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梦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紧紧的闭上了眼。
在千钧一发之时,无梦突然听到匕首落地的声音,以及陆远的惨叫声。
无梦悄悄睁开眼,阿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正背对着她。这背影让她觉得一阵揪心。
自从他得知无梦住在这里,便一直守在她附近,默默的守护着她。不去打扰,也从不让她发现。只要她不再悲伤难过,只要她过得好,他就安心了。他无法形容这一刻再见到她的心情,经历这么多事,他突然想抛开所有的一切,好好的爱一回。
陆远看到阿四更是气急败坏,从地上拾起匕首,狠狠的刺向了阿四。
阿四早有防备,却并没有躲开。
直到匕首刺进皮肉里,他才反手给了陆远一掌,把他打晕了过去。
无梦看到他的白衣迅速被血染红,眼眶瞬间湿润了。她紧张的抓住他的衣袖,急道:“怎么办?你流了好多血。”
看着她为他着急心慌的样子,阿四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无梦,你担心我?”
无梦一怔,阿四却突然想要俯身吻住她的唇。无梦躲开了。
“无梦终究不是一路人,你虽然忘记了过去,我却没有。”无梦道,“我知道自己的心,我爱的只有齐御风。”
“他到现在都不来,你以为他心里有你吗?”
“他心里有没有我,我不在乎,我知道的是,我心里有他,这就足够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跑来一个小厮,他手中拿着一个字条,递给阿四道:“公子的。”
阿四点了点头,展开字条一看,上面写着:“带上无梦,赶来雍州忆秦城。”
阿四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那传信的小厮:“公子课还说什么了?”
“没有,听说挺急的,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公子身边跟着一个姑娘,应该是咱们的夫人。”
“夫人?”
“是啊,我看公子对她真是好,让人羡慕啊。”
无梦心中一愣,莫非是叶清池回来了。她突然觉得心口发紧,对阿四道:“还愣着做什么,既然是御风哥哥让我们去,我们就赶快去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说着,就跑回去收拾包袱去了,不一会儿,自己带着一个大包袱出来,催促阿四道:“还不快走。”
叶清池临时改变方向,是因为一个人——凤云天。
两人正准备出门,有密探来报:“齐公子,这几日宫中一片安宁,没有什么事,只是,萧太后身边的新宠凤云天这几日都没见他。”
齐御风摆了摆手,一会儿又有一个密探来报:“公子,都打听清楚了,凤云天在雍州忆秦城开了一家男风青楼,与之前非常红的勾栏院有一拼。”
“去吧。”齐御风摆了摆手,叶清池问道:“凤云天去雍州忆秦城做什么,这个地方与湘国相邻,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地方。”
“是啊,你应该知道,青楼这种地方最能探听消息,所以,我便在湘国地界开了一个宜春院,专做男人的勾当。这萧太后在临近的地方开了这家男风的青楼楚馆,想必也不是那么简单,那不如我们就去看看,反正距离这里也不远。”
叶清池笑道:“好啊,我总见男人到请楼里找快活,还没有女人去找找快活。我正好去试一试。”
她说的高兴,却没发现齐御风的脸都黑了。
白鹭苑坐落于雍州忆秦城,是天下第一倌馆,又称南风馆。在整个雍州,就连最不懂事的小丫头也知道,白鹜苑里面大都是世间绝色男子。凤云天来这里不过半年,就把这个白鹭苑打理的风生水起,名声大振。他本是做香料生意的,对女人的需求懂得很多,可是他是男人,对男人的喜好也是非常精通。
凤云天这个人,天生就是当老鸨的命。这大门还没开,就客似云来。凤云天早上起来,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从窗口往外看了一眼,见一个女子,紧口红衣,黑靴长剑,一身江湖打扮,像个母夜叉似的掐着腰在白鹭苑门口晃来晃去,引得进进出出的人频频侧目。
凤云天打着哈欠出门赶人:“白鹭苑不招待女客,姑娘请便吧。”一抬头,发现来人竟然是叶清池。不由得一愣,“你,你怎么来了?”
“你们这里不是开门迎客的吗,我又不是男人,我为什么不能来?”叶清池知道,他一定会拦她,所以,微微一笑,道,“我不跟你说话,我要去找我未婚夫。”说着就要硬闯。凤云天眼疾手快,一手撑着门框,一脚挡在她面前,像个八爪鱼,却故作风流的甩了甩刘海:“就算姑娘胆大泼辣,没个三五万两黄金白银也休想进这个门。”
看她怒目圆睁,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凤云天玩心大起,吊儿郎当道:“再说,谁这么不要命,敢娶你这位母夜叉。”
“你——”叶清池正要还嘴,这时楼上传来馆主的声音:“凤云天,小云大人等你多时了。”
凤云天答应了一声,对叶清池做了个奇丑无比的鬼脸,进了门。当然,顺手把门也关上了。他走到楼梯口,还隐约能听见外面那女子带着哭腔嚷嚷:“齐御风,有本事你退了婚再出来沾花惹草,也省得我到处去找你。”
齐御风莫非也来到了这里?凤云天看她演戏演的那么卖力,自然也没有拆穿她,可是看她哭的极为伤心,又不觉得猜测,她是真的被齐御风伤害了吗?想到这里,凤云天心里还有那么一丝雀跃,一丝的开心。
他阅人无数,从未见过想叶清池这样明朗的女子,爱憎分明,又果敢固执。凤云天心里没由来的一紧,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已经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永远没机会了!
凤云天忍不住到楼上西厢房,还在吟那句老掉牙的诗,痴情女子薄情郎啊!
八仙桌前端端正正坐着一个蓝绸衣的公子,他看见凤云天,便递给了他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