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迪斯赶着牛车,带着少年们开始往回走。直到天很晚的时候,才回到了村子。听村民说拜尔德和夏佐请来的武者都已经来到了村子,老村长还特意招待了一番,奥迪斯很想立刻就去瞧上一瞧,可是他回来的时间不对,夜已经深了,恐怕武者大人们已经睡下了,他只好打消了主意。
第二天,奥迪斯被鼓声惊醒。原来村长候选人的武者比试大会就要开始了。竟然没人通知他,奥迪斯想起了自己的‘武者’,他屋前屋后的转了个遍,也没有看到三个少年的身影。
‘难道知道怕了,跑了不成’奥迪斯没有办法,也只好向着村中打鼓的地方走去。
围了很多人,原来三个少年也在其中,他们笑嘻嘻的向着奥迪斯打着招呼。奥迪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在看请回来的的武者,奥迪斯往中央的空地上看去,只见其中一个人长的果然高大,到底有没有两米奥迪斯不敢确定,不过确实比村里所有的人都要高。另一个无论相貌和身材都很普通,如果不是穿的衣服华贵,其实看上去跟村民没有分别。
这大概就是请回来的武者吧。因为拜尔德和夏佐就在他们身边。
夏佐炫耀的向围观的村民鼓吹者:“知道精灵和人类有什么不同吗”。
“听说精灵的男人比人类的女人还美”傻乎乎的村民疑惑的看着这个长的很男人的精灵。
“错,错,错”夏佐的非常的生气:“看到了没有,耳朵,是耳朵啊…”。
‘哦噢…’奥迪斯和所有的村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精灵的耳朵是尖尖的啊。
老村长连连点头,一定要将见到精灵的幸事写到村里的日志里。
另一位候选人拜尔德也不甘示弱,他用手比划着身高:“看,多么高大。这可是真正的武者”。
兴奋的村民们纷纷向前,一试之下果然高大。
“知道武者最厉害的是什么吗”拜尔德问道
“当然是打架了”村里面现在人人都知道,一个武者可以打倒好几百人呢。早有人准备好了长剑,请武者表演杀敌绝技。
“杀敌绝技,当然有敌人才能表演啊”拜尔德鄙视的看着村民:“没有敌人的时候,武者都是举磨盘的”。
有五六个村民合力抬来一个磨盘,武者一声大喝,双手将磨盘举了起来。
“好”村民们大声惊呼:“果然是只有武者才能举起磨盘”。
老村长连连点头,一定要将武者举磨盘的壮举写到村里的日志里。
一边是手举磨盘的力士,一边是神箭的高手,都底谁更强呢。村民们都是知道让裁缝的伙计去盖房子,让瓦匠的学徒去做衣服,这都是不对的。
大家有些犯难了。
一个有些瘦的少年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我有办法”。
这是谁家的孩子,敢掺和大人的事情。村民议论纷纷,最后发现竟然是个陌生人。
“你是哪来的孩子”老村长一脸戒备,要知道现在村里请武者的关键时刻,难保强盗不会派人捣乱。
奥迪斯本想着壮汉和精灵比试下去,大家或许就这样把他忘了,也不要他出场了,没想到有些瘦的少年偏偏又掺和了进来。
奥迪斯咳嗽了一声,从村民中走了出来:“是我带来的人”。
“他是我请来的…武者”。
“武者,还没我高的孩子也能当武者”村民们就像是听到了最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
奥迪斯虽然早有预料,可是仍然有些尴尬,他又咳嗽了一声:“还有一个,一共两个”。
随着他的话语,一个有些壮的少年扶着一个小姑娘走了出来。
“又是两个孩子,不会是那个小姑娘吧”村民们前仰后合笑的更加厉害了。
少年们也毫不在意的笑着,那个有些瘦的少年说:“其实问题很简单。候选人不是有三个吗。只要另外一个将这两个都击败了,他不就是胜利者吗”。
‘这是说这两个小孩要挑战武者吗’村民们猜测,让人感到好笑的同时,也是极大的藐视。
拜尔德很生气,他的武者接近两米壮汉把磨盘再一次的举了起来,发出‘啊’的吼叫声。
夏佐也瞪上了眼,尖尖耳朵的精灵一声不吭开弓射箭‘嗖,嗖,嗖…’一阵连响,远处房屋的梁柱,挂上了一排箭。
‘这就是精灵的箭术吗’村民终于见识到了,果然是比猎人的要强
两位候选人看来是达成了一致,先要将可恶的捣乱者赶走。
