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兵师在夜风中摆了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我和师兄早已经习惯了,权当做没看见,晴雪和红妆此刻也出来了,她们架起阴风,带着我们一晚上飞了三十来里地,找了个地方然后休息。
我们现在可不敢正大光明的骑马了,过去有了马还不错,想到哪里去直接骑上马跑,之后就没那么幸运了,现在我和师兄还有解兵师的身份特殊,我们三个就像是下地干活的农夫。
尤其师兄膀大腰圆,一身肌肉疙瘩,看起来最像,我和解兵师是里面最不像的两个人,感觉别人第一眼看见我们,肯定不会觉得我们是个下地的人,倒是像个隔壁寡妇养的小白脸。
沁儿和薰儿给自己化妆化的实在太过于好看,看到我们每次一见到都觉得相见不如不见。
毕竟红妆和晴雪两个法力有限,载着我们五个人根本不可能持久,所以最多飞出去三十里地已经算是侥幸了,要知道我们跟着前面那伙子难民已经走了好些日子了,现在突然掉队,更是最容易被怀疑。
转眼间又是几天过去,沁儿她们跟着我们真的受了不少委屈,手都渐渐的开始粗了,我们都一阵心疼,从此之后我们几个大男人有活就抢着干,这也都是因为心疼媳妇儿。
“站住,你们都是干什么的?”一个麻杆背着枪站在城楼前,盯着我们横的跟个混球似的。
解兵师强笑,对这个麻杆大兵说道:“长官啊,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正经人啊。”
“呸,你当老子傻啊,你和这个傻大个儿一口陕西口音,这一男两女又是另一种口音,真当我们听不出来,是吃素的?”
此刻师兄和我都急忙赔笑,师兄一脸贱笑的说道:“长官啊,你不知道啊,那些年辰我们走西口,出去两年屁钱没挣够,倒是欠了一屁股债,现在这不,日本倭寇打过来了,弄的人心惶惶,我们才逃回来。”
“屁,那是皇军,你们对皇军不敬,想死吗?”这个麻杆儿看着我们骂了一句,我心里把这混蛋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尼玛的就是个窝里横的玩意儿。
“说,你们又是哪里来的?”麻杆看向我还有薰儿以及沁儿。
我急忙赔笑,说道:“军爷,您也知道,我们都是从那边逃难过来的苦难人啊,这不是嘛,前些日子那前边儿闹了鬼了,我们好几拨儿人全都失散,最后我们结伴走在了一起,您也知道,现在这路上江湖歹人,劫道儿的、劫色的都多了去了,我们才结伴而行啊,这女的是那个满脸肌肉疙瘩大汉的媳妇儿,他女人跟我们是一个地方的人,这才结伴而行啊。”
我指着薰儿和师兄,把他们两个拉上,然后麻杆儿才相信了一些,前几天十五月圆夜的时候,闹西洋僵尸那事情在这附近都传遍了,所以现在我们说的话对方也都不会怀疑。
师兄和解兵师两个满嘴跑火车的货一口一句陕西话,这都是上回去看灵儿的时候,惹上的后遗症,此刻麻杆儿看着我们骂骂咧咧的叫了几句:“滚滚,快滚!再说皇军是倭寇,我他娘的抽你们!”
我心里把这些混蛋骂了个遍,那些人都是你们八辈儿祖宗,你们一口一个皇军一口一个皇军,这群****啊,真他娘的该死。
还好,那个麻杆儿明显是看见薰儿和沁儿的面相吓了一跳,这才不耐烦的叫我们滚的,我不禁在想,要不要到时候让沁儿给我们化化妆,然后争取让人认不出来呢?
这身行头的确不适合我们,街上那些兵看着我们就像是看小白脸儿一样,最后在街上我们买了些衣服,然后让沁儿给画了画妆,终于,我们都有了新的身份。
我的身份最特殊,穿着一身破大褂,嘴上粘着几缕胡子,沁儿给我化妆之后看起来像个四十岁左右饱经沧桑的中年人,我弄个墨镜戴上,右肩膀上挎着包袱左手拿着个幡儿,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麻衣神相”。
这身行头我是大概照着行走江湖的算卦先生模样做的,穿上还真不错,像个行走江湖的老骗子,真正的神棍。
沁儿扮成一个丑陋无比,但却带着些憨厚的小丫头跟在我身后,叫我师父,解兵师装了个跟我差不多的人,穿着一身火红道袍,头上扎了个道髻,手里摇着个铃儿,说的一口上好的陕西话,大叫道:“降妖除魔,不灵不要钱啊。”
这年头这样的骗子多了,所以人们都不在乎,像我们这样的神棍,一个捉妖的,一个算卦的,我们两个走到一起,人们根本不会怎么怀疑,恰巧,薰儿跟在解兵师身后,扮了个毛头小子,看起来脾气挺冲,看谁都不顺眼。
师兄那个愣人要对得起他的那副愣相,他干脆穿着个褂子,右手拿上些药丸,站在大街上嚷嚷:“卖大力丸了,包治百病,卖大力丸了,吃了就成神仙。”
我们一阵无语,师兄迷迷瞪瞪的冲在最前面打头阵,我和解兵师在后面跟着。
为什么这么弄呢,因为在这里好些人都传开了,我们斗西洋僵尸和狼人的时候有人不断传扬,现在我们只能这么办了。
一路顺着走了七八天,我们都没出什么事儿,这一天我们像往常一样走在一个小县城的街道上,大声吆喝着:“算卦算卦,麻衣神相第三十六代传人,绝对灵啊。”
“降妖除魔看风水,道爷一个顶俩儿!”解兵师跟在我身后吆喝道。
不远处一个走脚先生冲着我们吐了口痰,骂了一句:“连真本事都不会一点的江湖骗子,有脸在大爷我面前吆喝,真是两个十足的败类。”
另一个人不冷不热的看着我们讥讽道:“你看看他们那两个小徒弟长的那个样儿,就能看出来他们这些当师傅的什么德行。”
此刻大街上这么多人在看着呢,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我们面前,我们做戏自然就要装的像,我挤兑解兵师,骂道:“道士,你这一路上总跟老子抢生意,有种你去找他单挑。”
解兵师看着我骂道:“老骗子,这些日子你骗人骗的还少吗?你上!”
我骂了一句:“谁跟两条狗一般见识啊,他们算个屁!”
我这句话一出口就惹祸了,这几个人看向我们骂道:“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我们落土门现在把赶尸四大家族都围困的水泄不通,你们算个什么玩意儿啊?”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一愣,四大家族让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点儿大了,随即我冷笑一声,叫道:“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以为你们是大爷啊?谁不知道湘西四大家族的本事,人家赶尸那是一流的,你们大言不惭,算个屁!”
解兵师跟着我附和,对面那人冲我们吐痰,骂道:“你们算什么玩意儿啊,再有个几天,四大家族男人直接杀了,女人抓过来就得给我们提鞋,你说我们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