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中国未解之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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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要用“两袖清风”来形容清官之谜

“两袖清风”是对古代清廉官员的赞誉。这“袖”即指衣袖。古代有地位的人都穿袍子,袍袖很宽大,可以装东西,像现在衣服的兜儿一样。这个成语表示有的官员的袍袖里没啥东西,只装着两兜清风一一说白了,就是他们没有贪污。

古时京城里的官员属于中央朝廷,有时奉旨到外地出差,自己搜刮勒索不算,当地的官员也要奉上厚礼,让他回京后在皇帝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而有一些外出的官员,还要把在外边搜刮的东西,献给皇上或朝中权贵。这些是旧时代的普遍现象。但也有不搞这一套的。

明英宗时,兵部侍郎于谦有一次巡抚河南,回京时两手空空,不带一物,连当地的土产蘑菇、线香等也没带回来。他自己写了一首诗:

绢帕蘑茹与线香,

本资民用反为殃。

清风两袖朝天去,

免得闾阎话短长。

诗的意思是说:绢帕、蘑菇、线香等都是老百姓常用的东西,现在官吏们拿它们送礼,征调搜刮,反而使老百姓遭殃了。我现在什么也不带,只带两袖清风去朝见天子,免得里巷的老百姓说短道长一一这就是成语“两袖清风”的出处。

东汉时期,荆州刺史杨震调任东莱太守。他从荆州赴东莱上任,途中经过昌邑。昌邑令王密热情地接待他。原来王密是荆州人,杨震看他有才能便推荐他做了秀才(东汉时的秀才是指有才的人,由各地官员推荐)。王密后来被派到昌邑做官。这次见到杨震,一来感谢他的推荐,二来昌邑正属东莱郡管辖,杨震是他的顶头上司。有这两层关系,于是王密便在深夜带了十斤黄金,送给杨震。杨震很不高兴,说:“作为老朋友,我是了解你的,可你为什么不了解我呢?”王密:“现在已是深夜,没人知道。”杨震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能说没人知道?”王密只好羞愧地带着黄金回去了。

杨震一生生活俭朴,为官清廉。他的子孙们跟着他,吃的是素菜淡饭,出门都靠步行。有人劝他为子孙置一点产业。杨震说:“让后人说他们是清官的子孙,这可是留给他们的最丰厚的产业啊!”

五代时周世宗赠送给吴越一批兵器,派曹彬押送。吴越国君钱弘俶(chu)十分感激,送给曹彬一份厚礼。曹彬拒绝了。曹彬乘船回去,吴越的使者驾轻舟追上他,再三再四让他收人礼物。曹彬推辞不掉,只好收下了。回朝后如数地献给皇帝。周世宗很高兴,说:“以前奉使出外的官员,索讨无厌,让四方的人轻视朝廷。你能这样清廉,很好!既然这些礼物是他们送你的,你就收下吧!”皇帝这样说,曹彬便把这些东西拿了回去,但却又分给了部下和朋友,自己一点儿也没留。

东晋时期,吴隐之任广州刺史。他去广州上任,走到离广州三十里的石门,觉得口渴,见路边有一泓泉水,十分清冽,就让从人舀泉水来喝。当地的老百姓说,这泉名叫“贪泉”,凡是饮过贪泉水的人,就会被贪欲蒙蔽,贪赃枉法,要钱不要命。吴隐之笑了,他不但饮了泉水,还写了一首诗:

古人云此水,

一歃(饮)怀千金。

试使夷齐饮。

终当不易心。

他诗里说的“夷齐”是兄弟二人,即伯夷、叔齐。商朝灭亡之后,不食周粟而死。吴隐之用他二人作比,是想说明自己绝不会因饮“贪泉”而“易心”的。

吴隐之到广州后,果然为官清廉,生活十分俭朴。后人便在贪泉附近立了一块石碑,碑上就刻了吴隐之那首诗一一现在这块碑仍然保存在广州博物馆。

李贽要替强盗说话之谜先让我们来读一首诗:

未曾相见心相识,敢道相逢不识君?

