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末日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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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地狱无门

白星皎如同狖轭鼯轩,像猿猴舞鼬一样在各处监听寻找申屠雪莹下来。在路人闲聊中知道,原来量子族早已经知道申屠雪莹的存在,刚才只是故意放松警觉,让白星皎与申屠雪莹会合,从中偷听起对话。谁知不知为何,两人中途竟然失去联络。所以现在只能把申屠雪莹囚禁到白星皎原先的临时监房,同时把通天塔封锁。

白星皎暗叫好险,如果不是被锁在停尸箱里面,现在已经再度轮回阶下囚,白白把申屠雪莹连累进来。他从来没想过申屠雪莹敢形单只影来量子族,就是要取他性命。

白星皎发现,通天塔里面的临时监牢设在首层和二层的夹层,除了从最顶层的专用吊梯,根本没门庭可以进入。白星皎想:“要闯上通天塔顶根本是没可能的事,只有按原路爬管道进去了。但那个鲁弄斧这么狡猾,设计时怎么可能会出现空调管道这种漏洞?”白星皎几乎可以肯定其中必定蕴含着巨大的陷阱,只是刚才量子族要故意把他们放走,才会把陷阱撤除。

他鬼祟地潜回太平间,通过那空调管道重新往临时监狱方向爬去。开始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越往下爬,越觉得炽热无比。这管道根本不容得人转身退走,只能不断往前爬去。白星皎终于明白量子族为什么如此有恃无恐。这条专门设计来给人灵逃走的漏洞管道,根本就不是漏洞,而是玩死人的陷阱。

首先是通过暖气,用热得让人发疯的气流折磨里面的人,热浪过去,就是冰风,来回转换。还不规则地给管道通电,让里面的人生不如死。但又不甘心被折磨死,唯有不断往前爬。而其终点出口,就是原来的监牢。

量子族为了引白星皎救人,故意设了几处入口。太平间的出口自然也放松警戒,让白星皎有机会自己往管道里爬,一旦发现管道里面有人,就立即开启空调和关闭所有出口,让白星皎受尽折磨后自己回到监牢。

这种一劳永逸的得意杰作,当然是鲁弄斧想出来的把戏。首先以敌示弱,继而让敌人生出希望,饱受折磨之后回到原地,让那些所谓聪明的人灵饱受自取其辱之苦。

白星皎爬到原来监狱的时候已经被弄的焦头烂额,电击、冰风、热浪轮回折磨了他不下五十次。看到申屠雪莹果然在临时监狱里面,心里一阵欣喜。用申屠雪莹家乡土话说:“雪莹,我来救你了。”他明知量子族有机会在偷听,所以连暗号也不敢用。灵机一动,说起申屠雪莹家乡话,心想:“我用几种土话交流,给偷听的破译员听到,肯定想得头也暴。”

申屠雪莹愕然,讶道:“你居然没死?”

“对,我居然没死。”

“你是来杀我的?”

“我是来救你的。”

“你逃出生天,就应该想办法自己逃走。”

“但我已经来了。”

申屠雪莹默然,自己要杀白星皎,白星皎要救自己?那算哪门子的道理?一时感触无奈低头梦呓:“走,他们早就设计好了,而且我现在也根本不可能逃走。”她突然扬起裙摆,申屠雪莹的脚竟然与卧床边的大理石二合为一,被“鲁弄斧锁”锁得结识。

白星皎顿时怔住,皱眉苦思起来。片刻后说:“你等我!我一定会救你的。”托开通风窗,身体下滑,翻了个身体重新爬上通风窗,按太平间方向上爬。他想:“无论如何,也要知道鲁弄斧锁的解法。”

量子族一直监视他们两人,看到白星皎往回路爬,卫兵询问希隆:“把点子捉回来还是任他继续绕圈子?”

军方的统领希隆说:“捉回来,他发现入口已经被封了,就会强硬破坏。有必要的时候用脑控武器洗脑。”说完,他拿着阿尔修斯以匿名身份交给他的资料,转身往首层议会大厅走去。

议会大厅默默无声,摩亚,大剑师、鲁弄斧、克云、冰女璇等人神情麻木,对面柏安妮、珀斯、侍卫长克莱等当事人都破例列席。还有军方副统领文阿来等等。

希隆把阿尔修斯列出的证据一一重复播放,怒道:“鲁大师,克云少爷。你当我们军方是废物是不是?私下做出这样的事情?”

