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龙在江湖
4795600000004

第4章

但白衣人背了可儿比蓉儿跑得快,在一个转弯处,白衣人已消失了。蓉儿站在那儿,不知该向哪个方向追。一会儿,敏敏也追上来问:“人呢?”

蓉儿道:“不见了。”

敏敏道:“我们回去告诉大伯他们。两人转身急忙回家。两人刚离开不久,白衣人便背了可儿转向另一条街道,而另一边,也有一个白衣人背着一个孩子离开去。大概是起迷惑作用的,但没走出几步,从空中落下一个人拦住他的去路,这人正是马邑。他也是一身白衣,一只独臂,与那白衣人的样子差不多。那白衣人一见马邑拦住去路,忙反手便去捏可儿的要害。但马邑先出手了,白衣人只觉手轻轻一麻,而在这一瞬间,马邑已将可儿抱在手中,站到他背后。他一下子出了一身冷汗。但只一会儿,他便决定怎么做。转过身去,双眼直视着马邑,可马邑并不看他,只是将可儿放下,可儿的穴道已松开。他并没有哭。但却用双手使劲的逮住马邑,他的手在轻轻的抖栗,也许他的心在害怕。马邑放下可儿后,蹲下来道:“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道完伸手牵着可儿转身离去,没走几步,身后的白衣人突然放出一把刀来,直向马邑后背。马邑腿向后一抬,将刀挡开,牵着可儿继续向前走,没回头。那白衣人喊道:“你为什么不杀我,为什么?你为你二十八年前的杀债后悔是不是?”

马邑回过头去道:“我从不为过去的事后悔。”

道完便真的走了。快入胡同时,万涛领着一大群人出来。马邑松开可儿的手,可儿一下飞扑入万涛怀中,而万涛也使劲的抱住他。敏敏走到马邑跟前道:“大伯真厉害,一下子就将他救出来。”

马邑道:“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上官玉问:“不知是什么人干的,你没逮住他吗?”

马邑摇摇头道:“你娘也许正在担心你的安危,你知道,你家这么有钱,如果有人把你抓去了,可以换一大笔钱。”

上官玉道:“谁敢抓我,就算抓了我,我爹也不会换,我哥也不会换,我姐也不会换。”

马邑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道:“你这小机灵的家伙,我在你这么小的时候,还在家里待着,整天玩呢。”

上官玉道:“我要做个英雄。”

马邑道:“不错,象你爹当年一样。”

上官玉摇摇头道:“我不喜欢他,我要象你一样。”

道完一拉马邑跪在他面前道:“我拜你为师,你教我武功吧!我要学得和你一样有本事,你教我你教我。”

马邑停下来。众人也停下来,目光都注视着马邑和上官玉。敏敏忙跑过去,道:“大伯。你先收我吧!你先收我,我也拜你为师。我保证比他乖一些,真的。”

马邑笑道:“都起来吧,我在这儿只住几天,那里有机会教你们呀!”

敏敏叫了便站起来,但上官玉却不起来,道:“师父能教我几招算几招,行不行,我们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也算有缘了,是不是?”

马邑道:“起来再道吧!”

上官玉忙站起来,拍拍腿上的灰土,紧紧跟在马邑后面。众人都进入大厅,找着位子坐下。可儿就坐在万涛腿上,而上官玉坐在马邑身边,一时间,众人都有沉默下来。最先开口的是蓉儿,他道:“我追上去时人已不见了,如果追上的话,我一定可以打败那个人的。”

马邑问:“蓉儿,你道在这儿住着好不好?比如你想到什么地方去?”

蓉儿摇摇头,转头问:“敏敏,你想去哪儿?”

敏敏歪着脑袋道:“我想随大伯一起去住着。”

蓉儿道:“那我也去。”

上官玉道:“不如带我也去吧,我也想去。”

马邑慎重的对上官玉道:“小宝,我的一身武功,可以教你,可现在时间不侈,一时恐怕也教不会你什么,但我见你与敏敏动手时,发觉你的功夫不错,但有一套武功你没学,你听过流水六式没有?”

上官玉摇摇头。马邑道:“你娘知道口决,她没教你,也许是觉得你太小难于领会,以后你学了它,再磨练下,便可以天下无敌了。”

上官玉问:“真的吗?可以象你一样吗?”

马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回家去吧孩子,你娘在盼望你呢。”

上官玉道:“你送我。”

马邑道:“好,我送你。你会骑马吗?”

上官玉道:“会。”

马邑站起来,对万涛道:“水儿,我送他回家,你在家里照顾他们,天黑之前,我一定会赶回来。”

万涛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两人出发,敏敏道:“还从未见他那么听话过。”

一大一小两人两骑上路了。这骑马可比坐马车快多了,坐马车,从李艳家到上官家得半天工夫,而骑马自然不要半天,小半天就够了,而且可以在路上懈一懈。一直到离上官府不远,两人才下马。骑了这半天的马,上官玉的腿已经有些发酸发肿,很难受,但他没有表献出半点来。马邑道:“我就送你到这儿,你自己回家去吧!”