村民们又抬来第二块磨盘。
有些壮的少年站了出来,他的个头比立起的磨盘高不了多少,他的身形立于磨盘之前完全瘦弱的像竹竿。
接近两米的壮汉将磨盘举到了头顶,有些壮的少年也将磨盘举过头顶。
村民们“呀”的惊呼起来
接近两米的壮汉将磨盘交到右手,有些壮的少年也将磨盘交到了右手。
村民们“啊”的尖叫起来。
接近两米的壮汉支持不住丢掉了磨盘,有些壮的少年将磨盘在手里来回的颠了颠。
村民们鸦雀无声。
一个磨盘掉在了地上,一个磨盘还举在手里,看来是有些壮的少年赢了。
村民还处在无法理解的状态中,有些瘦的少年登场了。
他手里用布捧着一大堆石头。他将石头放在地上,然后一个个的扔了起来。目标正是尖尖耳朵精灵射箭的梁柱。
‘啪,啪…’原本挂在上面的箭一只只的往下落着。
“好准”村民们渐渐的被有些瘦少年的石头砸醒了。
“梁柱上还有五只箭,从现在开始目标还是梁柱,你射箭,我扔石头。最后少于五只箭算我赢,还剩五只箭或多于五只箭算我输”。少年说道
比试开始了。
尖尖耳朵的精灵快速的射着,有些瘦的少年快速的砸着。村民们来回转动着脖子。
梁柱上的箭越来越少,尖尖耳朵的精灵射的更快,有些瘦的少年砸的更快。村民们跟不上速度,只能瞪着梁柱。
梁上的箭时有时无,尖尖耳朵的精灵动作凌乱的射着,有些瘦的少年随意的砸着。村民越来越越多的盯上精灵的耳朵。
不知道什么时候尖尖耳朵的精灵受了伤,有半只耳朵掉到了地上。村民越看越觉得他只像半个精灵了。
最后精灵放弃了比赛。大概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耳朵受了伤。他捡起受伤的耳朵重新带了起来。他看起来又是一个尖尖耳朵的精灵了。
奥迪斯的武者,两个少年赢得了最后的胜利,这无疑也是奥迪斯胜利,奥迪斯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
老村长连连惊叹,发誓要将少年战胜武者的事迹写进村里的日志里。
村民们也终于明白了武者似乎是‘没有长相的’。
老村长当众宣布奥迪斯就是新任的村长,村民们欢呼起来。可是奥迪斯却忧愁的看着少年们。
村长的事情解决了,可是强盗谁来对付呢。
中几间小木屋里,这里是奥迪斯的家,作为主人的奥迪斯去老村长那里接受教导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三个被村民当做英雄般的少年。
云迟迟,金凯,还有希贝儿。
“一定就是他们没错了”金凯语气肯定的说道:“从奥迪斯大叔给我们的描述来看,不断抢劫村子就是克里福德和比维斯那帮人了”。
云迟迟点了点头说道:“昨天他们押送的两架马车,上面运载的东西显得很凌乱,应该是刚从其他地方抢来。他们的抢劫有一定的规律性,抢过的地方短时间内不会再抢。从奥迪斯大叔提供这个村子几次被抢时间看,下一次的抢劫很可能就在未来几天以后”。
金凯紧握着拳头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说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他们来,别的都不重要。可是剑我一定要抢回来”。
云迟迟想起克里福德那张消瘦却总是显得温和的脸,心中不由得泛起了担忧,他说道:“他们那帮人个个都不弱,上次只不过是不够配合才显得狼狈。如果稍加改善,下次再遇到的话,即使就我们两人的话恐怕也很难脱身。还有那个克里福德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
金凯皱着眉头说道:“克里福德我不好猜测。不过其他的人我和他们每一个人都近身交手过。云迟迟你可能想不到”。金凯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
“他们每一个都身怀斗气,不同的区别只是有强有弱。而那个比维斯斗气水平更是明显的高过了我,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他恐怕已经到了随时可能突破到武者的程度”。
