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有的努力能否在此时得到收获,莫扎克能否如愿以偿地替那三位惨死的袍泽报仇,全看这最终的一剑了。
所有人,包括也已经异常乏力的魔狼王,全都紧紧地盯视着莫扎克那全力的一剑。
他的这一剑,牵动了所有人和一只狼的心!
突然,雷的心中一凛。
“快闪开!”
雷焦急地喊了一声,同时起身奋力地窜向内奥比,在快要接近内奥比的时候,雷猛地向地上滚了过去,使劲地抱起地上的一棵断树,利用地面当支柱,不顾一切地向上用力地顶了起来。
原来,注视着之前一切发生的雷,猛然间突然发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在莫扎克连人带剑斩到巨蛇之前,向内奥比方向逃窜去的巨蛇,会先一步攻击到内奥比。
发现这一问题的他,内心猛地一紧。
虽然只是差那么一点点的时间,但心系内奥比安危的他,况且,以内奥比那柔弱的魔法师的身躯,是绝对无法躲避过巨蛇的猛烈一击的,没有任何的考虑,雷瞬间出手了。
在出手的那一刻,雷也只是在赌,赌那巨蛇会用巨口来攻击挡住它去路的内奥比。
似乎幸运降临到雷的身上。
在雷刚刚做完这一切的同时,断树上传来了一股强大的压力,这股压力让断树瞬间被压进了地面。而内奥比,则被眼前的情景给吓呆了,完全失去了平常应有的反应能力。
一声愤怒的嘶见声刚刚响起,突然就转而变成了欺凌的嘶叫。
仿佛如海啸,又像是鬼嚎般,让人听起来有股心悚的感觉。
一股血液喷洒在雷的脸上,让雷不禁闭了下双眼。
莫扎克成功地将它斩成了两截。
然而,还未等雷松下那口气,新的危机再一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只见,那已经断为两截的巨蛇,它的蛇尾带起一片呼啸的风声,迅猛地砸向正呆滞中的内奥比。没有打中巨蛇的七寸,断为两截的蛇头和蛇尾依然还是活的,这雷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在这最后的一刻,内奥比居然会被吓住了!
“内奥比,小心啊!”
发现内奥比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雷知道,她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清醒过来。如果是在平时,雷绝对会对她恼火地斥责一番,可此时,雷只能奋身从地上跳起,扑向呆滞中的内奥比。
“噗!”
还未扑到内奥比,雷的后背就已经被蛇尾给重重地砸中,就像被巨锤击中了一般,雷忍不住张口喷洒出一蓬血雾,整个人向前狠狠地飞了出去,顺带着连内奥比都被一起撞飞。而在空中,雷不顾自己的身上的伤,强行将内奥比仅仅抱住,用他的身体护住她,不让她在落地的时候受伤。
“主人!”
众护卫没有理会依然到处袭击的蛇尾以及四处翻滚的蛇头,拔腿追向横飞中的雷。只有莫扎克,在起身的那一刻,不忍地看了眼翻滚中的蛇头。
在雷被蛇尾砸飞的同时,只听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
那是魔狼王所发出的惨叫声。
巨蛇被莫扎克斩为两截后,仿佛是不甘,蛇尾袭击向挡住它去路的内奥比,而蛇头,则以最快的时候,直奔魔狼王而去。
在莫扎克连人带剑斩向巨蛇的时候,已经乏力的魔狼王也是全神贯注地盯视着莫扎克的那一剑。
巨蛇能够受到如此严重创伤,它的功劳可是巨大的。拥有智慧的它,也希望着之前的辛苦努力不要白费。
为了这最后的收获,魔狼王可是被甩飞了好几次,如果不是它皮够硬,肉够厚,相信它也早已经横尸当场了。
在莫扎克斩断巨蛇的那一刻,魔狼王忍不住松下了精神,它想要欢呼,可它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了。除了雷,它的体力可是损耗最大的。
然而,还未等它反应过来,刚刚松下精神的它,就被报仇一击的蛇头给咬住了半个身体,只露后半身在外。
恐惧,瞬间占据了它整个狼心。
它挣扎,它惨叫。
可是,它越是挣扎的厉害,蛇口就越咬的紧。因为它那比铠甲还要坚硬和坚韧的狼皮,使的蛇口无法一下咬进它的身体,然而,那有如被刚丝勒紧的身体,那种仿佛被切割的难以忍受的疼痛,让魔狼王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欺凌惨叫。
狼牙狼爪慌乱地在蛇口中撕咬、抓挖,想要破蛇口而出,可惜,它失败了。坚硬且坚韧的狼皮,终究抵挡不住巨蛇那锋利的蛇牙。
在一声沉闷的惨叫声中,魔狼王最终被巨蛇咬成了两断,肠胃混合着狼血,流满了一地。
魔狼王就这样,死在了巨蛇的蛇口之下。
临死之前的那一声惨叫声中,魔狼王显得是那样的不甘,明明已经成功了,可最后,却为什么偏偏搭上了它的生命?
原本以为,跟上一位可以屠龙的主人,从今往后,它的生命不再受到威胁,它的食物,将不再缺少。
是的,自从跟了主人之后,它的生活确实变的忧闲的许多,整天不用因为需要捕猎而要面对种种未知的危险,不用担心背后有猎人的弓箭,不用提心吊胆猎人的陷阱,更不用担心冒险者和佣兵们的捕杀。
虽然有时候还要帮助主人一起战斗,虽然有时候还要面对巨龙的龙威,更要常常忍受那些强大的剑师给它带来的压力,可是,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它在主人的领地里逛上一逛,就有人主动给它送上了食物。
不为别的原因,只因为它,原本只能生存在森林中的魔狼王,如今,是主人的魔宠!
这种日子,实在是,太美好了!
只是,这种美好的日子,实在是……太短了。
带着这个不甘的念头,魔狼王终于在蛇口中,永远闭上了双眼。
在咬断魔狼王后,蛇头也停止了翻滚,静静地躺在地上,碗大而发出血红光的眼珠一眨一眨地,口中倾吐着蛇信。而蛇尾,依然在四周盲目地拍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