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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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享受生命一刹间的喜悦(1)

浪漫的宝石

没有什么浪漫是与生俱来的,所有的浪漫,所有在一刹那间的感动,都是一个人用心制作,一个人用心感受的结果。浪漫需要两颗充满爱与情感的心灵。

在浪漫的人眼里,天下间的一草一木,一静一动都是无比美丽动人的。而在呆板的人眼里,所有珍贵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不值一提,没有惊喜与感动,没有热泪与感激。

在浪漫的人眼里,一颗石头也可以是宝石,一座垃圾场也可以是世间最美丽妩媚的花园。

三毛从小便有着这样的情怀。在她还小的时候,人很瘦弱,发育不良。却在一次街上伐树时,咬着牙,使尽浑身解数将残剩的树段拉回了家。在别人眼里,这是多余的残次的东西,在她,却是最可宝贵的东西。

幸而她有一对开明的父母。看到她将这样的东西搬回家,父母非但没有像普通的家长一贯会做的那样呵斥责骂,勒令将捡回来的东西扔掉,而是帮着三毛一起将树段清洗整理。这是三毛的拾荒梦可以一直做下去的重要原因之一吧。她的父母不会去粗暴地打扰干涉这个梦,而是费尽心思帮三毛一起守护这个梦。

三毛有世界上最浪漫的宝石,不是来自爱情,不是来自友情,而是来自生她养她的父母亲情。

那次她的父母去海边,瘦瘦弱弱、佝偻苍老的他们弯着腰在海风里吹了几个小时,一颗一颗地翻着石头拣,终于挑出了两颗别致的石头。拿回来小心谨慎地在水龙头下洗了又洗,用毛巾擦了又擦,像个孩子要讨大人欢喜一样的将石头捧在手心里跑来给三毛看。

三毛没有尖叫惊喜。她只是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两个老人。这两个劳累辛苦的老人,竟然因为自己一直嚷嚷着没有时间去捡石头写生而代自己去受了这份累。

她心里感慨万千,表面上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等爸爸像往常一样打开新闻看电视的时候,家里的一切都恢复往常的时候,她也像往常一样回到了自己的小房间。

令她惊讶的是,那两颗石头已经不知何时被父亲放进了房间里,放的位子正好是她最喜欢的、看了无数遍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

鉴于父母如此的痴心,三毛将这两块石头在心里默默地叫做痴心石,以表白自己对于这两块石头的看重与无可替代。

这两块石头因了三毛父母的痴心与爱,成了这世间最浪漫的最可宝贵的宝石。

这世间有多少东西本身没有怎样的价值,却因为父母亲人的爱而变得熠熠生辉的啊。

患有胰腺癌的兰迪波许教授是美国卡内基梅隆大学的计算机科学、人机交互及设计教授,主持“人与计算机交互”课程长达十年,也是虚拟科技的先驱者之一,还撰写了《世界百科全书》的“虚拟科技”条目。

他是在2006年9月被诊断患有胰腺癌的。之后一直与病魔作斗争。曾经恢复,但一度复发。在医生下死亡通知书之后,告诉他肿瘤已经扩散到全身、长了十几个,没有任何药物与医疗手段可以治疗之后,告诉他只剩最后几个月的生命之后,他给卡内基梅隆大学的学生以演讲的方式上了最后一课。

在这堂意义非凡的课里,他告诉我们一个谁都没有办法选择,但是又极其重要,对我们的一生会产生决定性影响的选择——如果可以,请选择你的父母。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台下的老师学生们都笑了。但是他是认真的。确实,很多平凡无奇的东西,因为一个伟大的父母,会变得与众不同乃至无与伦比。

兰迪波许教授小时候与别人并没有很大的不同,只是他很爱笑,很活泼开朗。因为他有一个快乐幸福的家庭,有一对愿意始终陪在他身边,同他一同欢笑的父母。

当小小的他提议要给家里的墙壁刷漆的时候,他的父母非但没有阻拦,反而微笑着鼓励他的“创作”,将大权统统交给他,一如三毛的父母。

而他们的儿子也没有让他们失望。他在墙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图案,将自己的想象力与天赋展露无疑。

后来,兰迪波许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迪士尼幻想工程师。他的父母也没有认为这是不务正业,而是以十分鼓励与欣赏的态度去看待。他是多么幸运啊,有一个70岁还愿意和他一起坐过山车的母亲,有一个80岁还愿意和他一起去游乐园的父亲。

