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场景出现两次绝不是巧合,可是“问米”无法召来魂魄也是事实,我和老九一起看着蒙洛,他正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终于,蒙洛断然道:“我相信文组长和老九看到的都是真的,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了。”
“是什么?”我和老九异口同声地问道。
“问米最重要的因素是生辰八字,其次才是姓名。”蒙洛说道:“生辰八字不对,所以召不来他们的魂魄,四个人的生辰八字没有正确的。”
“这怎么可能。”老九说道:“一家人的背景作假有什么好处?”
我的脑子“轰”地响了一下,有一个可能性浮现在脑中,我紧紧地闭上嘴巴,这仅仅只是一个可能罢了,蒙洛继续说道:“那四个人明明惨死,可是魂魄看上去很开心,而且杀死他们的人和拿走文组长双腿的人明显不是同一个人,打晕老九的又是什么人?”
“肯定不是那个变态佬。”老九摸着后脑勺说道:“否则不是打晕这么简单了。”
想想就觉得后怕,老九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苦笑道:“文组长就是最好的例子,半生残疾,那家伙下手够狠,打晕我的人只是不想我看到一家四口的魂魄,我相信只是这个目的。”
“蒙洛……”我的手抚在下巴上,问道:“如果他们的生辰八字都不对,说明这一家子的资料都作了假,那么他们的爷爷,男主人的父亲的身份肯定也是假的啊,这是为什么呢,奇怪,真奇怪,不行,我要通知陶冉去查这位爷爷,这是他们的直系亲属,我先去打个电话,老九,你去洗把脸,我有话要和你讲。”
老九满不在乎地去洗手间,我去阳台给陶冉打电话,将问米的结果告诉她,她马上来了精神,挂掉电话,我回头看着客厅,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飘移,蒙洛这么迟钝的人都发现不对劲了,走过来,隔着玻璃指着我:“你不对劲,林天易。”
声音隔了层玻璃传过来,有种隐晦的感觉,正如我现在的心情,我走进客厅,看着蒙洛的眼睛,低声说道:“一起听吧。”
老九洗完脸,哼着小曲儿走出来:“林天易,海冬青怎么受伤了?”
“说来话长,我昨天和七姐碰面了,一起去了她所说的古墓群。”我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一讲来,说到侏儒意图射杀我们时,两人都吓了一跳,老九抓抓头:“林天易,你这回看人不准啊,怎么对这样的人产生好感?”
“我的感觉一定没错。”我说道:“清朝棺,里头葬的却不是清朝人,赤身,披发,这里头有些意思,小七住在里头要是想偷明器,何必一点点地出手?这一点也很奇怪是不是,如果他贪钱,一股脑地打包过来,这条街上不少人会接受,包括我,可是他好像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做出变卖的决定,光冲着这一点,我也信他。”
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完了,咽下一口口水,“老九,最后有件事。”我艰难地开口:“七姐要和铁手订婚了。”
我的话像一枚炸弹响彻底在客厅,老九的脸僵住了,他狠命地揪着自己的耳朵:“你说他们俩订婚,别开玩笑了,林天易,他们俩年纪差那么多,许七七不可能答应。”
“七姐说,”我像吞了一只蟑螂,嗓子眼难受得很:“她不值得你等,也不值得你爱,十年了,她累了,好再强悍也只是一个女人,需要一个好的归宿,铁手年轻,对她专情,而且是青虎会不可缺少的支柱,如果她有什么不测,她可以撑住青虎会,将青虎会传承下去,师祖建立青虎会耗费的心力才不会浪费,她还说了,我只是个传声筒,就是个转告功能,老九,她的原话就是这样,我都转达了,老九?”
老九并没有想象得那么颓然,他的手抵在下巴上,看着我:“你发作了?”
“我******要是不知道你有多喜欢七姐,肯定不会有反应,还会送上大礼祝他们百年好合,可是你******喜欢了七姐十年甚至更长时间,好不容易昭雪了,怎么是这样的结果?”我没好气地说道:“铁手还******说什么这是七姐的决定,那天老虎就说了七姐和铁手这次回来怪怪地,肯定有事,原来是真有事,老九,我咽不下这口气。”
老九又陷入了沉思,他摇摇头:“不对,事情不对,林天易,你脑子活,你好好想想七姐这番话。”
蒙洛突然开口道:“好端端地说什么自己有不测,后面铁手也说这是七姐的决定。”
我恍然大悟,用力地拍着自己的大腿:“是了,是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之前去七姐家,就觉得铁手有心事,脸阴沉得像乌云一样,就连老虎也说不对劲,七姐是不是有事?不想拖累你?”
