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街上华灯初上,在沙漠呆久了,偶然回到城市还有点小激动,或许大家都这么想,众人都刻意放慢了脚步,晚上的乌鲁木齐依旧喧闹,万家灯火,都在等家人团聚后一起吃顿晚饭,几个月前的我也是如此,只是如今……原来平日里我们看起来最稀松平常的事情,有时在他人眼中都是一种奢望。
“肖老,今天多少号了?”在沙漠里几乎已经分不清白天黑夜,更别提知道日子了,早就过混了。
“2014年8月3号。”肖老说道。
我叹了口气,“我们在沙漠里呆了将近一个月吗?我好像是7月份来的这里,时间过的真快啊。”
“这一个月似乎比一辈子都长。”付马附和道,“我看学校君扬是回不去了,一定不安全了,而且这里也颇多局里的耳目,咱们小心为上策。”
我微微一笑:“兄弟几个这是算彻底背弃隐调局了,对了,你们身上的尸毒解了吗?”
“要是那么容易,那冒牌货还至于拿这个威胁咱们了?”杨灿灿不满说。
肖老呵呵一笑,一副看透了生死的架势,“没事,君扬小友,在你昏睡的时候,我已经想办法把尸毒控制住了,一时半会的不会发作,既然老周临死前告诉咱们去棋盘山,那里定有能解此毒之法。”
走了一片高楼大厦,远处能看到一片绵延的高山,三个峰尖紧依并立而成,虽然是八月,山峰的尖顶依然是白雪皑皑,仿佛一个巨大的银色金字塔,冲天而立,直入云霄,主峰和左右两峰肩连,巍峨壮观,气势如虹。
“这是——”我被这雄伟的山震撼住了。
“那是天山,博格达峰,这名字翻译成汉语就是众山之神的意思。”肖老又是一副得意的神情,仰着头看着我们。
杨灿灿捂着嘴说:“肖老,你看着点地上,小心踩到****。”我们几个都呵呵大笑,肖老气鼓鼓的不再说话,走了没多久,杨灿灿快跑了两步说:“到了,就是这里。”
这是一栋三层的老式房子,一看就有年头了,走廊里的窗户破烂的不行,墙上不时的稀稀拉拉往下掉墙皮,一进屋子里就有一股发霉的味道传来,我对这种味道极其敏感,捂着鼻子说:“灿灿,你不能租个好点的地吗?”
杨灿灿白了我一眼:“你有钱吗?肖老和付马的账户都让隐调局冻结了,这还是我们想办法凑的钱呢,往后需要钱的地方多的是呢,将就几日咱们还得去棋盘山呢。”杨灿灿现在俨然一副管家婆的态势,我无言以对,只好闭嘴。
进到屋里,这是老式的套间,三个卧室合用一个厕所和厨房,杨灿灿开始分配道:“两人一屋,我跟那个只会睡觉的大姐一屋。”
吴子涵一路上一言不发,背后的鸿天还是昏睡的状态,一听到杨灿灿这么安排,马上说:“不行,我得看着她。”
我们几个顿时惊了一下,什么事都不关心的吴子涵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女孩,我们到现在连这个女孩的来历还没弄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归墟里,还有好多问题需要她解答。
杨灿灿马上毛了:“你们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算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你还怕我亏待她了不成?”
吴子涵刚才并未多想,听杨灿灿说完也觉得不妥,便不再说话,吴子涵把鸿天背到了卧室,轻轻的放在床上,又轻轻的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才转身离去,杨灿灿站在旁边,一直不满的撅着嘴。
肖老把我们叫到较大的卧室里,说准备研究下一步的计划,大家聚在一起,谁都没说话,沉默了半天,杨灿灿实在忍不住了说:“我说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
肖老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先说,大家看有什么不行的再补充,老周说的棋盘山在沈阳,从乌鲁木齐到沈阳要经过很长的一段路,我们几个人现在身份敏感,况且灿灿没有身份证,我建议坐长途汽车去,只是耗时要长一点。”
“我们要带着那个女人走?”杨灿灿看着吴子涵问。
吴子涵严肃的看着杨灿灿:“必须带上,我不能扔下她不管。”
杨灿灿一听急了:“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是敌是友都不知道,还有她到底是不是个人还是回事,一天就知道睡觉,我们去棋盘山你保护她啊。”
“如果你们不带她,我只能不去了,你们自己小心吧。”说着吴子涵转身就要出去,杨灿灿一下傻了,付马连忙上去拦住他打圆场:“我们也没说不带她,只是说不方便,既然子涵兄弟坚持咱们就带上。”
杨灿灿不再说话,我们大家都清楚的知道,棋盘一行凶险很难预测,没有吴子涵随行我们几个恐怕不能成事。
“对了。”我问子涵,“我记得鸿天上来的时候,手里是不是捧着一个盒子,那盒子在哪,我想看看。”
“在我背包里。”吴子涵从包里拿出一个金色的手掌那么大的盒子,很轻,之前在大殿里太匆忙,我没仔细看。这盒子的材质似乎给那血盆一样,金黄色却不像铜也不像黄金,盒子盖上刻着精美的浮雕,是一棵干枯的树,树杈上一片叶子都没有,但最高的树杈上挂着一颗椭圆形的果实,我一下子想起来,这棵树的样子,我在岱舆古国的走廊里壁画上见过,还没等好好端详,就被他们几个引来的蓝脸人打断了,看来这盒子还是与岱舆古国有莫大的联系,我想打开这它,却发现它浑然一体,根本没有缝隙,莫非是实心的?我摇了摇,里面好像也有东西。
肖老仔细研究了半天,说:“这盒子——应该是被上了外锁。”
“外锁?”付马皱着眉头问,“根本没看见钥匙孔啊,而且这盒子好像是一体的。”
“我们平常见到的有钥匙孔的那种叫内锁,所谓外锁就是只有在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温度,特定的气候下才能打开。”
“这里面是归墟之心?母局长,无凰,我爷爷还有一群人抢来抢去,计划了那么多,害死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这个破盒子吗?”我纳闷的问道,“而且这玩意到底是什么材质?”我顺手拿起吴子涵的匕首,朝着盒子刺去,只听一声刺耳的刀片震动声,盒子上连一道划痕都没留下,我惊异的张着嘴巴,“这有什么用,即使抢到了也打不开。”
“是山铜。”吴子涵眯着眼睛说。
“山铜?”肖老的声音高了八倍,“山铜是传说中在蓬莱仙境才能找到的稀有材料,据说可以储存灵力和记忆,而且坚硬无比,难道真的存在?如果它存在那第四代人类的传说看来的是真的。”
“第四代人类?”我、杨灿灿和付马齐声喊道,吓了肖老一跳。
“你们几个什么时候这么有默契了?”
“肖老你赶紧说吧,怎么回事啊?”
肖老清了清嗓子,我们都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盯着他,等着听故事,“嗯哼!有……点渴了。”
杨灿灿撇撇嘴,出去给他倒了杯水,催促道:“赶紧说——”
“没有茶水啊——”肖老拖着长音。
杨灿灿哼了一声:“你要再不说,我吹笛子引一群蚊子来咬你,赶紧的。”
肖老连连叫苦,摆手说:“好吧,怕了你们了,就跟说说吧,这段历史也是……”还不等肖老说完,杨灿灿接过来,“在一本上古的书里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