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的变故,再没有给聂倩任何说话的机会,一道七彩霞光从天而降,青铜神柱里发出铮铮的响声,犹如有百十来人在同时弹着琵琶的声音。
青铜神柱快速地跟个陀螺似的慢慢旋转了起来,越转越快,最后几乎是失去了控制,我们三个人就跟大风浪中的三片叶子,无力控制自身的一切,只有听天由命,任青铜神柱肆意转动。
在我们被转动晕头转向的时候,青铜神柱竟然慢慢地停了下来,我们魂魄重新回到身体里面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已经脱离了青铜神柱,被甩到了一片洁白的雪原之上,一高一矮地两棵绿色的植被远远地伫立在天际,跟两个哨兵在密切注视着这片无垠雪白的旷野。
远处的一座座雪山清晰可见,不远处的雪地上凌乱地散布着一个个的小黑点,看来落在后面的伙计们也一股脑地出现了这里,胖子的怀中还抱着阿三的那颗冰封的头颅。
很快大家就聚集到了一起,还没有从刚刚惊魂动魄的那一刻完全恢复过来,我见侯三炮怀里竟然也抱着一颗冰封的人头,这颗人头明显比胖子的那一颗大上一圈,看着这主生前是个胖子,胖子好奇地凑到近前想看看,他看见了这颗人头,就呆在了哪里,磕磕巴巴地说:“这不是吴厨子吗,他死了,他怎么能死了呢?”
胖子的意思很明显,吴厨子一死,寻找陨铁石函的线索无疑就断了,此次行动劳民伤财就将变得毫无意义可言,但其他人不知道,我们此行真正的目的,不管怎样,还得继续下去,吴厨子虽然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已经死了,但陨铁石函终究会有它的一个下落,不可能凭空就消失得无迹可寻。
这线索看来还得从吴厨子身上查起,目前只有吴厨子这颗封在冰罩里的头颅,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丝有用的线索。
四散的帐篷很快地被收集到了一起,勉强支起来了三顶帐篷,我还是和胖子,聂倩公用一顶,只不过用挤进来一个公鸭嗓子,他蛮瘦的,与胖子一综合,倒不是显得太挤。
我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将两颗冰冻的头颅放在了迎着夕阳的一个小雪堆上,默默地燃着了两颗烟,放在了两位不幸遇难的半个同行面前,祷告他们在天国里得到安宁。
面对着这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我一下子变得茫然起来,对于自己以前的人生产生了怀疑,人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活着,对于这个飘渺的应龙神话,真的值得付出自己美好的青春年华和个人的多姿多彩的前途为代价,进行着满是风险,无休无止的征伐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聂倩和胖子站在了我的身后,他俩看来来了有一会儿,我转回身来,一瞬我似乎看见了吴厨子的那颗人头的眼睛出现了乌黑的瞳孔,射出了两条极其细小的红线,延伸到了远处,交叉到了一处。
胖子和聂倩见我盯住远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示意他俩不要出声,就沿着两条红色的光线,一步步地往远处走去,胖子和聂倩跟在后面,慢慢就离开了营地,看似很近的一段路程,我们足足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停在了一个突出的风蚀冰柱面前,这里看来是个风蚀洼地,风蚀冰柱星罗棋布延绵数公里,两条红色光线的交点就停在了一个圆形的冰柱上面。
胖子说:“这里有东西?”我点了点头。
胖子一铲子就下去了,铲在坚硬的冰柱上,冰凌四溅,费了很大的劲,才铲下来一点点。
这冰都是千年以前形成的,冰的坚硬和致密程度远远非一般的冰可比,胖子点燃了一根烟,看来他要歇会儿,积蓄积蓄力量。
燃着的火材杆他顺手就丢在了冰柱上,没有想到的,火材杆一接触到冰柱,就像扔进了汽油里,“呼”地一下,冰柱燃烧了起来,橘黄的火焰猎猎,迎风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