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民国军事史(第2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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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九一八事变后的各次重要战役(5)

多伦之战为抗日同盟军与伪军进行的一次最激烈的战斗。多伦为察、热边重镇,驻有张海鹏伪满军和李守信部伪军,日军茂木骑兵旅团驻丰宁为之策应。7刀4日,吉鸿昌率张凌云、邓文、李海青等部接近多伦外围榆树沟一带。7月7日夜,乘敌人兵力尚未集结之际,由吉任攻城总指挥,以张凌云部任左翼,李海青部居中,刘桂棠部任右翼,吉和邓文部为总预备队,开始攻城。8日下午,扫清榆树沟一带敌人。9日拂晓又尽拔城外各据点,敌人龟缩城内固守待援。当夜及10日拂晓,吉鸿昌曾两次派敢死队攻城,均未能得手。12日晨一时,开始总攻击,吉鸿昌袒臂手担大刀,亲临第一线指恽,指战员个个奋勇向前,事先伪装难民混入城内的便衣队又起而接应,伪军仓惶突围而去。

抗日同盟军收复多伦后,声势大振。全国各界纷纷驰电祝捷,并汇赣慰劳。7月中旬,成立收复东北四省计划委员会,冯玉祥为主席,余心清、温晋城,阮玄武、张允荣分任秘书、政治、军事,经济各局主任,策划进军东北事宜。蒋介石、汪精卫等对于冯玉祥和中共合作抗日行动极端仇视,想方设法进行破坏。汪精卫贬低冯的抗日战绩,说"多伦已告收复,唯非取之于日本军队之手,乃取之于伪军之手,此等傀儡,何足一击"。深恐日军闻多伦失守,派兵前来报复,破坏他和蒋与日人签订的《塘沽协定》。蒋介石不仅不派军队援助,反调动部队包围抗日同盟军,7月9日命令庞炳勋、冯钦哉两个师进驻平绥线进窥张垣,命王以哲,徐庭瑶两军集结平西怍后援;西路方面,由阎锡山派傅怍义,李服腐等部陈兵天镇、阳高。为了对付蒋、阎的进攻,冯命吉鸿昌率部回张,将多伦防务交给刘桂棠;将方振武、吉鸿昌两军部署在张北、宜化;孙良诚设前方指挥部于宣化辛庄子。18日,何应钦任命庞炳勋为讨逆军总指挥,指挥本部及关麟征、冯钦哉等分三路进攻张家口,其先头部队铁甲车已过下花园,冯令孙良诚炸毁洋河大桥,内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只是蒋介石碍于全国人民反对内战的舆论,未敢贸然行事。驻军沙城的孙殿英,接受中共党员南汉宸和韩麟符的劝告,对何应牧假道进攻同盟军表示拒绝。宋哲元则唯恐庞炳勋夺其察哈尔地盘,指使秦德纯、冯治安见庞,表示如庞串军人察攻冯,二十九军决不袖手旁观。庞部旅长陈春荣亦背庞归冯。由于这些原因,这场内战才得以避免。

何应钦见既不能使用武力消灭同盟军,遂改而采取分化手段以瓦解同盟军。冯这次张家口东山再起,本没有一文嫡系部队,方振武的两个师也属于旁系,而大量的部队是东北退却来察的义勇军。这些部队大都是慕冯名而来归的,但他们都和张学良东北军有历史溯源。经何应钦派人策反,结果张人杰、鲍刚、邓文、李海青等均先后和北平军分会挂上了钩。冯面临日军进攻和国民党军包围的情况下,张家口附近十几县地瘠民贫,养活七八万军队不仅弹药缺乏,即衣食亦极困难。冯为解除困境,曾派张允荣去外蒙请求苏联援助,苏联因为不愿得罪日本,对冯婉言拒绝。由于生活困难,内部思想愈加混乱,而何应钦的策反活动也愈益猖獗。邓文部将吴松林、檀自新向冯密报邓文与何应钦勾结情况后,冯又操之过急,命警卫队将邓刺死。邓文系马占山部下著名将领,名部义勇军闻讯,遂纷纷叛冯而去。

