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立忠迟疑了一下,认真的看着田沫沫,一脸的憔悴样,像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只是让田立忠十分不解的是,洋楼里从进了警察到他刚才进洋楼,并没有人看到田沫沫的身影,那么,田沫沫这段找不到的时间究竟去了哪里。
如果她真的是在洋楼,那么……
她就应该亲眼目睹了洋楼里死掉的女孩的惨状,难道脸色如此的差,是因为目睹了那些么!田立忠不禁有些为女儿担心起来。
所有的疑惑,都要等田沫沫醒来,而在此时,田沫沫醒了。她眼神有些涣散,片刻才回复过来,看到是病床,她一脸的茫然。
“爸爸,我怎么在这?”田沫沫声音嘶哑的说。
“你昏倒了,你还记的你去洋楼干什么了吗?”田立忠问,想从女儿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他更想要得到的消息是女儿在撒谎,比起那段在洋楼里的时间来说,作为一个父亲更希望自己的女儿什么都没有看到。
田沫沫拍了拍头,那里很疼,但是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她的脸上都是惊恐的表情,她的身子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爸爸,巧巧去了洋楼,她说危楼有鬼。”田沫沫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整个人的情绪也跟着激动了。
回想起不久前那一切,心中还是一阵肆虐。
“你告诉爸爸你们怎么会去那里的?”田立忠拍了拍女儿的后背,希望这样能够让女儿的情绪好一些,而另一旁的吴镇峰却皱紧了眉头。
“巧巧说要去,我不让她去,她非要去,后来还争执了一番。”田沫沫说着,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头很疼,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然后呢?然后怎么了?”田立忠迫不及待的问女儿。
“后来我实在拦不住,让她跑去了,我一路追着……”田沫沫回想起当时的情景,似乎她追着追着,就找不到巧巧人了,然后。
田沫沫沉默了,然后怎么了?她似乎不太记得了,似乎是闻到了什么气味,隐约还看到了一个身影,有点熟悉,却又很陌生。
田沫沫看了看吴镇峰,又看向田立忠。
“后来你就晕倒了么?”看样子,在女儿的口中是得不出什么结论了,只是田立忠心里还是小小的松了口气,还好沫沫没事。
“嗯,晕过去了,醒来就在这里了,巧巧呢,爸爸,巧巧有没有事。”田沫沫突然问道,田立忠的脸色有些黯然,他看了一眼吴镇峰。
吴镇峰张了一下嘴,却又闭上了。
“巧巧是不是出事了,是不是她遇到了不测!”田沫沫的情绪再次不稳定起来,额头上也冒着虚汗,整个人快要虚脱了一般。
她惊恐的望着田立忠,希望从父亲的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好了,不关你事,别怕。”田立忠拍着田沫沫的后背,看着她缓和过来,然后让她躺在病床上多睡一会。
只是现在的田沫沫哪里还睡得着,如果她努力的留下巧巧,如果……
吴镇峰小心的安慰了田沫沫几句,只是田沫沫并未听进去,她小声的说:“那么多人都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很快的,很快就会结束的,你别多想了,快休息一下吧。”吴镇峰学着田立忠刚才的模样,轻轻的拍了拍田沫沫的后背,希望给予她安慰。
很快么,上榜的名单,真的会那么快就结束么?她看了吴镇峰许久,久到连自己不知不觉的睡着,都不知道。
田立忠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吴镇峰替田沫沫掖了掖被子,坐在一旁安静的守护着她。
田立忠来到警局,看到了何海生皱着眉头抽着烟,看着手里的尸检报告。
在见到田立忠来了后,立刻掐灭了烟。
“是中毒迹象,而后又被人毁尸的。”何海生皱眉说道。
“那就是说,在毁尸之前,死者已经被人下毒了?或者说死者真正的死因是中毒而亡。”田立忠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问了这么一句没有任何意义的话,不是人下毒还是自杀的吗?
“不,不是下毒,是自杀的。”何海生这句话更是让田立忠下了一跳,自杀?怎么可能?一个年纪轻轻,正值花季的少女,怎么可能会自杀!