云迟迟真的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们真的强到这种程度,如果近身搏斗云迟迟恐怕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对手。想起克里福德不急不躁高深莫测的样子,云迟迟越发觉得这伙人绝不是一般的强盗。
云迟迟有种前去送死的感觉,他对着金凯真诚的说道:“作为你的朋友和兄弟,我想劝你,没有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了。想想你的妹妹,如果你死了,他一个人如何在这世界上生活”。
金凯抓着云迟迟的双肩,看着他认真的说道:“所以我的兄弟云迟迟,我希望你能留下来,如果我有什么不测的话,我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希贝儿”。说到这他松开双手看向窗外,目光变的坚定起来:
“你不知道那把剑对我的重要性,我就是死也要把他抢回来”
“哥”希贝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的脸上已经充满了哀伤,他低声的说道:“我真的不想你死”。
金凯要去抢回剑,而希贝儿一直不曾开口,云迟迟就觉得很奇怪,他知道这兄妹两彼此是多么的紧张着对方。现在希贝儿开口了,只是不想让金凯死,而不是说不让金凯去。希贝儿其实也是希望找回那把剑的,这把剑绝对不只是一把父亲临终前的遗物这么简单。
云迟迟很想知道更深层的原因,但现在他想的更多的是要帮助兄弟,他说:“金凯,无论多么危险我都是要去的。希贝儿可以留给奥迪斯大叔,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相信他是个好人,看在我们是为村子解决强盗的份上,他一定会照顾希贝儿的”。
金凯感激的看着云迟迟说道:“真的很危险,我不想你和我一块去送死”。
云迟迟摇了摇头,目光中充满了坚定看着金凯说道:“爷爷曾经对我说过,真正的武者是不应该有所畏惧的”。
“好”金凯的目光也恢复了坚定。两人不在说话只是彼此对望着,可以看出他们的心也已经是坚定的了。
希贝儿沉默不语,哀伤的叹了一口气。
门外传来脚步声,长着一张憨实脸的奥迪斯推门而进。
奥迪斯显得很高兴笑道:“三位少年武者,今晚老村长准备宴会款待你们”。
奥迪斯的一打岔让屋子里的哀愁冲淡了不少,希贝儿奇怪道:“奥迪斯大叔,怎么我也成武者了”。
奥迪斯笑道:“都一样。云迟迟和金凯打败武者之前我也不知道,你又没有表演过,说不定你比他们两个更厉害”。
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一下欢快了不少。
金凯脸上有了笑容:“我们该叫你奥迪斯村长了吧。”。他谦虚的说道:“其实我们还算不上武者”。
奥迪斯摇了摇头说道:“不要叫村长,还是叫大叔亲切”。他露出了一幅认真的表情:“你们打败了武者,不是武者那是什么”。
云迟迟也笑道:“真正的武者可比我们厉害多了”。
“你们就够厉害的了”奥迪斯显然不信问道:“武者到底有多厉害”。
云迟迟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好说道:“就是很厉害很厉害的”。
奥迪斯想了想笑道:“是一个人打倒几百人那种?”。
云迟迟和金凯好笑互相对看了一眼,齐声说道:“是”。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希贝儿也跟着‘咯咯’的笑了起来。一时间屋里又是笑声一片。
过了好一会儿,笑声渐止。
云迟迟换过一副严肃的表情问道:“奥迪斯大叔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知道强盗来村子里具体时间”。