一切萧何今不用,有赃抬到后堂分。

肯怜我等夜行苦,坐者十三行十五。

若谓私行不是公,我道无私公奚取?

君倚奉公戴虎冠,谁得似君来路宽?

月有俸钱日有廪(1in),我等夜行何盘桓!

君若十三十五俱不许,我得恃强分廪去,

驱我为盗宁非汝?

这是一首用强盗的口吻向官府表示抗议的诗。“肯怜我等夜行苦,坐者十三行十五”,盗窃所得又有几何?而你们当官的呢?不但“月有俸钱日有廪(廪是领的粮食)”,还要“有赃抬到后堂分”。而最后一句质句:“驱我为盗宁非汝”——“逼着我做强盗的不就是你们这些官老爷吗?”更是把封建社会的黑暗本质,一语道破。

可是读者能想到吗?这首诗的作者不但不是强盗,反而是一位负责镇压强盗的刑部官员。他的名字叫李贽,是明朝的著名哲学家。

李贽号卓吾,嘉靖时考中举人,做过县教谕、司务等小官,后到国子监做五经博士。国子监相当于国立大学,五经博士便是讲授“五经”的教授。 “五经”是五部儒家经典,即《诗》、《书》、《礼》、《易》、《春秋》,是宣传宗法封建思想的理论基础。李贽来上课了,他在课堂上幽默地说:“有人讲:‘天不生仲尼(孔子),万古长如夜’。怪不得羲皇时候的人,大白天还要点着灯笼走路。

监生们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

李贽提出问题:“有人宣称孔子是‘至圣至贤’,不管干什么事都得照孔子的话去做,凡事‘不可不依仿,不能不依仿,不容不依仿’,这话对不对呀?”

“对!”几个监生一起回答。

“那我就来问你,孔子以前的人又去依仿谁?比如说孔子的父亲叔梁纥(he)吧,他是根据什么来做人的呢?”

下面又是一片笑声。李贽严肃地说:“天生一人,便有一人的人格。全靠依仿别人而生活,你个人的人格何在?前人之是非是一是非。然而今日不是前日,前日之是非又怎能作衡量今日是非的标准呢!”

五经博士应该是向监生们讲授“五经”的,李贽却跟“五经”唱起反调来了。国子监祭酒(相当于校长)赶忙请吏部把李贽调走。李贽只教了三个月的书,便调任为刑部员外郎了。可是他那“离经叛道”的名声却已传了出去。

到任后,他又写了开头介绍的那首替强盗说话的诗。他还公然讲,正是由于政治腐败,才“使豪杰抱不平之恨,英雄怀罔替之戚,直驱之为盗也”!幸好当时南京的一套衙门,形同虚设;而他又在部里工作,不直接审案,否则真的让他审起盗案来,不知他会怎样判决。

万历五年,李贽到云南姚安做了两年知府,主动辞职,专心研究学问,著书立说。他在湖北麻城的龙湖定居,二十年时间写了《藏书》、《续藏书》、《焚书》、《续焚书》和《史观评要》等著作。他的书起名叫《焚书》,意思是他书中的观点一定有人反对,说不定人家气急了会把书付之一炬,因此索性就叫它《焚书》。至于《藏书》意思也一样,既然人们不肯接受,那就把它“藏”起来,留待后人去评论吧!

同时,李贽还曾和以耿定向为代表的道学家们,展开公开的辩论,用他那犀利的笔锋作解剖刀,把道家们的虚伪面孔戳穿。万历三十年,李贽终于被反对他的人诬陷入狱了。他不堪屈辱,在狱中忿而自杀,终年76岁。不过他的著作既不曾“焚”毁,也不曾“藏”起,而是一印再印,一直广为流传一一因为进步的声音是永远抹煞不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