冯见同盟军解体已无可挽回,为了保存西北军仅有的这一块察省地盎,遂决定请宋哲元率部回察,自己宣布下野,于8月14日再次返回泰山"闭门读书"。七、八万之众的抗日同盟军,除部分被东北军收编外,大部分被宋哲元改编。使宋的二十九军经过长城抗战很快壮大为四、五万人的一支武装。

冯离张家口后,吉鸿昌等即率领中共掌握的第五师、十六师、十八师及军官教导团等二千五百余人退往张北,推举方振武为抗日同盟军总司令,吉鸿昌为总指挥,柯庆施为中共抗日同盟军前敌委员会书记,决定将这支武装拖向绥远,西渡黄河与陕北刘志丹红军会合。9月4日,吉鸿昌、宣侠父等率军北行,越过商都后,因遭阎锡山部赵承绶骑兵阻截,又折回趋独石口与方振武部队联合南下。方与退据热,察边的汤玉麟早有联系,骨于8月下旬在独石口召开汤玉麟、刘桂棠两方代表会议,决定进兵北平讨伐何应钦,确定9月中旬开始行动,方、吉两部为前锋,刘桂棠居中,汤玉麟率部二万余人为后卫。接着方、吉即率部出怀来,进驻延庆一带,刘桂棠率部进驻赤城;汤玉麟部亦退出热境进驻独石口、云州间。方、吉部队称为"西北讨贼联军",分两个纵队向南运动,9月20日包围怀柔,27日在高丽营击破关麟征师的阻拦,进抵南口一带。10月3日,攻昌平城,5日攻大小汤山,与朱鸿勋师激战。方、吉本决定9日进攻北平城,刘桂棠受何应钦收买,就察东警备司令,不仅不随方、古前进,而且袭击了汤玉麟驻云州的司令部,以致方、吉联军孤军深入,北有日军眼踪追击,南有关麟征、万福麟等军堵截,又经过几次交锋,方、吉联军骨干战韬、王众孚等重要将领战死,部队受到极大损失,攻取北平遂无希望。防守顺义一线的商震部三十二军有不少地下党员,最著名的为周思成、陈锐霆、王兴纲等。14日中共前委决定方、吉联军向顺义西北转移,经地下党请商震出面调停,方、吉离军出洋,部队改编。18日缴械完毕,方、吉避入天津租界。中共的领导干部经地下交通输送到各地隐蔽。被缴械的抗日战士,其中不少共产党员和左倾青年均解保定。有的以后当作壮丁解到福建补充刘和鼎五十六师,受尽了旧军阀部队的折磨。声势浩大的察哈尔抗日同盟军至此宣告结束。

现将察哈尔抗日同盟军战斗序列列下:察哈尔抗日同盟军总司令冯玉祥总参赞刘治洲总参议朱霁青总参谋长邱山宁秘书长雷季尚第一军军长佟麟阁第一师师长彭国政第二师师长支应遴第二十四师师长富春第二十五师师长马冠军独一旅旅长刘克义第二军军长吉鸿昌骑三师师长周义宜第四师师长徐荣华第五师师长宣侠父第六师师长李庭振第五军军长阮玄武第十六师师长汲汉东第十八师师长许权中第六军军长张凌云骑二师师长胡云山游击师师长乜玉岭第十六军军长李忠义骑一师师长李忠义骑二师师长刘警愚骑三师师长刘凤山第十八军军长黄守中第三十二师师长于立志第三十三师师长谭世林第三十四师师长阎尚元第三十三军军长宋敬诚独立旅旅长马金良骑兵挺进军总指挥孙良诚挺进一军军长雷中田挺进二军军长高树勋第四路军总指挥冯占海第五路军总指挥邓文骑十师师长邓文骑十一师师长檀自新骑十二师师长吴松林骑二十一旅旅长郭凤来步一旅旅长唐忠信第六路军总指挥刘桂棠独立第十三师师长任平治抗日救国军总指挥方振武第一军军长张人杰第一师师长宋铁林第二师师长杜光明第三师师长宋克实独立旅旅长崔国庆骑兵旅旅长谷有骐第二年军长鲍刚第三军军长余亚农第四军军长米文和教导帅师长王仲孚察哈尔自卫军军长张砺生骑一师师长张子光骑二师师长曹汉相骑三师师长白振宝一支队队长王德重二支队队长焦朴斋蒙古自卫军军长富龄阿第一师师长贡楚克拉什第二师师长达密灵苏龙第三师师长特木尔特罕特游击第一路司令王英。