摩亚辩到:“现在绝不是问责的时候,我们这样做只是为了得到玥石,而且已经成功了。这些手段是必要的。否则你们军方也不会派人协助我们,现在出bug难道全怪我们?再者,找出能透析我们漏洞的人,才是首要。”

大剑师说:“能洞悉鲁大师手工漏洞的人,世上恐怖不会太多,而且对方开出的条件看,摆明是要向我们挑战。有这种胆量的人,只有一个。”

摩亚冷道:“叛族者阿尔修斯。想不到龟缩了这么多年,居然养成了狗盗鼠窃的习惯,连名头都不敢露了。”摩亚微笑暗付:“天堂有路你不走,这次非把你抽根剥皮不可。”

摩亚自持石墨球发明者的身份,一直高高在下,成为量子族的精神领袖,甚至军方也不得不尊重他。自从阿尔修斯的出现,彻底改变量子族的生命概念。提出量子人也能变回有血有肉的人灵,令许多寂寞的量子人跃跃欲试。使摩亚地位受挫,同时造成巨大的社会****。所以,摩亚和军方都极其厌恶阿尔修斯。

克云问:“三十天时限,他能把火寻风变成怎样?”

希隆平淡道:“根本不用管他多少时间,我们表面答应,暗中把他们抽出来就是了。”

冰女璇紧张起来,低声问克云:“不是说取消干爷爷的通缉令吗?怎么又捉他了?”

克云瞎编:“本来是的,但现在这情况,大家都不得不怀疑你爷爷在打什么主意,所以如果你碰到你爷爷,记住叫他跟我谈谈。倘若他不危害量子族利益,我们就用欧姆雷家族名誉担保他,让你干爷爷与你团聚。”

冰女璇自是感激不尽,难得地对克云露出梨涡浅笑。克云当然趁机携着冰女璇鼠出议会,到外面散心。批判议会内无人受责,除了挑事的阿尔修斯。仿佛所有惨案都是他一手做出来一样。

阿尔修斯把火寻兄妹带到中层的大舞厅,笑道:“果然还是老样子,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几天把。”

火寻梦问:“不怕被人看到啊?”

阿尔修斯挥手笑起来:“来。”竟然打开高窗往外面爬。风声萧萧,这里往下望,街道都变成了许多细线,云雾朵朵擦身而过。火寻梦跟着阿尔修斯往上爬上几米,阿尔修斯竟然突然消失,火寻梦担心地往下望去,暗惊:“不会掉下去了吧?”

“喂,丫头,这里。”上方墙壁里面竟然伸出一只手来,火寻梦吓了一跳,看到阿尔修斯从墙壁处伸出头来,才好奇地往上继续爬。

他们被阿尔修斯拉了进墙壁里面,阿尔修斯笑道:“吓坏了吧?那是立体幻象,觉得这里怎么样?”

眼下又是一个歌舞厅大小的厅堂,但有许多家电和日用品。阿尔修斯解释:“这里是我秘密老家,以前他们装修歌舞厅的时候,我偷偷多建了一层,全世界本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那歌舞厅不是矮了很多?没人发现吗?”

阿尔修斯得意地笑起来,不但没人发现,鲁弄斧那小鬼还大赞装修手工精细呢。你说有趣吗?阿尔修斯还拿去旧歌舞厅的照片给两人看,在两人看来,简直觉得现在的歌舞厅比以前还高大宽广。

阿尔突然问:“火寻风,你有信心杀死大剑师吗?”

火寻风自是苦笑,无从回答。阿尔修斯变得严肃起来:“你给我说说,使用玥石时候的身体感觉。”

火寻风狐疑:“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用玥石的时候啊。”

“那我来帮你形容,你看看是不是。你有时候会遁入一个空荡荡的,里面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有,那个空荡荡的地方,你能看到你想看的粒子,或者灵魂。”

火寻风瞪大眼睛,连连点头,阿尔修斯问:“你知道那地方叫什么吗?”