奥迪斯没有直接回答云迟迟的话,脸上显的忧虑起来说道:“那些强盗个个身材高大,而且人多势众,我们曾经反抗过,可是就像小孩跟大人打架,完全被吓着了,根本连他们到底多厉害都没搞清楚”。奥迪斯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本没想到让你们对付强盗的,可是你们偏偏又赢了,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云迟迟理解奥迪斯的难处,他为人老实善良,即不想伤害云迟迟他们,又想对村子里有个交代。因此现在到了要云迟迟他们去对付强盗的境地,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云迟迟笑道:“奥迪斯大叔我想除了你再也不会有人拿着吃的穿的去找武者了。而除了我们恐怕再也找不到更合适你东西的人了”。云迟迟表情神秘:
“奥迪斯大叔你想想也许这是上天神灵的安排”。
奥迪斯望着窗外的天空表情肃穆,嘴里默默而语,不一会儿像是得到了莫大的安慰,表情也轻松许多说道:“说的也是。其实你们也是很厉害的。不过还是要小心…”。
金凯大力的一挥手豪气的说道:“放心吧,那帮强盗要是不来我想去找他们呢。不用担心”。
云迟迟又回复到之前的话题问道:“奥迪斯大叔真的没有办法知道强盗抢劫的具体时间吗”。
奥迪斯很认真的想了想说道:“办法也是有的,也不能完全的确定,只不过是强盗的一个习惯。这附近有一个村子也被强盗抢了,强盗抢完这个村子后,第二天就会来我们村子,我们也是联络他们村子时知道,到目前为止似乎都很准确”。
云迟迟点了点头确信的说道:“能够提前一天知道,完全够了。奥迪斯大叔你要马上派人去做这件事情,一定要在强盗来的前一天通知我们”。
奥迪斯答应后出去了。
金凯不解的问道:“云迟迟,虽然能够强盗来的前一天做做准备是好的,但我总觉得你想的恐怕不只如此吧”。
云迟迟看着金凯笑道:“还记得我们跟在克里福德身后锻炼时我说过的话吗”。
金凯挠挠头说道:“说过什么了,还真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傻乎乎跟在强盗后面,然后被抢了。偏偏还是因为我么有些实力,妈的,没有比这更倒霉的了”。说完他笑了起来。
云迟迟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罢,云迟迟说道:“我当时说过要和你比试锻炼的”。
“噢…”金凯回想起来了,他笑道:“比就比,谁怕你。累不死你的话,你就不知道兄弟我的厉害”。
希贝儿幽幽叹道:“哥哥锻炼起来可疯狂了”。他的脸上总是不时的露出愁容,可以想象云迟迟和金凯挑战强盗的事情时刻让他担心着。
云迟迟笑道:“看来希贝儿一定没少吃苦头”。
金凯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时锻炼过了头,不小心把希贝儿忘了”。
云迟迟正色说道:“其实比试只是相互促进,真正的目的还是想我们都能得到提高,这样胜算会更大一些。至于提前一天能够知道强盗的到来,完全是为了腾出一天来休息恢复”。云迟迟又转为笑脸说道:“比试虽然不在乎输赢,不过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金凯兴奋的握着拳头说道:“来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希贝儿在一旁插话说道:“看来哥哥又要忘记我了”。
金凯听了尴尬一笑,云迟迟哈哈大笑。
到了晚上,老村长的招待宴会过后。奥迪斯接到了第一次的汇报:强盗还没洗劫临近的村子。
云迟迟松了一口气,看来明天的锻炼可以如期进行了。他想着自己的梦想——成为一个武者,不在是遥不可及了。因为他已经有过两次斗气的体验,一次是打死白尾巨狼的时候,如果说那个时候他还不敢确定。那么第二次他将希贝儿从比维斯的戏弄中解救出来,他扔出的石头再一次的体验了那种感觉
充盈,坚强,迅速而有力。
再一次的出现,证明了是可以重复的。那种闪现出的强大威力,云迟迟不知道除了斗气还能是什么。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断的重复那种感觉,直到能随意控制为止。
第二天,天刚亮,云迟迟就起来了。他走出屋子来到屋外的庭院,金凯已经在这里了,他正扭扭腰,伸伸腿做着简单的活动。
看到云迟迟,金凯笑了:“云迟迟,看来我是比你领先了一步”。
