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池忽而一笑:“我叫清儿,上次走的急,实在是有要事在身,不好意思。”
凤云天急忙道:“有什么要事,比我还重要呢?嗯?”他撇到叶清池手中端的点心盒子,一把抢过来,打开一看,是松香糕,便拿起一块塞到了嘴里:“正巧我早上没有吃饭,真好吃呢。”
“还不是因为漪澜别院的主子,他这几日生辰,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要紧锣密鼓的干活了。”
“这个上官催枫也真的。”凤云天埋怨了两句,嘿嘿一笑,又说,“你放心,等会儿我跟他说一声,放你几天假。这几天,你就跟着我,伺候我吧,我可比他好伺候多了!”
叶清池一笑,故意叹了口气:“就算是少庄主肯了,二小姐也不肯。二小姐这几日正找人练习鞭法呢,我好歹还能当个靶子。”
“你这个丫头,理由实在是多得很!”凤云天把点心扔进篮子里,丢给叶清池道,“你等着,我这就让上官催枫去拿个主意。这里就你这个丫头对我脾气,我堂堂凤家大公子,要个丫头伺候,不信他还不给我。”
“好啊,凤公子,奴婢可在这里等着伺候您了。”叶清池憋着笑,对他挥了挥手。看着他火急火燎的往漪澜别院的方向去了,才摇了摇头,这凤云天在翡翠阁的时候,一会儿男扮女装骗她,一会儿又恢复男装骗她,可算是把她耍的团团转。这次,也让他尝尝被骗的滋味。
上官催枫这几日忙着招呼客人,怎么肯能还在漪澜别院。等他去找上官瑶儿,估计那火爆丫头,还不拿鞭子把他抽成两半。
叶清池忍着笑,看了看篮子里乱七八糟的糕点,转过身,准备回厨房再弄一份。
“这上官庄主若知道自己家的丫头,把亲妹妹说成了母夜叉,到处拿人当靶子。不知道会不会气晕过去。”
一个玩味的声音从旁边的假山响起,叶清池一扭头,齐御风白衣翩翩,眉目俊朗,摇着折扇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在哪里都能碰上熟人。叶清池对齐御风说不上有什么好感,只是淡淡的行了一礼:“奴婢见过齐公子。”
齐御风一愣:“你认得我?”
完了,说错话了。叶清池眼珠子一转,笑道:“玉面公子齐御风的名字,在幽州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今日一见,恍若天神下凡,奴婢心想,能称得上玉面的,也只有公子你了。”
这马屁拍的十分真诚,齐御风似乎很受用。他难得的笑了一下,颇有兴趣道:“怪不得阅女无数的凤云天都对你另眼相看,果然是有点本事的。”
叶清池翻了翻白眼,这个人说话都要带刺,真不好接触。也不想再跟他废话,又行了一礼:“若没有别的事,奴婢就告辞了。”说罢,转身要走。
“等等。”齐御风突然叫住她,又追了上来。吞吞吐吐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叶清池心中好奇,这齐御风不是跟上官催枫是盟友,还用打听什么人。她含笑道:“公子请说,只要是奴婢知道的,一定告诉公子。”
齐御风点了点头,说话的时候,表情极不自然:“我想打听,一个叫叶清池的女孩。大概十六七岁,这么高,眼睛这么大,总之长得很清秀。”齐御风一边比划,一边跟她解释。
叶清池皱了皱眉,她没听错吧,齐御风是要找她?
叶清池想捉弄捉弄他,凝眉思索了一阵,才说:“前些日子,我们的高管家确实从外面买进来一批新人,还真有一个跟公子形容的一模一样的女孩。”
齐御风眼神一亮,喜道:“不错,她就是叶清池,你赶紧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
叶清池又叹了口气:“可惜,她不小心得罪了庄主跟小姐,被关了起来。”
“什么?”齐御风脸色一变,想想叶清池那要命的倔脾气,得罪主子小姐也很有可能,便急忙道,“小姑娘,你可知道她现在被关到了什么地方?”
叶清池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然后小手指着梅香园的方向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每天晚上从那里经过的时候,都能听到一个女孩在哭。”
不等她接着往下说,齐御风丢开叶清池,竟然真的向梅香园跑了过去。
叶清池望着齐御风的背影,有点想不通,这家伙什么时候,突然这么关心她了。他到底搞什么鬼?还是有什么阴谋?
不管怎么样,借了他的手,既可以知道梅香园的秘密,又可以掩护自己,何乐而不为。
另一边,凤云天还真跑去找上官催枫。他这个人本来就是一半正经,一半荒唐。荒唐的时候,总让人哭笑不得。不过,心里却是极为精明的。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放肆、放纵、甚至放任。什么时候,应该正经。
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到了漪澜别院,果然不见上官催枫的影子。他转而又准备去瑶池居找上官瑶儿要人。没想到刚从漪澜别院出来,就看见上官催枫带着一群宾客在亭中喝茶。
凤云天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冲过去便问道:“那个叫清儿的丫头,可是你院里的?”
上官催枫有点摸不着头脑,点了点头道:“不错,她得罪你了吗?”
“不是,我是想要她伺候我。你们这里的丫头,也就数她最伶俐了。我就喜欢她。”
一听到清儿,上官催枫本能的想要拒绝,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为了一个丫头,驳了凤家的面子,也不好。
他面色有些难堪,皮笑肉不笑道:“不就是一个丫鬟,你叫去便是。”
得了上官催枫这句话,凤云天这才高兴起来。只等着晚上,让叶清池过来暖床了。
叶清池这时候,正等着看齐御风的好戏,没想到自己竟然打错了算盘,被凤云天当成了暖房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