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明白”云迟迟赶紧打住他的话,否者瞧他的神情不知道又要一直说多久。
‘咕噜’云迟迟的肚子在这时叫了,他揉了揉,饥饿的感觉从腹中传来。云迟迟问道:“吃饭的地方在哪里”。
巴克反问道:“你想吃好的,还是想凑合着吃”。
云迟迟毫不犹豫的回答:“我想吃不要钱的”。
…
接下来,云迟迟跟着巴克来到一座建筑前,外表看起来没有什么花俏的装饰,相当的朴实简单,只是占地面积相当的宽广,比通风宿舍大了不止几倍。两人走了进去。
映入云迟迟眼帘的景象,果然如外面的看到的一样。宽阔额大厅被一根根石柱支撑着,一排排的座椅排列下去,云迟迟随便用眼睛判断了一下,这里至少能同时坐下数百人。
此时,整个大厅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除了一头排着的几个队伍。
巴克一摆手说道:“你想吃饭不花钱来这里就可以了。不过记住要带上牌子”。
他又指了指那边排在橱窗前的几个队伍说道:“打饭去那里”。接着指着大厅中的椅子说道:“有空着的椅子随便坐就可以了”。
云迟迟看到大厅另一头有不多的几排餐桌,样子看上去就讲究了许多,再加上四周各种装饰摆设,明显就是另一番天地。云迟迟指向那里问道:“那里是干什么的”。
两人已经来到了打饭的地方,随便找了个队伍排了起来。巴克瞧了一眼云迟迟手指方向笑道:“当然也是吃饭的。不过是要掏钱的。今天不如你请我吃一顿吧”。
在这个什么要求都要收钱的学馆里,云迟迟已经了解到********的的昂贵代价,以他身上的几个银币的分量,云迟迟自然不敢答应,他微微有些尴尬向巴克笑道:“下次吧”。
巴克似乎十分理解,没有再要求,他是冲着云迟迟笑道:“在那里吃饭的基本上都是拿金牌的有钱人。这个饭厅虽然是为拿蓝牌的人提供的免费吃饭的地方,可是那里却是属于拿金牌的,专门的菜肴,还有侍者服务,在哪里大吃大喝一顿很容易就要掏出金币来”。
云迟迟果然看到了两个像是侍者模样的人,正在整理着只有那里才铺的桌布,像是为即将到来的就餐时间做准备。
而这边打饭的队伍越排越长,可是却从来没有往前动过,云迟迟将目光拉了回来,朝着队伍的前头望去,似乎并没有开始打饭。
不过好像却又到了开饭的时间,排队人群变的有些躁动起来,看样子大家都有些等着不耐烦了。
巴克本来在还在那里无聊的东张西望,突然间脸上就露出了笑容。云迟迟见他笑的古怪,心中暗自猜测,这家伙恐怕又没想什么好事。
果然,只见巴克扯着嗓子大喊起来:“饭呢,我们的饭呢”。
他这一叫就像是导火的引线,本来还都只是小声埋怨的所有人,立刻变的鼓噪起来,要饭的喊叫声此起彼伏。而巴克脸上挂着得意笑容喊叫的更加卖力,他还用目光不停的挤着云迟迟,像是示意他参与进来。
云迟迟越发的感觉这家伙巴克绝非什么善类,自己到底是不是该和他走的这么近。
喧哗的叫喊声越来越大,里面负责的打饭的服务人员有些应付不过来了。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吼,声音沙哑粗糙,却隐隐带了点女人的味道。
“叫什么叫,再叫谁都没有饭吃”一个身形肥硕高大的女人从柜台内伸出头来,宽厚的脸庞随着他凶狠叫喊显得有些狰狞扭曲着。
女人这一叫喊,排队的人群的喧闹立刻被打压了下去,虽然仍还有不少的埋怨声,可是再也没有谁大声喊叫。
包括巴克,他竟然也没有再起哄,而且脸色以恢复到了常态,似乎已经完全放弃了要饭这件事件。云迟迟看了觉得很奇怪,忍不住问道:“这个胖女人究竟是谁”。
巴克眼睛瞅着饭堂内的女人,脸上不自觉的露出戒备的神情说道:“他你可要注意,他是这个学馆内最凶恶的女人之一。特别是我们这些拿蓝牌的,没人敢跟他对视。如果惹火的他,他说不给你饭吃,还真就不给你饭吃了”。
能让巴克有些畏惧的人,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云迟迟不解的问道:“他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利”。
巴克点了点头,将目光收回看向云迟迟说道:“因为整个饭厅都归他管,他虽然既不会斗气又不会魔法,可是听说好像是馆长家的亲戚。所以没有人敢惹他,再加上他人又凶恶无比,更加让人怕了他。最为可恨的事情是…”。
巴克说到这里脸上的神情突然变的忿忿不已:“他的名字竟然叫安妮。竟然和我最最可爱的汉妮发音差不多,让那些无知的人总是混淆不清,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这时只听安妮这个胖女人的大吼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像是冲着他的手下,只听他叫骂道:“你们这些蠢东西都给我快一点,外面一帮要饭的还等着呢”。
