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药和掌灯随后问了窦太后的一些事情。
窦太后一一回答。
司药和掌灯都是心中难过。
司药道:“想不到太后一直被那狗皇帝囚禁在南宫云台里面,太后受苦了。”
窦太后嘿然一声道:“这也没什么。毕竟这二十年都已经过去了。”
掌灯问道:“那是谁将太后从南宫云台救出来的?”
窦太后道:“就是那个杜公子。”顿了一顿,道:“要不是那个杜公子,本宫至今还在那南宫云台的东屋里面,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呢。”
司药沉声道:“看来这杜公子并不是什么坏人。”
窦太后沉默片刻,点点头道:“的确,那杜归仁不是什么坏人。”
窦太后抬起眼睛,望向司药道:“司药,现在正好有时间,你看看是不是能够将那点穴之术传给我?”
司药笑道:“好啊,太后你要是不嫌疲累。现在我就告诉你那点穴之术的口诀。等你记熟了这口诀之后,日后便可以自己慢慢修习。有个十年八载之后,你的这一门点穴之术就可以练成了。”
窦太后吃了一惊,疑惑道:“什么?司药,难道这点穴之术要联系个十年八载的?这么长的时间?”
司药点点头道:“是啊,太后。”
窦太后一时之间怔在哪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过的一分钟之后,这才苦笑道:“本宫还以为那什么点穴之术可以一蹴而就的,没想都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司药摇摇头道:“这个点穴之术很难的,太后,是需要很长很长时间的。我师父说我很有天分,就这样,我还从十二岁开始,一直练了二十来年,这才有如今的这小小成就,能够将敌人 一击而中。我师父昔日说练到我现在的这一种程度还是浅显的功夫,待得这点穴之术练到最后,便可以隔空一指点出,距离来人数丈之遥都可以一点就中,将来人制服。”
窦太后听得司药这般描述,不禁悠然神往,心念转处,窦太后又鼓起了希望,随即笑眯眯的对司药道:“司药,要不你将点穴之术先教教我,本宫慢慢练习。”
司药点点头道:“好。”随即将那点穴之术的口诀一一告诉窦太后。
那点穴之术第一要求便是要认清周身的大穴。
这人身之上穴道数百个之多。司药刚刚和窦太后说了几十个穴道,窦太后就有些头大起来,随即对司药道:“这么多穴道?本宫年纪大了,恐怕记不牢这么许多。有没有简单一些的?”
司药想了想道:“要不然,太后咱们只学习一些主要的穴道比如死穴麻穴哑穴之类的好不好?”
窦太后大喜道:“这个自然好了,你快些说说看。”
司药随即慢慢道:“这死穴又分软麻,昏眩,轻重四穴,各种皆有九穴。合起来是三十六个致命要穴。生死搏斗之中,便作为杀手使用。点穴之术之中有一首歌诀说的就是这几个穴道的厉害之处。——百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太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
司药这一首歌诀还没有背完,窦太后便急忙止住道:“司药,本宫可不想点中对方的穴道,就一下致人于死命,本宫只想点中对方的穴道之后,便即让她动弹不得 ,这就可以了。”
司药有些为难道:“太后,这一下点中对方的穴道,让对方动弹不得,必须要有十来年的功力才可以做到。点穴的功夫还是要循序渐进的为好。否则的话,一不留神就会走火入魔。”
窦太后奇道:“那走火入魔之后有什么坏处?”
这一点她却是一点也不明白。
司药沉声道:“太后这走火入魔之后,周身奇经八脉俱都紊乱,身心不再受控,轻者四肢瘫痪,重者立时便会引动体内心火,整个人****而死。”
窦太后大吃一惊道:“这么可怕?”
