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兵师和对面两个人各自站好,对面来了两个人站在我面前,解兵师过去站在另一个人身边。
我此刻只觉得压力山大,他娘的,浑身颤颤悠悠的,解兵师要是真死了,我还真没有办法好好交代。
虽然我布下了三次后手,但是管不管用这还都不一定。
解兵师紧攥着手中一颗核桃大小的血珠子,身子都在抖,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做了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然后站直了身子,他的身子不再抖动,我顿时也不再害怕,安心的投入了施术的环节。
“请来五鬼化阴阳,请来五鬼助四方,请来五鬼震八荒,请来五鬼压生门,请来五鬼助死长,五行齐动,招引八方,魂幡轻颤,隔开阴阳生死两茫茫,敕!”
五方旗在地上开始不停的颤抖,这些五方旗是我临时弄的材料,老头儿家里有着各种各样的布,被我剪下来五种颜色做成小旗子,代表五鬼,随即开始召唤起来。
这里没什么特殊的东西,连开坛都不可能,我只能弄一碗饭在上面洒上凉水,然后插上筷子,继而点上香蜡,仅此而已。
不多时,青色旗子一颤,然后猛地从地上跳出来悬浮在空中,离地一尺,不断转动,不多时红色旗子和黑色旗子相互间也跳出地面,离地一尺,开始了转动。
最后是白色的小旗和黄颜色的旗子不断转动,五种旗子全部在空中不停的转动,第一步达成,我急忙弄来些烧过的火灰然后倒上水和泥,然后把泥巴放在五只旗子中央,继而取下对面三人当中,其中一人的血液滴在上面。
四张黄符书成,封顶,随即默念咒语,不断掐着各种法诀。
良久,四张符咒无火自燃,此刻帐篷外面大雪纷飞,那大雪几乎都快到人膝盖那么深了,这么冷的天,那冷风吹来,却丝毫吹不掉小旗子,更吹不掉那些燃烧过后的符灰。
符灰全部燃烧殆尽,然后贴在那些白色的火灰之中,火灰化成了一个奇异的小人,刚刚我扔进去的时候明明是一滩稀泥,现在变成小人,这说明我的术基本已经快要成功了。
朱砂笔轻点,给这小人点眼,开光,随即我选出八粒糯米,将小人从中间掰断,然后八粒糯米全部塞进其中,将小人捏成一团,一张符咒封住,随即开始做下一件事。
对面的人不断用一种不知名的牛角吹着号子,然后往解兵师的头上撒一些白色的粉末,每洒一次,解兵师混身就颤抖一分,紧接着那些人开始拿着大鼓又唱又跳,然后继续撒粉,看得我一阵头疼。
还好我盯着解兵师呢,那个混蛋手里紧紧的攥着一颗血红色的珠子,那颗珠子是我那天专门放的血,然后放在冰天雪地里,一个时辰冻成的的,最后被解兵师捏在手里,渐渐的就捏成了一枚圆珠子,我的血里有麒麟香,能解百毒。
上次为师兄解蛊毒或许也是因为师兄体内有麒麟香的缘故,所以他才会好的那般利索,这次我把富含麒麟香的血弄出来一些凝成血珠,给解兵师,并且往里面打入了四道天师归元符。
这种符咒跟六丁六甲破灭邪魔显神符差不多,每画出一道都吃力的很,我以前用这种符咒为神僧挡过三尸神的攻击,这种符咒起一种加持的作用,加持防御,同时能治疗一部分内伤。
我不禁在寻思,为什么天师符箓当中就没有一道治疗用的符咒呢?
我觉得很是不可思议,要是有那种符咒,我直接治伤该多好,以后做个四处看病的郎中,挣钱养活媳妇儿。
一想就扯远了,我急忙拿出另一道黄符开始施展另一种术,良久之后,我摆了个天师归元圣经当中的姿势,然后开始不断恢复法力,等着对方炼药。
一晃,半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感觉差不多了,一旁的瓦罐里乒乓的声音直响,我在另一旁插的旗子里,那团火灰化成的泥团上符咒自行燃烧殆尽。
我在等着对方施术,因为在最后一刻,我们要一起把术全部准备好,然后在相同的时间把术种进对方的体内,这样才显得公平。
我开始担心过那些人耍诈的问题,后来解兵师告诉我,这个会唱赞歌的老头儿在这些藏民的眼里,简直就是个活着的天神,他做担保,就是那些穷凶极恶之徒都不会这样肆无忌惮。
那些人成了,解兵师转过身来,我对他笑了笑,做了个让他放心的姿势,虽然此刻我也七上八下的,心里没底,但是让解兵师直接开心一点,给他留点希望还是好的。
就算我坑了他都行,说我害死他也行,反正,还是给他点希望死,让他不那么担惊害怕。
对方拿出一种独特的草做成的指环点燃了化成灰给解兵师吃下,在这同时,我掰开那个火灰做成的泥团,那个泥团原来是灰白色,现在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色,里面我放进去的八粒糯米此刻变得像血一样红。
这八颗糯米有讲究,其中七颗糯米都是残缺的,唯有一颗糯米是饱满的,七颗残缺的糯米用来定七魄,最后一颗饱满的糯米用来入住人眉心,将中术人的三魂逼出体外,无论中术人再怎么把三魂往体内合,他都不可能再还阳,会被阻拦在身体外面,难逃一死。
这就是五鬼夺魄法的厉害之处,而为了放心,此刻我把八粒血红色的糯米装在一张红符当中,随即抹上朱砂在空中点燃,符咒无火自燃,迅速烧尽,里面八粒血红色的糯米变的颗颗晶莹,犹如鲜红的血玛瑙。
另一边一个破损的瓦罐下,我弄的另一样东西出来了,最后所有的东西烧成了一把符火,我把符灰倒进早就准备的无根水里,然后取出另一张紫符焚化塞进碗中,拔了三人当中一人的头发扔进去,喂他把那碗水咕咚咕咚的喝完。
然后叫来另外一个人,给他把八粒糯米全部服下,直到他最后全部咽下去。
而恰巧在此时,解兵师那边,两种术全部种下,解兵师脸色煞白的回到我这边,一口气把那颗核桃大的血珠子吞咽了下去,这混蛋吃的比谁都快,一口气吃下去差点没把自己给噎死。
对面那两人每人中了我的一种咒语,然后回去各自吞了一种红色粉末,最后盘膝坐下。
我们现在要等,要等过去三个时辰之后,所有毒性全部发作的把那一颗,才能开始治疗。
我不禁有些害怕,对面那两个人每人都只是中了我一道术,而解兵师这里一个人中了对方两道术。
相比对方,解兵师这边危险更大,三个时辰之后熬不熬得过去都还难说,想到这里,我觉得有些吃亏。
但一想到这混蛋有百年道行做支撑,我才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