?”孙武说:“可以。吴国人和越国人虽然相互仇视,可是,当他们同船渡河时,也能如左右手一样相互援教。因此,系住马匹、埋住车轮,是靠不住的。机动灵活地协调勇士与懦夫有如一人,才是统兵之道。”

六、量才唯用

合理地任用人才,选贤任能,并按其才能高下授予职位,取人之所长,让他成为自己的有力辅佐,以成就神威,其他一切事情就都好办了。

将军要选心腹一人,主要负责出谋划策,应付突发事变,观察天象以及如何防御灾异,负责计谋的实施,保护民众的生命安全;谋事五人,主要负责谋划军队的安危,消除隐患,品评人才,制定赏罚条例,任命官职,决断嫌疑,决定军令可行与否;管天文气象的三人,负责天文、历法、气候,考究符瑞是否应验,以便掌握上天的去就趋势;懂地形的三人,负责军队行止,勘查地形,判断利害及远近、险易、水势、山形,不失掉在地利方面的优势;通晓兵法的九人,负责分析敌我双方的异同及作战成败的原因,精选武器及一切军需,检举不按军法行事的人;管理粮草的四人,负责士兵饮食,储备物资,开通运粮道路,运送五谷,使三军生活不出现困难;振奋军威的四人,负责选拔有才能的人,讨论研究兵马战术,如何做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击敌人;执掌鼓旗的三人,负责用军旗、军鼓传达号令,让三军明白无误地了解指挥意图,忽来忽往,神出鬼心没;得力干将选四人,负责保管帅旗,担负重大任务,掌握难以处理的事情,修理壕沟,挖陷井,整治营房、堡垒,准备防御的器具;学识渊博的三人,负责监察遗漏,纠补过失,应对使者,评论是非,以及集会、术数,周行各地,应对宾客,通报消息,消除疑惑;懂得权谋的三人,负责策划奇计妙策*让常人难以识破。从而施行无穷的变化之术;耳目选七人,负责往来于敌我之间,探听敌方言论,收集各方人士的反应及军队中的各种情况,每日不离主帅左右;爪牙选五人,负责鼓舞士气,激励三军将士斗志,让三军勇猛直前;羽翼四人,负责传扬声名,让我军声威远扬,用以瓦解敌人的军心;游士八人,负责刺探敌人的奸险行动,掌握敌人动态,刺探敌人的计谋;伟士二人,负责设计欺诈之计,依托在鬼神身上,以迷惑敌人军心;法算二人,负责军中会计,管理各种物资;方士二人,负责医药,救护伤病员。

武王问太公:怎样训练士兵?太公曰:军中有大勇力,敢死乐伤者,聚为一卒,名为冒刃之士。有锐气壮勇强暴者,聚为一卒,名曰陷阵之士。有奇表长剑,接武齐列者,聚为一卒,名曰勇锐之士。有披距伸钩,强梁多力,溃破金鼓,绝灭旌旗者,聚为一卒,名曰勇力之士。有逾高绝远,轻足善走者,聚为一卒,名曰寇兵之士。有王臣失势,欲复见功者,聚为一卒,名曰死斗之士。有死将之人,子弟欲为其将报仇者,聚为一卒,名曰死愤之士。有贫穷忿怒,欲快其志者,聚为一卒,名曰必死之士。有赘婿人虏,欲掩W揭名者,聚为一卒,名曰励钝之士。有胥靡免罪之人,欲逃其耻者,聚为一卒,名曰幸用之士。有材技兼人,能负重致远者,聚为一卒,名曰待命之士。此法为练军之法。

所以说,士兵中哪些人强健,哪些人干练,将军都要了解透彻,并且能够量才唯用。做到的人胜利,做不到的就失败。这是为将者千万不可忽视的。

七、创造条件

善于用兵打仗者,自己创造条件,使自己处于有利的地位,然后再谋划进攻敌人。

孙子曰:“善战的人,首先使自己不可战胜,然后等待敌人可以被战胜之机,以求胜。”

