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的餐桌旁,于未然仍板脸生着闷气。
“怎么啦,于医生?”穆远远又端上一盘小菜,笑眯眯的明知故问。
“真不知道你们女人平时化妆后是怎么卸妆的?”于未然瞪着眼:“我洗了两遍脸了,可是还是有残留。”
“干嘛洗掉?挺好看的嘛。”柳青忧一边落座,一边好心情的调侃道。
于未然给了她个白眼:“这件事儿,穆远远是主犯,你说不定也是帮凶!”
“好啦好啦!”穆远远把最后一碗汤端上桌便也落了座:“一会吃了饭,让忧姐姐帮你好吧?”不等于未然再说什么,她又笑眯眯道:“咱们快吃饭吧,忧姐姐和我忙了一早上呢!”
于未然虽然做出一副不是嗟来之食的表情,但肚子早已咕噜噜的叫了,餐桌上的丰盛早餐色香味俱佳,就算吃过饭的人大概都会想要再吃几口,更何况他和安冽烈从昨晚除了一肚子酒就再也没吃什么东西。
“不吃!坚决不吃!”于未然将汤碗往前一推:“我们两个大男人被你这小丫头如此戏耍,就一顿早餐便想打发?”
他说着,转头看向自己的同盟军安冽烈,却见他压根就没听自己说什么,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穆远远,像是生怕一眨眼就失去她一样。
“才几天功夫,你都会做饭了?”安冽烈眼里满是柔情,记得上一次她下厨房,差点把他的厨房炸掉,可是离开他一阵子,居然也能做香喷喷的早餐了。
“都是忧姐姐做的啦……”穆远远有些脸红,当着柳青忧和于未然的面,她还真不大习惯安冽烈的脉脉含情。
眼看着自己的同盟军阵前倒戈,于未然决定不再亏待自己的肚子了。他拿起一片刚出炉的全麦吐司,刚吃了两口就赞叹不已:“哎,远远,你这手艺,简直是没的说了。”
“那是忧姐姐做的,我哪会那么高难度的东西?”穆远远仍是嘿嘿笑着,不知是因为昨晚安冽烈醉酒后一直喊着自己的名字,还是因为早晨起来的恶作剧的手,总之她的心情相当的好。
“你还会烤吐司?”于未然狐疑的望向柳青忧:“你以前不是说,做这些东西又麻烦又容易弄得到处都是,你不是最讨厌弄面食一类的东西嘛?”
“咦——”于未然这句话惹得穆远远也好奇起来:“忧姐姐,你不是说,是因为以前一个喜欢的人喜欢吃吐司,所以你……”、
穆远远说了一半,被柳青忧狠狠瞪了一眼,恍然明白过来:“哦……我明白了……”她吐了吐舌头:“我不说了,烈,来尝尝这个汤,是忧姐姐指导我做的……”
安冽烈笑着点头,却不动汤匙,仍是直直的望着她。
这小女人,时而乖巧,时而嚣张,时而懂事,时而蛮横,但无论怎样的她,都让他爱不释手。这样的小女人,他是怎样都不会愿意让她离开自己身边的。
“怎么了……你傻了?”穆远远为他舀了一勺汤:“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用过早饭后,于未然上午排了一台手术先走,安冽烈本想留下来陪陪穆远远,可不知接了谁打来的一个神秘电话后便也匆匆离开了,临走前给柳青忧甩下一句:“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了,好好陪远远。”
“哎呀,我这个工作狂老板是怎么了?”柳青忧望着安冽烈急急忙忙离去的背影,印象中,他今天没有什么特殊的日程安排啊。
穆远远见安冽烈走了,心里忽然觉得有点空落落的。
她没有应柳青忧的话,转身回到昨晚安冽烈休息的卧室,房间里除了未散的酒气,还有淡淡的安冽烈身上特有的味道。
她叹了口气,然后走到床边,收拾被安冽烈昨晚吐脏的床单和枕巾。
“远远。”柳青忧见穆远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凑过来:“远远,你和总裁,现在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怎么想的?”
穆远远无奈的笑笑,并不回答。
“你爱他吗?”柳青忧大胆的提了一个问题。
“我……”正在卸枕套的穆远远怔了一下:“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柳青忧拉着穆远远的手坐下:“昨晚你听说总裁醉酒,那心疼的样子,分明就是……”
“忧姐姐……”穆远远马上打断她的话,头也低了下来,嘴里小声嘟囔着:“我有什么资格爱不爱的?我就是个********,其他的什么也不是……”
“你看看你!”柳青忧见穆远远一脸难过的样子,便不再为难她:“那不说这个。我再问你,你真的打算不回去了吗?”
