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神经病!
这段时间长久的精神压抑让我在情绪上特别容易激动,接到暗夜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时,心里在直接就骂出了声。
只是和暗夜毕竟还不至于到要当场撕破脸的地步,我深呼吸一口气,秉着基本的礼貌和耐心,还是对他说了句“你稍等会儿,我在面试”后,才挂上电话。
电话一挂,我立刻从通讯录中翻出叶炎的号码播了过去,对方一接通,我甚至等不及听他和我寒暄几句,劈头盖脸就吼出了声:“火妹你要死啊!你和暗夜说了什么?他刚居然打电话给我说他在G市?!在G市就在G市吧,居然还说什么辞了职,要来跟我混?!这什么情况啊求解释!他说是你告诉他我缺人合租?我什么时候说我缺人合租了?你丫自作主张搞毛啊?还有你怎么什么话都和外人说,咱们和他又不熟,说那么详细是要闹哪样!!”
“小晚,你冷静点,”叶炎在我噼里啪啦吼完一大堆问题后,终于插上了话,“他前天回来转了圈,发现你删了号,正好我在线,就拉着我问了下情况。我只告诉他你和余意之间出了问题,你去G市散心了,以后还会不会再玩游戏我也说不准。他听了后就问了我应该怎么联系你啊,说好歹相识一场,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当时就觉得你现在反正也是一个人,无聊的时候多个人说话也不错,而且他和你一向关系挺好,或许还可以安慰下你。就把你的手机号码给他了。我并没有和他说过你缺人合租之类的话,至于他为怎么忽然去了G市这事,我是真不清楚。”
我傻眼了,这么说来,如果叶炎没说谎的话,那么等于是暗夜一知道我在G市的消息,就立刻跑来找我了吗?
莫名的开始有些紧张,我可以清楚感觉到心跳砰砰地开始加速,即便我的心里满满塞着的都是余意,也依然难以免俗的在这一刻泛起了一丝丝的甜蜜之意,有个男人愿意这样无条件的千里追寻,即便只是个见过一次面的网友,也很不让人为之动容吧。
“再说了,暗夜他不是说过喜欢你的吗,都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既然你现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试试?”叶炎还在试图做说客。“暗夜如果真的是辞了工作来找你的,至少表明了他的诚意对吧?因为觉得你感情受挫放心不下,不管他是想趁虚而入还是真的担心你,至少说明你对他而言很重要啊。反正我真的觉得,暗夜比余意要适合你。”
虽说觉得叶炎说的很有道理,可我还是凶巴巴地虚张声势不肯承认他说的话:“他说喜欢你就信啊?就一个网上认识的男人,撑死也就是一块儿做任务的小伙伴。现在倒好,你丫一秒卖队友,人家直接杀过来了,你就不怕我被人骗财骗色先奸后杀啊?!”
“这个问题还是很好解决的,”叶炎一本正经,“等你俩碰面后,你可以两个小时给我打一次电话。如果两个小时都收不到你的消息,我可以帮你报警嘛。他要真要和你合租,你就问他要个身份证,咱们去派出所让人给全国联网核检查下是不是真实可靠的,不可靠就当场保安呀。放心放心啦,我会在你身后默默关注你的……”我了个擦,两个小时都够先奸后杀再奸再杀N次了好吗,而且这山长水远的“身后关注”,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啊!
只是虽然气叶炎的自作主张,在骂过吼过冷静下来后,我还是红着脸回拨了暗夜的电话。电话里倒也没说太多,只是问了他所在的位置。于是一个小时后,我便在G市机场的大厅外见到了他。他站在一堆行李箱的旁边隔着十米开外的距离冲我挥了挥手,我低下头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朝他跑了过去。
“晚歌,你来了。面试还顺利吗?”暗夜依然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脱去了厚重的冬衣,黑色衬衫整整齐齐地塞在西裤里,胸口上端的钮扣解开了两颗,我的视线刚好平齐他那精致地锁骨,他开口叫我名字的时候,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我不由自主地抖了抖,禁欲系美男再现江湖,无节操晚表示亚历山大。
“嗯,”我点了点头,老老实实地回答到,“没面了,反正这家公司我也不太喜欢。”
暗夜笑着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顶,接着顺势向下,指尖略过我的发尾耳垂,最终停在我的脸上:“头发剪短了,人也瘦了好多。”
尼玛这好像有点不对?!
