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吓得缩起了自己的双脚,看着这个犹如活物一般的箱子。
“咝咝”,箱子发出了声音。
这声响,凌云再熟悉不过了,在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已经听过无数次——在大胡子的货车车厢里;在之前醒来的黑暗中。不过,与之前几次相比,现在的声音,音量却大的出奇,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鸣响着。
凌云想过用脚将箱子踢开,但如果踢上去像货车上那只一样是软软的,想必自己一定会更加害怕。又如果踢出的腿被不明不白地抓住,自己该怎么办?这些原本超出常识范围的荒唐假设,在凌云接连遭遇奇怪之后,显得可能性极高。
凌云只好努力平静着自己,将耳边越来越响的咝咝声,当做是稀松平常。
可偏偏又有怪事发生了——箱子自动弹开了。是的,又是“自动”。
借着手机的光亮,慢慢地转向箱子,凌云看到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物件。
一只手,仅仅只有手。
那是一只女人的手,肤色雪白,手指细长,骨感,指甲涂抹着朱红色的指甲油。美中不足的是,在小指第二节关节,有明显的齿痕。因为光纤微弱,实在不能看清手腕处的断痕是整齐还是血肉模糊的。
凌云真是佩服自己的变态,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关注的竟然是这个。
手机再一次进入了待机状态。这次,不管他用什么方式,都无法在解锁了。他知道,已经没电了。
一切都只好听天由命了,接下来的时间里,不管发生什么,都必须在黑暗中面对了。绝望,大概就是现在的自己吧。
由于刚才太过专注,咝咝声是从什么时候停止的,凌云已经不记得了。
现在的房间里,寂静无声。
我在哪里?为什么来这里?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呢?凌云用最后一点力气反复地想着这些问题,也只有最后的一点力气了。
因为,一只手已经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那只手很冰,手指细长,可能还涂着朱红色的指甲油。
但,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