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爷爷的嘴儿的,百宝袋里啥都没剩下,还就是我尿的那筒子尿,拔开木塞我都觉得臭的慌,小爷我可是童子,一泡尿倒下去不死也让你脱层皮!
感觉到师兄身上的力道一松,我急忙拖着他被河水冲着朝着远处黑漆漆的地方而去,事实上此刻我面前也只有这一种颜色,不过还好河水流动的方向能让我很快的知道方向,顺着水流的快速流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印象里是很久了,毕竟拖着疲惫的身体现在眨眼的功夫我都觉得比一年长!
前面缓缓的开始出现了一个灰点,此刻在我看来,在整片漆黑之中突然出现一抹灰点映在前方,那简直就是世间最美的颜色了,真的,没有什么比它更美,因为有了希望,有了求生的希望!
那抹灰色快速的变为白色然后变得刺眼,一瞬间我的眼睛几乎要被刺瞎,我感觉自己好像出来了,不用在那个漆黑的洞里,耳旁传来师父的声音:“是非,不成你们还好吧?”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正午的太阳高高的挂在空中,温暖的阳光瞬间令我这冻的发紫的身体感受到了一丝温热,面前是新鲜的空气、鸟儿啼叫的声音缓缓吹来带着花香的轻风还有一瞬间令我安静下来的意境。
师兄昏迷在一旁了,断了两根肋骨从地宫内跟着我们拼命地往出来跑,又从陡峭的墓道一路下滑冲进冰冷刺骨的水里,遇见那个不知名的东西,这一路上就数他折腾最大了。
稍作休息,让阳光驱走了浑身的寒冷,我和师父架起师兄缓缓的朝着远处而去,走出几百米就到了大路,这里是离着子午山大概有十几里的小王庄,离着云阳镇抄小路的话大概也就七八里地,虽然只是七八里的路程,可是现在我们三个老爷们儿一身的力气都差不多用完,浑身上下都是伤势,却又怎么能走的完呢?
架起师兄我们步履艰难,师父肩膀上的伤口被河水冲的已经发白,我仔细的一打量自己,从胳膊上到大腿、腰间,原来也已经伤痕累累、受伤不轻了,只是自己没有丝毫的察觉。
远处一辆驴车缓缓的套牢了冲着这边走来,现在我只觉得虚弱的紧了根本就看不见远处的人影,依稀见到车上两个人影快速的朝着我们这边而来,后面那人走路还一瘸一拐额朝着我们这边而来。
“哎呀,林师傅,是非、不成,你们怎么伤成这样儿啊?”
“快啊,老头子,咱们把林师傅他们架上驴车一起回镇子上。”一旁一个女声的声音特别熟悉,说话的男人好像是镇子里打更的张老伯。
师父虚弱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哎呀,老张是你呀。”
“林师傅啊,听我的啊,别说话,咱们先回镇子。”驴车本来也就不大的地方,张老伯和张大娘吃力的将我们三个架到车子上,张大娘却一瘸一拐的在地上走了道儿,我记得她的病分明还没有好利索,再回头看看也难为张大娘一瘸一拐的赶路了,车上被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儿就给霸占完了。
依稀好像听师父和张老伯夫妇在聊着什么,好像镇子上的人都走光了,又好像张老伯他们是去探亲才回来,精神越来越恍惚眼皮相互打架的厉害,姜还是老的辣,师父虽然一头白发受伤那么重了却依旧能强忍着和张老伯聊天消磨时间,我们这受伤没他重身子骨儿比他好的人却已经坚持不住了,或许是师父年轻那阵子碰到的多习惯了吧,眼前一黑恍惚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一个黄昏之后了,腰上、腿上被缠满了破布包扎,师父此刻包的比我们还狠,师兄干脆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睁着眼睛什么都干不了,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这里是道堂,是我们在云阳镇的家。
张大娘拖着一瘸一拐的步子缓缓从厨房里出来端来了汤药,这些还都是师父开的药方张老伯冒着危险去山里采的,云阳镇在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大家伙儿都是能跑的跑能搬的搬,原来我们进去古墓已经四天多了。
镇子上的老爷们全都走了,只要能跑的也都跑了,剩下几口子不愿意离开的依旧守在镇子里,张老伯家的祖坟就在镇子上,他也就是个打更的没人会为难他,那个胡大帅在这期间派人来看了一次然后也慌乱的离开了,再也没有过来。
我也从他们的口中得知自己竟然昏迷了三天三夜,此刻身上的伤痛疲惫已经消除大半,师兄的骨头也被师父接好,接过张大娘递过来的一碗稀粥,我吃的分外香甜,难为了一旁的师兄,堂堂一个大男人此刻竟然要师父亲自来喂,还把他一个大男人给感动哭了。
张老伯两口子丢下家里的活儿又在道堂照顾了我们四五天,我已经基本恢复了,这才把他们劝回去,庄稼就是命根儿,毕竟这些都是耽误不得的。
师父的尸毒正在慢慢消退,只是肩上的伤恢复起来还需要一段时日,师兄就更不用说了,和师父坐在道堂之中,此刻显得异常的亲近。
“师父,我的实力还是不足,我也不想看着你和师兄那么的拼命!”