我摇了摇头,避过他的指尖,忍不住抱怨:“暗夜你一离开游戏就是个活脱脱地情圣,一天到晚层出不穷地流氓行径。”
暗夜闻言哈哈大笑,也不和我辩论,只是手从我耳畔收了回来,伸到了我面前:“来吧,正式认识一下,隋栋,28岁,刚失业,未婚。”
我特无语地将手塞给他象征性地握了握:“陈晚,22岁,待业,刚失恋。”
所谓的正式自我介绍之后,暗夜推着一叠行李朝计程车道走过去,还不忘招呼我跟上。我撅着嘴跟在他身后,心里暗付这都什么事啊……
“我说,你这是准备把家都搬来么,”我看着他那五六箱玩意也不由得咋舌,“这么多箱子,装的都什么呢?你真的辞了职打算来G市混?”
“当然啊,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暗夜笑笑,“这些都是专业书,比较重要,我就随身带了。回头还有几箱不太重要的,等安定下来后再让人给我快递过来。”
我吐吐舌头,亏我平日还自称学霸,跟眼前这位随身自带几箱书的人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弱爆了的学渣。
上了出租车,暗夜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等我报我家地址的时候,我又一次彻底愣了:“你真的要住我那儿?”
“对啊,你一个女孩子住多不安全啊。”暗夜的口气无比自然,“而且听说你租的房子有两个房间,我还可以帮你分担一部分房租嘛。”
我腹诽:我一个女孩子住再怎么不安全都好,也比再放一个纯爷们进来一块儿住要靠谱得多吧?
出租车司机不知道是不是见我犹豫了,手已经放在电话上回头看着暗夜一脸戒备。暗夜也不恼,依旧是笑得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怎么,晚歌你不欢迎我吗?”
“嗯哼,”我头一撇不看他,“先说明,我租的房子在九楼,步梯,你要跟上去的话行李自己解决。”
暗夜这会儿总算笑不出来了,我得意洋洋地看着窗外,掩饰不了的兴奋,哼,我就不信我一直处于下风!
只是我发现自己果然低估了暗夜这个土豪的魅力,他居然用两张毛爷爷收买了计程车的司机大叔,让人家帮他一起搬行李。我在旁边看得口水直流:艾玛暗夜大大钱可以省着点花呀,不如你把这两张给我,我也可以帮你搬一箱子上去的嘛。
——原谅我的人穷志短,以前在家有爸妈、出门有余意,我奢侈惯了,这会儿自己当家了才知道油米贵,只恨以前没存点私房钱,否则也不需要在经济上过得那么拮据。
我先爬上九楼等司机,暗夜在楼下看着剩下的行李。这一路我为了早点到上面候着司机大叔是一路小跑,弄得气喘吁吁半天缓不过气,后果就是等司机大叔上上下下跑了四躺,把行李都送到门口后离开时,我还坐在暗夜的箱子上半天不想动。
司机走了没多久后暗夜就出现了,我看着他清清爽爽地走上了最后一层台阶,姿势那叫一个风姿绰约、那叫一个步履轻盈,双手插在裤袋里潇洒得不得了。眼看着人家连气都没怎么喘的就爬上了九楼,和我这副久病不治的虚弱模样简直形成了鲜明对比,我是各种不服气:“你是不是爬一层就休息一下?”
“哪儿能呢,”暗夜说得风轻云淡,“每天慢跑一小时,维持良好的体力是一个外科医生最基本的素质。”
我无语了,最讨厌这种体能杠杠的学霸了
我一副快要散架地模样站起来给暗夜开门,大门一开,我摆出一个欢迎光临地姿势:“寒舍略简陋,别嫌弃啊。”暗夜走进去环顾了下四壁,也忍不住感叹:“你这还真不是一般的寒舍……”
哼哼,我得意地进了屋,这房子虽然有过简单装修,但是空旷的大厅什么都没有放,两间房子里只有我住的那间有个烂木床,我买了个布制的折叠衣柜丢在一旁,唯一的家具大概就是那个床上小书桌,摆着我的笔记本电脑安静地被放在床脚,实在是简陋得不像话。
“一切随意啊,你要住在这儿的话你得自己负责解决好其他问题,”我得意洋洋地带暗夜参观我的新房子,“怎么样,今晚就在这儿落户吗?”
“今晚?”暗夜四处打量,倒也没露出什么退怯的神色,只是在听了我这话后回头看了看我,神秘的笑了笑,“今晚当然替我接风洗尘,咱们喝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