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中国共产党早期革命家的故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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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高君宇的故事

高君宇(1896-1925),山西静乐峰岭底村人。名尚德,字锡三,号君宇。1919年在北京大学学习期间积极参加五四爱国运动。1920年3月在李大钊指导下,与邓中夏等人秘密组织北京大学马克思学说研究会。是北京共产主义小组创始人之一。1921年加入中国共产党。

1922年1月赴莫斯科参加远东各国共产党及民族革命团体第一次代表大会。7月出席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8月,与蔡和森等人在北京发起成立民权运动大同盟。1923年参加领导二七大罢工。

7月,任中共中央教育宣传委员会委员。1924年国共合作后,被派往山西筹建共产党的组织,是山西党组织的创建者。后受党委托,帮助孙中山工作。11月陪孙中山到北京,带病协助孙中山和李大钊等进行国民会议促成会的筹备工作。1925年3月1日,被推选为国民会议促成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5日,因病逝世。

笔底惊雷在1922年举行的中国共产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上,高君宇被选为中央委员。8月,又出席党中央在杭州召开的特别会议。会上决定出版《向导》周报,指导群众进行革命斗争,由蔡和森任主编,高君宇任编辑。

《向导》周报创刊后,抨击揭露帝国主义和反动军阀,鼓舞中国工人阶级和人民群众进行斗争。读者把它誉为"把一般醉生梦死的人们惊醒"的"警钟"。有的读者用"笔底惊雷万鬼苦,天昏月黑一星赤"的诗句称颂《向导》所起的作用。

正因为《向导》旗帜鲜明、立场坚定,从它一创刊起,反动军阀就百般阻挠和破坏。为了使《向导》及时出版发行,蔡和森和高君宇想了很多办法。他们的印刷厂设在一条偏僻的小巷里,以承揽市民印刷品做掩护,秘密印刷《向导》。刊物印出后,又设法通过邮局和铁路工人发往各大城市,再由各地书店销售。

《向导》的编辑工作也很繁重,很多文章要靠自己去写。五四运动时期,高君宇就染上了肺病,所以身体一直很虚弱。但当时工作人员有限,高君宇带病坚持工作。那时斗争形势瞬息万变,为了及时反映形势,高君宇经常买些烧饼或烤白薯,就着白开水,在书桌前边吃边写。由于劳累过度,他日渐消瘦,并且大口大口地咯血。同志们看得心痛,劝他休息,他总是一笑置之。

这个时期,他写了大量文章,这些文章的主要内容是:一、宣传党的民主革命纲领,阐述反帝反封建的思想。

二、进行国民革命,必须由共产党这个先锋军来领导。

一战线。

四、中国的民主革命,必须取得世界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的援助。这些文章对唤起民众,推动革命斗争的发展和促进建立统一战线都起到了重要作用。

1923年,京汉铁路工人举行大罢工。高君宇、何孟雄等人驻守在北京前门车站,随时与罢工工人联系,了解敌人动向,统一指挥罢工。

2月7日,军阀野蛮屠杀罢工工人,并通缉工人运动领袖,高君宇也在被通缉之列。

在一片白色恐怖中,街巷和要道上,布满了密探和巡捕。而高君宇毫不畏惧,仍然四处奔走,处理善后工作。他往往一天要换几次服装,因为装扮得巧妙,有时密探见他从面前走过都认不出来。

为了反映京汉铁路工人罢工斗争的真相和总结这次罢工的经验教训,党组织指示罗章龙和高君宇两人迅速编写了《京汉工人流血记》一书。

书发给与会的全体代表,对党总结经验教训起了一定的作用。

该书序言《工人需要一个政党》是高君宇执笔的。文中分析说,导致大罢工失败有两个原因:"一是军阀武力的摧残。一是工友的组织还未完善。"他指出,工人运动必须有一个"计划和统帅全工人阶级利益的争斗的参谋部",这个参谋部就是共产党!他还激励工人"应当比过去还勇敢努力",通过斗争一定能"打倒摧残我们的军阀,争到我们未获得的自由。"这本书出版后,在北京铁路工人中秘密流传开来,鼓舞了工人的斗志,增强了他们的信心。