“死者名叫林巧巧,父母健在,家庭和睦,没有理由自杀,可是……”何海生说着拉长了音,看了一眼田立忠,接着说道:“可是在她的口袋里发现了氢酸,服用过量导致死亡。”
“是不是有人故意放到她口袋里去的?”田立忠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在经过前几次没有破解的杀人事件后,警署的几个成员神经都绷得很紧。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那瓶氢酸只有林巧巧自己的指纹。”何海生拧了一下眉心说道。
取证方面,警方没有任何证据能指证林巧巧的死亡是他杀。
“家里调查过了吗?林巧巧有没有与人结仇,或者她的父母有没有与什么人结仇。”田立忠问,他猜测可能和家庭有过矛盾的人干的。
何海生只是摇了摇头,一脸的费解。
“我们再去洋楼看一下,也许我一直忽略了一个地方。”田立忠说,一直以来洋楼出事的地方都在二楼,那一楼一直不曾仔细的勘察过。
何海生点头拿着车钥匙就出了门。
“老大,等一下。”宁明俊突然跟上来。
“老大这手机里面有一个奇怪的杀人游戏。”宁明俊把手机递给何海生。
单调的背景打开里面是一个好像在哪里见过的山谷,并没有奇特之处。
“不过是个游戏而已,你小子这么紧张干吗?”田立忠悠悠说,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医院里
田沫沫醒来,看到趴在一旁睡着的吴镇峰,心里一暖。
但是看他睡的极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皱着,他想起他说过他没有父母,听说这样的孩子都很缺乏安全感呢。
她有些心疼,伸手抚上他的眉头,吴镇峰也醒来过来,脸色有些微红,浅浅的笑了。
“你醒啦,头还疼吗?”吴镇峰抚上田沫沫的一头乌发。
“不疼啦。”田沫沫笑,她想也许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突然想到刚才在睡梦中皱着眉头的吴镇峰,心里很不舒服。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田沫沫紧张的问。
“嗯,我家的房子又要拆迁了。”吴镇峰说着又皱起了眉头。
“上次不是说不拆迁了吗?”田沫沫看着这样的吴镇峰有点心疼。
“那个开发商又来了。”吴镇峰用一种很奇怪的语调,田沫沫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下一秒吴镇峰恢复了正常,揉着她的头发说别担心。
人心是难懂的,而至于世界上有没有鬼,却没有人说的清楚。
田立忠到洋楼的时候,就看到一辆宝马停在外面,洋楼屡次发生命案,所有的人的人应该唯恐避之不及,怎么还有人来?
田立忠立即下了车跑了过去,围栏里站着张永辉和他的几个手下,其他的地方也有几个人,好像是在观察什么。
那围栏上四个鲜红的手掌异常的夺目,田立忠皱紧了眉头。
风吹过,楼顶的木桩被吹的咯吱响,好像随时可以掉下来一样,然而从他这个角度看,木桩掉下砸到的正是在勘察地形的张永辉。
田立忠想要警告张永辉,可是那木桩一直的摇摇晃晃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而此时风已经停了,难道楼顶有人?田立忠一惊,刚想上楼去看,那木桩却倒了,直直的砸向张永辉。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田立忠立刻跑过去推开了张永辉,只是他的胳膊被擦伤了,鲜红的血流下。
田立忠没有在意立即跑上了而楼顶,顶楼很干净,许是被风吹过的原因。那木桩曾经挂着李国强的尸体,但是周围的血迹却消失了,这几天都不曾下雨,很明显的有人来过。
只是木桩断裂的痕迹的确像是时间久了,里面还有树桩的残屑,田立忠总觉的那里不对,他拍了拍额头。
突然楼下的何海生叫住了他,说有发现,他急忙下了楼,可是刚跑下二楼的时候,突然眼角撇过一个黑影快速的闪进了屋内。
天快要黑了,屋内有些昏暗,他抬步追了上去,却发现屋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他不经意的看向了桌上的那面铜镜,里面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有些慎得慌,他看了一眼四周,根本就没有人,这个地方也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除了那个衣柜,他翻腾了一下,里面什么也没有。
田立忠眨了下眼睛,镜子的眼睛不见了,他打着了火机,火机在黑暗中发着光,折射在田立忠的脸上,他走到镜子旁,拿起了那把梳子,忽然眼神开始涣散,直到何海生晃醒了他。
“老田你在干嘛?”何海生眼里露出一丝恐惧,而对于刚才的事情田立忠记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