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聂倩被救出来,那伙人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说。
老爷说:“不错,这就是我叫你过来的原因,我们要尽快动身去天山,争取抢在那伙人前面,找到陨铁石函。”
“那么胖子呢,胖子怎么办?”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胖子那里被盯得紧,我们这叫金蝉脱壳,我会设法让胖子随后和我们会合的,现在我们合计一下,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怎么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天山雪海,此番吊我们来天山,恐怕是吴厨子一手策划的,我们务必要小心从事。”
我看着一泓大师和老爷安然自若的样子,看来他们早就有了主意,于是说:“不知老爷和一泓大师怎样打算的?”
老爷看了看一泓大师,一泓大师说:“原本包车上山,可是刚到乌鲁木齐,就出了这档子事儿,看着这方案是不行了,危险太大,我和你老爷商量了一下,让你和倩儿扮作一对,乘坐旅行社的旅游巴士进山,旅行社你老爷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的旅游团。”
说这话的时候,聂倩就在旁边,她脸羞得红红的,跟个红苹果似的,我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个小妮子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美呢。
“在去天山这一路上,我会让人在暗中保护你们的,你们不要太紧张。”老爷补充道。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聂倩去睡觉,看看时间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索性也睡不着,就和老爷、一泓大师闲谈,谈来谈去,就谈到了那个东瀛女人,老爷说她叫雾岛宫莉,这一切都和应龙有关。看来已经摸透了这伙人的底细,看我感兴趣,可能是他觉得我有必要先知道一些,这次天山之行免不了还会和她打交道,多了解一些是有好处的。
老爷说这最近一次应龙复活得从战国时说起,因为这和雾岛宫莉这个女人整个族群有关:秦灭蜀以后,秦王派李冰作蜀郡太守。当时,蜀地连年闹水灾,李冰为了使当地百姓安居乐业,决定根治洪水,也就是后来的都江堰工程。
在治理洛水破土动工的第三天,突然阴云密布,狂风大作,瞬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李冰派儿子李二郎前去查看,这李二郎可非同一般,他背被铜弓铁箭,手持三尖两刃刀,力大无比,威猛异常。接受父命以后,这一看可不得了了,就在都江堰的上空盘踞着一条黑色的巨龙,正张牙舞爪地呼风唤雨,气焰十分嚣张。
李二郎慌忙回报李冰,李冰一听也是大惊,从简陋的帐篷里带着一干手下出来,在李二郎和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江边,李冰一声断喝:“哪里来的胆大的妖龙,竟敢在此兴风作浪,还不速去!”
黑色巨龙并不答话,反而一道水柱直刺郡守李冰,李二郎上前一刀将水柱斩断,黑色巨龙见法术失灵,突然开口说话了,意思是它是上古应龙,因得罪黄帝被枭首,魂灵潜入了青城山脉等待重生,怎奈李冰挖了它的龙脉,害得它不得安息,无奈提前转世,天帝震怒,欲将它打入冥界,永世不得超生,它此番前来,就是阻止李冰继续开河挖坝,恢复龙脉。
李冰奉襄王之命,怎可因一老龙,而将治水之功毁于一旦,于是未应允应龙的请求,应龙趁天帝使者未到之前,将李冰已经开掘的工事瞬间冲毁,亡劳役万人,李冰之子李二郎奋力抗争,铁箭箭中应龙左眼,又千年冰铁锁链锁住这一恶龙,但恶龙挣脱了锁链,就靠剩下的右眼继续涂炭生灵,蜀中大地一片汪洋,在此关键时刻,有一道士突然来拜访郡守李冰,李冰连忙求计,道士说只有求襄王宝剑,可力斩此龙,李冰道襄王宝剑众多,不知是哪一把,道士道当是斩白起者,李冰问何故,道士言:白起,战之神也!生杀伐百万,因与襄王有岐,枉死,其魂久久不散凝于剑身,怨气冲天,足以力斩恶龙!
李冰听从了他的建议,求得襄王斩白起之剑,李二郎仗剑果然斩此恶龙,然久斩不死,二郎叹道,愿以子孙后代抵而之命,应龙于是渐渐没了气息,谁道一句戏言,竟延绵到现在,李二郎的后代从此灾难不断,后求曾经的无名道士,道士说已经没有办法了,恶龙临终时设下毒咒,一股邪恶气息已经融入了你族人的血脉,除非世世代代坚守承诺,成为应龙侍者,直至应龙重生,方能解此毒咒。
等到始皇帝登基大宝,听了方士言起当年之事,对李二郎的后人心存忧虑,派人寻访,也就是雾岛宫莉的先祖大恐惧,担心秦始皇追杀,隐姓埋名于民间,及徐福远涉重洋为始皇帝寻求灵丹妙药,雾岛宫莉的先祖就将他的后人混入童男童女数千人之中,去了东瀛,从此一去杳无音信。
“难道说这么多年,他们就一直混迹于民间,什么也没有做吗?”我满腹狐疑。
“他们一直在发展壮大自己的族群,因为他们不能一直坐以待毙下去,他们这一族的男人活不过三十,女人虽然能活过三十,但一过三十,她们终身要忍受非人的疼痛折磨,这种疼痛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骨头里啃噬一般,这种疼痛时时提醒这她们不要忘记自己的使命。”老爷说。
“这也未免太残忍了,怪不得她们会如此坚决地欲使应龙的恶灵复活,这事关她们一族的生死存亡。”我心里倒是有些为雾岛宫莉一族的遭遇惴惴不安,同情之情油然而生。
一泓大师说:“事关天下黎民,雾岛宫莉一族虽然看来是遭受这困惑,但她们背后有一个无形的组织,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她们背后的那个组织可能有更大的阴谋。”
“会是什么?”我问。
“现在还不清楚,表面上在前面的是雾岛宫莉,但她身后的水究竟有多深,现在还不得而知,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一切终要有个定数。”一泓大师说。
快天亮的时候,我眯了一会儿,但似睡非睡,头脑里总是关于天山之行的滴滴点点,还有就是雾岛宫莉那张白得神秘的脸儿。
第二天一早,简单吃了点饭,老爷派一个叫陈远的当地汉人开车送我们去的旅行社,接着我们就上了一辆旅游巴士,汽车在盘山路上晃晃悠悠一路疾驰,我和聂倩并排坐在车子的中间位置,聂倩开着车窗很兴奋地看着沿路的风景,不时地拉着我同她一起看,我心事重重地观察着车厢里的没一个人,很要表现的很随意的样子,我在仔细搜寻者老爷所说的那个暗中保护我们的那个人,看了半天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我转着头就朝身后去看,身后看来也是一对情侣,只不过两个人都在静静地坐着,也不往窗外看。那个女的长得很好看,戴着顶暗红色圆沿韩式淑女帽,白净的脸上架着副茶色太阳镜,那个男的一身牛仔打扮,在翻一本杂志,其余的人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是我就和聂倩一起看窗外的风景,聂倩还不时地将头靠在我的怀里,显出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在中途车站了一下,司机下去到路边的店上去卖水,导游说有“唱歌”的,可以下去“唱歌”,我很纳闷,心里对“唱歌”很奇怪,后来才知道,这是行话,意思就是上厕所,身后的那个女的没动,那个男的可能是一路上喝了太多的水,和前面的几个旅客一同去唱了回“歌”,很快旅游巴士又开上了公路,继续向前行进。
天山终于在期盼的眼神中到了,我和聂倩在天山脚下的一个小镇下了车,和旅游巴士分了手,按照老爷事先的安排,住进了镇里的一家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