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夜城内,孤夜城主正站在阁楼窗前看着正在操练的士兵,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又看了看楼内屋里给孤夜狼疗伤的星相,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却看见了城门外了情形——四元老正与国后朝正这里走来,只好叫人开了城门上前迎接。孤夜城主大笑了一阵,道:"原来是国后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怒罪。"国后见他突然变得如此殷勤,也淡淡地说道:"不必了,孤夜城主,我此次和四元老前来是为了与你和星相商议反战之事的。"孤夜城主笑道:"哦!那好,快请进!"来到大厅,正好星相也走了出来,见后行了礼,道:"既然元城主安排我和国后、四元老在孤夜城主这里议事,我想孤夜城主不会介意吧!"孤夜城主笑道:"哪里!我怎么会在意呢?难得元城主这么看得起我,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来人!我要摆下宴席为国后和四元老洗尘。"星相知道孤夜城主这么做是为了不想让孤夜狼做的那件恶事败露,只好笑道:"可惜狼儿不能同国后一同用餐,实在可惜!"孤夜城主强忍了心中涌冒出来的怒气,笑道:"是啊!小儿前些时候带兵操练过度得了风寒,不能出来行礼,还请国后见谅。"而此时国后的心里却想起了刚才来到孤夜城外听见正在操练士兵说的那些话:"听说追命王带着四魔兽来到了城里。"又有人说道:"是啊!但是不知怎的?又悄悄地离去了。"想到这里,心里产生的怒气也随着星相邀请去吃饭的声音湮没了。
炼东此时正与炼叩喝酒谈笑,炼叩问道:"这么久了,虽琰王子怎么还没来?"炼东冷笑道:"他不会来了。"说着,喝了一杯酒,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炼叩的美艳容貌。炼叩站了起来,道:"为什么?难道你杀了他?"炼东端起酒杯让炼叩坐下,笑道:"我并没有杀他,而是他自己不愿意来,说是他和我们水火不容。我让他留在蜃楼自由走动,但不准他离开蜃楼半步。"炼叩叹了口气,炼东却道:"难得今天这么高兴,来!我敬炼叩妹一杯。"说完,又喝了一杯,炼叩却并没有理他,目光转向了窗外的海面。炼东见她并不理睬自己,只好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的景色,笑道:"看来这次我们安列派必定能够铲除欲民派,到时我和炼叩妹也好早日完婚……"话未说完,外面的士兵跑了进来,报道:"不好了!那和义王子不见了!"听到这里,炼叩不觉地笑了一下,但却见炼东一脸不知所措地怒道:"什么?那个小子居然敢……"话还是没有说完,那帮手拿激光剑的士兵回到蜃楼报道后,却听见炼东怒气冲天地说道:"什么?没有!你们到底找过没有?"士兵有些害怕,低声回道:"我们仔细地找过了,确实没有找到王令!"无奈之下,炼叩叫走了士兵,道:"好不容易从他口中套出那个秘密,却被别人抢了先。看来你是白费力气了。"听她这么一说,炼东突然满脸杀气地看了炼叩一眼,那道冷冷的光芒射出了他内心的邪念欲望。看着带着士兵走出蜃楼的炼东从空中接过一道紫气包裹的竹条后返回的情形,心里似乎对这个炼术四刹之首的炼东产生了戒心。过后才得知炼东收到的是其他炼术三刹的密信,说今天晚上便可来到蜃楼。
那身影走得神速,一直走到那个被怪兽毁掉的草屋处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一幕,这似乎是他难以接受的。虽烈和虽琰看着那人正从杂物中寻找着什么的情形,疑惑之时却见孤独者从隐藏自己的草丛中站了起来,走了过去。虽琰再次去拉他,但他说了这句话:"不用再躲了,我知道那个人是谁!"让他和虽烈鼓起了勇气和孤独者走了过去。那人找了半天,却只是把那张奇怪的中年人相片拿在手上,眼神中释放着悲愤,又一脸失落的神情转了过来,但很快就似看到了希望一般,笑道:"原来是你啊!孤独少侠。"那人正是从岩山洞抢先取走王令的护相。孤独者笑道:"护相士,没想到能在这里再次见到你。但不知你刚才在这里找什么?"