云迟迟寻着声音朝里望去,只见那些做饭的手下在安妮的叫骂下都显的唯唯诺诺,没有人敢反抗。
终于开始打饭了,云迟迟得到了他来学馆后的第一顿的免费食物。一碗汤,一盘蔬菜加上非常少量的肉食,以及烤制的像是饼之类的主食。所有人都是一样,没有选择的余地。
巴克抓起盘里一小撮的肉,夸张的冲着云迟迟笑道:“你的第一餐饭就有肉吃,运气真是不错了”。说完他一口吃进了嘴里。
云迟迟没有过多的讲究,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他想起了亚尔曼,于是问道:“亚尔曼去哪了”。
巴克低头吃着饭答道:“当然是学习去了”。
云迟迟知道亚尔曼有些不同,确认式的问道:“免费学习?”。
“是”巴克抬起头说道:“他的身影无处不在,在学馆里说不定会碰到他”。
吃完饭后,云迟迟和巴克就分开。瞧着巴克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绝对不会是去找老师学习,肯定又是去找他的好事了。
云迟迟一个人在学馆里游荡。不得不承认‘武斗出发’是一个到处都可以锻炼斗气的地方。一块又一块的空地,被一些树木,山石,建筑简单的隔离着。一群群的矫健的身影形成一个个小的团队,各自练习。
云迟迟看的明白,其中有很多像是老师的人,正在指导大家练习斗气。
云迟迟四处瞧着,渐渐的他发现了问题,那就是在这个学馆里,老师授课时并不喜欢被人打扰,甚至包括旁观的人。每当云迟迟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时间稍微久了,便会遭到很多严厉目光的注视,甚至还有人上前搭话,看式随意的打招呼,可是不欢迎的意图却十分的明显。而且这种敌意随着距离的越近越发的明显。
云迟迟隐隐有种感觉,这种树木,山石,建筑的隔离设计,似乎也正是为了迎合这种需要。究竟为什么这个学馆里,每个老师之间会如此的封闭,云迟迟搞不明白。
不过他有些明白的是亚尔曼曾经说过的话。云迟迟在学馆里持续游荡着,他发现没有老师,想要学到一点东西是如此的难,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难道自己来到武斗出发就是要这样过日子吗。将来如果再次遇到爷爷要怎么说’想到这云迟迟立刻感到强烈的不满起来。
他想到希德那关于‘不招生老师’的说法,也许这是他能够找到老师的最大希望。
云迟迟开始有目的的在学馆里寻找起看样子像是老师的人。有好几次老师是找对了,可是全都是要缴学费的那种。
云迟迟没有放弃,继续寻找着,他将目光放在那些,没有学生包围,独自一人,而又像老师的人身上。
终于让他找到一个男子,这人看上去四十多岁,面相沉稳,一人在树林间的一小片空地上独自练习着拳脚。
虽然只是简单的出拳,挥舞出来却是夹卷着风起,额具威势。云迟迟站在十几步外也能感觉到激荡着微风拂面而来。
‘没错了’云迟迟心中多了几分确信,只瞧他随意的几下,云迟迟判断怎么也有武者的威力。云迟迟整了整衣服,轻咳嗽一声走上前去。
“这位老师”云迟迟说道。
“嗯?”男子停下挥拳有些不解的看向云迟迟说道:“什么?”。
云迟迟见对方并无反感,又问了一遍:“请问你是老师吗”。
男子像是明白过来了,笑道:“你怎么觉得我会是老师呢”。
这话说的并没有承认老师身份,云迟迟听了却有了想法。‘只怕是他没有想到有人会看出他是老师’云迟迟心想。
云迟迟知道接来的十分关键,他想了一想说道:“我看您的拳挥舞起来,风起云涌,刮的树木被刮的沙沙作响,威力十足”。云迟迟出村一个多月,经历了许多事情,早已经不是那个乡村少年。特别是云迟迟从金凯身上学到了很多,一路上金凯总喜欢和人搭讪,他知道很多人都喜欢听好听的,他把他称作‘拍马屁’,用在这种有求于人的场合尤为管用。
男子听了脸上露出高兴的笑容,头也不由的扬了起来,显得极为的受用。
云迟迟对自己这马屁拍的,感到一阵的恶心。不过为了学习斗气,为了武者的梦想,既然‘老师’喜欢,他还是忍不住的拍了下去。
“我料想学员里面绝对不可能有您这样的身手,您肯定是一位老师了”云迟迟继续说道:“而且就是老师里您也能排在前几位”。
男子谦虚的摆了摆手笑道:“哪里,哪里”。
云迟迟见前面的话有所奏效,似乎已经博得了眼前这个‘老师’的好感,觉得有必要进一步展示自己是一个聪明,有观察力,值得教授的好学生。于是又分析道:
“我一看就是知道您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非常的亲切”。
“是吗”男子呵呵的笑着。
云迟迟继续说道:“也只有像您这样成熟稳重经验丰富的人,才能教好学生。哪像有些老师才三十多岁,没什么经验,自己都有很多不懂,还怎么能教学生”。
男子笑道:“年龄其实也不是问题拉,有很多老师还是不错的”。
云迟迟料想他是故作谦虚,于是继续拍道:“在我看来,无论是年龄,气质,还是实力你都是长辈,他们都应该像您学习”。
“年龄?”男子有些疑问的像云迟迟说道:“你觉得我像是长辈吗”。
“那当然”云迟迟很肯定的说道:“在您面前那些老师都是毛头小伙子”。
男子似乎很在乎这个问题,十分认真的看着云迟迟说道:“你是说我看上去要比他们大很多”。
云迟迟看到男子脸色有些变了,暗自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不过似乎年长并不是一件坏事,金凯那个家伙就时常喜欢在自己面前充老大,扮大哥的。云迟迟赶紧说道:
“您就是像是他们的父辈,我觉得他们都应该听…”
云迟迟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因为男子的脸上已经显出了怒色。他握紧了拳头,全身紧绷了起来,嘴里厉声的说道:“我才三十岁,你怎么能把我说成好像是四五十岁的样子”。他开始一步步的向云迟迟靠近。
云迟迟终于知道了,就像金凯搭讪时,没有找对对方的喜好,就会失败。无疑,尽管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四十岁以上的人,这却是不能拿来夸耀的,云迟迟的马屁显然是拍错了地方。
看着男子满怀敌意的一步步上前,云迟迟觉得这个长的老相的青年‘老师’,看样子想要打人了。云迟迟有些为难,他还想挽回之前所犯的错误,不想就此放弃而离开,可他又绝对不能跟老师打架,因此他只好一步步的后退。
男子的显得怒气难消,非要教训一下云迟迟不可。就在这时有人闯了进来。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他一看到男子就叫道:“拜尔德你还呆在这干嘛,老师正在找你呢,快点吧”。
被这么一搅和,男子打算放弃,他似乎不愿意让人知道刚才的事情,他瞪了云迟迟一眼,转身跟着小伙离开了。
“老师没生气吧,哎,我今天也真是够倒霉的…”
看着两人说着话离开,云迟迟觉得自己才真是倒霉,想找不用缴学费的老师,没想到找到了一个学员,白白的做作了一番令人恶心的虚伪奉承。
云迟迟发誓,下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外表迷惑,一定要先确定老师的身份。
可是要找到那传说中的老师谈何容易,接下来云迟迟算是使足了力气,见到看着像是老师的便上前询问一番,结果,还是弄的灰头土脸,遭人鄙视,一次次的失败而回。
云迟迟有些累了,找了一块大石,坐了下来。远处的一片空地上有十几个学员正在老师的带领下,做着锻炼。只见他们不停重复的挥舞着拳脚,似乎像是在做什么练习,可是因为离得太远的原因,云迟迟无法听见老师正在指导些什么。
不过也正是因为够远,云迟迟才没有被定义为偷学者,而没有人过来找麻烦。
似乎云迟迟就要这么安逸的坐着,平静的呆下去。可是没过多久就被搅乱了。
有一个人从右侧的远处向着那一伙练习的学员走了过去。他走走停停,样子看起来有些鬼鬼祟祟。或者与其说是走过去,还不如说是慢慢的靠近。
云迟迟亲眼看着他是怎么一点点的靠近那帮正在锻炼的学员。云迟迟越看心中想法越发的明确起来‘他可能是个偷学者’。
果然,云迟迟的想法接下来得到了印证。在那个人移动的距离更近的时候。终于学员里开始有个人走了出来。
两人先是对话,说了好一阵子。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似乎那个‘偷学者’并不愿意离去。结果马上进入了下一个阶段。
云迟迟看见那个‘偷学者’开始飞快的跑了起来,因为后面又加入了几个学员追着他。
云迟迟也跟着坐不住了,‘偷学者’竟然直直朝他这边跑来。云迟迟站起身来,想为这些人横冲直撞的人让出路来。
不过当距离不断的拉近,云迟迟能看清‘偷学者’样貌的是时候,云迟迟不由的瞪大了眼。这人他是认识的。
“亚尔曼”云迟迟叫出声来。
“是你”亚尔曼也看见了云迟迟,他没有停下来而是飞速的跑了过去。
就只是他一个人跑了过去,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后面追着的那帮学员停了下来,被人拦了下来。
