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斗摇动辘轳,一根石铸巨大的锁链被一点点绞了上来,这时井里突然往上泛出黄水,而且井里还传来了怪声,绞到最后,一副骨架被绞了上来。
见多识广,一瘸一拐的谢连环凑了上来,他说看这幅骨架,又看了看骨架的鹿头,说这具骨骼应该是传说中的龙骨,这莫非也是一口锁龙井?
“锁龙井是干什么用的?”胖子不解地问道。
看着大家和胖子一样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谢连环讲了一个列为北京重大玄异事件,关于锁龙井的故事,讲这故事之前,他讲了一段北京城修建的故事。
据说在明朝刘伯温与姚广孝修建北京城之前,民间流传北京城是个“八臂哪叱城”。人人都说只有八臂哪叱才能镇服得了“苦海中幽州”(幽州是唐宋时北京的称号)的孽龙。
传说朱棣要修北京城,派了工部侍郎去修建。当时这工部侍郎赶忙奏明了皇帝,说:“北京这块地方,原来是个苦海幽州,那里有条孽龙,是十分的厉害,卑臣能力有限,是降服不了的,请皇上另派高人!”皇帝一想,这话也有道理,要选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同神灵的能人,他想到了大军师刘伯温。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大军师刘伯温、二军师姚广孝一起领了“圣旨”,就到了现下儿北京城这块地方儿。
俩人儿就天天出去采看地形,琢磨着怎么修建让孽龙捣不了乱的北京城。
可是刘伯温与姚广孝发生了分歧,刘伯温就说了:“姚军师,咱们分开吧,你住西城,我住东城,各人儿想各人儿的主意,办个人的事,十天以后见面儿,背对背画各人的城图。
现下好多老北京人都知道刘伯温、姚广孝脊梁骨对着脊梁骨画了北京城的故事。
姚广孝明知道刘伯温是要大显才能,独夺大功的意思,于是就冷笑了一声说:“好吧,大军师说得有理,就这么办!”
开始两天,两个人谁都没出去采看地形,两个人的耳朵里,总能听见一句话:“照着我画,不就成了吗!”听这句话,象个孩子的声音,清清楚楚地说个没完,真真切切。
刘伯温琢磨不透,姚广孝也琢磨不透。到第三天上,两个军师都各自出去采看地形,刘大军师走到哪里,他总看见有一个穿红袄短裤子的小孩子,在他前面走,刘伯温走得快,那小孩子也走得快,刘伯温走得慢,那小孩子也走得慢,刘伯温起初也没觉出特别来,后来他也有些疑心,就故意停住脚步,“咦!真奇怪!那小孩子也站那儿了”,刘伯温琢磨不透这个孩子是干什么的。
那边姚广孝也是如此,姚广孝也琢磨不透。刘伯温、姚广孝都想到了难道这个红袄短裤子的小孩是哪叱不成?哪叱有八条膀臂呀!
一夜过去,这已经是俩人约定的第四天了,刘伯温吃完了早饭,带了一个随从出去遛达去了,在西城住的姚广孝,也同样如此。
两个军师,虽然一个住在东城,一个住在西城,可是心思都是一般无二,听见的话都是一样,碰见的孩子都是一样,今天他们又都碰见那红袄短裤子的小孩子。
刘伯温、姚广孝今天碰见的小孩子,还穿的是红袄,还穿的是短裤子,只是红袄不是昨天那件红袄了,这件红袄很象一件荷叶边的披肩,肩膀两边有镶着的软绸子的边儿,风一吹真象是有几条膀臂似的。
刘伯温看了,心里一动:这不就是八臂哪叱吗?赶紧往前就追,他想揪住这个小孩子,细细瞧瞧,没想到刘伯温追得快,那小孩子跑得更快,只听见一句:“照着我画,不就成了吗!”那小孩子就跑得没影没踪啦,再也瞧不见啦。
刘伯温的随从,看见军师爷在大道上飞快地跑起来,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在后面直喊:“军师!军师!您跑什么呀?”刘伯温听见了喊声,就停住了脚,问他的随从:“你看见一个穿红袄短裤子的小孩了吗?”、“没有啊!咱走了这么半天,不就是我跟军师吗!一个人也没瞧见呀!”