云迟迟也开始活动着身体,笑道:“看来你妹妹说的你锻炼的很疯狂,应该是真的。你果然是个好对手”。
“那么我们要做点什么呢”金凯看着地上放的两个磨盘笑道:“这是昨晚村民们送来的,看来他们始终认为武者就是应该举磨盘的。不如我们就从这开始吧”。
云迟迟走上前用双手试着抬了抬,磨盘只是微微的向上翘起了一点,显然他是抬不动的,更不要说举起来了,云迟迟不在尝试,说道:“举磨盘完全不适合我”。
金凯将一边已经抬的老高的磨盘放下说道:“其实也不适合我,我也举不了多久。完全不适合长时间锻炼”。
云迟迟从院子的一角拿出一个大腿般粗长长的布袋来,里面装满了土,他把布袋往脖颈上一挂,如同一条夸张耷拉下的围巾,笑道:“这是我让奥迪斯大叔准备的。我准备去跑步,你去不去”。
金凯兴奋道:“背着东西跑。我喜欢,当然去了”。
云迟迟帮忙拿出另一条同样的布袋来说道:“早猜到了你会要。让奥迪斯大叔多准备了一条。其实你不需要和我做同样的事情。毕竟我和你的情况不同,适合我的未必适合你”。
金凯也将布袋挂在了脖子上,来回的颠了颠说道:“还是蛮沉的。说好了要比试的,当然要比一下”。
云迟迟已经挂着布袋跑了出去,金凯赶紧跟着,跑了一会儿,金凯笑道:“背着东西跑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
云迟迟跑在前面也不回头说道:“比力量我是比不过你的。要比也是耐力…”。
金凯‘嘿嘿’的笑着说道:“昨天听了希贝儿的抱怨,你就应该知道我耐力如何了”。
说起力量云迟迟又想起昨天举磨盘的事情来了,他放慢了几步和金凯肩并着肩问道:“昨天跟壮汉比试举磨盘的时候,你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我当然没有那么大的力量”金凯笑道:“实际上你刚才在院里看到情况已经是我最大的力气”。
云迟迟回想刚才,金凯只不过把磨盘抬起了一边,他说道:“这么说你也举不起磨盘”。
金凯将脖颈上的布袋两边动了动,调整一下平衡说道:“纯肉体的力量我的确举不起磨盘,不过我有斗气啊。之前与比维斯那帮的打斗也算是因祸得福了,第二天我感觉斗气有了不少增长,在加上与壮汉举磨盘的时候状态又非常的好。你看我还一个手将磨盘颠了几下”。说道这金凯哈哈笑道:
“如果换了是现在我肯定是做不到的。像我们这样没有成为真正武者的,斗气都极不稳定,时强时弱的,有的时候甚至不受控制。就像你扔出的石头一般力量都不大,而砸伤比维斯右手的那一次力量却大的出奇,恐怕不次于一个真正的武者,我想应该是斗气突然喷发的结果”。
金凯哪里知道云迟迟的状况,就是云迟迟自己也不明白。他的斗气的水平从完全没有到超级强劲或者是金凯口中的‘武者’等级,完全不存在中间的地带。
云迟迟脑子里还想着那个接近两米的壮汉,他问道:“那个跟你比试的壮汉斗气怎么样”。毕竟金凯是个身怀斗气的人,他的感觉肯定比云迟迟清晰许多。
金凯想了想说道“他应该是不会斗气的。他应该凭的就是他本身肉体的力量,如果他能有一点斗气的话,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金凯叹息了一声:
“毕竟有的人一辈子也是练不出斗气的。”
这句话让云迟迟感触颇深,几天前他还属于大多数的‘一辈子’,可是现在他已经跨进了另一个天地,未来在他的眼前若隐若现,这也增加了他要成为一个武者的斗志。
云迟迟将布袋紧了紧加快步伐向前跑去,金凯立刻被落在了身后。
“臭丫头,开始发力了是不是”金凯大叫一声跟了上去。
出村的郊外是大片大片的农田,云迟迟和金凯就在田间的小道上奔驰着。
云迟迟有些气喘吁吁,金凯看了笑道:“怎么样不行了吗。要不要休息一样”。他明显比云迟迟强上了许多,呼吸均匀,显得很有余力。
云迟迟开口勉强答到:“现在…才正是锻炼…的时候,越是…劳累,越是能刺激…斗气”。
金凯说道:“你说的方法也没错。不过你也可以将试试斗气运用在跑步中,这样不但会轻松许多,还可以练习对斗气的控制,这对斗气的稳定性很有好处”。
金凯的话算是白说了,至少目前这个阶段是。云迟迟虽然累的半死,可是体内就是没有那种丢石头时的感觉,他只能寄望更深的刺激肉体,因为爷爷曾经说过‘肉体是斗气的源泉’。