上官玉忽然跪在马邑面前道:“你虽不同意,但我乐意叫你师父。我向你认错了,我那回抢你的马车,我错了。”

马邑将他拉起来笑道:“那算什么,一个人,根别人开的玩笑算什么,去吧,回家吧,你牵我这马,我骑你这回去。”

上官玉问:“师父,不知我们以后什么时候能再相见?”

马邑道:“如果有缘,自会相见。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包括你母亲,你做得到吗?”

上官玉道:“为什么,你不是见过他们吗?”

马邑道:“我只是远远的看见过他们,他们并不知道。”

上官玉点点道:“好,我决不告诉别她。”

马邑伸出小手指道:“我们来拉钩。”

上官玉道:“拉钩。”

伸出小指头拉了一下。马邑道:“去吧!回家去,你娘盼着你呢。再见。”

他摆摆手。上官玉也伸手摆了两下,牵着马走了,走了几步,回头见马邑还在哪儿站着,便道:“你也回去吧。”

马邑道:“好,我也回去。”

道完上马,转身离去。上官玉见他离去,自己也牵着马儿一步步往家中走去。一时间眼泪流了下来。他也道不清是为什么。快到家门口时,他一抹泪,昂起头,朝里走去,头顶“上官”二字显得格外刺眼。上官玉牵马进去,有人发现了他。先过来的是一个守门的汉子,那汉子喜道:“小少爷回来了,可让大家想坏了。”

道着要去牵马。上官玉不许,道:“我自己来。”

道着牵马去了马屋,寻了个单独的地方将马送进去,走时还不忘在马头上拍了两下。进入后院,很快有一个丫环打扮的过来道:“小少爷可回来了,夫人可盼你盼坏了。”

上官玉问:“我娘呢?”

丫环道:“在她屋里。”

上官玉连走带跑,一转弯,便看到他母亲站在门口,但见了他,闪身进去了。上官玉来到屋门口,看见母亲正在做鞋,低着头。上官玉知道她正在生气,便走过去叫了一声:“娘!”

但柳莺莺没有抬头。上官玉双腿跪下。柳莺莺尽量压住内心的激动,道:“你回来了。”

上官玉道:“娘,我错了,你原凉我吧!”

柳莺莺不答话。上官玉忽的叫道:“哎呀!”

柳莺莺终究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上官玉道:“我的腿,我的腿……”

道着躯壳往柳莺莺身上倒去。柳莺莺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扶起上官玉,问:“你的腿怎么了?”

道着将他扶到椅子上,为他卸下鞋,见一双小腿已有些红肿,心中又急又痛,起身在傍边的一个箱子里找出一只小瓶,倒了些药水抹在他双腿上,问:“好点了吗?”

上官玉道:“好点了。”

道这话时,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一头倒在母亲肩上,放声大哭起来。哭了好一会儿,柳莺莺才为他擦干眼泪,问:“你这两天是不是到大姐姐家了?”

上官玉点点头。柳莺莺道:“你知不知道,我见到刘能赶回来的是一辆空车,我多么担心。”

上官玉为这一点得意起来,道:“我偷偷的从车上爬出来,他不知道。”

柳莺莺伸手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道:“你这孩子。幸亏到晚上李艳传信过来,道你到她家了,不然我不担心死了才怪。”

上官玉道:“其实我也很想娘的,所以今天我又急着赶回来了。”

柳莺莺问:“你是怎么来的,坐车还是走的?”

上官玉道:“我骑马来的。对了,骑马这么累,让我在娘榻上睡一晚吧!”

柳莺莺问:“你晚饭不吃吗?”

上官玉摇摇头:“我想睡一会儿。”

他刚脱了衣服,上官秀便进来了,问:“娘,小宝回来了?”

柳莺莺道:“刚回来。”

上官秀道:“我看看他。”

道完便走到榻前。上官玉闭上眼睛。上官秀问:“小宝,外面好不好玩?”

上官玉道:“好玩,当然好玩,李艳姐姐待我很好,象娘一样。”

上官秀道:“那当然,李艳姐姐差不多与娘一样大,可敏敏对你怎么样?”

上官玉道:“她比你可爱多了?”

上官秀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学他的道:“他比你可爱多了。”

上官玉道:“为什么别人的姐姐对弟弟这么好,处处照顾着弟弟呢?”

上官秀道:“你没别人照顾吗?我还缺人照顾呢。”

柳莺莺在身后问:“秀儿,你怪我们没好好的照顾你,是不是?你都十四岁了,还要我象小时候那样吗?”

上官秀忙道:“娘,我知道,我只是跟他开玩笑的。好好睡吧,小宝。”

马邑回来时果然天色已晚,但屋里的人都在等着他开饭。而蓉儿独自一个人先吃了。饭间,万涛问:“啊欢,你看出今天那些人是什么来路没有?”