阿尔修斯明知他们一无所知,故作神秘,等了许久才深奥的邪笑道:“那个地方,有个好听点的名字,叫冥漠。也有一个别名,叫地狱。”

火寻风溘然,问:“就空荡荡一个地方,不至于说它是地狱吧?而且那里还让人心神宁静,我觉得是天堂多一点。”

阿尔修斯赞道:“也对,因为世界上不存在天堂或者地狱,地狱和天堂都是后来的人歪解圣经瞎编出来的,圣经明白写着,除了人世间,只有新世界存在。这个世界你可以认为无处不在,也不存在。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闯入这个世界。”

“我以前不是闯进去很多次了吗?”

阿尔修斯呵呵笑:“所谓地狱无门,你连门都没找到,怎么闯?”阿尔修斯暗付:“地狱无门,真的会找到门吗?”

火寻风眼内掠过微弱的闪红,狠巴巴地说:“只要能为黛儿报仇!管它狗屁无门还是有门,反正就是要进去!”他完全无视过程是否艰辛,只看到目标。

火寻梦看到他眼,也不由得生出惧意,问:“那个黛儿,你才认识两天吧?”

“如果有一个人为了你而死!难道你能忘记她的痛苦?忘了给她取回公道?别人笑你锱铢必较也好,有仇就要耗尽一切所能去报!”说着说着,竟然埂热起来,落下的泪竟然闪着冷酷的寒红。

红本来是热的,但红得可怕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它很寒心。例如看到残酷场景下的血滴。当然,现在火寻风流出了的不是血泪,而是玥石残留在他血液之内的碎粒。

火寻梦绝对同意有仇必报的道理,因为她自己就是那种人。只要有机会,他便抛开一切去寻找左天猛报仇。

阿尔修斯暗付:“两兄妹都一个性子,等你找到地狱之门,能纵横冥漠的话,会成为邪鬼还是贤圣呢?”旋又激动起来:“邪鬼岂不比呆板的贤圣有趣得多?”

火寻风问:“怎样才能打开门?”

阿尔修斯头疼说:“这个真不知道,而且在我观察,你用的所谓丹咒术也根本不是丹咒术。倒有点想一切那个骷人族的诗语使出来的术。”

“诗语?”

“对,一种很奇怪的幻术。”

“龙鱼绝技吗?我从心狐姐那里学来的。本来我想学却学不会,这不是普通马戏团的把戏吗?”

阿尔修斯仰天微笑,这个世界确实每处地方都有他的老相识。心想:“难道冥冥天机,早有定算?心狐的基因与诗语同化过,这小子岂不变相成了诗语的徒弟?”他微笑道:“我只知道,龙鱼绝技绝不是丹咒术,它把意识具体化,无中生有,全凭想象。”

火寻风不耐烦起来:“那究竟怎么才能找到地狱之门?我怎么样才能进去?我进去之后又要怎么样才变强?怎么样的强才能打败大剑师?”一连串问题喝出来。

“你施展的不是丹咒术,丹咒术是把某些元素组合,让其产生变化。而你却是强行拆除组合元素,根本没经过任何化学变化。所以,元素的分解应该是一个关键。可惜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关键,老头就完全不知道了。你走的路,或者有前人走过,他们都往这一个目标走:‘非存在,非不存在,非非存在,非非不存在。’按着这方向走,绝不会有错。至于如何走,只能靠你自己。”

阿尔修斯说完,暗付:“小鬼头心烦气躁,毫无贤哲的慧根。把他救活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

火寻风烦恼起来,既然地狱无门,又如何闯进去?说了这么久也是说废话,到头来就是要自己想办法闯入“地狱”。火寻风定下心神,希望能臻入冥漠世界。可惜一旦闭起眼睛,就想起黛儿,随后而来的是始终的苗占月

他自己提醒自己,这么大一个学者摆在眼前,何不借助他的知识来寻找苗占月的下落?这陌生的老人,总比量子族的任何人可靠得多。他一连窜把雾雨城所看到的情景告诉阿尔修斯,阿尔修斯不假思索便说:是树人族,骷人族的一个分支。在骷人族,树人随处可见,百年不动弹一下只属常事。他们思想十分单纯,喜欢的只是和平、安静、水分和阳光。只有树人王才有号召力发动这样一次战斗。”

阿尔修斯拍了拍火寻风肩膀:“多情种子,我会帮你翻翻资料,反正我也打算潜入他们数据中心看看书,准不能让你盲马一样乱冲乱找答案。”说完,吩咐火寻梦照顾兄长好好休息,而后跳出墙壁寻答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