山西建党1924年,党组织派高君宇回山西筹建党组织和筹划山西地区国共合作。

就在高君宇动身的前一天早晨,一批反动军警突然包围了高君宇所在的秘密工作地点---北京黄化门腊库胡同十六号。

高君宇住在门房和厨房之间的一间小屋里,由于房屋简陋,军警搜查时没有注意。

就在敌人鸡飞狗跳地大肆搜查时,高君宇迅速销毁了一些秘密文件。随即化装成厨师,手提菜篮,镇定地走出了大门。

与高君宇同住一院的张国焘被逮捕了。被捕后,他立即供出了李大钊、高君宇等人的中共党员身分。于是敌人下令"严速查拿,务获归案"。

但这时高君宇已经在铁路工人的掩护下,乘火车到了太原。

到太原后,高君宇隐瞒身分,住在省立第一中学的青年学会里,加紧进行建党工作。

6月,高君宇介绍社会主义青年团骨干李毓棠等三人入党,建立了山西党小组,由李毓棠负责。

秋天,又有一批团员入党,便正式建立了中国共产党太原支部。党支部由张叔平、傅懋功(即彭真)和纪廷梓三人负责。张叔平任支部书记。从此,山西的革命斗争,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高君宇的另一项任务是促成山西地区的国共合作。

高君宇同国民党右派分子苗培成是中学同学。高君宇到太原前,苗培成在太原以平民中学为据点,发展国民党组织,并创办了《晓报》,鼓吹反共。

高君宇到太原后,利用同学关系,与苗培成接触。

在交谈中,他提出,苗培成应当执行国民党"一大"决议,实行国共合作。

开始,苗培成断然拒绝。但高君宇毫不气馁,坚持做说服苗培成的工作。在高君宇的努力下,双方达成原则性协议,共同派人组成了国民党山西省党部筹备委员会。

就在这时,山西军阀阎锡山的密探发现了高君宇的活动。阎锡山立即下达了缉捕令。

得到这一消息后,高君宇化装成火车司机,在群众的掩护下,离开了太原。事后,老谋深算的阎锡山又托人转告高君宇:"我是故纵不捕。"高、石之恋1956年6月3日,周恩来在审查北京城市规划总图时,赞成保留高君宇和石评梅两人的墓和墓碑,并说:"革命与恋爱没有矛盾,留着它对青年人也有教育意义。"的确,高、石的感情体现了革命与爱情的统一,他们的爱情故事一直为人们传颂着。

1922年春,高君宇在北京山西会馆认识了石评梅。石评梅参加过五四运动,是新文学创始时期的女作家,她颇有才华,经常写文章宣传新思想、新文化,宣传妇女解放运动。在当时被誉为"女界杰出之秀"。但她又很多愁善感,诗歌和文章中充满了忧伤、低沉的情调。

为了帮助她摆脱小资产阶级情调,投身到革命中去,高君宇经常开导她。针对石评梅的那种"说不出的悲哀",高君宇指出,当代青年苦闷的根源在于社会,要解除苦闷就要改造这个社会。

他说:"我很信,换一个制度,青年们在现社会享受的悲哀是会免去的---虽然不能完全。所以我要我的意志和努力完全贯注在我要做的"改造"上去了。"高君宇经常送一些革命刊物给石评梅读,还带她去参加一些群众性的集会和讲演会。

一天深夜,高君宇被敌人追捕隐蔽到石评梅那里,石评梅很为他担心,高君宇镇静地说:"不要怕,不要紧,我就是被捕坐牢也是不怕,假如我怕,就不做这项事业了!"由于高君宇的言传身教,石评梅对人生、对社会有了新的认识,她开始同情革命。她曾在一篇散文中这样追忆高君宇对她的帮助:"往日,我怕恶魔的眼睛凶,白牙如利刃;我总是藏伏在你的腋下趑趄不敢进,你一手持宝剑,一手扶着荆后来,高君宇遭到北洋军阀"通缉",石评梅冒着危险,多次帮他脱离险境。"改造社会"这个共同目标,使他们的心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高君宇有炽热的感情,但他把改造社会的使命放在首位,他在一封信中对石评梅说:"我是有两个世界的,一个世界一切都是属于你的,我是连灵魂都永禁的俘虏;在另一个世界里,我是不属于你的,更不属于我自己,我只是历史使命的走卒!"志趣高洁的石评梅接受了高君宇的信念,始终支持他的行动。

1925年3月1日,高君宇作为代表出席了在北京召开的国民会议促成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2日,他突然腹痛起来,但他带病坚持开会。到了4日,他实在支持不住了,被同志们送到协和医院。但因为耽误了病情,抢救无效,于5日凌晨告别了人世,告别了他为之奋斗的事业,告别了他挚爱的石评梅。去世时,他年仅29岁。

党组织为高君宇举行了追悼大会,并按照他白玉纪念碑。

石评梅在墓碑上刻下了高君宇生前最喜爱的诗句:"我是宝剑,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闪电之耀亮,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并在诗旁深情地写道:"君宇,我无力挽住你迅忽如彗星之生命,我只有把剩下的泪流到你的坟头,直到我不能来看你的时候。"由于怀念高君宇,石评梅忧郁成疾,1928年9月30日去世。按照她的遗愿,人们把她葬在高君宇墓旁,世称"高石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