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夜袭小张村
埋完了尸体,看不到了血腥的场面,一个个状态也好了很多。大家今天表现的还都不错,没有人临阵脱逃或者违抗命令,这对于才训练几天的乡民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看见杀人后的表现,也不能苛求,王冲自己不也差点吐出来,只是他的克制力比其他人好点,所以才没有出丑。其实啊,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王冲猛然想起这句搞笑的台词,自己也不禁乐了,真是太贴切了。
见众人慢慢平静下来了,王冲让大家先坐下休息,喝点水,舒缓下紧张的情绪。正在他准备发表一番长篇大论的时候,林边的警戒哨兵回来报告,孙秀才来了。王冲一听孙秀才来了,便出去相迎。远远的就看见孙秀才瘸着腿,一步一晃地向这边走来。
“公子,你们得手了?顺利否?”一见王冲,孙秀才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还行,基本算是顺利吧。你的身体怎么样?不要紧吧?”
“我没事,公子,张德财可否抓住?”
“抓住了,我们已经把他杀了,你来晚了,刚才一出好戏你没看到,遗憾!”王冲说道。
“真的杀了,我,我能去看看吗?”孙秀才说道。
“可以,你跟我来。”说完,王冲便带着孙秀才,来到了掩埋尸体的地方。王冲刚准备让人来挖开那个坑,不料,他却看到孙秀才用手快速地挖了起来,不一会,就把张德财的尸体拉了出来,不断地用拳头打着尸体,而他自己则满脸是泪,大声哭了起来:“秀娘,终于给你把仇报了,终于报仇了,我,你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为夫没用啊,直到今天才为你报了仇,我,呜呜呜。”
王冲在一旁静静看着孙秀才一会捶打着尸体,一会又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满脸是泪地哭嚎着。真是一个用情至深的可怜人啊,王冲自己也不禁黯然神伤。
哭闹了有半个多小时,孙秀才这才渐渐平静下来。他走到王冲跟前,“噗通”一下跪了下来,王冲见状,连忙举手扶起了他,说道:“先生这是何意?都是自己人,为先生报仇雪恨是份内的事,可当不起先生如此大礼啊!”
“公子,没有你,我孙便万难报此大仇,不报此仇,我死不瞑目啊,幸得公子大义,帮在下报了此血海深仇,我孙便对天发誓,此生唯公子马首是瞻,绝无二心,我”。
王冲见状,搀扶起又跪在那里的孙秀才,急忙说道:“停,先生不必如此,我不相信什么誓言,何况这次事情乃举手之劳尔,只要你以后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别背叛我也就够了,不必发什么誓言。”王冲可接受的无神论教育,对于什么阴谋与背叛见的多了,他才不相信没有利益纽带,恩情能够长久保持下去。恩义都是短暂的,只有利益是长久的。
“公子,属下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可否?”孙秀才说道。
“哦,先生有什么事情,请尽管说,没有什么求不求的。”
“公子,我想割下那人的头颅,到绣娘坟前祭奠一番,不知可否?”
“这个,”王冲有些犹豫,他道,“你的大仇得报,按说死者为大,这个”。
“请公子成全!”孙秀才跪在那里,不断央求着。
“唉,好吧,你自己处理好手尾。”说完,他叹了口气,便走开了。
过了一会,只见孙秀才背着个包,从树林深处走了过来,对王冲深鞠一躬,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去。
看着孙秀才一拐一瘸地走远了,王冲让牛赫去处理一下埋尸体那边的事情。他自己则呆呆坐在那里,也没有了给大家训话的兴致。牛赫看见王冲心情不好,也不敢来打搅他,只是把那十几个庄丁打散,编入护卫队中间,而张管家因为年龄太大,没有编入队伍,而是让他跟着王冲,做个向导。
这次大家都没有了要王冲讲故事的兴致,而是由李成和牛赫带领,分成了两拨,在树林里默默地训练了起来。虽然树林里地方狭小,操练不成队形,牛赫和李成两人却别开生面地练起埋伏和小队对打。王冲看到这些也很满意,这两人终于开始自己动脑子想问题,这是一个好的开始,王冲当然要去表扬一番,以资鼓励。
有事情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王冲一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命令队伍集合,向着小张村进发。一路上众人为了安全,也没打火把,而是摸黑前进,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朝着目的地前进。
正赶路间,王冲猛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从身后传来,他一愣,迅速安排大家在路边埋伏,他和牛赫则站在路中间,看是什么人。等到马到了不远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是公子吗?”