九一八事变后的几次军阀小混战

九一八事变发生后,在全国人民要求团结御侮的压力下,军阀混战被迫停止了一年。但自1932年9月起,各省又连续爆发了以下几次军阀混战。

一山东韩复榘,刘珍年之战

1929年,冯玉祥部将韩复榘叛冯投蒋,任河南省主席,中原大战爆发后,任山东省主席。但蒋因对韩不信任,为了抑制韩的势力扩张,除将青岛交给张学良海军驻防外,又将张宗昌直鲁联军降将刘珍年部摆在股东。刘珍年凭借胶东财富,扩充实力,五年之间即将三五千人的一支残余部队发展到三万余人,而且武器精良,装备齐全。韩复榘虽为山东省主席,但所辖地区比较贫瘠,鲁南和鲁西又多土匪,农村经济遭到极大破坏,特别是缺乏海口,无法将土产输出换取武器装备。他在南有刘峙指挥蒋军嫡系部队十几万控制于徐海、开封,内有刘珍年装备精良的三万余人盘据于胶东的形势下,感到威胁很大,乃由其驻平代表刘熙众通过王以哲关系向张学良表示愿意投靠。张因在九一八事变后遭到全国人民唾骂,感到极其孤立,亦到处寻找同盟者,遂欣然表示同意。1932年春韩来平与张换谱,结为异姓兄弟。张除以一所豪华宅第赠与韩外,并表示如韩对刘珍年用兵,决以全力支持。

韩同到山东即积极部署,1932年9月17日开始对刘珍年军进攻。韩复榘和刘珍年隔潍河为界。韩军兵分两路:韩复榘亲自指挥三个主力旅为左翼,沿烟。潍汽车路前进直扑掖县,曹福休为右翼总指挥,率其第二十九师三个旅渡莱河进攻平度,谋与韩会师烟台。韩、刘两军9月17日在昌邑潍河沿线接触后,刘军很快即退守掖县和平度。韩率军追抵榷县,23日韩,刘两军主力在掖县外围展开主力决战,至26日刘军退入城内固守。曹福林指挥的右路军与刘军在平度激战后,刘军亦缩短战线退入莱阳城固守。

10月上旬起,韩、刘两军不断在掖县、莱阳激战。韩军虽然集中了九个旅的兵力,还加上三支民团,终因缺乏重武器,无法攻破刘珍年据守的坚城。至11月上旬,张学良为了支援韩复榘,从驻防津浦线的王树常军派出--营重炮兵化装成韩军前来助战,韩军在张学良炮兵协助之下,于11月中旬开始对困守两城的刘军总攻。刘珍年在莱阳械内受到炮火的猛轰,知已不能固守,遂接受调停,开始撤离胶东。国民党军委会被迫将鲁事交张学良处理。

11月8日,沈鸿烈率东北海军接防烟台、龙门,15日何应钦电调刘珍年部离鲁开赴浙江。17日刘率部退出莱阳,自烟台陆续乘船向温州开拔,至12月10日刘师全部抵达浙江,胶东各县政权全部由韩复榘接收。

现将韩刘两军战斗序列列下:甲、韩复榘军方面右翼军总指挥韩复榘第二十师五十九旅旅长赵心德第二十二师六十六旅放长李占标第七十四师二二二旅旅长马贯一左翼军总指挥曹福林第二十九师八十五旅旅长李汉章第二十九师八十六旅旅长陈德馨第二十九师八十七旅旅长荣光兴鲁东民团总指挥赵明远鲁南民团总指挥谢书贤鲁西民团总指挥赵仁泉乙、刘珍年军方面第十七军军长刘珍年第二十一师师长刘珍年第一旅旅长张秉权第二旅旅长梁立柱第三旅旅长赵振起独立旅旅长张銮基另有骑、炮、教导、特务等团共计步兵十二个团,特种兵五个团,约计三万余人。二刘湘、刘文辉争夺四川统治权之战1932年10月爆发的二刘之战,是民国以来四川各军阀进行的四百余次混战中最大的一次。同时也是最后的一次混战。