后来,他没有让父母失望,也没有让自己失望。他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名大学教师,继而与迪士尼合作,拍出了很酷的一部动画片《阿拉伯飞毯》。

后来,他没有让他的妻子与孩子失望。他的父母影响他的东西他也将带给下一代。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月,他没有悲观消沉,而是将所有想对孩子说的话化成了最后一次演讲——《真正实现你的童年梦想》。

他的父母为泰国捐款修建宿舍,这份善良之心也影响了兰迪波许,他也将自己短暂的生命、病痛的折磨化成了鼓舞人心的力量,激励千千万万个身陷囹圄的人继续与病魔作斗争,与实现梦想的障碍作斗争。

2008年7月25日,兰迪·波许教授终因胰腺癌并发症在家中去世,终年47岁,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刻其妻子和三个孩子始终陪伴在他身边。

这样一个光辉的生命,源自他父母的塑造。而他,也将自己对孩子的期许化作这世间最感人的情谊。

他说,我这最后一次演讲,事实上来说,不是为你们这400个同学而作,而是为我的三个孩子。将来他们长大了,有朝一日会听见。

然后他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个最可宝贵的生命最终还是逝去了。但是他和三毛一样留给我们对于生命,对于亲情的思考。

世间最浪漫、最可宝贵的宝石不是珠宝,不是钻石,而是爱。

爱情里的人间烟火

每一个月华如水的孤寂幽夜,都会让多情之人内心悸动,情愫满满。

岁月如梭,时光渐逝,看那黑夜变成白昼,看那花谢交替花开,看那月满代替盈缺。我们惟有感叹:周遭的一切都在变换着,变换着。

苍茫宇宙,浩瀚云烟,世间的一切都不似最初的模样。繁华落尽,梦过无痕,只有心中的那份情爱依旧是我们执着的坚持。

爱,没有借口,只因那心中的悸动;情,没有缘由,只因那千百次的回眸。纵观人世,凡夫俗子都是为情所生,遇到爱情,便身不由己,只能饱受离别之怨,相思之苦。

由情生爱,由爱生恨,由恨生怨。爱也悠悠,情也悠悠,恨也悠悠。

爱情,让人变得单纯,让人变得痴迷。沉浸在爱情的蜜罐里,会让人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不幸与悲伤,只因爱情带给自己的,是美好与甜蜜。

人生一大幸事,不顾一切拥有完满的爱情。爱情往往就在最细微的一刹那、最不经意的一瞬间产生。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每个人都在自转之中。当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一面转向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最好的一面也转向了这个男人,那就是爱情预兆。即使平平淡淡的一瞬间,爱情就真的挡也挡不住。有些时候,我们不得不感叹,怎么爱情来得这么的让人惊讶,这么的让人措手不及。是的,爱情就是如此,它不分场合,不分时间,它仅仅降临到两个人的甜蜜世界里。

可是爱情,到底是什么?或许,那是一种温暖,是一种心语,是心与心的交流,是灵魂与灵魂的碰撞。

爱情,当然不是物质,它不是用金钱堆砌就可以得到的东西。但是爱情也不是空想,不是纯粹的精神享受。真正的爱情,是带着生活的、烟火味的爱情;而真正的生活,则是带着爱情甜蜜的、芬芳的生活。

爱情里的人间烟火就这样孕育了一个又一个的生命,支撑了一个又一个的家庭,世世代代将人类的世界延续下去,一代又一代,循环往复。

如果没有了爱情,世界将会怎样?

如果没有了爱情,人类将会怎样?

三毛的一生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没有爱情滋养的日子,她悲伤,彷徨,忙碌,不知所措,最后自我了断。而有爱情陪伴的那些日子里,她笑,便如春花,没有人能不感动。

想来,爱情里的烟火味也是弥足珍贵的。

三毛与荷西在沙漠里过起了男耕女织的生活,颇有董永与七仙女的味道。虽是黄沙漫漫,也颇有田园风光。

荷西在外“浇水施肥耕田种地”,三毛便在家“生火做饭洗衣织布”,爱情也有,面包也不缺,真是羡煞旁人。

这就是爱情,是真正的爱情,也是真实的爱情。然而,爱情里的人间烟火究竟是在哪里呢?