两人在田间的道路上穿来穿去,以村子为中心不断的向外绕着圈,越跑越远,最后在离村很远的一块很大的荒废天地里倒了下来。
天色已到正午。
金凯也早已累得说不出话来了,两人就这样躺着,过了许久才缓过劲来。云迟迟翻身坐起,解下绑在腰间的一个包袱,里边放的是腌制的肉干和水。
‘哈’金凯大叫的接过云迟迟递过来的肉干和水说道:“早就看见你的包裹了,果然和我猜的一样”。说着大口喝了几口水,然后拿着肉干吃了起来。
边吃他边乐道:“希贝儿一定在家等我们吃饭呢,这下他又要埋怨我忘了他了。云迟迟啊,这可都是你害的”。
云迟迟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没挡着你回去吃饭,是你这个做哥哥的问题,偏要赖在我的头上”。说着他动手去抢金凯的手里肉干。
金凯躲避着,最后一口整块的全部塞进了嘴里。云迟迟笑着又拿给了一块。
金凯的神色却变的惆怅起来,他说道:“也许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哥哥。云迟迟,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他看向云迟迟。
云迟迟也看着他。
金凯继续说道:“我不阻止你和我一起去对付强盗,但如果情况危险到我们已经不能应付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先跑”。
云迟迟望着金凯淡淡的说道:“为什么要我先跑。如果你能跑,你就先跑,我挡在后面也是一样的”。
金凯摇着头说道:“并不是一样的。你扔石头是远处攻击,到了近身,根本不可能阻挡他们。因此只有我留下,你一定要跑出来,希贝儿就拜托你照顾了”。
云迟迟有些感动,这让他想起上次比维斯围攻时的情形。他背希贝儿先跑,而金凯却留下来拖住对手。如果不是他后来又返了回去,恐怕金凯当时就被抓住了。
而这一次远不是抓住这么简单,云迟迟脑中闪现出克里福德那琢磨不透的笑容。他绝对不会容忍放过一次的人又来挑战他,再次落入他的手中恐怕只有一死。
虽然是为了希贝儿,但云迟迟也无法忍受丢下朋友独自逃生,他坚定的说道:“我们一定可以把强盗打败,把剑抢回来的”。
金凯显然是不够自信,他目光黯淡的说道:“我也希望。可是事实是…”。
云迟迟打断他的话说道:“你忘了我打死白尾巨狼和打伤了比维斯的手吗。只要我能再次扔出那样的石头,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
金凯当然忘不了云迟迟的两次出手不凡,一死一伤,都是在关键的时刻。而比维斯的那次如果云迟迟对准的是他的胸口和头部,恐怕他也已经毙命了。如果能再一次在关键的时候…,金凯想到了很多可能,他的眼睛亮了,他的信心无疑恢复了过来。
云迟迟站了起来,之前的劳累已经没有,他整个人显得很精神,他看着金凯说道:“我们还有时间,我们还有提高的机会。事实上之前的恶斗你就已经提高了,我们应该有信心将那伙强盗完完全全的击败。夺回那把剑”。
金凯‘噌’的一下也站了起来说道:“你说的没错,我不应该这么泄气。下一次我一定要将比维斯彻底的击败”。
两人又全力的锻炼起来。
下午的锻炼不再是简单的跑步。金凯失去了剑,他找来了木棍,甚至一截木桩。时而握着木棍猛力挥舞,时而抱着木桩来回冲刺撞来撞去。看起来显得凌乱不堪,毫无章法,具体练的是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而云迟迟背着布袋又全力跑了一回后,手中握上了石头。他没有将每一块石头都用力扔出,而是不断改变的力道,以及轨迹。石头有时飞快的低平射出,有时冲向天空高高的抛起而后坠落。石头的大小也不再是合手一握的标准,有大有小,云迟迟甚至举起一块比胸还宽的石头,来回扔着,石头滑出几米后,重重的砸在地上。
分量是够了,很少有人能经的住这一击。可是灵活性实在有限,看的一旁的金凯猜测不已‘难道云迟迟想用这种‘巨石’砸死站着不动的强盗’。
