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画完,我问道:“公子如此凝神绘这幅画,这个女子是公子的心上人吗?”
“她叫青梅,原本是我的未婚妻,因为我父母双亡,家境败落,她父亲跟我解除了婚约。现在她已经嫁给别人了,过几天是她的生日,我想画幅画送给她,感谢她对我的照顾。”
原来她曾是他的未婚妻,现在已经嫁给别人了。“公子是不是很爱这位无缘结连理的未婚妻,我看公子绘像时蛮深情的。”
“是吗?是你敏感过度了吧,我绘画时都很深情啊!我一直把青梅当作妹妹,如今她觅得好夫君,我为她感到开心。”
我听后一阵窃喜,原来他只把红衣女子当作妹妹,原来他作这幅画只是一份诞辰贺礼,那样就好,那样就好。
青梅生日哪天,楚洛带我一起去青梅府上贺寿,青梅看到我,很是开心,和我攀谈了许多,并要我好好照顾楚洛,我点头答应,我本是为了楚洛才来凡间的,又怎么会不好好照顾他呢?
我和楚洛就这样简单的生活,我们无所不谈,楚洛很惊讶我对历史如此熟知,我只好编谎言说母亲原本是大家小姐,熟读诗书,自幼便叫我经史文章,所以我知道很多。楚洛不再怀疑我,而是很钦佩我,他对我说他很幸运,一个穷书生的侍女比之白家樊素丝毫也不差。
日子就这样淡淡地过,很快一年过去了,有天,城里贴了告示,说皇帝需用人才,决定科举取士,凡是有才学的男子不论出身年龄均可参加。
我问楚洛:“你会去参加科举考试吗?”
楚洛哀叹:“在这乱世,能活着就不容易,我不奢望考取什么功名平步青云。雪儿,也许你会笑我没有志气,我并不追求什么富贵荣华锦衣玉食,现在有你陪伴,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很逍遥自在,以后再有子女承欢膝下,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就好。”说完,他深情的看着我,这算是他的表白吗?我很开心,可是我又好难过,我只是一只狐,不能和他孕育子女,我忽然感到好绝望好绝望,为什么之前我没有考虑到这点呢?他期望的天伦之乐,那是我给不了他的。佛祖说我们有缘无分,我想他是对的,或许我该离开了。如果楚洛参加科举考试,一定能金榜题名,到时他自会遇到一个好女子,让他享受这天伦之乐的。
“你熟读诗书,怎么一点都没有大丈夫气魄呢?这是乱世,你更该出世有番作为,若能建功立业,为天下黎民营造一个太平盛世,那么岂不比你在这里默默无闻老死的好。”
楚洛看着我,眼神有些黯淡,“雪儿,若你希望我建功立业,那么我愿意去参加科举,雪儿,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的。”
这话好刺痛我的心,但是我必须要这样做,他满腹才华也不该老死在这茅屋的。
临别前,楚洛为我画了一幅画,画中的我凤冠霞帔,倾国倾城,靓丽的如同帝王妃子。楚洛对我说:“雪儿,你等我的好消息,我一定金榜高中,到时你就可以穿这样漂亮的衣裙,带着这样金贵的头饰,你就会开心了,我也开心,你若如此装扮,定是美得如同宫娥仙子。”
楚洛,他竟然以为我是厌倦了这种清贫生活才让他去考取功名。哎,楚洛,你怎么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呢?我把我为他求的护身符为他戴上,对他说:“不论考得好与不好,盼你早日回还。”
“我会的,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
楚洛说完,背起我为他准备好的行李,走了。我心中很是不安,默默为他祈求,但愿他一路平安,但愿他金榜高中,但愿他早日回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