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是在瞬间发生的,神鹰万万没想到,这只大狸猫会来这一手。
大狸猫“喵”地一声突然跃起,神鹰原想他会扑向自己,但是他错了,狸猫高高跃起后,没有扑向他,而是在空中一滚落在了大竹棺上面,接着就不见了。
不好,神鹰大惊失色,它怎么钻进竹棺里面去了,他手中的丧魂钉再想出手已经晚了。
神鹰一个箭步想冲上去,但脚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他一个趔趄,啪地一声,神鹰判断应该是竹棺里面已经发生了变化,这是竹棺盖板弹起来的声音。
神鹰从斜挎的百宝囊里迅速掏出一只备用的小手电,手电虽小,亮度一点不弱,这是只LED手电筒,当时还是进口货,这种手电前端为5个高亮度发光管,使用2节电池。由于使用超高亮度发光管的原因,发光效率很高,工作电流比较小。现在早已不是什么稀罕货,目前的国内市场大量有卖,物美价廉。
当时那时极其稀罕,神鹰也是从一个外国神父那里用了两只上品的青花瓷瓶才换到手,不到紧急关头,是觉不舍得使用的。
一按电门,一道强光射了出去。
大竹棺竹盖板果然弹了开来,折在了一侧,萤火虫一样的七彩小荧光在原属于盖板的位置慢慢地向上升腾,这种情形,只有在童话故事里面能出现的场景,此刻竟出现在这里。
神鹰这个探墓老手看呆了,痴迷地忘记了一切,仿佛置身于一个未知世界。
好花不常在,好景不长存,这美好的一切很快就消失了,一个薄雾蝉翼衣衫的女人从竹棺里面做了起来,这女人衣服的材质看来是丝绸的,光鲜耀眼,闪着金星,但看上去有些虚渺,不是很真实。
神鹰见到的是一个侧面,女人一转头,面容姣好,樱桃小嘴突然一张,锋利的牙齿进了神鹰的眼睛。
啊,猫齿,是猫齿!
神鹰立马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叫接气了,狸猫的魂灵附在在了这个女人的尸体上。
诈尸,诈尸!
神鹰的第一反应就是发出去了攥在手中的这只丧魂钉,这只钉子是直奔女尸的眉心去的,又疾又狠,可能是出手的时候,神鹰的手抖了一下,这个钉子擦着女尸的前额就过去了。
神鹰一惊,第二只丧魂钉就飞了出去,接着是第三只,两只钉子再次落空。
这已经不是技术上的问题了,第一只技术参数没找准有情可原,毕竟是在黑暗的环境里面,神鹰虽然是老手,从没有遇见这样的事情,有些紧张,可是第二、三只丧魂钉走空,已经不是修正个人技术参数的问题了,而是出了神鹰意想不到的状况了。
神鹰知道大事不好,他调转身子,想从进来的那个盗洞出去,可是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发生了奇异时间,神鹰竟然没有找到进来时的那个盗洞口。
这个时侯,那个长有一口锋利猫齿的女人已经走出了竹棺,悄无声息地飘了过来,神鹰又是一阵的眩晕,之后就是不省人事。
他是被剧烈的疼痛唤醒的,他此前一直在恍恍惚惚,感觉一个光滑的身子将他牢牢箍住,他动弹不得,浑身燥热,原始的本能在被一点点唤醒。
神鹰知道自己中招了,但为时已晚,他觉得自己陷进了极度深沉的梦境之中,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神鹰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地被啮噬着,他感觉不到痛苦,头脑里一波连着一波的愉悦,这种愉悦是那种男女之间的的忘情。
这种体验,神鹰还是十多年前有过,那是一次被土匪打劫,身负重伤,逃到了一个村子,那个搭救他的那个少妇给予他的温情,他虽然对这男女之事,没有探墓在行,但架不住年轻少妇的引诱和以身传教,今个他再次有了这种感觉,然而现在他身处奇异的墓室之中。
神鹰在极度亢奋之中,觉得自己的魂灵也跟着飘了起来,飘向哪里,他也不知道,反正是跟着这个猫脸女人,在空气中飘进了泥土之中。
鬼蜮,这里的人不是魑魅魍魉,怎么都是在空中移步幻影,飘着移动,而不是一步步向前走。神鹰看到了传说中类似奈何桥的一座小桥,“过阴”——神鹰脑袋跃出了这个词儿,我难道是“过阴”了不成。
世上有一种人是能够到阴间去,神鹰族里有一位长辈就是这样的人,如果谁家有人死后想和死者沟通他可以帮忙,晚上只要睡上一觉,谁也不能打扰,第二天鸡叫三遍,就起来了,对早已等在身边的事主就是一通,事主家里的人和事都能对答如流,口气神态也与死者生前一样。
这一切都做完,这位长辈就身体僵直躺卧在床上,牙关紧闭,仅能用舌头说话。在边上照看的人得赶紧用一根筷子撬开他的牙齿,从牙缝灌进盐水,他的口就开了,人就醒了,过阴也就结束了。
这位族里的长辈就向周围的人述说他此番到阴间的经过,碰见了谁,有一些周围的人还认识,大家深信不疑。
阴间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太阳,终日雾气罩罩的——这句话是这个族里面的这个能过阴长辈说的最多的。
桥的边上果然有一个慈祥的婆婆在那里卖茶水,但来来往往的人们,没见哪一位付过半个铜板。
这位花白头发的老妪莫非就是孟婆,她那一大锅一大锅热气腾腾的茶叶水,一定就是给去地府的世人洗脑的孟婆汤。
神鹰和这个猫脸女人飘过了奈何桥,进了城,没有遇到黑白无常和阴曹地府的小鬼前来阻截。
这就进了地府,见到了判官正在审案,大堂口的那尊特殊很特殊的机器引起了神鹰的注意,猫脸女人拽着神鹰就都在了一张幔子的后面。
原来是判官正在审问一个小鬼押解的农民模样的人,当然这人不是我们现在的农民,是个古代的农民,神鹰后来揣测着应该是消失的楼兰古城的农民。
判官面目阴森可怕,一脸的横肉,啪啪的拍着堂木——“逮,我且问你,这个家伙——一指堂口的那尊机器,哪里来的?”
