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兴安岭之行,因为突来到来的一场大病,被推迟了整整两年,两年后,神鹰才到了大兴安岭,他去的时候已经是冬季了,整个原始森林被覆盖在一片茫茫的白雪之中。
神鹰做足了心里准备,因为他实在是等不及了,他按照手中誊抄在那张牛皮纸上的地图,进入了原始森林,准确地找到了那个图中标注的大体位置。
他并急于开挖,因为他发现这个位置有些特别,这特别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这个位置树木很茂盛,这种茂盛和周围的环境形成了很大的反差,神鹰心里多少有点说不出的喜悦,虽然是极少,但终归对自己来说是个很好的开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一路下来,一直是很顺利,无疑为神鹰增添了许多的信心。
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神鹰知道这个理,所以也很重视这一点。
根据这张地图,神鹰要找的不是地下的什么东西,他不需要进入地下,他应该是在寻找一棵古树——年代久远的一棵树。
如果这棵树真的是年代久远的话,就一定会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肯定细不了,只有长到一定年头的树才能具有一定的粗度,这是一个日积月累的过程,按常理是这样的,不可能种下一棵树,一夜之间就长成了参天大树,锯下一两截就能当菜墩用,这是不可能的,也是丝毫没有道理的。
神鹰发现自己定位的这片树木,虽然是异常的茂盛,但是没有一棵是能看上眼的,都是细的可怜,如果按照树的粗细来看,最多不过五年,不过五年的树,根本就不是神鹰要找的。
神鹰开始对自己面前的这片树产生了疑问,他很疑惑,是不是自己找错了不成,如果没有找错,就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他最先想到的是那张他誊在牛皮纸上的地图,会不会自己在誊的时候,出现了纰漏。
神鹰又仔细看了看,接着就把包里的陨铁石函取了出来,两相又对照了一下,神鹰意念中是希望自己誊抄的时候失误,导致了错误,但是对过之后,神鹰这一点的希望都破灭了,他当初誊抄的时候很细心,一丝一毫的出入都没有,这就说明,自己没有找错位置,就是眼前的这片树木的位置。
如果这个位置没有错误的话,那么很可能经过这么多年的变迁,原来的这片树木已经不复存在了,现在眼前的这一片,是后来生长起来的,根本就不是地图上标注的那一片。
神鹰不敢往下去想,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这次是白来了,沉寂了两年后,他将无功而返。
他将狗皮袄铺在了身下,背靠一棵大树坐在了下来,喝了口烧刀子,暖了暖身子,他盯着面前的这片林子看。
盯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甩掉头上的狗皮帽子,手中多了一把搂锯,踩着过膝的雪窝子,他到了一棵树的面前,开始锯树。
这棵树并不粗,他锯起来很费力气,半个多小时,他终于锯进去了大半,他哈着气,又狂灌了几口烧刀子,继续锯着,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后,神鹰抬起腿来,用力一踹,这棵碗口粗的树终于倒了下去。
神鹰清理掉留在横截面上的木屑,看了看,紧皱的眉头舒缓了开来,他看着树墩上的年轮笑了。
这棵树的年轮密密匝匝,看不分明,有很多已经重叠在一起了,一圈压着一圈,根据这就足可以判断,这棵碗口粗树的树龄已经有年头了,绝不是什么三五年这么年轻。
神鹰打量着这棵伐倒的树,他起初是觉得应该是棵樟松,但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这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樟松,是什么树,他也没有见过。
这对神鹰来说,无疑是惊喜的,看来是自己被面前的家乡欺骗了,就是这里无疑,但是这么多的树,究竟藏有秘密的是那一棵呢。
目前最实用当然也是最笨的方法就是一棵棵地去查看,这里不下千棵的不知名的树,他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绝对是查看不完的。
如果不是一棵棵地查看,他一时还是想不出来个合理有效的办法来,这可是愁坏了神鹰。
神鹰看了看天,他是过了中午就到了这里的,离天黑还早着呢,他得趁黑天到来之前,找到这棵藏有秘密的千年古树。
到了这里,地图已经失去了作用,应为地图标注的位置就是这里,但是没有标注是那一棵树,这棵树有什么特征。
这里的树在神鹰的眼里,都是一个模样,高度和粗度都是差不离的,没有一个生长得与众不同的,如果是那样,神鹰就好办了,可以先从不同的查起。
整个下午,神鹰不可能闲着,他用跑马圈地的办法用自己的脚印圈定了一个范围,他按部就班地开始一棵棵地检查起眼前的这些树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护林员呢。
他有些眼花缭乱,狗皮帽子和眼眉都挂满了一层层的冰凌,这里的天气冷的厉害,神鹰虽然已经全副武装,但是还是在这么恶劣的环境里面,轻松不起来。
踏着厚厚的积雪,天开始变得一点点暗了下来,神鹰是决定在这里过夜了,他背包里面有暖和的貂皮睡袋,他不担心自己无法过夜,担心的是自己一时无法找到那棵苦苦寻找的树。
夜幕终于降临了,就是在这个时侯,神鹰突然发现一闪,有个黑色的影子,钻进了自己查看过的林子,动作很快,绝对不会是人。
神鹰这一点还是能肯定的,令他困惑的是——不是人,能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