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皇上。”
夏楚雄从奏折里抬起头,不由得眸光一亮,赶紧走到殿上去扶皇后起身,“皇后,这么晚了来找朕,可是有何要事?”今日的皇后一改往日颓靡的素颜,略施薄妆,如雪的肌肤吹弹可破般的娇嫩,一袭大红轻纱罗裙,恰到好处的展现出她诱人的身材,曲线完美的脖子,直延伸到那一片风景之处。
她轻轻的抬眸,如同三月秋水,份外迷人,轻盈荡漾的水波之中,有着惹人怜爱的娇柔。她朝着夏楚雄微微福了福身,“臣妾听说最近皇上经常会熬夜批阅奏折,定然是很辛苦的,这些年,臣妾极少为皇上你熬汤……是臣妾该死。”
夏楚雄将她扶起身,“你与孤王夫妻多年,你的性子孤王又岂会不了解?”
只是这么一靠近间,一股让人酥麻的馨香之气,传入夏楚雄的鼻息之间,让他整个人精神为之一振,有些渐渐变得粗重的呼吸声伴随着温热之气喷撒在皇后的脖颈之间,她不由得羞涩一笑,转头以一个绝美的弧度,正对着夏楚雄火热的目光。
他的手不着痕迹的划过她的胸前,将她揽进怀里,“不知是不是因为皇后你的出现,孤王突然间觉得疲惫不堪,今日不想再处理政事了,摆驾储秀宫可好?”
“皇上,你可还记得年前你命人送给臣妾的苏颜花,大家都在说苏颜花最不耐寒,一到冬天便会枯死,幸得有天庇佑,苏颜花不仅没死,反而在这初春季节开得绚烂夺目,美得惊人。”皇后偎进夏楚雄的怀里,娇声说着,如同情人婉转如莺的低声轻喃细语,更是让夏楚雄情难自控。
“好好好,孤王便要去看看由皇后亲手打理的这棵苏颜是否真如皇后你所说的这般动人……”他的声音带着某种暧昧的暗示,手指在她的纤腰处轻轻的捏了一把,皇后娇嗔一声,表情如同二八少女,明艳动人。“不过,现在的皇后在孤王的心里,堪比一切花中之王,美艳不可方物。”
“娘娘,大事不好,皇上早就已经离开了龙阳殿,去了储秀宫。”
掷妃不甚在意的轻哼一声,那个皇后明明早就已经不问世事,偏偏还要紧霸占着后位,皇上倒也是心软,经常会抽空去她那里坐坐,不过,最多也就是用完膳便会来她的玉娇殿。她没停下手里的功夫,皇上最喜欢闻她房里的檀香香气,这是从西域带回来的鸣绝香,与中原的檀香味道不同,带着一种火辣刺激的香味,能让男人于房中亢奋难休。
昨日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宫人已经告诉她,原来,皇上之所以对夏吟欢言听计从,是因为夏吟欢与他之间有个根本就不可能的交易,但是,向来精明的皇上,居然会相信这么一个无稽之谈,也让她觉得颇为惊讶。
没想到,夏吟欢居然还有这等本事,可以说服皇上信她所言。她进宫不过区区两个月的时间,便敢惹到她的头上,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让她忍无可忍,若是不除了这个眼中钉,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娘……娘娘。”樊姑姑欲言又止,一脸担忧的看着掷妃,在她的冷眼注视之下,才终究说出声,“娘娘,奴婢知道皇上去了储秀宫,便赶着前去打探了一下消息,却无意中听到皇上与皇后在路上的对话,说是为了让皇上能够重获民心,会在民间做出一大堆的慈善之事。而且,还会对有功者进行表彰,第一个,便是夏吟欢那个贱婢,她的请求便是让皇上答应她为德妃开棺验尸。”
“什么?”掷妃尖声怒斥,“开棺验尸?你不要告诉本宫,皇上就连如此荒诞之举也敢答应?”
