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弄回旅店吗?”张小方问我。
我想起了谢光说的话,弄回去也没用,她还会跑回来的。
还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留下墨狐保护着叶琳,可能这种状况,墨狐已经没法再上她的身了,不过墨狐本身的实力也不弱,有它看护着,我也放心。
我们一回到镇上就去找谢光,谢光还没有起床就被我们给喊醒了,他边揉眼睛边穿衣服。
我跟着张小方先去停尸房,谢光去联系解剖的法医。
他本身就是负责这方面工作的,人脉很广,这难不倒他。
不一会谢光就带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走了进来,我把想法跟他说了。
那人点点头,找了一具无主的尸体推进解剖室。
我和张小方在外面等着,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那名男子走了出来,跟我们说,“尸体里什么都没有!”
“那寄生虫到哪里去了?”我现在可以肯定,害死人的就是那种寄生虫。
“或许长成成虫之后就离开了!”那人也很赞成我们的想法,“一般寄生的虫类在长成成虫之后,都会离开宿主的。”
我们谢过医生之后,刚想离开,就看到一辆轿车停在了停尸房的大门口处。
一名俊朗的年轻人从车里下来,他的背上背着一个皮包,打扮的很斯文,看模样也就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更像是一名刚毕业的大学生。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那人迈着方步,跟雷池倒是有几分像。
“镇长,您怎么来了?”谢光赶紧迎过去,点头哈腰的说。
“这件麻烦事看来很不好解决,我又请了一位先生来!”镇长斜着眼睛看了看我们,眼神里满是不屑。
而走在前面的年轻人根本就没有看我们。
“这个……”谢光解释着,“他们才来两天,并且有些进展了,不能这么着急的!”
“算了吧。”镇长一摆手,“以后的事就交给马辉先生,他们愿意留下就跟着帮帮忙,不愿意留下请自便。”
这几句话说得我们有些无地自容,我一赌气真想离开,可是叶琳还处在危险之中,我不能就这样走。
张小方虽然经常被小瞧,却也没有人当着面这么轻视他,他的脸气的煞白。
“没关系,”我安慰着他,“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倒要看看那个马辉有什么本事,如果他真能解决这件事,是人家真有本事,我心服口服!”
听到我的话,张小方吐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
谢光搓着手走过来,讪讪的说,“这是镇长决定的,我也没办法,对不住二位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大度的一笑,“没关系,我们跟着学点东西也不错。”然后一起跟着镇长走进停尸房。
马辉板着脸,看了几眼尸体,并从怀里取出一根红绳来,一头系在死者的小拇指上,另一头系在自己的中指上。
他眯着眼睛皱着眉头好像在倾听着什么,过了一会才睁开眼睛,淡淡的说,“他们被吸光了阳气,附近一定有一只恶鬼,只要把恶鬼除掉,就不会有人再死了!”
“那些已经患病了的人怎么办?”镇长的脸上也有了一些喜意,“还是马先生高明,一眼就找到了病根,不像那些混饭吃的方士。”
他边说边看了看我和张小方,我的鼻子差点被气歪,我们辛辛苦苦的跑来,却被当成了混饭吃的。
不过马辉的说法也有些道理,跟我们刚来时的想法是一样的。
“喂,你说什么?我们是你们的人请来的,是特别事务所的,我这里有证件!”张小方不服气的把证件拿出来。
“这年头两百块能办一大堆证件,干这行是要凭真本事吃饭,否则会害人害己的。”马辉慢条斯理的解着红绳。
“你是什么人?竟然这么跟我们说话?”张小方被气得脸煞白。
“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马家的人,连他都不认识,还敢说自己是什么大师!”镇长鄙夷的一撇嘴,跟谢光说,“把他们的钱结了,以后的事就交给马辉先生。”
“是是·……”谢光低着头说。
“三天之内,我一定捉到恶鬼,给镇子里除害。”马辉拍着胸脯告诉镇长。
“好!”镇长陪着马辉走出了房间。
我和张小方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暗骂道,“妈的,这鼻子灰撞的!”
幸好谢光还是很客气的把我们让出去,并说要帮我们把费用结了。
“就这样被人家赶回去,跟所长没法交代啊,”张小方尴尬的跟谢光说,“费用先不用结,我们还按照自己的办法去解决。”
谢光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先结了吧,还有二位最好不要让镇长知道这件事,否则怪罪下来我可承担不起。”
“好吧。”我向着张小方使了个眼色,他们已经对我们这两个弃卒彻底失去了信心。
“我们做的事跟你们无关,”我跟谢光说,“成也罢败也罢都是我们自己的责任。”
“这个……”谢光为难的搓着手,“二位千万别怪罪我,我也是照章办事啊。”
“嗯,不会怪你的。“我笑着说,”你把帐给我们结了吧,刚好这两天手头有点紧。“
“好嘞!”谢光带着我们到财务室把费用给结算了,这笔钱还真不少。
头一次口袋里装了这么多的钱,我的心里很踏实,跟张小方一招手,“先去弄点好吃的,填饱肚子看马辉怎么捉鬼!”
张小方有点不情愿的撅着嘴,“事情弄砸了,回去后又得被所长教训了!”
“那可不一定,反正事情还没完,我们还有机会!”我跟他说。
“好,听说这里的铁锅炖鱼不错,我们去尝尝。”听到我的劝解,他也觉得有些道理,主动跟我说。
我们两个放开量吃了一顿大餐,然后又走到河边,已经有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站在那里,足有二三十个,看来事情越来越严重了。
叶琳蹲在人群之中,正在用力的挖着河泥,仅仅过去两天,她的身体明显消瘦了很多。
墨狐有些担忧的望着她,只是它也没有办法。
我打算再去找柱子,因为我觉得他很神秘,这件事很可能跟他有些关系。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吸些怨气,体内的怨气有些不足了,在河的上游有一处坟地,那里的怨气很浓。
我让张小方等在这里,自己往河的上游走。
穿过一片灌木丛,一大片坟地出现在面前,有的坟年代久远快要变成平地了,也有的坟是新修的,花圈还很新。
我站在坟地的边缘向着里面望去,看到一大团灰色的怨气在一个坟包上升腾起来,怨气浓的好像化不开似的。
一般的坟地很少有这么浓的怨气,坟的主人一定遭遇过很大的冤屈,不过我的目的是吸食怨气,至于他是怎么死的,我并不感兴趣。
我向着那座坟丘走过去,离得近了,忽然发现更重的怨气在距离坟丘不远处升腾起来,最令我不解的是,那里根本就没有坟,只有满地的枯枝败叶,隐隐的有一股子尸臭味散发出来。
我赶紧停住脚步,意识到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枯枝下面可能埋着尸体,只有被害死的人才会被草草掩埋。
这种事我当然不能视而不理,我赶紧往回跑,重新回到河边。
张小方正坐在树荫下研究着那块金箔,上面的东西真的很复杂,研究了这么久,他好像还没有什么头绪。
我把坟地的事跟他说了,张小方皱着眉头问我,“你不会弄错吧?”
“绝对不会的错。”我跟他说,“我们虽然不是为这件事来的,但是总不能眼看着有人沉冤地下。”
“好吧!”张小方跟着我回到镇上,弄了一把铁锹,然后再往河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