刘伯温心里明白:这一定是八臂哪叱啦。那姚广孝呢?姚广孝也碰见了这么一个小孩子,也追那个小孩子来着,也听见了那么句话,他的随从也没看见有什么人,他也明白了这一定是八臂哪叱啦。
刘伯温回了他的东城公馆,姚广孝也回了他的西城公馆。刘伯温想:照着我画,画一定是画图的画字,不是说话的话字,八臂哪叱要我照他的样子画城图,那一定是能降服得住苦海幽州的孽龙啦,好!我看你姚广孝怎么办?我看你姚广孝画不出城图来,怎么当军师!
那在西城住的姚广孝,也是这么想来着:看你这个大军师,“大”字儿得搬搬家!在第九天上,刘伯温就通知了姚广孝:明天正午,在两城的中间,背对背画城图,请姚二军师准时到场。姚广孝答应啦。
第十天正午啦,在城中一个大空场上,摆下两张桌子,两把椅子,椅子背对椅子背,刘伯温姚广孝都到了,刘伯温说:“二军师朝哪面坐呢?”姚广孝说:“大军师住在东城,就朝东坐,小弟朝西坐。”
两个人落了座,有随从给摆好了纸、笔、墨、砚,两位军师拿起笔来就开画,太阳刚往西头儿转,两个人的城图就都画完了。
姚广孝拿起大军师画的城图来着,刘伯温拿起二军师画的城图来看,俩人都是哈哈大笑,原来两张城图都是一样,都是“八臂哪叱城”。
姚广孝请大军师给讲讲怎么叫八臂哪叱城?刘伯温说:“这正南中间的一座门,叫正阳门,是哪叱的脑袋,脑袋嘛,就应该有耳朵,他的瓮城东西开门,就是哪叱的耳朵;正阳门里的两眼井,就是哪叱的眼睛;正阳门东边的崇文门、东便门、东面城门的朝阳门、东直门,是哪叱这半边身子的四臂;正阳门西边的宣武门、西便门、西面城门的阜成门、西直门,是哪叱那半边身子的四臂:北面城门的安定门、德胜门,是哪叱的两只脚。”
姚广孝点了点头说:“哦,是了。这个哪叱没有五脏,空有八臂能行吗?”刘伯温红了脸,说:“哪里有没五脏的哪叱呀!死哪叱镇服得了孽龙吗?”说着,急急地一指城图:“老弟你看,那城里四方形儿的是‘皇城’,皇城是哪叱的五脏,皇城的正门——天安门是五脏口,从五脏口到正阳门哪叱脑袋,中间这条长长的平道,是哪叱的食道。”
姚广孝一笑,慢条斯理儿地说:“大军师别着急,我知道您画得挺细致,那五脏两边的两条南北的大道,是哪叱的大肋骨,大肋骨上长着的小肋骨,就是那些胡同了,是不是?大军师画得真挺细致!真是细致,不错,不错。”
刘伯温叫姚广孝逗的急不得、恼不得,反正“八臂哪叱城”的“北京城图”,俩人是画出来了,大军师刘伯温没夺了头功,二军师姚广孝也没夺了头功,刘伯温还不怎么在意,姚广孝是越想越难过,就出家当了和尚,专等着看刘伯温怎么修造北京城了。
据说就这样,北京城在刘伯温主持下开始建造,动工不久就发现北京城有几口海眼,通到大海。最大的俩一个在京西玉泉山镇在一个大庙地下,一个在北海被白塔镇着,还有一口在东直门的北新桥。为防水患,还把一条龙锁在了海眼里,并承诺,等桥旧了,修起桥翅了,路灯朝下不朝上了,就放老龙出来。可人们并没有修桥,而是在上面盖了一座岳王庙,还把这个地方叫做北新桥,因此老龙永远的被镇在了井里。”
“在日伪时期,日本人不信邪,强迫老百姓拉过锁龙的铁链,拉的满大街都是,还没到头,可恶的小日本还让继续往上拉,这时井里突然往上反黑水,而且井里还传来了怪声,吓得小日本也不敢再往上拉了,把拉上来的链子又顺了回去。”
“第二次是红卫兵破四旧。也把大铁链子往上拉,井里开始往上涌出水来,还泛者血沫,象一口大锅里的水开了一样。红卫兵都吓的不敢再拉了,结果根日本人一样,也全吓傻了,也不破四旧了,赶快把井口又用石板封住了赶紧恢复了原貌也不破四旧了,赶快把井口又用石板封住了。”
谢连环讲这个故事,用意是提醒大家,这眼古井里的龙骨,该不会是一条被锁住的龙吧,用的是石链看这年代还要较他所讲的传说还要久远得多,这是谁有如此的本领锁住一条龙呢,而且一直到现在,出现在老黑山的山体底下呢?这老黑山究竟是一座怎样的山?有太多的疑问,需要去意义进行解释,但这答案又在哪里呢?