农民模样的人浑身战抖,唯唯诺诺的应答着:“大老爷,小民已来地府多年,这尊机器的由来,大老爷不止问了下千遍,小民该说的都已经说啦,您还要我说些什么,糊弄上仙,小民是万万不敢……”
“逮,你敢说你不敢,不要再本官面前装出一副可怜样,以博得本官的同情,你以为本官是那么好糊弄的,还不从实招来——”
“威武……威武……”堂下的小鬼们咚咚的跺着手中的各色家伙,但这个农民看来是久经考验,表现的异常镇定。
判官见还是没有起作用,恼羞成怒,“啪”一支令箭砸到了堂下——再给我滚油炸了,我就不信他能一直撑下去。
农民模样的人很快就被带走了,转身的时候,神鹰看到了那张灰头垢面的脸,这张脸吓了神鹰一跳,他以为看见了自己,这张脸和他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一会儿,鬼哭狼嚎声就响了起来,看来真的被下了油锅。
判官身边的一个小鬼,看得出是个小头目,就对判官说:“大人,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吧,你这么劳心费神总归不是个办法,还是派人把这东西埋了吧。”手就指向了堂口的这尊特殊的机器。
判官思索了一下:“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不能想得那么多了,这是还得背着点其他的判官,特别是阎王那个老倌,千万要做的仔细一些。”
判官吩咐手下的这个小头目道:“这东西都找个隐蔽的地方藏好,我想了几个地方,你拿去看看,不论藏到哪里,藏好后,这就焚毁,一面留下什么把柄。”说着递给了小头目一卷绸布,不用说这就是判官选的几个藏着特殊机器的地点图。
小头目道就把这地图带在了身上,招呼着几个小鬼将这东西用一些皮裹了起来,抬了出去。
猫脸女人领着神鹰的魂灵一直跟着出了地府,神鹰感觉应该向西而去。
然而没有走出多远,突然就旋起了一阵风,这风来的蹊跷,一直跟踪的小鬼们就不见了。
神鹰就觉得自己的痛得不得了,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周围一片黑暗,他伸手一摸,摸到了那只小手电,按下电门——
他两股之间的那根家伙已经肿胀的又粗又大,跟个水黄瓜相仿,还有丝丝的血迹,这种疼痛是钻心的痛,他被疼昏了过去。
他又见到了那个猫脸女人,女人换成了另一副模样——妖艳如花,这是神鹰后来自己总结出来的四个凝聚着所有美丽精华的文字。
神鹰也是一个没有娶妻的正常男人,他终于是主动爆发了,他将这个不知道道行深浅,哈气若兰的女鬼,行了周公之礼。
女鬼极尽温柔之能事,丝毫没有反抗,配合着神鹰的上下展转腾挪,这是神鹰这辈子作为男人最快活的时刻,这种虚无的快活感将伴随着神鹰此后的一声,为每一次残酷的回忆抹上一丝欢快的色彩。
神鹰的命从此就不再属于他自己,他因此被赋予了一项神圣得不能再神圣的使命,这个使命是这个妖艳如花女人生前没有完成的使命。
雨尽云收,这个妖艳如花女人的女人消失不见了,一只大狸猫跃出了竹棺,疾如闪电窜到了神鹰的近前,没容神鹰的空隙,一口将神鹰两股之间的还未松弛的庞然大物叼住,一口咬断吞了,神鹰丧魂钉脱手落在了地上,他已经无力打出。
大狸猫转了一圈,一头撞在了小一号的竹棺上面,头骨被生生撞裂,没了生气了。
神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晃了三晃,摇了三摇,好悬没有摔倒,额头鬓角也见了汗,他强忍疼痛,咬紧牙关,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
他就感觉千里之外有人在和她说话,是个女人的声音,飘渺过后,变得越来越真切,这个女人的声音要对已经残疾的神鹰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