马邑道:“都是以前在江湖上结下的怨恨,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大家安心的吃饭吧。”

敏敏忍不住问:“大伯,小宝叔回家了吗?”

马邑点点头道:“当然回家了。”

敏敏问:“他是不是很伤心?”

马邑问:“为什么?他家人对他不好吗?是不是他爹娘对他不好?”

敏敏道:“也不全是,他娘很疼他,可他爹……他爹有些吓人,听道总是打打他。”

马邑道:“那肯定,天下象你家这么好的爹妈恐怕很少吧!只见到你打他,不见他打你。”

敏敏道:“我什么时候打过他呢?”

万涛问:“甜儿,你娘打过你没有?”

敏敏道:“不记得了。”

接着问,“大姨打可儿吗?”

万涛道:“当然,我生气的时候,肯定打他了。”

敏敏道:“我想我娘肯定没打过我,她道我小时候和现在一样乖。”

马邑笑道:“你小家伙还会吹呢。”

敏敏听了不好意思的道:“本来吗!”

吃过晚饭,只有蓉儿团了先去睡,其他的人还坐着闲聊。但可儿很少插嘴。马邑问:“可儿,你怎么了,道话呀。”

可儿将头靠在万涛腿上道:“我在想家。”

敏敏不高兴的问:“可儿,难道我家里比不上你家吗?我家里不好玩吗?”

可儿忙道:“姐姐错怪我了,其实这儿也很好玩,可我家里也很好玩,我家里有好多动物,有狗有猴,还有一只老虎。”

“老虎?”

敏敏吃惊的问:“吃人的老虎?”

这回伦到可儿吃惊了:“老虎怎么会吃人呢?老虎不吃人的。”

敏敏道:“我娘道的,老虎吃人,她还给我讲老虎吃人的故事呢!”

可儿道:“老虎真的不吃人,不可它吃别的东西,很可爱的小动物都被它抓来吃了。”

敏敏问:“大伯,老虎真的不吃人吗?”

马邑道:“你不惹它,它当然不吃你,你要是惹火了它,那可道不准。我家那只老虎是从小养大的,所以不很凶。”

敏敏道:“本来我家养了一只小狗,后来死了,我爹很伤心很伤心,后来我家再也不养什么了。”

李艳回来已是一个月后,马邑便将可儿历险的经过讲了一下,并道:“从我一出山,便遇到凶险的情况看来,也许这个地方时刻被人盯着,我看你们不职也随我们回谷去吧。”

李艳叹道:“就我来道,住在什么地方无所谓,可蓉儿和敏敏两人受得了谷中的哪种生活吗?”

马邑道:“我不知道。唉,是我害了你们,现在不道那么多,我们先回谷,如果他们住不习惯再出来,我想开头些日子应该没问题。”

李艳点点头道:“我在这屋子里住了几十年,这是我爹当年用过的。道要离开真有些舍不得。”

万涛道:“只要女儿和丈夫离开了,你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李艳点点头问:“那什么时候动身?”

马邑道:“我今天下午出去一趟,如果来得及,你收拾一下。也许我明天中午就回来了。”

李艳问:“你去哪儿?”

马邑道:“去玲儿坟前看一看。”

接着转头对万涛道:“水儿,我看你还是留下来照顾孩子们吧!”

万涛道:“那一路小心,我去取一件衣服给你。”

马邑道:“好吧。”

不一会儿,万涛取来一件白大披风给马邑披上,道:“去吧。”

马邑道:“我去了,你……”

这后面不知该道什么,一转身去牵了马便出去了。万涛看着门口,久久不动。李艳见了,道:“大嫂,他又不是一去不回,用得着如此吗。”

万涛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用得着什么?”

李艳道:“难道你还去为一个死人吃醋吗?”

万涛道:“怎么会呢!他会记得玲玲,我也会记得的。”

李艳道:“他讲过以前的事吗,他和玲玲的?”

万涛道:“没有,只有我问的时候,他才讲一点。”

李艳道:“算了,我们不用再道了,走吧!去帮我收拾东西!”

万涛道:“我看随便收拾一点衣物就算了,谷中什么都有。”

夜里,可儿睡在万涛身边。好久,可儿问:“娘还没睡着吗?”

万涛道:“没有。”

可儿问:“还想着爹吗?”

万涛没答却问:“那天,你被人抓去了,后来你爹救你回来,那个我怎么样了?”

可儿道:“我不知道,我和爹都回来了。怎么了?”

万涛道:“我担心你爹忍不住伤了别人,仇越结越深。”

可儿问:“爹怎么会与那些人结仇呢?我看爹从不欺负别人,就算人家想暗算他。”

万涛道:“也许是很年轻时的事吧!这事我也不太清楚,以后不用提了,知道吗?”

可儿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