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虚掩的门儿,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见到一泓大师果然在烧饭,他没有抬头,对我们失踪已经超过了不知几个二十四小时表现得很平淡,对于我们突然的出现应是很漠然,手在往灶膛里放着干材,边问:“回来啦,我要的东西也带回来了?”
“东西,什么东西,我们去山里之前,我记得你老人家没有要我们什么东西?”我满腹诧异。
“是在和我说话呢?”胖子挤到了我的前面努了努嘴说:“老人家翡翠木鱼取是取回来了,聂倩小姐把他给老人家拿出来吧,我就不明白啦,这东西怎么藏在那么深的地方?”
一泓大师没有再理会胖子,从同样摸不着头脑的聂倩手中小心接过翡翠木鱼,像是接过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极其小心地托在掌中。
“你们还没吃饭吧,饭我已经烧好了,你们自己弄着吃吧。”大师说着推开屋门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大师一出去,我就扭住了胖子的大耳朵质问道:“好哇,胖子。没想到这都是你先前就有预谋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知道,害得我们……”
“我也是在咱们分道扬镳的时候,在赶往歪脖树的时候,接到大师的指令的,是大师不让我告诉你们的。”胖子一脸无辜。
“你说你得到了我义父的指令,你怎么会得到我义父的指令,难道我义父也上山了?”聂倩盯着胖子。
胖子说:“那到没有,胖爷绝不扒瞎,可是他真在我身上留了条,不信你们可以去问,纸条上就是这么交代的,不然我也打不开暗道入口,更是不可能到里面去。”
我说:“把大师留的纸条给我看看。”
胖子倒是很乖,但翻了半天,什么也没翻出来,看来是弄丢了,我也不好在说些什么,看来一泓大师和老爷对胖子是绝对信任的,远远要超出对我的信任,我从心底里无话可说。
大师熬了一锅南瓜土豆汤,汤上面是馒头,我连干带稀喝了两碗,吃了个馒头,聂倩就喝了碗汤,剩下的被六个馒头和半锅汤全被胖子解决掉了。
大师是天快黑的时候回来的,依旧是悄无声息进了门,告诉我们三个,第二天就回西安城,看来很急,据大师说,老爷来信儿,当然这信儿是通过山脚下的那家食杂店的“大哥大”传递的,告诉我们准备一下,他也跟我们一起去。
我们也没什么可准备的,我本想询问一下大师,西安城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这么急回去,有没有这个必要,但见一泓大师一直阴沉着脸,于是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到西安,那是五天后的事儿,乘警把我们当成了文物贩子在一个小站被带下了火车,后来经核实是扣错了人,因为毕竟没有在我们身上找到什么走私的古董明器。这无端出现的差头,一耽搁,我们虽然紧赶慢赶,但还是离预期三天的目标相去甚远,但总算是平安地回到了西安。
吴清水派人接的我们,我和胖子,聂倩住进了吴清水的店里面,一泓大师在老爷入住旅店另开了间房,离吴清水的店不是太远。
吴清水说老爷正往回赶,也就是这一两天就能到达,看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吴清水看来被老爷拉拢了,以前真真假假的恩怨已经在吴清水的脸上看不见了,化为一缕青烟消失的没了踪迹。
当天晚上,吴清水给我们摆酒接风,我们一共是五个人,一泓大师没有出席,吴清水还是那一副清瘦的样子,话儿不多,但很是热情地劝酒,大家喝的很尽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清水说既然三位回来了,就多待一段时间,接着我就问起了那座墓的事情,吴清水一摆手,说墓已经被官方发现,进行了保护性挖掘,是座汉墓,从墓的规模看应该是座王侯墓,果然里面内容很丰富,有很多好东西。”
听了吴清水的讲述,大家无不叹息,一通嘘嘘,可是已经无法再去计较了,已经是于事无补了,大家就继续喝酒聊天。
聊着聊着,不知谁又扯到这座墓上面来了,吴清水说这墓打开的果然不宜,设计得很高明,当时动用了很多高科技手段,打开是打开了,藏在石椁里面的一条大蛇在打开的时候竟然被溜掉了。
我说:“竟然有这等事儿?”
吴清水说:“这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那些人我看远没有咱们民间人士专业,若是咱们做了这宗买卖,这蛇皮肯定到手了。”
大家又是一阵嘘嘘感慨,晚宴就在这一片失望声之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