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这还光腿呢,这要让让外人见了,肯定要说你有伤风化。”
叶清池看了看外面的大太阳,然后看了看翠禾这里三层外三层的穿着,翻了个大白眼:“那就有伤风化好了。”说着,大摇大摆往外走。
“小姐,等等我。”翠禾急忙追了上去,问,“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城郊,叶家剑坊。”
啊?翠禾吃惊的哑巴差点掉下来,她从小就在叶家长大,最叶家里里外外的事情也知道不少。这叶家剑坊是叶家的生产基地,基本上叶家卖出的兵器,都是这边生产的。只是,现在叶家败落,剑坊无人监管,弄的一塌糊涂。后来叶老爷实在看不过去,去了两个月,可是仍无起色。
因为,就算打造好了兵器,却没有市场。现在是太平盛世,谁还买刀买剑呢?叶清池听罢,眼中光芒一闪,露出一丝精明的笑来。
“不用怕,过了凤冠大赛,我保证让叶家起死回生,风光一把。”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翠禾虽然知道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可是,叶家生意都亏岁了这么多年了,要是有办法,叶老爷早就去做了,哪里会等到现在。她不禁有些担心,追问叶清池,到底怎么办?
叶清池朝她眨了眨眼睛,神秘的说:“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郊外。这里地方开阔,有山有水,非常漂亮。剑坊就建立在背靠大山的地方。叶清池走过去,远远看到三五成群的人,坐在剑坊外乘凉。
有的抱着一坛子酒,边喝边开着粗俗的玩笑,有的赤着膀子在河里洗澡,总之,这场面一点都不像在上工。
翠禾见那些男人衣衫不整,急忙背过身去,大叫一声:“哎呀,小姐,你看他们……”
叶清池扫了他们一眼,脊背挺直,走了出去。她眼珠子一转,突然走到那群正在喝酒的男人身边,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抢过一个人的碗,“咕咚咕咚”喝的干干净净,然后,空酒碗放在桌子上,豪迈道:“真爽!来,满上!”
众人看着这个女人,瞬间石化了。他们其实早就知道叶家三小姐今天要来剑坊,但是没有一个人在乎。心道,一定是个心高气傲的黄毛丫头。等到时候给她个下马威,让她自己滚蛋。
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出,让大家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叶清池不耐烦的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到上。”那端酒的汉子,急忙给她倒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水漫了出来,竟然往叶清池身上撒。叶清池端起酒碗,一踢桌子,整张桌子翻了个身,摔得稀巴烂。
而她则转了个圈,安稳的站在一旁,像个没事人似的。
就这简单的两下,众人也看得出,这丫头身手敏捷,一定会些功夫。不由得又是一愣。叶清池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趁现在,正是鼓舞人心的时候。她一脚踢一条长凳子,等这四个落在一起,竟有两米多高。
叶清池飞身而上,立在狭窄的凳子上,居高临下,大声道:“兄弟们,我是叶家三小姐,叶清池。叶家世代铸剑,古有越王剑,现有七星剑,都是出自我们叶家剑坊。我们的辉煌已经载入史册,必将流传千古。只可惜,如今辉煌不再,剑台蒙灰,就连铸剑师也年迈无用了。”
刚说到这里,下面开始七嘴八舌,义愤填膺的反驳起来。其中一个胆大的,站出来反唇相讥:“我们铸剑师身强体壮,铸剑的功夫更是自小学习,从未失传。只是,我们空有一腔抱负,哪有施展的空间。就是铸出了好剑,又有谁买?”
叶清池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转而又说:“既然有真本事,我倒要看看究竟如何?我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你们若能打造出我想要的剑,我保证剑坊一定会再创辉煌。”
众人皆窃窃私语,不应叶清池的话。
“兄弟们,若你们不敢接受挑战,我现在就回去禀明爹爹,让他发银子遣散各位。因为,我们叶家不需要没有能力的人。也不想养一群吃闲饭的。你们若有真本事,我们叶家自然会高薪聘请,并且安顿他的家人,给他养老送终。只是,若有人想在这里滥竽充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叶清池端起碗,眼神笃定的扫了众人一眼,说:“敢应战的,喝了这碗酒。”说罢,自己先把酒喝了。碗摔在地上,哈哈大笑。
接着,下面一群男人,各个仰头灌酒,然后把碗摔在地上。与叶清池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其中一个铸剑师,他就是刚才陪叶清池喝酒的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名叫阿四。他站出来道:“叶小姐,这酒我们也喝了。你要什么样的剑,请拿出图纸吧。”
叶清池飞身而下,从袖中掏出一张早准备好的图纸。那纸上画着一柄七尺长的软剑。剑刃内侧空心,中间镶嵌着一排玲珑有致的绿松石。更奇异的是,剑柄出还有暗格,是装暗器用的。而接口处,则是一个锁扣。里面是一个匕首。
这柄剑,其实是多种剑的结合。单单一样,他都能打造的精美绝伦,可这四种功能作用完全不同的工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却着实有难度。而且,叶清池有时间限制。
“若是不行,就算了。”叶清池正欲收回画纸,阿四突然夺过来,沉声道:“这有何难,小姐在回家等候佳音便是。”
叶清池要的就是这句话,不禁莞尔一笑,转身欲走。香囊从身侧掉了下来。阿四捡起急忙叫道:“小姐,你的……”叶清池一边走,一边侧脸跟翠禾说话,那巧笑焉兮的模样,让阿四失了神。他想起,叶清池在这里短短半天的时间,所做的事,所说的话,与一般的女人完全不同。
他这半生,似乎从未见过这样的特别的女人。话梗在喉头,就这么看着叶清池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