例1:曹操在谋杀马腾之后,又想趁周瑜新死之际,进兵东吴,消灭孙权。就在这时,有探马向曹操报告说,刘备正在训练军队,打造兵器,准备攻取西川。曹操听后大惊,他深知刘备如果占据西川,就会羽翼日益丰满,到那时再攻刘备可谓难上加难。曹操有心攻打刘备,又怕失去灭吴的大好时机,正犹豫不决之时,谋士陈群献计说:“现在刘备和孙权结为唇齿之盟,若刘备攻取西川,丞相您可以命人带兵直趋江南,孙权一定会求救于刘备。而刘备只想着西川,必定无心救援孙权。这样,我们先攻下东吴,平定荆州,然后再慢慢图谋西川。”曹操听罢,茅塞顿开,遂率领大军30万人,去进攻东吴的孙权。

面对曹操咄咄逼人的气势,孙权惊慌失措,立即命鲁肃派人前往荆州的刘备处告急。刘备收到孙权的求援信,感到左右为难:如果只取西川,不顾东吴,必定导致孙刘联盟的瓦解;如果支援孙权,放弃西川,岂不可惜?正在刘备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刚刚从南郡赶回荆州的诸葛亮献计说:“主公不必出兵东吴,也不必停止攻打西川,只修书一封,劝说马超进攻曹操,使曹操首尾不得兼顾,让他自动从东吴撤兵。”刘备闻言大喜,连忙派人带着他的亲笔书信劝说马超进攻曹操。马超是西凉马腾之子,马腾为曹操所杀,马超正切齿痛恨曹操,时刻打算杀死曹操,为父报仇。一见刘备来信,马超便率20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向关内,连续攻下长安、潼关,曹操急忙回师西北,根本无心攻打东吴了。一幅诸侯争雄的战略态势图,实际上是一个各方力量相互牵制的“关系网”。诸葛亮利用各方力量相互牵制的实际情况,向刘备献上“围魏救赵”的计谋,不仅挽救了岌岌可危的东吴,而且使刘备乘隙占领西川,为蜀国日后成为鼎之一足打下了基础。

孙子说:“对于易怒的敌人,要设法骚扰他。”是说要等待其颓败之时。又说:“对于卑怯的敌人,要让他更加骄傲。”是说被激怒的敌人要进兵,那么就显出软弱的样子,麻痹敌人,等敌人放松了警惕,就要及时进攻他。又说:“要引诱敌人,使其劳顿。”是说要通过敌军进退来观察敌人的变化,然后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这都是兵家取胜的奥妙,是不可以事先规定的。

例2:魏过大将拓跋章曾率军攻打燕国,但燕国的慕容德拼死抵抗,打败了敌人。这时慕容德想乘胜追击,他的谋士韩悼劝道:“当年汉高祖说:我宁可斗智,不愿去斗力。因此古人先在庙堂上谋划,然后才采取行动。现在敌方不可攻击的原因有四个,燕不宜采取行动的原因有三个:敌方孤军深入,有利于旷野作战,这是一不可攻;敌军进入到首都附近,把士兵布置在了死地,这是二不可攻;前锋虽然失败,后面的军队仍然牢固,这是三不可攻;敌众我寡,这是四不可攻。我军在自己的地域作战,这是不能行动的原因之一;行动了却不能取胜,军心难以稳定,这是不能行动的原因之二;城池未能修整,敌人来进攻不能防备,这是不能行动的原因之三。这些都是用兵的关键。不如深沟高垒,以逸待劳。敌人从千里外运输粮食,田野里又难有所获,时间长了敌军耗费巨大,难以支撑。长久拖下去,军心必然生变,我们再周密图谋,必会获胜。”慕容德说:“韩悼的建议,有如当年张良、陈平的计策。”

孙子说:“以近便对付迂远,以安逸对待疲劳,以饱食对待饥饿,这是掌握体力。”这是首先创造稳操胜券的条件,然后再作战的方法。

八、杀伐和赏罚

军中无戏言,行军打仗,更要做到令行禁止,赏罚严明,这样才能激励士兵的斗志。

孙子曰:“在士兵没有拥护你之前就处罚他,士兵就不服气。不服气,就难以顺从。但士兵既已拥护你,仍不执行军纪,便无法使用他们。”

