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朋友是一个典型的慢性子,仅吃一碗牛肉面就能用去两个小时。所以,许多朋友都喜欢跟他在一起。因为当今社会的急躁让许多人像顶着一盆火在找水井一样。而他就那口水井。
但有一天,他饿了。进了饭店狼吞虎咽,几分钟的时间就把一碗面打扫干净。我开始并不奇怪,因为他饿了。但后来,我就奇怪了,为什么这样一个吃饭非常慢的人在饿了的时候会反常呢?
是不是因为我们一直把他当成吃饭非常慢的人,所以没有见到或者是没想过要见到他狼吞虎咽的一面呢?
当我怀着这种疑问写《大明帝国的黄昏》时,晚明以及南明史上的那些早被一些学者扣死了的人物性格让我真是抓耳挠腮似的疑惑。
我想知道,生活在三百多年前那个时代的那些关系到明帝国命运的人是否有“狼吞虎咽”的时候。于是,我找一些人帮我搜寻关于他们的资料。先是周迎春学者帮我拿来了《明史》,并挑出了他认为我可以用到的篇章,虽然没有太大的用,但我也留下了。接着就是王兆国老师从北大帮我借到了一本很怪异的竖排繁体版的《晚明小议》。虽然读起来咬牙切齿,但我仍旧很高兴。《晚明史》到我手里的时候只有四分之三,上面还被本书的主人黄海龙先生横七竖八地写了好多字,我用了一点。最后是杨海涛老师的《明史讲义》,让我有了一个清晰的思路。这些人时不时地给我讲解那段历史,并且形于纸上。即使我对晚明历史明白,但采众人之长,大概没有坏处。
本书完成后,我发现比拟感没有实现当初的目的。我并没有发现那些人的突然反常之处。他们的确是按照自己的性格做着他们本该做的和不应该做的事情,结果有人做砸了,有人虽然没有做砸,但也没有做到位。
我于是想,抱着一种目的去写历史,本身就是个错误。就像一个人盖了一个比鸟笼子还小的猪圈,然后去捉野猪一样。要想把野猪装进去,不但不可能,反而很可笑。
但现在的许多所谓学者都在建鸟笼子,然后去捉野猪。据说是装进去了,可我疑心,那些野猪都是鬼。
如周迎春节老师讲的,历史就在那里放着,你把它用白话写出来就是了。
我想也是,鬼才要你画蛇添足似的去解构,去分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