护相看了看虽烈和虽琰,笑道:"我在找我当日从国后那里得到的让四魔兽变心的唤命粉。可惜这里已毁,就没有办法配制解药让四魔兽清醒了。虽有些失望。但我看到了更多的希望。"孤独者道:"更多的希望?"护相笑道:"不错!"说着,对着虽烈问道:"你是星相的徒弟虽烈吧!"虽烈笑道:"正是!"虽琰笑道:"不过刚才护相士转悲为喜的神色——似乎另有隐情?"护相叹道:"有了你们,我就算没有配制出解药也没多大关系了。"说完,摸出了"禁绝"石,念动咒语将唤命粉硝化了。看见"禁绝"二字的虽烈,想起了在咒法洞里见到的情形,以及自己头中取出弹珠的事情,猛然间头昏眼胀地倒了下去。
天色渐暗,不单是虽烈昏倒,就连孤独者也几欲晕怯。幸好护相及时救治,才见虽烈恢复过来。护相问道:"虽烈,你去过咒法洞?"虽烈点了点头。护相长叹道:"事到如今,我在隐瞒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既然你们三兄弟能够有缘聚在这里,我——"孤独者突然问道:"护相士,你刚才说什么?我们三个是兄弟?"虽琰心里疑惑的事情也冒出了一点眉目,也问道:"这话从何说起?"虽烈躺在地上,精力虽然渐渐地恢复着,但听了护相说的那句话,还是惊奇地说道:"这到底……"护相道:"其实当年大战的时候,我犯了一个大错才导致今日之事。"说着,看了看虽烈和孤独者,叹道:"我对不起你们!"摆着手,道:"你们听我说,你俩的脑袋里不是有一颗弹珠吗?"孤独者道:"是有!"护相道:"当年大战死了不少将士,我为了帮助反叛了安王的安列族人,就答应了安王的要求。就是在欲民派里拥有神秘巨大爆发力的独立派的和义部落里潜伏,等待时机向刚刚出世的和义王的三个王子施下毒手。那天,正好是暴风骤雨交加的晚上,我假冒元城贺喜的名誉,与和义王闲聊,我看着和义王向我介绍他刚出世的三个王儿,我知道,我的时机到了。那晚趁着众人喝醉的时候,我来到了正在哄着还是婴儿的你们睡觉和义夫人的房里,我见和义夫人抱着虽琰去换尿布,就抱走了虽烈和孤独少侠。我一直跑,一直跑到了没人的地方,我忽然良心发现,便把临走前我的那个安列族人朋友给的信号咒法器划进了你们的脑袋里,想等到事情平静以后再找回你们。然后安王履行了诺言。因为他惧怕那股神秘巨大的力量再次出现在眼前,就站在满是黄沙的荒芜地带将虽烈和孤独少侠仍进了时光漩涡。虽然解救了我的朋友,我的心里无时无刻地承受着无穷的谴责。直到那一天,我和星相士奉命巡游此岛时捡到虽烈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把事实真相告诉了星相士,决定找回孤独少侠拯救欲民派。"听了护相说的这番话,虽烈已经恢复了,孤独者怒火爆发,虽琰左脸上的铁甲面具却在不知不觉中掉在了地上。
此时的护相,似乎已经感到了解脱,他内心里隐藏多年的内疚憾事也在此时此刻从颤抖逐渐转变成了海浪平静过后忽然卷起汹涌波涛的感动。他双眼流下了使他感到希望而生悲的泪水。但却被一阵巨响声惊醒了——孤独者手中的寒焰剑毁灭了已经崩塌的草屋。他的眼神已经不在黯淡,而是充满了坚决的气息,目光转向护相的时候,却又刻意移开了,他不想伤害眼前这个将功补过的曾让自己所敬佩的元城护相。虽烈用手拍了拍孤独者的肩膀,摇了摇头。孤独者这才渐渐恢复了平静,但是护相虽然感到了欣慰,却看见了站在一旁没有作出任何举动的虽琰脚下的那个铁甲面具。
铁甲面具渐渐地消融,逐步地变成了一块明亮璀璨的水晶片。虽烈看着护相拣起它的时候,惊道:"难道那就是……"孤独者看了看发愣的虽琰,笑道:"没想到我和虽烈真的就是和义族人,而且还是王子。二哥,你怎么了?快醒醒,我们要去解救族人!"虽琰忽然大叫了一声,拉着孤独者和虽烈的手,笑道:"以前爸爸就对我说过,说我还有一个哥哥和弟弟,是被安王害死的,要我牢记此仇。真没想到你们不但没有死,而且还在今日和我相认。我,我……"几乎流泪。虽烈安慰道:"二弟,你不必这样。这还得感谢护相士,如果没有他,就不可能有今日之事了。"护相看着眼前的三兄弟不计前嫌地感谢自己,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和感动。看着决定要再次去蜃楼解救和义部落的三兄弟,当即阻道:"你们何必这么冲动?"虽烈回头之时又一次看见了那块水晶片,愣了一下,疑惑又一次在内心产生了。
