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尸体脚上黄色茅草依旧裹着两只脚,尸体刚刚坐起来,立即被我一张镇尸符贴住额头。
这种玩意儿现在我们叫做活尸,但是要不了多久就会化成黑凶白僵,很明显,就是死人口中一口秧,也就是怨气没有出来,然后横在喉咙,化成煞,产生尸变。
镇尸符镇住这样一具僵尸绰绰有余,随即我将其余四具僵尸全部仔细看了起来,看到屋子里的摆设,我忽然发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在炼制邪尸。
随即我跑到刚刚那个老妪和道士逃跑的位置,捡起那一身黄衣道袍开始查看,这竟然是我们茅山的道袍,并且,我觉得刚刚逃跑的那个道士身影是那么的熟悉,现在仔细一想,那家伙瘸着一条腿,不正是我的师叔三酉道人吗?
我的个娘啊,这家伙太能跑了,上回还在平安县救了我,这次怎么跑了这么多路来贵州了?
来不及多想,我赶紧将那四具邪尸全部推倒,符火直接点燃了茅屋,烧了起来,同时准备了一块黑布蒙上活尸的头部,在黑布外贴上三道符咒,下了咒,摄魂铃轻摇,赶着尸体,快速往一边退去。
还好此刻已经是下午,而且尸体遮着黑布还好了一些,我也想把这具尸体烧了拿着骨灰给人家送回去,但是就怕人家不愿意,还有一点,这具活尸要是直接被我杀死,我还得把尸体背回去。
有句话叫做尸体重如山,我可不想没事背着尸体玩,赶着僵尸,我快速找了个背阴的地方停好,然后就听见山林中阵阵飞鸟四处乱飞,树林深处时而传来一阵爆炸声响。
半晌……
解兵师喘着粗气来到了我的面前,趴在地上狗喘气,累的不轻。
我就知道跟这个家伙出来有好处,跟师兄出来有时候他一根筋,你不跟着就不行,但解兵师这家伙比鬼都狡猾,有他跟着出来,既当了打手,跟他出去办事还不累。
“怎么样,混蛋?”我问道。
“屁,那个家伙瘸着一条腿,竟然会不成的开七门,开了七门速度唰唰的,我跟不上了,然后就去追老妪,最后在三里外找到了那老东西的屋子。”
这倒是一个重大发现,我当即问道:“你去看了没有?要不要咱们进去把她的老窝烧掉,说不定里面还有什么害人的蛊虫呢,咱们全部过去给她灭了”
解兵师一阵嘿嘿大乐,摆摆手云淡风轻,一脸的装逼相:“不用了,我已经全部解决,我没有童子尿,但是有符火和黑狗血,那个老女人的竹楼已经被我轰了个稀巴烂,而且里面养的蛊虫全部被我泼了黑狗血,我还嫌不放心,一把符火把她的屋子给烧了。
我一阵无语,随即就看见远方冒起了阵阵浓烟,正好,我们这边的茅屋也已经烧了起来,当下赶着尸体,我们往山村里赶去。
赶个尸体,不得不说,真他娘的费劲,原本我们往回跑,最多也就多半个时辰就能回去,但现在赶着尸体,回到村子里足足用了两个时辰。
此刻天色早已经黑了,更加戏剧性的一幕却是,走到半道上我看见了那个身穿苗服的男子,这混蛋看见我们赶着尸体当即吓了一跳,一看远处的滚滚浓烟,吓的屁滚尿流。
我和解兵师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但是我们自有后手。
那个老妪和这个混蛋男子都是该死,我准备回去用灶王追魂法给这家伙下咒,既然这家伙是草蛊婆的亲生儿子,我倒要看看那个草蛊婆会不会对他的儿子也这么冷血。
现在我们找不到那个草蛊婆,倒是可以把她想办法逼出来,然后一并除掉。
尸体赶到白狗娃家里,师兄右手结剑指,然后默念咒语,一指用力的刺在死者咽喉,随即尸体的嘴忽然张开。
这是在将尸体口中的秧往出来逼,活尸、黑凶白僵还比较好办,尸煞那些玩意儿口中的怨气就只能用嘴往出来吸,那些逆天的僵尸一身铜皮铁骨,根本不容易逼出口中怨气,所以只能不断打击,等到僵尸越来越弱,才能有办法动手,或者最简单的办法,杀死这些僵尸。
尸体的喉咙突然张开,此刻若是有人开眼,就能够看到,一股黑色的怨气冲天而去,解决完这一切,我们终于办完了事情,然后带着沁儿她们跟着师兄往老爷子的家里去。
那个苗族男子今天又趴在院墙外色眯眯的看来,只不过他似乎是对师兄忌惮,并没有动手。
也是,他昨晚给师兄下的蛊轻易的就被解除,这其中的利害他自然知晓,不敢轻举妄动。
回到老爷子家里,老头子也没有多问,吃过饭,我给师兄一个洋手电筒,然后给他一双临时用竹子做成的大筷子,把他拉到粪池附近。
“呸,是非,你个混蛋要干什么?”师兄骂道。
解兵师也看出来我的意思,大笑道:“不成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师兄天然呆,自然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随即我就指着粪池,对他说道:“你昨天拉了这么多,那只蛊虫也在里面,你负责把那只虫子捞上来,然后我才有办法作法,下咒到那个害你的人身上。”
“我累个去,为什么是我?”师兄骂道。
“不是你是谁,你拉的就得你去捉,等下还得你把蛊虫洗干净,除非你现在去把那小子抓住,揪他两根头发,不然就安安心心的趴在粪池里捞吧。”
解兵师和我站在一旁,为了防止师兄的报复,我拉着解兵师就往远处躲,果不其然,师兄筷子夹了一坨屎直接就扔了过来,解兵师跟我吓的拔腿就跑,还好,我跑的快,解兵师在我的庇佑之下也没出什么意外。
然而,此刻很巧的是薰儿正好奇的走了过来,一大坨黄澄澄的屎就落在薰儿脚下,差一丝就掉在薰儿身上。
“啊!”
薰儿一声大叫,随即粪池那边传来师兄的解释:“薰儿,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粪池里面噗通一声轻响,随即我和解兵师全都愣了,薰儿当即就愣在一旁,随即我们三个人全部会心一笑。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解兵师笑道。
“滚,你们这些混蛋,还好这粪池不深,才淹到我肚脐的位置。”师兄小人得志了一般,一句话把我们恶心了个半死。
看到一只被尿水泡胀了的蛊虫终于被师兄捞出,我们洗了又洗,然后我用符咒包裹着蛊虫来到厨房,在灶王爷面前上香施咒。
这灶王追魂法虽说是对付小偷,但是主要也看你在黄裱上怎么写了,我直接写上了那家伙先前暗害师兄的事情,然后烧掉黄符,焚化黄裱,这就算是灶王爷知道了。
随即施法念咒,将纸人的头部撕掉一角,包裹好符咒放在灶爷一旁的香炉底下,随即我们一起给灶王爷行贿,烧黄裱。
娘的,最多三天,非把草蛊婆连他那个亲手儿子全部铲除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