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残佞王的代生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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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索图大叔站在新人身前。

映着火光可以看出他憋得到底有多辛苦。

主持婚礼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他不能笑。

可是,他身后的那群人压根就半点也不为他着想,早就笑东倒西歪。

洛止原本整齐的发全成了糊,有不少还贴在脸上,水未干全都沿着头底顺势流向他的全身,身上的衣物早已贴了身,没有一丝地方是干的。

里里安的头冠早已斜到一旁,她的脸完全埋在洛止的怀抱里,全身的衣物贴身极了,幸亏洛止护着她,不然的话,养了旁人的眼。

索图大叔清清嗓子,对天大喊一声。

“新人风雨同舟,百年好合”

两只落汤鸡,呃……不,一对新人双手合十,弓身行礼,过了一关。

如雷般的掌声响起,那是对新人风雨同度的支持与祝愿,谦雨的手无力的拍打着,早已笑倒在奥撒怀里的她,压根就用不上半丝力气去鼓掌。

墨尔赫族如此美丽的礼服,尽然只有这个作用。

新婚当天,夫妻俩都成了落汤鸡,看来,这辈子也不会忘掉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

“还没笑够吗?”奥撒轻轻的将她从怀里扶正,看着谦雨努力憋着的小脸红通通,他低声的叹了口气。

谦雨立刻很给面子的大笑出声,小声无力,却仍不住的轻敲着她的手臂。

她快要笑爆了,这样的婚礼真的好有趣。

“奥……奥撒……”

“嗯?”

“我也要去”

“去哪里?”奥撒黑眸存凝的望着她。

微颤的纤手朝着前方一指,下一对新人已经站在了地毯的另一头,等待着另一波的风雨。

“我也要去扇风泼水”

风雨同舟,经历过风雨的情感会更坚定,墨尔赫族人的感情观真是太真确了。

这更让她想上去参一脚。

奥撒不语,直接用行动来表情他的回答。

谦雨怔怔的看着被牢牢扣住的腰际,瞪着奥撒不再看她的侧脸,若是可以,她一定会瞪穿了他。

七对新人都经历了风雨之关,下一步便到了奥撒身上,弥步坦和乌尔森一人递上一杯合心马奶酒。

奥撒手上端着一杯。

谦雨满怀兴致的看着他们,却未料到,所有的人将眼光都盯着她。

弥步坦将手中的合心马奶酒举至谦雨的眼前。

“谦雨可屯,请与族长一同,给予新人祝福。”

她呆呆的接过手中的酒,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也成了祝福中的一环,她不是只是来看看热闹的嘛,这些事都该是奥撒做才对。

她没有机会提出心中的凝问。

洛止与里里安为首的新人已经双膝跪地在奥撒与她的面前。

“洛止与里里安今日结为夫妻,望族长与可屯许以长生天给予的祝福,百年安好”乌尔森一旁响亮的声音喊道。

清脆的成了墨尔赫上空的唯一声响。

洛止与里里安俯首,再起之时,奥撒已经将手中的合心马奶酒递给洛止。

谦雨只能有样学样的将自己手上的马奶酒也递给了里里安。

“我,奥撒,以墨尔赫族长之名,传达长生天的祝福,许洛止与里里安结为夫妻。”

呃?这是干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的眼光又开始注视着她?

“呃,我……谦雨,以墨尔赫族长……妻子之名,传达长生天的祝福,许洛止与里里安结为夫妻。”

这样,没错吧?

她失措的抬眼看向奥撒,只见奥撒轻扯薄唇,温柔一笑,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纤手。

他的心情很好。

比在场的新人还要好。

七对新人一一接受墨尔赫族长与族长夫人的祝福,合心马奶酒尽甜入心肺,柔柔暖暖的笑,扬溢在新人羞红的脸上。

那是幸福!

一回事二回熟悉,第二次,谦雨就已经能流利的说出口,只是她不明白,之前为何没有人通知她一声,害得她差点当众出丑。

其实她出丑倒是无关紧要,若是,因为她说不出话来,而阻碍了婚礼的进行,那她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七对落汤鸡,呃……七对新人被各自的家人扶回斡儿朵中更换衣物,真正的宴会才正式开始。

火,燃得更旺。

墨尔赫草原的上空,飘扬着点点火星,印着天际明亮的星子,交融成为一幅唯美喜悦的精工细画。

华礼大娘哟喝着布上吃食,所有的族人,杯杯相碰,互道声喜,只要有一件喜事,那就是整个墨尔赫族的喜事。

每一张纯朴的脸上,都印着最真诚的喜悦。

那骗不了人,迷不了心。

佟礼安仿佛真正成了墨尔赫族的一分子,她适应的太好,跟着华礼大家一起忙进忙出,遇到每一位墨尔赫族人,她也一点都不陌生。

亲和健谈,让人一点也无法想法,这就是当初在广平王府那个只愿意呆在佛堂中的女人。

人,可是变得很快。

端看不同的环境。

心中有太多的东西,可以被激发出来。

巴图和吉雅跟着吉娃和铁鲁也忙得不可开失,但是他们脸上的笑容始终不减,毫无半丝疲倦。

谦雨依靠在奥撒的怀里,小手把玩着他的大掌,脸上扬起暖暖的笑容,一如所有墨尔族人。

“奥撒”

“嗯?……”他回握着她的小手,另一手则轻轻抚拂她仅以一根银链束住的清丝,回话的语气懒洋洋,面前的东西始终未曾动过,乌尔森和弥步坦下去与族人同乐了。

连一直少言少语的四鬼使也静坐在人群之中。

其实他们也有表情,就说冷魑好了,在阴冥宫中的他和在寻秀坊就是不同样子,问他,他却回答说,是宫主命令不准吓着别人。

她听完硬是怔了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尽连情绪也受命令?

“你很伟大知道吗?”在大都时,蒙古人她看得多了,有自傲于蒙古得天下而不可一世的,有埋怨自己才不得发的,更有太多的蒙古人争着吵着夺权夺利。

蒙古人是团结的,但只是在指某种时刻,大多时候,他们只是个人,人有私欲,重私利,身为一个部族的族长会保护自己的族人,但是能将自己的族人保护得如此彻底的却只是奥撒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