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鹰扣开了那具小一号竹棺的盖板,一长身轻轻地落在了里面,正如这个女人所言,竹棺里面果然放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盒子,粗看上去是石质的,看来很沉。
神鹰将盒子托在手上,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将盒子放在了竹棺的一端,枕在了头下,将盖板盖上。
神鹰现在还不知道,他枕在头下的这只盒子就是“陨铁石函”,这个后来被竞相争夺的宝物一样的东西。
这个几乎是密闭的狭小空间,虽历经千年,但翠竹的清香依旧。神鹰躺在里面,一点也没有感到窒息,确实觉得很舒服,舒服的结果只是想睡觉,睡意一上来,他就安详地睡着了。
一进入梦乡,他觉得自己进了另一个世界里面来,这里的一切,他都是陌生的,人来人往,没有他见过的。
他随着人流,进了一座城堡,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暗了暗腰间的长剑,他听到有人在喊:“王爷到了。”
喊声过后,接着就是烟尘滚滚,马蹄声声,卷地而来。
一直安静的人群开始变得骚乱起来,开始四处奔逃,他随着人流躲在了路的一边,他见一只马队疾驰着奔进了城,前面的士兵们轮着马鞭抽打这还没有及时躲开的人们,在马队的中间有一批枣红大马,马上端坐着一个耀武扬威的主儿,一看就是个头目,马队卷起来的灰尘,呛得路人不住地咳嗽。
神鹰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这个时候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上了自己的身,是个女人体,会是楼兰公主的身体吗?
身体凝脂一般光滑,但丝毫没有温度,和他很快就融为了一体,神鹰的大脑翻江倒海地汹涌着,像是过电影似的闪着一个个场景的片段。
这是电影片段是在硬塞给他,他无法拒绝,一股脑地灌输了进来。
侍卫,一个侍卫正在疯狂地厮杀,剑雨呼啸着,将一些奇形怪状的家伙砍翻,侍卫身上也是血迹斑斑,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敌人溅在他身上的血。
奇形怪状的家伙越聚愈多,侍卫一声长啸,冲出了人群,高高跃起,长虹一剑直刺已经到了面前的马队上的那个刚刚进了城的头目,这个头目,看来也非等闲之辈,虽然身子胖得跟个南瓜球,但动作丝毫不迟钝,更不逊色,一下子从马背上高高跃起,铁手就探了出来,来抓侍卫的剑锋。
不知道这是他的手,还是他使用的特殊的兵器,因为侍卫除此之外没有见到这位主儿和他胖脸一样肉嘟嘟的手。
侍卫知道自己手中的这把夺来的长剑,是不能轻易与这只探出来的铁手近距离接触的,因为如果被对方的铁手钳住,必被折断不可,侍卫在空中旋转撤剑横扫,这次是扫向这个南瓜球的脖子,侍卫没有找到这个主儿的脖子,所以这一剑其实是奔着南瓜球下颌骨一下扫过来的。
南瓜球变化着身形,身子突然一横,团缩成一个圆球,躲过剑身,铁手就从圆球的躯体抓了过来,这一下子直锁侍卫的脖子。
侍卫身子在空中往后飘去,连发出三颗铜钱镖,上、中、下三盘打来,力道是又急又猛,其中的一颗正好钉在了南瓜球的脑门,侍卫接着飘了过来,一剑封喉,接着飞起一脚,将南瓜球胖鼓隆冬的脑袋踢飞了出去。
马队一片打乱,纷纷围了上来,侍卫见南瓜球已死,也不再恋战,抢过南瓜球的枣红大马,打马如飞,一溜烟出了城。
后面的追兵追了一会儿,就被远远地抛在了后面,没了影踪。
另一个场景:侍卫伫立在一片竹林之中,他手中没有拿什么武器,天空在飘着雪花,看上去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侍卫披着一件暗红的大氅,眉毛霜打过样的白,他在竹林里面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地踏进齐膝的雪中,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回头很留恋地望了一眼,再也没有回头,背影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了。
在离开之前,他已经将带来的一个盒子放进了竹林下的那座隐蔽的墓室之中,楼兰公主的尸身完好地保存着,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就跟睡着了一样,过了这么多年,容貌几乎是没有什么变化,感觉脸庞是更白净了。
侍卫将盒子放进了自己的那具竹棺里面,他对着公主的尸身说着话:“这个石函先留在这里陪伴你吧,不然你会感到太孤单的,有一天,我会把你和这个石函一起带走,那个时候,楼兰国就又会是一片繁荣的景象,没有仇恨,没有厮杀,只有和平,人们安居乐业……”
又一个场景:“侍卫躺在一间小木屋里面,屋外夜色深沉,风雨之声不绝于耳,时不时有雨从木屋千疮百孔的缝隙间倾泻进来,这间木屋是建在一原始老林子里面的,年久失修,还能存在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一个女巫正守在侍卫的床边,在听着侍卫讲过去的故事,侍卫大限已到,无力在去完成这个复国的大任,这么多年,他已经查出了一个大概,自整个被占领的楼兰国一夜间连同那座机器被漫天的黄沙吞噬后,侍卫就没有停止过寻找,这么多年,他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那个陨铁石函就是最大的一个收获,这里面有一张地图,是异族人记载时间机器下落的唯一线索。
要说这个陨铁石函能够落在侍卫的手里面,纯粹是机缘巧合,冥冥之中有股神力在相助,遗憾的是侍卫在有生之年,没能参透陨铁石函中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