云迟迟的目标却十分的明确,无论如何他都是为了找出那种扔石头的感觉。云迟迟总觉有什么东西触发了两次与众不同的扔掷,因此他不断变化方法,只是为了从其他的方面将感觉激发出来。云迟迟又想起他从遇到白尾巨狼,到被强盗抢的精光被放走这段时间里,他到底扔出过多少次石头,是不是不断累积的数量,才激发出他扔出两次威力巨大的石头。因此他又不停的扔着,想从数量中找出突然的不同。
不过事情没有想象中的美好,一直到天很黑了,回去的路上。
金凯笑道:“今天不错,竟然又有些长进”。看来‘乱七八糟‘的锻炼对他来说是有效果的。
而云迟迟却毫无进展,从中午开始时间上完全充足,而数量上也以远远的超出。甚至投掷的方法和形式上也是丰富无比。可是那种与众不同的投掷感觉,却连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云迟迟再一次想起了爷爷的话‘肉体是斗气的源泉’。能够扔出打死白尾巨狼,打伤比维斯的石头,是因为肉体已经足够的强大,斗气喷发了出来。同样的无数次的扔掷中只有两次的出现,是因为肉体还不是足够的强大,斗气只能偶尔的喷发。想明白了这些,云迟迟的方向明确起来。肉体的锻炼才是根本。
回到奥迪斯的家里,夜已经很深了,邻村并没有传来强盗的消息,看来又是平静的一天。
第二天,天刚刚开始亮,云迟迟就爬了起来,金凯还在熟睡,大概是因为昨天锻炼太累的缘故。云迟迟其实也很疲累,但对斗气的渴望让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云迟迟没有叫醒金凯,他出了屋子,来到了院子。早上的空气带着微微的凉意,让人精神一振。
“是云迟迟…妹妹吗”在云迟迟踏进院子的一刻,响起了轻柔的话语。
天刚亮,仍然处在朦胧之中。云迟迟寻声望去,似乎是希贝儿的身影,他正坐在靠着院子一角的磨盘上,气温有些低,他双手抱在胸前,似乎感到有些冷。
“云迟迟大哥,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声音又一次的响起。
没错这次云迟迟听的清楚,也更加看的确定。的确是希贝儿。希贝儿的眼睛看不见,但他其他的感觉却很灵敏,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云迟迟渐渐明白
云迟迟笑道:“当然。实际上我有金凯这样的兄弟,也很想有你这样的妹妹”。云迟迟说完,回房取了件衣服披在希贝儿的身上。
“谢谢云迟迟大哥”希贝儿语带自责的说道:“我总是给你们添麻烦,我觉得我是个负担”。
云迟迟柔声笑道:“这话可别让金凯听到了,否则他生气了,今天又不会回家吃饭”。
希贝儿‘噗嗤’一声笑了,说道:“这我早就料到了。哥哥只要锻炼,总是会或多或少的把我忘了”。
云迟迟想起昨天金凯对他说过的话,感叹道:“你哥哥其实时刻都把你记在心里,他这么努力的锻炼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你”。
希贝儿点了点头歉意的说道:“从小我们就相依为命,哥哥一直照顾我,我眼睛看不见,经常会有小伙伴欺负我,哥哥为了保护我就和他们打架。他们人多,一开始哥哥打不过,经常被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可是他还是拼命的打,直到后来谁也打不过他了”。希贝儿说到这声音已是哽咽:
“哥哥这么疯狂的锻炼,其实就是为了我”。
云迟迟拍着希贝儿的肩膀安慰道:“我想金凯从来没有把你当做负担,因为你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对不起,云迟迟大哥”希贝儿微低着头说道:“我胆子小,又爱哭”。
天越来越亮,显出希贝儿娇嫩的脸,长长的眼睫毛上沾着点点泪花,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过脸颊,缓缓下落,令人不由心生怜意,云迟迟用手轻轻擦掉滚动到他嘴角的泪珠说道:“现在有两个人照顾你,你以后不要哭,要多笑才是”。
希贝儿轻声的‘嗯’了一声,一阵晨风拂来,似乎感觉到了凉意,他身子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