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叶清池惊讶的望着她,本想推辞。她却垂着头,淡淡道:“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为了感谢你今晚相救。”末了,又加了一句:“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叶清池这才披上走了。
她的身影消失后很久,白素还是呆呆在站在门口。
她缓缓地摸了摸脸,好烫。
“看来你是真的喜欢那个小姑娘。”
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白素一回头,贺瑾的脸就在一步之内。
白素惊讶的合不拢嘴,贺瑾却冷笑了一声:“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岂能伤的了我。”
“你是故意的!”
“没错,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她。”贺瑾脸上一点都看不出难过,“真让我失望,你居然会对一个外来人动情。”
白素隐隐觉得不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娶你。”贺瑾的目光冷酷的像一把刀,“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
“你明明知道我是……”
“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
刚刚飘上云端的心,瞬间跌入低谷。
人一旦动了心,就有了把柄。
以前可以来去自如,哪怕是拼死一搏,而今却把命栓在了别人的安危上。她不能死,不能逃,只能委曲求全。
天刚亮,叶清池就被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了。
她走出门,见到处都贴着“喜”字,挂着大红灯笼,心中有些忐忑。莫非白素还要嫁给那个混蛋?
她急匆匆的拿着披风去找白素。
敲了敲门,白素没有开,只是波澜不惊的说:“你回去吧,什么都不要问,我已经决定嫁给贺瑾。”
从她嘴里亲口证实了她的猜想,她的心口竟然隐隐的发堵。莫名其妙还有些气愤。
她确实有很多话想问。为什么要嫁给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为什么才短短一夜,她的心思转变如此之大?
话到嘴边又通通咽了下去,问了又怎么样?还不是这个结果。
叶清池淡淡道:“我来还你的披风。”
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
白素接过东西,准备关门,叶清池却一把抓住门框,往她脸上望去。
这哪里是一张喜气洋洋准备结婚的女人的脸?她脸未洗,头未梳,一双大眼睛红的像核桃。
她一定是不愿意的。叶清池硬挤进了房间里。
“既然不喜欢他,就不要嫁,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白素望向叶清池,她的眼睛闪着光彩,眉宇之间带着七分正气,三分执着。可惜,那份关心似乎只是同为女人的怜悯。白素别过脸,道:“你走吧,你救不了我。”
“我……”叶清池犹豫了。
白素苦笑了一声,“你可愿意接受我?”
叶清池被推出门外,却像木头桩子似的处在白素门前,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她那句“你可愿意接受我?”
她跟她不都是女人吗?她怎么会说出这么暧昧不明的话?
不久,有两个女仆过来通报:“吉时已到,贺公子已经在喜堂等候,白素姑娘若装扮好了,便过去拜堂。”
白素打开门,还是刚才的模样,只不过头上戴了一顶垂着珠帘的凤冠。
她也不要别人搀扶,腰杆挺得笔直,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与叶清池擦肩而过,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叶清池觉得这个婚礼也十分奇怪,难道风吟谷的人成婚不按照什么习俗吗?这么草率的订了日期,订了吉时。还有这个贺瑾,为什么非要娶白素?从这两次贺瑾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似乎非真心爱白素。
她想到此处,对自己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子身陷泥沼。当下就往喜堂赶。这时,喜堂内外到处坐的都是人,大家都是无酒不欢,仪式刚刚开始,就喝的东倒西歪。
“白素,别嫁给他。”叶清池冲进喜堂,一把拽起正在行礼的白素,就往外面走。
贺瑾却勾起嘴角,邪恶的笑了。
他大声对外面的人道:“谢谢大家来参加自己的葬礼。”
话音未落,那些酒桌上的人,已经倒下了大半。那些未毒发的,却连站也站不起来,很快便倒在了桌子上。刚才还喧闹异常的宅子,逐渐冷清下来,最后竟变得鸦雀无声,阴森可怖。
叶清池惊得目瞪口呆,握着白素的手,竟然起了一层虚汗。
贺瑾在声音阴阳怪气:“白素弟弟,你若跟了这小姑娘,就等于背叛了谷主,下场比他还要惨。”
“弟弟?”叶清池的震惊不亚于世界毁灭。这么妖娆多姿的女人竟然是个男儿身?
白素看了叶清池一眼,问她:“若能离开这里,你可愿意随我浪迹天涯?”
“我……”叶清池眼神闪烁不定,白素期待的眼神逐渐暗淡下去,她终于明白,她赶到这里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出于仗义。
“我懂了。”白素甩开他的手,风情万种的走向贺瑾,“对她别留情,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声音不大,却吐字清晰,刚好能让叶清池听见。
叶清池被押进了地牢,路上他见仆人把那些尸体抬到了后院,暗暗的记下了位置。
在牢房里待了三天,第一个来看他的是贺瑾。
他带了一壶酒,与他隔着一个木栏,盘膝而坐。叶清池并不避讳,拿起酒就喝。
“你不怕?”
“你们若想杀我,早就杀了,何必大费周章?”
贺瑾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那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杀那些人?”
“刚开始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叶清池耸了耸肩,“因为他们见过我,而我是秋楚山庄的贵客。你们清楚,这个岛并不能关他们一辈子,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们必须死。”
贺瑾拍手大笑:“果然是聪明人。”
叶清池下面的话却让贺瑾笑容僵在了脸上:“我还知道,你娶白素是为了解毒。”
她一开始并没有注意,这相思花是一种西域的奇花,花茎能炼制出一种翠绿色的青毒,而白色花瓣能炼制出一种乳白色的花毒,这两种毒液都是慢性毒药,无药可解,然而,两毒相溶便能化解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