“有什么东西,龙的肉都敢吃,不然的话,龙肉去了哪里?”这不单单是红杉的困惑,也是令大家费解的地方。
谢连环并没有直接回答红杉的疑问,而是说道:“自古以来,强龙难亚地头蛇,虎落平川被犬欺!”
看来只有找到这座墓主人的墓室的真正所在,才有可能揭开这一系列的谜团,大家将龙骨和龙头放好,打开了茅屋的门,屋内空荡荡,什么也没有,龙一斗找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看来茅屋内不存在什么暗道机关,就是一个普通的茅屋,但出现在这里就不能说普通了。
大家在院子的空地稍作休整,补充了些食物,龙一斗给每个人发了快黑巧克力,这东西对恢复体力很管用。
绕过堵在道上的茅屋,又行了数丈,在前面的胖子不走了,哗哗的流水声证明前面出现了地下暗河,龙一斗用狼眼手电一晃,褐色的一条宽宽的水流阻断了去路。
田四贵说这不难,只要水没有毒,我们可以涉水过河,我看了这水应该不会很深,水流平缓,说明下面没有漩涡。
胖子说:“那就请田老兄先涉水吧。”
谢连环说:“不可,万一水里有东西,一旦下去就很难再能上来,水里的情况不明,要是再有食人鱼那就坏了。”
谢连环的一席话倒是提醒了龙一斗,蝰鱼中有一种刀齿蝰鱼,这些鱼只能生活在温度比较低的水中,北回归线附近只有溶解岩洞中阴冷的水域适合它们生存,虽然这里不是北回归线附近,但水的温度阴冷,很适合这种生物的生存,如果真的有刀齿蝰鱼的存在,人要是下到水里,几秒钟就可能只剩下一副骨骼,肉体和内脏都会成了这些残忍家伙美餐。
对于刀齿蝰鱼的凶猛和霸道,龙一斗是领教过的,那一次险些丧命,如果那次真的死了,后来行里就不可能有了他这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胖子说:“这有什么难的,我们可以编个筏子,划水过去就是了。”
“划水?”龙一斗不是没有想过,但编筏子的材料从哪里来。
胖子看龙一斗为难的样子,就说:“这好办,交给我了。”说着就返了回去,不一会儿,抗来了几根圆木杆,往地上一扔:“这行不?”
龙一斗一见,说:“你给那茅屋拆了?”
“拆了!”胖子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龙一斗不是没有想到茅屋,他是没敢打茅屋的主意,这很明显,不想涉水,只有拆了茅屋,旁边的哪几位老油条,也不是没有想到,只是没说而已。
见胖子已经拆了,已经是这样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于是龙一斗组织大家编筏子,连接的绳子就用那张大网,现成的材料,龙一斗没有扔,就随身背着。
一共四根圆木杆,经过一番捆扎,结结实实地拢在了一起,大家将扎好的筏子放进了褐色的水里,几个人都站在了上面,用手中的工兵铲当桨划水,由于水面平静,几乎没有大的水流,筏子就很平缓地向对面划去,龙一斗和红杉用狼眼手电不停地扫射着,密切监视着水面的变化。
工兵铲哗哗地撩水的声音在寂静的水面上响着,筏子一步步向前移动,对面出现在狼眼手电的光柱里,看来是有惊无险,眼看对岸就尽在咫尺。
筏子突然开始打旋,本来平静的水面立时“汩汩”地开了锅,水花翻滚,龙一斗大声呼喊:“快划,用力划!”
可是筏子被生生地定在了哪里,任凭大家无论如何用力划水,筏子就是不动,接着在筏子的圆木的边缘出现了一些乌黑的触角,田四贵一看,失声到:“不好,是巨型乌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