“忧姐姐,我住在这里很好啊,而且我可以找一份工作,自食其力……”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自食其力。”柳青忧摸了摸穆远远的头发:“可是,总裁那边呢?”
“哥说,会把违约金付给安老爷子。”穆远远说着,眼圈竟有些泛红。
“哎呀,我说的不是老总裁,我说的我老板,安冽烈!”柳青忧见她翻来覆去的绕弯子,真的着急了。
“我还需要好好想一想。”穆远远咬了咬下唇,她本来是很不舍安冽烈的,可他那句要她做他一辈子的情妇,真的深深刺痛了她。
“还需要想什么?你……”
见柳青忧还想说什么,穆远远果断的转移了话题:“忧姐姐,说说你和于医生吧!”
刚才还喋喋不休的柳青忧,被穆远远这么冷不丁的提起于未然,竟然哑了火。
“你和于医生之间,你想过吗?”穆远远试探的问:“还有没有可能?”
柳青忧仍是不说话,但她的脸居然变得红了。
穆远远见她如此反应,心里也明白了。于是,她又试着说道:“于医生,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是有感觉的。”
“你这丫头!”柳青忧刮了刮她的鼻子:“自己的感情,你想不明白;倒是对我的事情,有感觉?”
“忧姐姐,其实有一个心里有你的人,是很幸运的事情。”穆远远低头说着,语气中带着羡慕。
“总裁心里也有你啊!”
“那不一样。我只是一个情妇……”穆远远换好了枕套刚要站起来,又被柳青忧拉住了。
“远远,”柳青忧语重心长的说:“像总裁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女人没有?可我从来没有见他对任何一个女人像对你一样有耐心,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像宠你一样宠爱过任何人。”
“那是因为我是他未来孩子的妈妈。”穆远远越说越钻牛角尖。
“远远你不要总这样想……”柳青忧还想说什么,穆远远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一定是总裁!”柳青忧笑眯眯的猜测道。
“咦,是陌生号码……”穆远远纳闷的接起电话:“您好。”
“是穆小姐吗?”电话那边传来客客气气的男声:“我是Richard。”
“Richard?哪个?”穆远远问着,同时也想了起来:“齐琪的经纪人?”
柳青忧在旁边一听,马上警觉起来:“他们又想干什么?”
“是这样的穆小姐。那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对,我向您道歉。”Richard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谦卑:“我这次打电话来,就是想要向您表示一下歉意,不知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可以邀请你参加齐琪小姐的音乐会。”
“音乐会?”穆远远更是糊涂:“齐琪的手不是伤了么?音乐巡演还没有取消?”
柳青忧凑在一旁听着,更警觉:“你们又想利用远远?”
“不是的,你们误会了!”Richard着急了:“巡演已经取消了,但是齐琪小姐享誉海外,此次回国很多音乐家都提前约了合作,所以我们打算办一台音乐会,尽管齐琪小姐本人不能演奏,但是请了数十名国内知名的音乐家……所以,不知穆小姐肯不肯赏脸……”
穆远远想了想,又看了看柳青忧:“我考虑之后再答复你吧。”
放下电话,柳青忧还是有些担心:“远远,这件事我看还是……”
“忧姐姐,我也不确定他们这一次是不是还想利用我,或者别的什么。”穆远远眨了眨眼睛:“你给烈打个电话,请示一下他吧。”
柳青忧一听她这样说,乐了:“你以前不是很不愿意我有什么事情都向总裁汇报的吗?”
“我拿不定主意的事情,还是要问问烈的。”穆远远笑得有些害羞:“好姐姐,帮我请示一下啦。”
柳青忧拿她没办法,谁让她穆远远是她的好朋友兼老板的女人呢?
电话很快接通了。
并不像柳青忧和穆远远一样有诸多顾虑,,安冽烈答应得很爽快,只是多嘱咐了两句柳青忧好好照顾穆远远便说自己有急事,匆匆挂断了电话。
虽然得到了安冽烈的首肯,但是穆远远心里却有些不痛快了——他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难道她的事情,他已经不在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