将帅对士兵像对待婴儿一样体贴,士兵就可以跟随将帅一起赴汤蹈火;将帅对士兵像对待自己的爱子一样,士兵就可以与将帅同生共死。但是,如果对士兵过分厚道而不使用他们,一味溺爱而不听军令,违犯了军法也不处理,这样的军队,就好比骄子一样,是不能胜战的。”

《经》说:“士兵以奖赏为表,以惩罚为里。”又说:“要用恩惠来团结他,以威罚使之整齐,这样就一定能取胜。”

所以武侯治军有七条禁令:一是“轻”,二是“慢”,三是“盗,四是“欺”,五是“背”,六是“乱”,七是“误”。这七种情况是治军必须禁止的。

孙子说:“施行非常的奖赏,颁发非常的号令。”司马法说:“看见敌人时发誓要给立功者奖赏,这是被围困危急之时的做法,不可以平常的法规来限制。敌对的国家入侵,与其周旋在原野之上,治军的机要纲目,是无法事先制定的。”

事先约定届时不到,听到鼓声不进攻,趁机滞留,有问题就止步不前。开始靠前,后来落后,呼名不应,盔甲没有,兵器不准备,这叫做轻,有此种行为者,斩;接受命令不传达,传达也不细心,让士兵疑惑。不听从金鼓的号令,不看旌旗的指示,这叫做慢,有此种行为者,斩;不储存粮食,驻扎却不部署士兵,赏赐、分配不公平,偏向亲信,夺取属于自己的东西,借贷不还,抢夺他人割取首级,用以邀功,这叫做盗军,有此种行为,斩;改名换姓,衣冠不整,金鼓不备,兵刃不磨,武器不修整,箭不插羽毛,弓弩没有弓,从官到兵不听法令,这叫做欺军,有此种为者,斩;听到击鼓不进攻,鸣金不收兵,按旗帜不倒,举起旗帜不起立,不听从指挥,在后面不向前,随意放箭,胡乱行进,损折弩的威势,不敢战斗。有时借故逃跑,这叫背军,有此种行为者,斩;兵行将出之时,士争着向前,纷纷扰扰,一片混乱。骑兵相互勾连,堵塞道路,后面的部队不能向前,呼唤喧哗,嘈杂四起,没有行列,次序混乱,兵刃误伤他人,军官也不管理,上下纵横纷乱,这叫做乱军,有此种行为者,斩;屯兵宿营,四处打听同乡,亲近的彼此相随,一起进食,相互担保,不听招呼,窜入他人的位置,破坏秩序,不听别人的制止。不从门户出入,不向上级请假。奸邪之事发生,知情者不报告,罪责相同;和人饮酒,呵斥他人,故意发出惊人之语,使士兵疑惑,这叫做误军,有此种行为者,斩。

只有经过这样的杀伐决断之后,诸多事情才会有条理。所以同乡偷盗斗笠,吕蒙悲涕之后将他斩杀;马惊踩坏了麦田,曹操割下头发表示自罚。所以姜太公说:“赏罚一视同仁,一切就都通畅了。”孙子说:“谁法令执行得好,谁赏罚分明,谁就能为取得胜利铺平道路。

九、兵不厌诈

用假象,迷惑敌人,是战胜敌人的重要方法。但如何运用,则需要善于灵活机动,不能墨守成规。

孙子曰:“善于调动敌人的将帅,必善于做出假相,使敌人必信从。”

例:曹操战胜吕布后,即带刘备回到许都。刘备不甘心寄人篱下,就用计迷惑曹操。后来刘备借口截击袁术,逃离许都,打败袁术,杀了曹军将领车胄,夺回了徐州,又策动袁绍起兵伐曹。曹操大怒,一面亲率20万大军迎战袁绍,一面派刘岱、王忠二将打着丞相旗号讨伐刘备。

正值初冬,大雪纷飞。两军冒雪布阵对峙。关云长飞马提刀同王忠杀了起来,不几个回合就将王忠活捉于马上,返回本军。张飞见二哥立了头功,心中焦灼,立刻对刘备说:“待我去活捉刘岱来。”刘备说:“刘岱也是一镇诸侯,不可小看了他。”张飞冷笑道:“此辈何足挂齿?我一定把他活生生捉来见你。”刘备故意说道:“只恐你鲁莽性子坏了他性命。”张飞急了,叫道:“如杀了他,我偿性命!”刘备就交三千兵马给张飞。张飞即率军前进。