“皇上确实是答应了,只因皇后的一句话,皇后说,夏吟欢对赢国牺牲巨大,而且,在擎国时,夏吟欢的仁心仁德,也早就已经传得天下皆知,所有人都在看着皇上,见他会怎么对这位被休弃了的公主。这个时候,夏吟欢出声求情,皇上本就已经心动,再加上有皇后从旁推波助澜,这件事,皇上便是答应定了。”樊姑姑皱着眉头,一脸算计的看着掷妃,“娘娘,我们不能这么被动的候着,皇后何时与夏吟欢结成一气的,我们居然也毫不知情。看来,那个迦鹿并不可靠。”
“这件事本宫听婉儿提起过,她说迦鹿经常会羞辱她,更命人掌刮她,若说是作戏博取夏吟欢的信任,本宫倒也能原谅,大不了等到事成之后,跺了她的手给婉儿泄恨,可是,若是她现在已经投靠了夏吟欢,本宫也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掷妃眼神一冷,“本宫绝对不能让夏吟欢得逞,一定要阻止皇上做这个决定。樊姑姑,立刻去储秀宫。”
吟欢此刻正慵懒的躺在软榻之上,微眯着眼,她还在等,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整个皇宫已经陷入一片清静之中,太过祥和和宁静,还真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公主。”迦鹿垂手立于吟欢身旁,“所有事情都按照公主你的吩咐去做了,现在皇上与皇后在储秀宫,掷妃已经朝着储秀宫去了。”见吟欢始终没有睁开眼,迦鹿欲言又止的动作,吟欢自然也没有看见。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没再说话。
“公主。”柔碧轻声问道:“你是准备借皇后之手铲除掷妃么?这么些年,皇后都没能斗得过掷妃,仅凭这件事,皇上又一直向着公主,掷妃讨不到好处,皇后便无力出招,胜负如何,对公主而言,都没有好处。”
“本宫要的,便是要引出背后那个人,而本宫便是那个饵,如果那人够聪明,自然会露出尾巴来。”吟欢说话的时候,仍然是微闭着眼睛,她很想苍凛尘可以相信她,可是,这赌注便是他的江山,这点信心,她不是很足,但这次也是她唯一的一次机会。无论结果如何,她绝不后悔。
如今能做的,便是坐山观虎斗,这比什么都要来得容易。
“禀皇上,皇后娘娘,掷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而这时,夏楚雄与皇后正在看着苏颜花,说着他们小时候的一些乐事、糗事,谈笑风声,一听说掷妃来了,夏楚雄毫不犹豫就冷声斥责如公公,“孤王与皇后有要事相商,你去让掷妃先行回宫,孤王它日再去看她。”
“可是……皇上,掷妃娘娘说她有要事求见,希望皇上能够听她说几句话便走,不会担误皇上你太多时间……”门外的如公公用力的吞了吞口水,这些话,他这个奴才的本不该说,可是,掷妃如今在后宫的地位远远超出皇后,今日皇上或许是一时兴起,可是万一……他可是两边都不敢得罪啊。
夏楚雄终于有点不耐烦了,忍不住喝斥了声,“能有什么大事?孤王处理了一天的政事,好不容易才有半分得闲的时间……”
“皇上,妹妹她不像是这么不识大体的人,不如,我们去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要事也好。”皇后狭长的凤眸里,泛起一丝动人的秋波,静静的看着夏楚雄,让他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欲望的火热,心里越发对不懂事的掷妃感到不满。
皇后温柔的拉起夏楚雄的手,十指紧扣,还记得在他们很年幼的时候,曾经有人给他们说过,十指连心,当你有一天能够和心爱的人十指紧扣时,便可一生一世。到了长大,虽然知道这个说法是假的,但是,她仍然很希望可以像儿时一样,与他十指紧扣走完这一生的路程。
殿门一打开,掷妃先是冷冷的扫了皇后一眼,然后盈盈福身参拜,低头间,胸前的薄纱随着她的动作轻轻一动,露出大半如雪的肌肤和绝美的弧线。晚风轻轻一吹,伴随着特殊的异域馨香传进夏楚雄的鼻子里,眼角扫过她胸前的弧度,惹不住轻轻的眯眼一笑。
皇后对于身边这个男人的反应自然看在眼里,冷声问道:“掷妃已经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没有来过本宫的储秀宫,今日上门,不知是有何贵干呢?”
“娘娘。”掷妃眸子大睁,满脸惊吓之色,“你可千万不要怪罪妹妹,其实,自从娘娘闭门不愿意见客开始,后宫之中大大小小的事务无人理会,乱作一团,为免皇后娘娘的声誉受损,妹妹唯有小心谨慎的替娘娘你处理,并非是刻意的逾越。”
皇后冷笑一声,“本宫也希望确实是如妹妹你所说的这样,而不是像外面的传闻般,你早就已经想要取本宫而代之。”
“皇后娘娘精明睿智,定是不会随便相信外间的传言。正如妹妹也听到不少有关娘娘你的闲言碎语,说娘娘你见华贵公主如今变身成为皇上跟前的红人,便急欲讨好,甚至连她说要替德妃开棺验尸,这么离谱的事,皇后娘娘也代为向皇上说情。娘娘,此事事关重大,你怎么会在这事上乱了分寸?”掷妃轻轻一笑,“德妃的直系、旁系亲属众多于朝廷之上,若是仅因为一个华贵公主,便要得罪这么多的大臣,皇上要如何给他们一个交待?”
说到这里,掷妃挑眉看向夏楚雄,语气里带着一丝暧昧的沙哑,“当然,皇上是一国之君,大可日理朝政万机,夜里风花雪月,但是,臣妾既然是皇上的枕边人,便定当要事事为皇上着想。就算,今日所说的话,会让皇上觉得烦燥,臣妾认为对的事,也一定要说,不会刻意逢迎,而让皇上失了民心。”
“掷妃这话说得可是字字铿锵,让本宫相信你也是一个贤惠的女子,只是,皇上虽是天子,但也是血肉之躯,是个常人。皇上对德妃母女心存愧疚,不过是还了华贵公主一个心愿罢了,这也会失民心?”皇后怒而拂袖,冷眉直视着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