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从床底下拉出来,高师傅从我的手里挣脱出来,就要往外跑,我一个扫堂腿把他放倒在地。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真的只是个干活的,除了有点蛮力气之外,什么也不会。
还没等他从地上站起来,我已经拦在了门口处,高师傅苦着脸一瘸一拐的站起来,然后冲着我一瞪眼,“你怎么进来了,不想活了吗?”
“妈的,到这个时候还跟我装相,”我用铁条指着他,看到红芒从铁条上爆射出来时,高师傅吓得险些尿到了裤子里。
他吓得蹲在地上,哭丧着脸,说,“兄弟,是我不好,我瞎了眼!”边说边不停的打着自己的嘴巴。
“别跟我废话,快说地道通到哪里,还有原来的那个人去哪里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一连串的问道。
“我只是个干活的,这点你是知道的,他说等他当上族长之后,会让我当总管,我就鬼迷心窍帮他的忙,这个地道是他让我通知外面的人帮忙挖出来的,通到一个村子里,为了掩人耳目,他让我住在这里,等他回来之后我才能出去。”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然后又问,“那天你在我们的房间里面拿了什么东西?”
听到我的话,高师傅吓得一哆嗦,跪在地上,“这……这都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的,我在你们的床边找到几根头发然后交给了他,他就拿着头发出去了。”
听他说完,我觉得这下真的麻烦了,洞里的人可能去找施巫咒的人了。”时间紧迫,我一拳把他打晕,然后用绳子把他困住,之后绑在床上。
这是一个证据,等这件事完毕之后把他交给马辉,或许能掏出更多的东西来。”
我赶紧钻到床的下面,然后进入到地道里面。
地道挖的很宽,能够容下一个人直立行走,地道先往下延伸,,之后平着往前去,然后往上面延伸过去。
山洞很长,据我的估计足有四五里路,当初挖地道的时候一定耗费了很多大的人力,难怪里面的人随时都会出去。
我不敢停留,一口气从里面爬了出去,之后眼前一亮,头顶上出现了满天的星斗,地道的出口在一个山坡上,看来已经在马家的范围之外了。
山坡的下面是一处村庄,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有上百户人家。
我挠挠脑袋,不知道洞里的人跑到哪里去了,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在村子里搜寻。
如果他们没在村子里恐怕今晚的力气真的要白费了。
为了节省时间,我把暴牙鬼和开心鬼都放了出来,把旅馆老板的样子跟他们描述一下,之后分头去找,我叮嘱他们找到之后,千万别打草惊蛇,因为会施巫咒的人很不简单,我怕他们会遇到麻烦。
暴牙鬼有些懒散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还在担心着如花,或许因为这些天没有如花的消息,他有些生气。
我跟他说,“我们找的就是那名施巫咒的术士,如花可能就在她的手里。”
“真的?”暴牙鬼有些不信我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之所以这些日子没有让你们出来,是因为所在的环境不允许,你们出现很容易被马家人发觉,到时候怕我都没有办法保护你们。”
暴牙鬼点点头,终于明白了我的一片苦心,之后飞快的向着村子跑去,我们三个分别负责一趟街,当然先要找的是亮着灯的人家。
现在已经是半夜时分了,亮灯的人家很少,我一连找了三四家,可是都很令我失望,因为根本就没有看到马辉口中的三叔,也就是马子远。
这个时候,暴牙鬼和开心鬼也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他们也没有找到我们要找的人。
我的头脑里很乱,高师傅是不会说谎的,术士一定在村子里,只是我们并没有找到地方。
这个时候,忽然两点亮光从远处飘了过来,那亮光是红色的,像两盏小灯泡,离得近了,我就听到一阵“嗡嗡”声,好像是昆虫震动翅膀的声音。
“是人面虫!”我真的不明白,在这里怎么会有人面虫,难道邵嘉仪也在附近吗?
“邵嘉仪跟术士有关系?”看到人面虫我的心一跳,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他虽然行为诡秘,但是就算是想要害我也不会用这种手段的。
人面虫在我的面前转了几圈,之后向着村子后面飞去。
我现在也不管他是什么目的,很明显人面虫是让我跟着它走,我让暴牙鬼他们跟着我,之后握着铁条紧紧的跟在人面虫的后面。
人面虫飞飞停停等着我们赶上来,它再继续往前飞,在距离村子两里多远的一处院子外面失去了踪影。
院子里有微弱的灯火闪烁着,我能断定,那灯火绝对不是电灯,因为光亮很暗,更像是烛火,只是村子里都已经通了电,为什么这里还点着蜡烛?
我很纳闷,轻轻的从院墙跳进院子里,刚刚落地,就看到两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望着我。
“被发现了!”我本能的用铁条向着身影的脖子处划了过去,然后就听到“嗤”的一声响,铁条毫无阻碍的从对方的脖子处划过去,之后那颗脑袋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我稳定一下心神,再看向对方的时候,不由得哑然失笑,原来摆在我面前的是丧事用的纸人,难怪会做的那么高大。
我怕惊动里面的人,赶紧伏下身子,除了风吹纸人发出的沙沙声之外,院子里根本就没有别的声音。
我又往前走几步,这才明白,原来这是一家扎纸铺,一般村子里死人都会到这里来买花圈之类的纸活,由于这种行业本身就挺瘆人的,所以一般都会在村子的外面。
我不明白人面虫把我引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什么,院子里稀稀拉拉的摆着些纸活,而房门却是敞开着的,在门口处还有一个纸人,我轻轻的站在他的旁边,然后往屋子里望去。
在房间的里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盏蜡烛,两道身影正坐在桌子的旁边,烛光把他们的身影放大数倍,映射在墙壁上。
由于光线很暗,我没有看清楚他们的长相,忽然我身边的纸人轻轻的动了一下。
我的神经一直都是紧绷着的,感觉到有了动静,我赶紧向着旁边一闪,一双冰冷的手从我的脸边划了过去。
它转身向着我扑了过来,借着月光,我这才看清楚,那个纸人穿的衣服虽然是纸制的,可是脸却是一张人脸,只是脸色发青,七窍处都有血迹,看来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
普通的僵尸我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身子向旁一抢,僵尸扑空,他的身体僵硬,还没等回过头来,暴牙鬼的爪子已经抓到了他的脖子上之后一拧,把他的脑袋拧了下来。
僵尸无力的栽倒在地上,外面的动静惊动了屋子里的人,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前面的是一名年轻女子,她长得倒是很清秀,就是面色有些惨白,正是那晚我在坟地里见到的拔了我一缕头发的那名女子。
而在他后面的那人却是马子远,马子远仍旧穿着一件对襟的唐装,脸色也很难看。
如果是普通人在夜里见到他们两个,真的觉得好像见鬼了似的。
看到是我,那名女子也是一愣,然后幽幽的说,“你这个人的命真够硬的,中了我的巫咒居然没死!”说完她跑进屋子里去。
我刚想追进去,就看到马子远打了个呼哨,一群压猴儿从四面八方的围了过来,“把他们给我撕碎!”马子远恶狠狠的说,“跟我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哼,这次你逃不掉了!”几只压猴儿根本就难不住我,我挥动铁条把身前的要猴儿斩得粉碎,之后向着马子远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