荷西在外工作其实很辛苦,早出晚归,工作地点离家也不近,还要经常的加班加点,所得的工资也并不可观,而沙漠里的物价却贵得惊人。房租、水、蔬菜样样都烧钱,颇有些“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样子,“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很多时候并不都是真实的,那些也只不过是人们夸张的臆想而已。

而三毛呢,每天唯一的期盼便是荷西下班回家,以及远方父母亲人和朋友们的来信。荷西不在家的日子里,是她空虚寂寞冷的时光,也是她最难熬的时光。她自己就像是这个漫漫黄沙中的外来之客,没有亲朋好友可以走访,没有商场超市可以闲逛,没有琳琅满目的小吃食品可以打发时间,就连书籍也是一个不小的奢侈品。她没有工作,没有可以寄托的地方,家里的东西又常常遭受“洗劫”,一个人在家没有安全感,没有人保护,这样的她,变得更加需要荷西。

别离后的相思总是如此的苦涩而持久,就如同浓茶流过舌尖的滋味,苦涩不适,但依旧回味持久。然而,当等到久别重逢的那一刻,等到所有的思念都已得偿的时候,等到心里所想的那个人就站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心中的那份甜蜜与激动,或许已经不是简单的文字所能表达清楚的了。其实,这世间所有思念着的人,他们都是如此普通,他们只有单纯的渴望,那就是每一天和爱人共沐晨曦与余晖。

所以,思念总是值得的。而思念的人,有时也是幸福的。分离,总是愁苦的,总是孤独的。没有分离,也就没有了思念。也许,分离是爱情的必备基调之一。即便是再你侬我侬的恋人,也不能时时刻刻在一起。因为现实不允许他们这样,他们要生活,要工作,分离便成为了家常便饭的事情。更何况,像三毛与荷西这样的分离,在今天的我们看来,根本不算是分离。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三毛甚至因为荷西要去上班而神经质地又吵又闹,还曾经过分地拦住门口不让荷西出去家门。等到荷西出去了,她又开始站在阳台上对着荷西大声喊叫。那种凄厉与悲凉实在是令人毕生难忘。

我不知道这上下几千年,除了一个三毛,世上还有没有第二个这样的女子;如果没有第二个三毛,恐怕,也就找不到第二个荷西这样的男人。

就在这样的人间烟火中熏陶了一段时光,三毛终于不再过分浪漫,而是认清了生活的真相。当初是因为对那漫漫黄沙的热爱,满腔热忱来到了这里。或许,在住进坟场区的当晚,那激昂的热情便已熄了一大半。而在这一段时间的生活之后,爱情便逐渐退去了那梦想的五彩糖衣,生活的烟熏火燎之味也冲了上来,包裹了梦想与浪漫。

当那段最难熬的时光过去之后,真实的沙漠生活又开始因为爱情的力量而变得大放异彩了。细腻的心逐渐发现了沙漠生活的一点一点的可爱之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丽景象让三毛沉醉其中,那一排排骆驼,一声声铃铛,一个个帐篷,以及日日夜夜的狂风呼啸,卷地直起十万里,都让三毛惊叹,唏嘘不已。

在对自然景色惊叹过后,三毛又对当地的风土人情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居名观念的原始落后,人与人之间的排斥隔阂也都让三毛大吃一惊,但是她也感动于那些纯粹的情感,那些情感与利益无关,与金钱无关,与权力地位等等等等都毫无半点关系,只是纯粹,单纯,清澈的情感。那情感是对于宗教信仰、民族图腾的最纯粹的崇拜与虔诚,是对于大自然的无比的敬畏。这些,都是三毛在当下社会里难以找到的。因此她如获至宝,感喟甚深。

伟大的爱情,就这样在烟熏火燎的日子里一天一天地发扬滋长。不但没有枯萎凋败,反而日益欣欣向荣。三毛曾经说过,她对于荷西并没有那种轰轰烈烈的爱情,反而是在婚后,在细水流长的人间烟火里,在平平淡淡的日子里,让她愈益感受到了自己对于荷西的发自内心的爱,以及两个人之间日益增长的情。当然,爱情也不必轰轰烈烈,那样的爱情也仅仅只会如昙花一现一样过眼烟云。美好的爱情,如小桥流水般恬淡,也如小桥流水般长久。因为爱情,终究不能只是空想,真正的爱情需要沾染生活的气息。

也许吧,那些人们心心念念的爱情,就是这样,在烟火里成长起来的。最后的滋味必将是醇厚的,是没有经历过的爱情所不具备的芬芳。

如此,爱情才是人间烟火里的爱情。

沙漠不荒凉

沙漠不荒凉,是因为爱情,因为荷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