自从1924年四川军阀刘湘、杨森联合邓锡侯、田颂尧、刘文辉、刘存厚等将熊克武指挥的国民党系讨贼联军驱逐出川后,这些军阀即将全省分割成若干防区,各自在其防区内委官收税,剥削人民,而且为了扩大各自的防区,不断互相火并。1927年,北伐军进到长江流域,四川军阀的靠山吴佩孚一败涂地,于是他们又摇身一变,成了国民革命军,但是他们并未派出一兵一卒出川参加北伐,依然夔门以内互相厮杀。经过五六年互相兼并的结果,逐渐形成了刘湘、刘文辉叔侄二人势均力敌的两大势力争夺全川控制权的局面。刘文辉以川南泸州、内江为根据地,握有盐、糖两大富源,五、六年间即由一个师扩充到十二万人,占有川南、川西、西康等七十余县地盘,被南京国民政府委为四川省主席兼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四军军长。刘湘则长期盘据以重庆、万县为中心的川东二十余县,拥有十万兵力,自北洋军阀曹锟当政时期即被委为四川省军务善后督办;北伐军到达武汉后,又经国民政府委为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一军军长。两刘各抱有统一四川的野心。刘文辉为了扩大势力,不但逐步吞食川西、川北各小军阀的地盘,而且到处伸手,曾援助胡若愚回云南驱逐龙云;曾支持贵州王家烈撵走毛光翔;还曾参加汪精卫在北平召开的国民党扩大会议,接受阎、冯委的第七方面军总司令职衔。但刘湘自恃实力强大,企图独霸全川,刘文辉虽是他的叔父,也不能相容。刘文辉向国外购买的军火通过渝、万,往往被刘湘扣留。因之,他们叔侄二人之间矛盾不断激化。

二刘的防区本来并不接壤,但自1931年4月刘文辉击败李家钰,罗泽洲两个小军阀,夺取遂宁、南充两县后,便形成了二刘两军直接对峙的局面。其他各小军阀自刘文辉兼并罗泽洲,李家钰防区后,皆人人自危,遂相率投到刘湘麾下,联合起来对付刘文辉。1932年10月2日,罗泽洲首先发难,向刘文辉驻南充军队进攻,刘军反击,罗败退。杨森,李家钰出兵援罗,亦被击败。最后刘湘亲自出马,委唐式遵为东路总指挥,潘文华为南路总指挥,王瓒绪为北路总指挥,向刘文辉进攻。刘文辉亦委其部将张志和、冷寅东、夏首勋为一,二、三路总指挥,对刘湘作战。二刘军队主力于10月10日在南充、遂宁接触。刘文辉为缩短战线,自动放弃南充、遂宁,向沱江以西撤退。田颂尧,李家钰、罗泽洲等推杨森为联军总指挥,督率各邮追击,连下安岳,资中等城;王瓒绪部进入内江,田颂尧部亦乘机夺取了简阳、资阳等城。

11月4日,刘湘趁田颂尧与刘文辉争夺成都时机,派潘文华率五个旅进攻刘文辉部将彭诚孚据守的永川,刘文辉为守住泸州门户,派去三个旅支援彭部。刘湘投入大批生力军进攻,亲临泸州对岸战地指挥,并派飞机轰炸泸城。刘文辉亦振主力应战,双方激战十余日,至19日刘文辉战败撤离泸州。

刘湘攻下泸州后,即命潘文华率部于12月16日进攻乐山,与冷寅东师战于老君台,双方激战五日,潘邢死伤惨重;唐式遵师向仁寿进攻,亦被冷寅东指挥的部队击败。双方死亡二万余人。刘湘军不能取胜,遂退集井研、荣县固守,以保护自流井富源。这时,刘文辉军占优势,本可挥军反攻,将刘湘军撵回川东,只因邓锡侯军进攻成都,威胁他的后方,始不得不与刘湘停战议和。双方约定:刘文辉部仍驻成都,但不得对邓锡侯进行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