“这就要看不测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了。”老九说道:“说什么青虎会要传承下去,这和留遗言没两样了,铁手是青虎会的支柱不假,但是订婚什么的我不信,我认识的许七七绝不会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
我的心慢慢平稳,老九笑着说道:“多谢了林天易,真兄弟。”
“滚你的,少说这种好话。”我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去找铁手。”老九说道:“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抓住那个家伙,事情发生得有些分散,我们需要分头行事,这样,林天易,你和我去找铁手,蒙洛,我的意思呢,你去找你的师叔和老道长,看看他们有什么意见,你的师叔吃过那家伙的亏,对他肯定很在意,事后有新的线索也不一定,陶冉去查那家人的直系亲属,得,大家各行其是,我饿了,有什么吃的没有?”
老九转换之快令人瞠目,不过,这才是老九的本性,我和铁手刚刚冲突过,咋可能厚着脸皮去救他出来,老九直接打电话给老虎,在电话里,老虎也表示不理解,七姐咋就突然答应和铁手订婚,而且事出突然,事前一点端倪也没有,本着男人也八卦的原则,老虎欣然答应约铁手出来,正中午了,我们四个男人一桌,抽烟的抽烟,喝茶的喝茶,初开始谁也不理谁,直到铁手打破沉默:“先点菜吧。”
“也好,点菜先,边吃边说。”老九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桌子菜,菜上齐之后,铁手埋头吃了一碗白米饭,吃了许多菜之后才将筷子突然拍到桌子上:“林天易,老子也是冤枉的。”
我“切”了一声,心里感觉到了什么,铁手说道:“这几个月我在国外等待手术的时机,七姐一直陪在我身边不假,可是中间消失了一个星期,那一个星期,是护工在医院照顾我,你们要知道,安装义肢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尤其还是新技术,我成天躺在医院,和七姐能发生什么事,你们这些人的脑子在想些什么?”
铁手意有所指,老虎怪笑道:“就算是七姐,可也是一个有吸引力的女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长期孤男寡女在一块,能不让人乱想么,我错了,掌嘴,掌嘴。”
赶情是老虎胡说八道了,铁手继续说道:“那一周后,七姐回来了,因为我的体检通过了,可以进行手术,自那以后,七姐一直和我呆在一块,直到回国,我仔细想了一下,要是发生了什么事,就是那一周的事情,七姐只字不提,我也不清楚。”
老九说道:“你有没有向许七七求婚?”
“这几年我没少求。”铁手怒道:“这样你满意了吧,七姐一次也没答应,这次,我没求,她却答应了。”
果然有鬼啊,铁手摸着自己的脖子,斜视我一眼:“下手狠。”
“你也一样。”我没好气地说道:“不过踢的那一脚才痛吧,脖子上连印子也没有留下,还好意思说下手狠?”
铁手闷哼一声,老虎呵呵一笑:“误会解开就好了,铁手虽然有点变态,可我敢担保,他是个好人,就是不懂得服软,得,这事的症结还在七姐身上……”
老虎的话音刚落,电话响起,他接起来听了一下,面色突变:“真的假的?”
听到对面肯定的回答,老虎无奈地放下电话:“七姐留下纸条走了,说一个月后回来,去哪里没有讲,还说暂时由我和铁手负责会里的事情,如果有行动,集体筹划后再进行。”
“不应该先订婚再走么?”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不应该说,就是控制不了自己这张嘴,老九马上白我一眼,铁手也闷哼一声。
“许七七行事素来如此,如果想知道她为了什么,只有等上一个月,假如……能够等到的话。”老九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女人真任性。”
铁手说道:“我相信七姐,她做事素来周全,如果找不到她,我会一直等。”
铁手再没有胃口,和老虎匆匆离去,留下我和老九,我们对视一眼,我问他:“你准备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