护相看了看虽琰,问道:"琰王子,这传说中的皓月水晶,你是怎么得来的?"听了护相说的话,虽烈疑惑的表情顿时开朗了许多,惊喜地说道:"果然是这样,师父曾经给我说过。"说着,摸出了手印石,续道:"只要把这个手印石和在月光照射下冰凌形成的水晶融合,就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护相笑道:"不错,以前一直以为是传说,没想到居然真的存在。"孤独者看了看没有回答的虽琰,道:"那到底是什么?"虽烈道:"三弟,难道你忘了,在你我走到已经被破坏的和义落部地域的时候,我说过有办法找出族人被关押的地方,当时误食树干上的桑思粉的怪兽突然向我们袭来,直到最后怪兽破坏了护相士的研制草屋。我当时就是想说只要将手印石和护相士手中的水晶片融合,便可以化出一个地势人群追踪感应器。自然就能找到和义族人了。"孤独者点了点头。虽烈把手印石递给护相,护相将二物放在一起,念动咒语,手印石和水晶片逐渐地融合,发出一团银白色的光芒。
看着眼前的情形,虽琰象是感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的幽暗神情也随之变得欣慰,只是无奈地说道:"其实这也是爸爸让我这么做的,自从大哥和三弟失踪以后,他就一直沉醉于悲痛和苦恼之中。但他并不知道是护相士当年那么做的。只是一直坚信大哥和三弟还活着,直到那一天,爸爸抱着我去给因为悲痛过度导致生病过世的妈妈上坟的时候,突然发现妈妈的坟墓不见了,最后却看见了一座十分宏伟的陵墓,上面写着"纪月地纷争乱战兼死安欲亡魂悼念"字样。于是走了进去,才发现妈妈的坟墓被人搬到了这里面,过后却一直也没查到是什么人所为。却在陵墓石壁外岩顶端发现了水晶片,这才捡回去做成铁甲面具敷在我脸上,说是等到时机成熟之时,就可以找回大哥和三弟。后来有一天,正好是给妈妈祭奠的日子,于是我自己去了陵墓,接着下了一场冰雹,就在陵墓守侯着妈妈睡了一晚。回去的时候才发现爸爸和族人已经不见了,我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便到处查寻,终于让我发现了停泊在海面的蜃楼,我看着炼叩假意哄骗国后收她为侍女的情景,我断定我的机会来了,于是想方设法地朝蜃楼游去,但是海浪汹涌,又有蜃楼士兵把守,实在是难以混进。无计可施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爸爸曾经打算教我挣破极限屏障使出那招只有我们和义王室才有的神秘轰炸力量,我决定先把它练出来,经过多日的磨练,我的功力也有了不少的提升,虽然没有发挥出那一招。但我凭着努力得来的力量,混进了蜃楼,查出了蜃楼里的一个秘密通道,于是就去蜃楼……"听到这里,孤独者和虽烈的斗志又一次提升了,护相的手里却已捧着神秘晶镜了。
护相笑道:"你们看!"说着,把晶镜递给了虽烈。自己看了看破碎不堪的草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烈笑道:"护相士为何如此?"护相叹道:"你和孤独少侠刚来这里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一张相片挂在壁上?哎!那张相片其实是当时我收到安王密信之时被人偷拍的,后来还是我解救的那个朋友从奸细那里得到了它,才把他教给我的,我不忍毁掉是为了牢记那件错事……不过现在好了!我再也不用担心了,既然它已经毁去。我欲民派的希望就全在你兄弟三人身上了!"孤独者坚定地说道:"护相士,你放心,我以前常常做一个怪梦,原来那个站在黄沙坡上高举婴儿的人就是安王。我一定会报仇的,一定会为我们的妈妈报仇的!"虽烈和虽琰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燃起了同样的斗志。护相看了看晶镜,道:"事不宜迟,我想要孤独少侠和琰王子去办一件事。"说着,把王令摸了出来,说了原由,又道:"我希望孤独少侠和琰王子将此物送往元城交给城主,也算是我自己的赎罪吧!我和烈儿照着晶镜的指示,要再次密探蜃楼找到和义部落。"决定以后,兄弟三人才难舍难分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