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布里看来是上了年纪,眼神不太好使,人不服老是不行的,从明亮的环境里,一下子进入到黑暗的空间里面,眼前一片漆黑,很难快速地适应过来。
余布里摸索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应该往里面看看,总在原地打转终究不是办法,可能胖子就在不远的前面等着自己呢。
余布里现在眼前是一片迷蒙,什么也看不见,他就凭着感觉往前爬去,心里可能还在骂着胖子,或许已经开始后悔了,怎么会选择和胖子在一起吗?这个人靠谱不,余布里一边爬着,大脑一刻不停地运转着,他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最后他爬的晕头转向,就觉得好像是有人摸了自己一下,他吓得一激灵,愣是没敢动,好悬没有开闸放水,他听到了胖子熟悉的声音,提到了嗓子眼的这颗饱经沧桑的心这才算放下。
余布里一肚子的火气正欲发作,胖子按了按他,伸手去指,余布里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呀,胖子小声说:“你看,在你的头上……”
余布里这才注意到,离自己头不远的地方,好像是有一张大嘴,他看不太清楚,因为这里面根本就没有自然光,他能看见,也是因为这张嘴发出的微弱的光,光线很弱,就跟一百米开外,有个燃烧的火柴杆发出的光差不多。
胖子“嘘”了一下,告诉余布里不要出声,他就蹭过余布里的身边,朝前爬了过去,余布里见胖子手中多了样东西,原来他将青锋剑已经抄在了手里。
胖子手中的青锋剑是斜着刺出去的,看来是刺上了,因为随着有股腥臭味传了出来,胖子就唤余布里:“老余,快把火机打开!”
老余举着手中的打火机,空间就亮了起来,这才看见胖子刺中的是一具干尸,干尸的肚皮被锋利的剑刃划了开来,带出了一件什么东西,胖子把火机从余布里手里接过来。
胖子看了一眼,就将这个东西放进了背包里面,又找了找,看来没有发现什么,就将干尸移到了一边,在胖子移到干尸的过程中,余布里瞥了一眼感觉是个道士,他怎么会藏在这里。
胖子将火机还给了余布里,折亮了支荧光棒,招呼着余布里,两个人一前一后,从一个大管子里面爬了不太长时间,就见了亮,出口被雪封住了,有光能进来,就说明封住的雪不是太厚,胖子铲了铲,很快就铲出来一个通道,两个一前一后爬了出去。
胖子一出来,就发现他和余布里还是在天山雪海之中,因为远处就是林立的一座座雪峰,他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在博格达的山腰上,面前远远地就能看到的是那个叫天池的湖泊,清澈透明,像一面大镜子。
关于天山天池,有过许多的美丽传说,在中国的唐朝,有个叫李商隐诗人曾写过一首赞美天池的诗:瑶池阿母倚窗开,黄竹歌声动地哀。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这天山天池可是余布里这个老头想要一游的地方,可以说是还在大学当教授那会儿,不止一次梦见过,梦中也游过,但终究是隔了一层的雾境,很不清明,今个看着不远处白花花的水面,其实看着不远,真的来到近前,也是不近的,余布里心里一阵狂跳,看来这一趟没有白来,到近前看看也好,他按下了决心。
胖子就说:“老余,看来我们是瞎忙乎了,怎么就到了半山腰,你发没发现,这里面存在着时空重叠的现象,我们被忽悠了。”
余布里就说:“不会吧,我们得想个办法才是,这样寻找小龙兄弟,不是个办法?”
胖子说:“你有注意?”
余布里说:“我们不然就去天池转转,也不枉白来一遭,小龙兄弟吉人自有天象,我们可以在天山脚下的那个小店等等,说不上他们已经回去了。”
胖子说:“看来也只好这样了,回去可以,去天池,胖爷没这个心思,不然,老余你去,我下山回客栈等你。”
胖子一口就给否了,余布里一听心里不舒服的同时,头却不争气地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于是两个人就准备下山,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一趟下来,一无所获不说,更是损兵折将,一向乐观的胖子有些低落,余布里更是心有不甘,但一时也无可奈何。
上山不容易,下山也不轻松,胖子和余布里走的很慢,走着走着,雪地出现了一行脚印,引起了俩人的注意,余布里的意见是还走自己的路,别去管它,胖子可不干了,非得要顺着这行脚印过去看看,好在这行脚印也是往山下延伸去的,也算是顺路。
这一跟就是数里地之遥,前面隐约出现了几个黑点,余布里就说可能是风连城一伙,他们的速度真的是太慢了,简直就是在蜗行,以为自己是蜗牛呢,有个房子可住,不快点走,想冻死饿死怎地。
余布里再次发出了感慨:“赶紧赶路是正事,不要问路在不在,不在也要踩一条新的出来。”
胖子没心思理余布里没头没脑的废话,脚上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很快他们就看见了前面的黑点,是两个人,因为彼此离得已经很近了,胖子看出来了其中的一个是吴姓青年吴清水,因为他戴的那顶帽子很特殊,是淡蓝色狐狸皮的,很打眼,但他身边跟着的哪一位,胖子却不认得,佝偻着身子,看来是个老头。
余布里证实了胖子的眼神是很好的,没有看错,两个人就大喊着追了上去,眼看就到了近前,两个人脚下的血面就塌了下去,前面的人看来是听到了有人在喊,转过头来,胖子看见了吴清水那张笑得很诡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