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侍卫便丢开叶清池,拉住了琬晴,宛若老鹰捉小鸡似的,蛮横的把她扯了下去。这个女孩实在是太柔弱了,她临走的时候,还不甘心的哀求着萧太后:“太后,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的表哥吧。”
表哥?叶清池目送她远去,心中一阵怅然,多么痴情的女子啊。不知道她的表哥是谁?是否知道她这一片苦心。
叶清池还未回过神,就听到上面一声冷笑:“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叶清池转过脸,正与萧太后四目相对,她四五十的年纪,保养的却像个三十多岁的少妇,看来萧太后逼迫那些人给她弄的什么养颜神药,还挺不错的。
不过,她的一双丹凤眼却透着一股子精明劲儿。看着这个女子是深谙宫廷内斗和权术,而且她执政这么多年,见过那么多人,想必对人心的揣测也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叶清池心道,如果自己去演戏,想必她一定会看出破绽,与其如此,倒不如坦坦白白。想到此处,她急忙磕头,然后平静的回视萧太后道:“天后娘娘,其实清儿很简单,我想,太后娘娘召我进宫,是因为在百姓中传的沸沸扬扬的女子堂吧。”
萧太后一笑:“你这丫头,倒是聪明伶俐。既然你已经猜到我为什么找你,你应该知道我下一步想问什么。”
“回太后娘娘,我便把这件事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诉娘娘。”叶清池便一五一十把如何进了王爷府,又如何受二姐托付才出此下策。当然,她说了这番话,已经间接向萧太后承认自己就是叶家的余孽叶清池了。
萧太后没想到,她这么坦白。微微一愣:“既然你知道自己是叛贼余孽,现在又很在皇宫,为何还要如此坦白?”
叶清池眼神笃定,朗声道:“我们叶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我相信我们叶家对皇上,对太后都是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投递叛国的事情。我们叶家一定是早人陷害,请天后明察。”
“叶家之事,已经有人查的水落石出,你如此说来,是说我们皇家诬陷叶家不成?”
叶清池急忙磕头道:“太后娘娘,我今天能出现在这里,跟你说出自己的底细,只是希望太后娘娘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叶家的清白。”
萧太后道:“这件事已经是铁板上订丁了,你这个叶家余孽也该死。来人,把她给我压入大牢。”
“娘娘,我在幽州城的时候,就听说萧太后公正无私,爱民如子,我真的没想到,现实中的您,竟然是这个样子。既然如此,我死不足惜。”
“你!”萧太后没想到她这么大胆,气的站了起来,不过,很快又坐下来,大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没有一个人敢忤逆她。在她身边不是阿谀奉承就是谄媚,没想到,今天竟然出了一个小姑娘,给她对着干。她突然觉得这丫头还挺有意思的。
萧太后道:“好,我让你查。若你查出真相,证明叶家的清白,是不是还要记恨哀家?我看你这个女娃娃可是一个狠角色。”
“天后娘娘,您误会了。我要查清事实,是因为我不想再过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而太后您有您的立场,我叶清池不是一个黑白不分的人。我跟齐公子来京城,一来是为了查清这件事,二来,便是与齐公子一起过平凡的日子。我们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没了礼数,所以,很多事情,我们不得选择隐瞒。”
萧太后道:“这件事先放在一边,你说说你的女子堂吧。可是人们传言的青楼楚馆?”
“当然不是,我这个女子堂是天下女子的避风港,太后娘娘同为女子,应该知道女子在这个时代和社会的不易,但是,叶清池只是在大胆的想,凭什么要以男人为尊,女人就得卑躬屈膝?为什么?如果是因为赚钱少,那么我可以说,只要有机会,女子赚的钱,一样不比男人少。更何况,若是以此来论的话,那是不是男人就要给女子端茶捶背?这个社会的规则本来就是对女人不公平的。”
萧太后听了这番话,已是感慨良多。就如同当初,她要来垂帘听政,那么多的大臣反对,那时候,她还是二八芳华的年纪,没经历过什么事,被那一群男人逼的几乎自杀。可是,她还是挺了过来,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是照样把那些男子踩在脚下。所以,想了叶清池的话,她却发觉得这个女孩对自己的心思。
不过,她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怎么会轻易就显露自己的想法。她突然一拍椅子道:“你大逆不道,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话,足够你死一万次。”
叶清池却道:“奴婢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大逆不道,或许我的言论不符合这里的规矩,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太后一声令下,便称重新立规矩。所以,这规矩,也不过是很多人约定遵守的共同的标准而已。太后娘娘,如果您说要符合规矩,才算正常,那么,第一个大逆不道的人,就是您。”
小李子在一旁听着,早就对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厌烦死了。听她越说越不像话,怒道:“大胆,你这个贱婢,竟然敢污蔑太后!”
太后急忙制止道:“你接着说。”
叶清池道:“我想想问问太后,这蚩越王朝从古至今,可有一位女子能像您一样,与皇帝一同理政,又有哪一个太后像您这样一呼百应?您是这开天辟地的第一人,在规矩之外,可是大逆不道?如果都把创新归结于大逆不道,那么奴婢说的一点也没错,太后就是那个大逆不道的第一人。所以,奴婢不过是上行下效。”
这不找边际的马屁,正拍在萧太后的心头。她虽然一直管理朝政,架空皇帝,大家都知道,她就是蚩越皇朝真正的统治者。只不过没有那个名号而已,这件事基本上成了一个禁忌,没有人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