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自然危及人类的100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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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1896年日本本州大海啸

地震和海啸经常选择日本列岛为其嬉戏之地。在日本漫长的灾难史上,地震和海啸占据了醒目的位置。至远古时代起,日本人民就相信在地底深处有一条被神看守的鲶鱼,它常常在神疏忽时乘机翻身——地震就是这样发生的。而在大洋之中,有一个海洋巨兽时常兴风作浪——它的名字就叫海啸。

1896年6月16日,日本本州的东北海岸,笼罩在阴霾的气候中,比起整日不停的瓢泼大雨,这种气候更让人沉闷不安。这一天是日本的“男孩节”,成千上万的人们纷纷从各地赶来,准备在沙滩上举行庆祝仪式,共享节日的欢乐。正午时分,聚集在沙滩的人们明显地感觉到地震冲击着沿海。虽然有些地区的居民对一天多达三次的地震已经习惯,但大多数人还是疏散了。他们移到附近的小山上,俯瞰着表面上平静的海洋。不知什么时候,雨开始下了起来。到了黄昏时分,大雨渐渐停歇,天空也明朗了许多,落日的余晖绚丽无比。这一现象为准备狂欢的人们带来了希望,他们纷纷回到海边,陶醉于夕阳的美景之中。然而上苍仿佛是有意要捉弄人们似的,眼见已恢复平静的气氛里又开始显露出杀机。7点30分左右,本州东北沿海一带的地域接二连三地颤抖起来,但熟视无睹的人们对这种厄运临近的先兆已丧失了警惕。晚间8时20分至30分,在经历了近8个小时的小地震后,劫难就真的降临了。没有觉察的5万庆祝者被海啸的魔爪抓住,巨大的海啸带来了恐惧、毁坏和死亡。沿岸的海水在古怪的嘶嘶声中,突然一下子退得无影无踪,仿佛给海怪吞去了一般。停泊在港口的船只也如脱缰的野马,随着海潮一并消失了。退却的海水把大量没有带走的鱼虾留给了光秃秃的海滩,任凭它们在那里乱蹦乱跳,拼命挣扎。紧接着,海岸上的人们听见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响声越来越大,最后宛如万炮齐发,还没等惊恐的狂欢者们回过神来,弄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咆哮如雷,高达34米的大海浪铺天盖地而来,其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想象。受惊的人们这才四散着往高处逃,可哪里还来得及。时速高达800公里的大海浪势不可挡,向前冲去,似乎要将整个陆地吞噬下去。

在遥远的神户,有两艘轮船被海浪的尾部击中,沉到海底,两艘船上的178人均被淹死。在灾区中心,一座又一座的小镇被吞没。海边的釜石镇在34英尺高的巨浪下消失了,6557人中有4700人死亡,4223座建筑物只剩下143座,而且残缺不全。往北五英里的二见村死亡6000人,只有1000人幸免于难。在山田,4200人中有3000人死亡。在土唐丹,1200人中有1103人遇难。其他一些地区还有近10000人死亡。这次在本州海岸登陆的海啸洗劫了长达160多公里的东北沿岸,席卷了160多公里的内陆,卷走了l万多间房屋,冲毁2000多座建筑设施,并使3万余人葬身鱼腹。

早晨出海打鱼的人们成了当地渔民后代的幸存者。然而当他们满载着鱼虾,兴致勃勃地返航与亲人团聚时,等待他们的却是满目凄凉的残酷现实。他们不明白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迎接他们的是那死一般寂静的码头和港口以及那尸横遍野、瓦砾满地的惨景。此情此景令他们如同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噩梦,醒来后仍然不寒而栗。

人们从海啸的魔爪下逃脱的经历是神秘而奇异的。在某地区,被冲到大海的很多人被活着抛出海湾,抛到对面的海滩上。有几个人突然被海水带走,当时他们已被吓得半死,根本没有挣扎之力,可是等他们从昏迷中醒来,发觉自己竟安然无恙地躺在海上的一个小岛上。一位父亲在海浪猛烈冲击楼房时,把他的6个小孩扔在自家的椽木上,最小的一个被冲走,父亲拼命跟着孩子游过去,两个人都消失了,剩下的5个都活着。有个地区,父母们把几十个孩子搁在山上,然后他们跑回去救别的孩子,结果再也没有回来,孤独的山顶上挤满了赤身哭喊的孤儿。

海啸肆虐日本海岸时,海上的几百条渔船几乎没有受到震动。后来,渔民们说,他们先是在船上感到一点点震动,但当他们设法靠岸时,巨浪将他们逼回去。几小时后,一个渔民看见一条大死鱼似的东西在水中漂浮,他靠近一看,才发现是个活的婴儿飘浮在一条席子上。许多小孩子就这样得救了。

小贴示:

也许有幸存者会这样想:如果过节的人初次感到小的地震时一直待在山上,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但是日本民众对地震的熟视无睹、漫不经心,几乎注定要造成大批人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