刘岱见王忠被活捉后,紧闭寨门,就是不出来迎战。张飞就每天在寨门前恶语叫骂,刘岱知道张飞厉害,愈加不敢出战。张飞叫骂了几天,见刘岱不出,寨门攻打不下,又在刘备面前夸下了海口,心中焦急,但焦躁之余忽生灵感。他传令全军今夜二更去劫刘军营寨,白天,却在自家营帐里饮酒作乐,喝得酩酊大醉,故意寻找一个帐前军士的错处,喝令左右将他痛打一顿,并将他捆缚在营里,骂道:“哼,待我今晚出兵凯旋时,再拿你的脑袋拜祭军旗!”私下里张飞却悄悄指使左右故意放他逃走。那军士逃出寨门,越想越气,便径往刘岱营中密告张飞企图夜劫刘寨的情报。

刘岱见那军士给打得皮开肉绽,便相信了他的情报,高兴地说:“好,今日叫张飞尝尝我伏兵的味道。”传令空出营寨,士兵全部埋伏在寨外,单等张飞闯入,来个“瓮中捉鳖”。

这天晚上,张飞果然兵分三路,长驱而入,但他的中路却只有30人,任务是闯入刘寨抢先放火,却教左右两路人马抄在刘寨背后,单等火起为号,然后夹击刘岱的伏兵。到了三更时分,张飞亲自率一支精兵,先断刘岱后路。中路30人,果然抢入刘寨放火。寨外刘岱伏兵大声喊叫,以为张飞中伏,皆向寨内杀入,张飞两路军马一齐出动,围杀刘岱伏兵。刘军顿时乱作一团,也不知张飞究竟有多少人马,四面溃逃。刘岱知大势已去,率一支余部夺路欲逃,正撞见张飞像天神一样拦住退路,急忙回避,却被张飞飞马赶上,只一回合,便把刘岱活捉过来。余众纷纷投降。

十、出奇制胜

“出奇制胜”,指的是用兵超乎常规,出乎对方的预料。姜太公说:“不会机动用兵,谈不上出奇制胜。”

孙子曰:“大凡作战,要以正兵御敌,以奇兵制胜。”

例1:魏惠王派太子申和庞涓聚集全国兵力,再次攻打韩国。韩哀侯向齐国告急求救。齐威王派田忌为将、孙腹为军师,起兵救韩。孙膑乃建议采取“围魏救赵”的办法。田忌说:“军师上次用过此计,这次再用恐敌人识破。”

孙膑笑着答道:“这次我另有计谋让敌人上当。”田忌听从了孙膑的建议,率齐军直奔魏都大梁。魏惠王见齐军来攻大梁,急忙命令太子申和庞涓回兵救魏。孙膑深知庞涓有勇无谋,只能智取,不能硬拼。于是,他向田忌献上“减灶诱敌”的计谋。

当魏齐两军刚刚遭遇时,孙膑就命令齐军撤退。庞涓追到齐军驻地时,只见地上满是用来煮饭的灶头,经清点有10万之多。齐军次日又急急退却,驻地留下5万个灶头。第三天齐军的灶头减少到2万个。庞涓见状,非常高兴,命令魏军继续追赶齐军。太子申问其故,庞涓说:“我早就听说齐军胆小怕死,三天之内士兵就逃走了大半。我军穷追不舍,定能取胜。”

后来,齐军退到了两山之间的马陵道,孙膑见这里溪谷深隘,道路狭窄,很适宜设兵埋伏,就命令士兵砍下树木作为路障,又把路旁一棵大树的树皮剥去,在上面写了一行大字。接着,孙膑吩咐1万弓箭手夹道埋伏,只等庞涓前来送死。

黄昏时分,庞涓带着疲惫不堪的魏军追到马陵道。在士兵清理路障时,有人发现路边大树上的字,忙向庞涓报告。庞涓持火把一照,只见上面笃着“庞涓死于此树下”几个大字,不由得大惊失色。孙膑一声令下,埋伏在两旁的弓箭手对准魏军万箭齐发,魏军死伤无数。中了箭的庞涓自知生还无望,只得拔剑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