司药缓缓点头道:“是啊,太后。”
窦太后沉默片刻,摇摇头道:“那本宫还是不练了。”随即对司药道:“算了,司药,这什么点穴之术,本宫也不学了,时间不早,咱们还是歇息吧。”
司药和掌灯都是齐声道:“是,太后。”
二人随即服侍太后躺下,给太后的身上盖好被子,二人这才分别到另外一张床榻之上歇息。
我在隔壁听得这几人睡下,这才招呼姬子君,道:“姬姑娘咱们也睡下吧。”姬子君脸上微红,点点头道:“好。”打量了一下,见这木屋之中倒是正好有两张床榻,不禁一喜,道:“杜归仁,这里有两张床,咱们俩,正好一人一张。”
我笑着点点头。对姬子君道:“能够和大燕国的公主同室而眠,何幸如之啊。”
姬子君的脸又是一红,急忙岔开话题道:“你白天都去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笑道:“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随即躺在床上,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一对姬子君说了。
姬子君听完之后,非常气愤,对我道:“那个什么中军校尉袁绍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点点头道:“是啊,以后再遇到他的时候 我会防备着他一些。”
忽然想起一件事来,随即对姬子君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隔壁看看。”
姬子君奇道:“隔壁?”
我微微一笑道:“是啊,我去隔壁,看一看那个貌美如花的貂蝉姑娘去。”说罢,便即掀开被子,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随即站起身来,迈步走到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
我迈步来到貂蝉所住的那一间木屋门前,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右手,在那木屋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过了片刻便听得木屋内传来貂蝉清亮的声音道:“什么人在门外叩门而呼?”
我沉声道:“在下下军校尉方阵,特来拜见貂蝉姑娘。”
貂蝉在屋内复又沉默了片刻,这才慢慢道:“方校尉,夜半时分,多有不便,方校尉若是有事,还是请方校尉明日一早前来动问。”有什么事情,貂蝉到时候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沉声道:“貂蝉姑娘过虑了,方某可不是什么登徒浪子,在下是见姑娘眉宇间大有忧愁之意,是以特意前来给姑娘分忧解愁。”顿了一顿,我又道:“姑娘若是不便的话,不妨来这外面走廊之上一叙,如何?”
貂蝉复又沉默半响,没有说话。
就在我以为貂蝉不愿出来之际,心中失望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只听那屋门吱呀一声,慢慢打开了。
貂蝉从屋内慢慢走了出来,看到我,貂蝉的一双明眸依旧平静如水,随即走到我身前,慢慢行了一礼道:“貂蝉拜见方校尉。”
我伸手便欲搀扶, 口中道:“貂蝉姑娘客气了。”
一双手还未触到那貂蝉的衣衫,貂蝉已经慢慢站了起来。
我心中一动:“这个貂蝉心里警惕性可是不小啊。”随即向向貂蝉笑道:“貂蝉姑娘能够和在下在这西苑御花园之中,深宵夜半,观赏这天上明月,方某实是三生有幸。”
貂蝉听得这方校尉这般大下血本夸赞自己,也是甚为开心,向着我盈盈一笑道:“方校尉你也客气了。——不知道方校尉找我何事?”
我见貂蝉一来就直奔主题,似乎不愿和自己在这木屋走廊多所周旋,心中暗道:“这貂蝉看来心思周密,戒心极重,倒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物。”当下我向貂蝉道:“在下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不过见这夜半天空,明月清辉如水,这般美丽奇景,不愿意一人独赏,是以特来招呼姑娘一同赏月。”
貂蝉沉默一会,这才开口,向着我淡淡道:“哦是这样啊,不过奴家这两日心绪不大宁静,恐怕赔不了方校尉一同赏月了,方校尉这就告辞。”
说罢,那貂蝉转身便欲进去。
我仰头望月,慢慢道:“这现在后宫之中,一团纷乱,杀机四伏,眼看就要动荡不休了,竟然还有人想要置身事外,恐怕那只能是梦想了。”
这一句话说的无头无脑,突如其来,但是却让那正欲转身进屋的貂蝉立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