嚓,原来是孙秀才,害得自己一阵紧张,他指挥队伍继续赶路,自己则走到孙秀才身边,问道:“事情都办妥了吗?”
“都办妥了,办完事情,我去见了下贺先生,他那边也一切正常,我便赶过来,给您报信。”孙秀才下马躬身对王冲说道。
“那就好,你腿脚不好,先骑着马,我们迅速赶过去。”说完,他把孙秀才扶上了马,他自己则牵着马,迅速跟上队伍。
到了小张村,穿过外边的农户家,大家来到了庄园吊桥口上,王冲拔出枪,带着张管家,走上前去,还没到护城河,便听到上边有人喊道:
“什么人?”
“开门,老爷回来了,我张管家。”张旺厉声喊道。
“张管家,这次怎么回来这么晚?太太还准备让我们回去找你们呢。”城墙上有人说道。
“少废话,老爷的事情,你管得着吗?赶快开门。”张旺对着城墙上的人嚷道。
“好咧,您老稍等,我这就去开。”
过来一会,吊桥“嗵”地一声落了下来,庄园的门也“咯吱吱”打开了。王冲手一挥,带着众人鱼贯而入,进了大门,一个人说道:“张管家,老爷呢?怎么这么多人?”
王冲瞅了一眼张旺,只见张旺陈着脸说道:“老爷在车子里休息呢,这是老爷请来的人,就因为这事,我们才耽误了时间。”
等人都进来了,吊桥和门都关好了,王冲朝牛赫打了个手势,牛赫和几个人便冲上去,不等那些庄丁有反应,便把门口的几人捂着嘴迅速打倒,其他人马上拿出绳子给捆了起来。
等到门口的人处理完了,王冲让张管家带着人,上到城墙上,按照老办法,张旺过去打招呼,其他人趁其不备,迅速拿下。等把城墙上的人都拿下了,王冲数了一下有五十来个人,“其他人呢?”他问张旺。
“晚上了,其他人开始换班休息。”
“他们在什么地方?带我们过去。”王冲说道。
“好的,你跟我来。”张旺带着王冲和八十多个人一起赶过去,其他人则在这里看押俘虏。
一行人到了一座大屋子门前,只听前边有人喊道:“是谁?”
“是我,张管家,老爷让我来给你们带点人,头前带路。”
等到王冲和张管家走近了,那人说道:“这是?”还没等他说完,牛赫就上去一拳,把他揍趴了,其他人依法料理。众人冲进屋子,把里边的人制服,嘴里塞上破布,王冲一数,只有二十来个人,正要问张管家,只听外边有人喊:“有贼”。
这一嗓子喊得,立即搅乱了平静的夜晚,庄园里顿时沸腾起来。王冲一看势头不对,马上带人冲了出去,刚出门,就见几十人拿着刀枪,朝这边跑来。
“我是张管家,你们要干什么?”
对面的人楞了一下,一个穿着短襟衣服,像个头领模样的人大声喊道:“张管家投贼,大家快抓住他,上!”
王冲一看此事不能善了,对着那人就是一枪,看着那人倒下,他大喊道:“捕快捉拿要犯,不想死的放下武器。”说完,他抽出长刀,带着大家冲了过去。看到头领倒下,对面的几十人一下子呆了,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王冲已经带人包围了他们,随后就是一阵砍杀,好在对方士气不振,没费多少力气,就被王冲他们给擒拿了。
到此为止,一百多个庄丁被一网打尽,王冲也松了一口气,把这些人捆绑起来,押到一起,派十来个人看管,王冲带着剩余的人朝正院跑去。
到了正院门口,大门紧闭,王冲看到墙也不高,随即一招手,命令大家架人梯,从墙上爬过去。十几个人迅速跳了进去,之后便听到里边一阵兵器的碰撞声和喊杀声,正在王冲心急如焚的时候,过了几分钟,大门“咯咯”地打开了。王冲一喜,带人冲了进去,进了门,他对身边的说道:“看下有人受伤没,受伤的抬过来,我们先进去。”
进了大宅院,众人分头扑向不同的地方,过了有半个多小时,有四五十个人被押到了院子里,王冲一看,基本都是女性,也有一些像是仆役似的男性。看到这些没有战斗力的家眷,王冲也安心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