师父摇摇头,笑道:“当时我刚刚开始修炼天师符箓的时候还是和你一样的,那个时候我和师兄都要靠三师弟来救命,他修炼阴阳遁体能挡得住那些乱七八糟的邪物,我们练符全靠自己琢磨,将前一百五十道符咒全部练成就用了两年多的时间,难为你三酉师叔在那三年时间里整日被伤痛缠身,我们心中都愧对不已。”
“师父,你们当初修炼两年多的前一百五十道符咒我只要四十九天就可以修炼好了。”我一脸兴冲冲的笑道。
“呸!你个混蛋小子,我们那个时候全是靠钻研慢慢的领悟,现在直接教给你了当然就快了,这一百五十道符咒练成你基本就可以体会到符阵的用法了,里面的加持符、镇妖、镇邪、破魔符什么的全都一大堆,你的实力会比在墓中强十几倍,还有你那块桃木板砖因为你那一百五十道符咒的全部大成也会越来越厉害,威力一重超过一重的!”
“嘿嘿,师父,这次左慈老儿那个墓里真是把我给吓怕了,我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还行,我之前都说过,收了你们这两个倒霉徒弟其实也算不上多倒霉,哈哈……”在我的心里师父永远都是那样的一座大山,一座不可超越的大山,有了这座大山在我们身旁,我才会觉得踏实,觉得安全。
可是我的依靠心理太严重了,我恨我自己帮不上师父太多,甚至还救不下师兄!缓缓的拿出我的桃木板砖,这次我要用四十九的时间让符咒大成,他娘的拖后腿的事情以后我都不想再做了,这太他娘的憋屈了……
转眼已到了八月底,这个时候的天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热,坐在屋子里都得拿凉水洗头洗脸,真他娘的憋屈,一道一道的画出我修炼大成的符咒,师父也将茅山秘书里许多威力巨大的道术交给了我,比如说在地宫里他用的那招三仙道决。
师兄每天躺在藤椅上打蚊子据说他的伤势还有半个来月才能算好,现在他活动身子还觉得有点异样,许是还没康复吧。
镇子外头时而有枪声传来,甚至时而还有大炮的声音,搞的张老伯晚上打更都小心翼翼的,听说土匪又蹿出来了,胡大帅在剿匪呢,听着是那么回事儿,还不知道究竟是给咋了呢?
“叮铃铃……叮铃铃……”
道堂正中摆放着的摄魂铃突然自己跳了起来,这正是我们茅山同门互相联系的方式之一。
我急忙从内堂拿出八卦镜扔给师父,师父在上面滴上鲜血不断的掐着繁杂的道诀,八卦镜上瞬间精光一闪,镜面上露出一个身穿黄色道袍须发皆白的道士,道人一副仙风道骨之姿身后还跟着两个跟我们年纪差不多大的徒弟,镜面上这人正是我的师伯青柳道长。
师伯的身影一出现我急忙作弟子礼以表恭敬,师伯点点头一脸严肃的道:“师弟,这次出了大事了!”
“师兄你先别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之后再说不迟。”师父迅速的取来黄纸朱笔,在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八行字折好口中一面念着咒语将黄纸往八卦镜中一扔,对面师伯手中顿时多出了一张黄纸,正是师父手中刚才写过的那张。
上次终南山的玉机道长就是通过这种方式打擦边球告诉师父天机,师父今天又用这种方式打擦边球告诉师伯,不过这也是他们经历的多,有些东西一点就透。
师伯看完黄纸上的字双手一夹将纸条烧掉,叹了口气道:“原来这都是注定好了的,紫僵总算除去师弟你又干了一桩大事,不过这次我告诉你的事情非同小可啊。”
“师兄,是什么事?”
“你先看看这个东西!”师伯双手一挥,我和师父面前顿时出现了另一个场景,画面里一条长的像龙一样的青色物体好像是在河边不停的张嘴喘息,好像就快要死了,接着画面一闪地上多了一堆长长的排列而成的龙骨,我清晰的能看见上面的龙角。
“师兄,这……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辽宁营口,八月八日天降下一条数十米长的青龙,这青龙只存活了片刻就已经断气,这还是在那边的道友传给我的画面,当时我只觉得惊奇现在一看见你递过来的东西,我才明白了。”
师父脸上面色凝重,片刻之后脸色直接苍白的要紧,只听他对师伯说道:“师兄,多少年都没有出过这种事情了?如果真的是苍龙伏尸,那么苍龙属东,我华夏东部必有震荡。”
对面师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