一个看样子上了年纪的老者。
亚尔曼跑了一阵,大概是也发现了情况的变化,他竟然又折了回来。
云迟迟看着慢慢走近的亚尔曼问道:“你不害怕他们追你了吗”。
亚尔曼的表情显得很镇定,无所谓的说道:“他们要是再来追我,我再跑就是了。要知道已经有很长的时间,我没有被人追上过了”。
可以肯定的是亚尔曼至少是个逃跑的高手,云迟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问道:“你刚才是在偷学?”。
亚尔曼点了点头算是确认,他的脸上显出惋惜的表情说道:“以后再想看这个老师的学习就困难了”。
云迟迟可以说是看到了亚尔曼的整个行动过程,他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说要离的远一点吗,为什么你又偏偏的要靠的那么近”。
“你以为我想啊”亚尔曼脸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我当然知道越到远处越不容易被驱赶。可是只有越近才能看到更清楚,听的更清楚。所谓不花钱学习,其实就是听一部分看一部分,其他的都是要猜了”。
“那你还像往常一样不就很好吗”云迟迟说道
“我也是没有办法”亚尔曼的目光仍然望着远处那伙锻炼的学员说道:“今天这个老师要教大家如何利用斗气发出最强的一击,里面有很多技巧,必须要听明白才好。所以即使冒着以后再不能看这个老师学习的危险,我也要一试”。
云迟迟见亚尔曼尽然如此求学若渴,不禁为他感到惋惜说道:“虽然也值得冒险,但保住能够长期学习的机会才是最重要的”。
没想到亚尔曼的态度却又有转变了,他的表情恢复了常态,变成一副已经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不能跟这个老师学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这个学馆里学员很多,流动量很大。同样老师也不少,也时常进进出出的。这边学不了,我去别的地方就是了”。
亚尔曼冲着云迟迟摆了摆手说道:“我走了”。说着他转身走了。
云迟迟觉得自己如果也想成为一个‘偷学者’,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里面似乎还有很多东西要学。不过他并不想像亚尔曼一样,那只是最坏的打算。毕竟他还有找到不收学费老师的希望。
云迟迟准备离开,这时候那个帮亚尔曼拦下追赶学员的老者好像说完了话,他也正迈步离开。
云迟迟见老者步履沉稳,气势威严,一副大家风范。似乎自己见过了‘老师’中最有派头的一个。
云迟迟没有太多想是不是不收费那种老师的可能性,他只觉得这样有型的人,他是不能轻易放过的。
于是云迟迟走了上去,直接问道:“请问您是老师吗”。
老者一身绣着花纹的长袍,面露和蔼的微笑,下巴下微微花白的胡须被他用手轻轻的来回拂着,他看着云迟迟一副慈祥表情。
“算是吧”老者笑道
云迟迟有些被他迷住了,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非常的亲切,而且形象高大放着光辉。本来还想婉转的表达,一下觉得都是多余,云迟迟不由的很干脆的问道:“老师我想跟你学习,请收下我吧”。
老者笑容不变,望着云迟迟说道:“我是不能收学生的,因为我是雷城学馆的馆长”。
尽然是馆长,云迟迟什么明白了,他为什么能拦下那帮学员,而且学员又对他显得的那么恭敬。
云迟迟先是一惊,接着却涌出一丝恼怒来。从报名开始种种金钱所带来的不平等待遇,很有可能就是眼前这个雷城双馆的馆长造成的。
老者本来高大的形象在云迟迟的心中不由的缩小了许多。
“对不起,我是刚入学的学员。还不认识您”云迟迟平静的说道
老者轻轻的拍了拍云迟迟的肩膀,笑道:“没有关系,今天不就认识了吗。我叫史丹佛,是你们的馆长”。
老者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真诚,完全不像是做作。让云迟迟有些怀疑,这样一个人不太会像是一个处处想着钱的人,或许他也有什么难处呢。云迟迟这一犹豫,老者的形象在他心目中就开始变的忽大忽小起来。
“入学时交了几个金币的报名费啊”馆长史丹佛声音柔和的问道。
云迟迟心中一紧,果然还是提到钱了。他开口答道:“一个金币”。
史丹佛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能进雷城双馆的都是不错的。不过还要继续努力,下次争取交十个金币啊”。
‘竟然如此的财迷心窍’云迟迟的心一下就凉了,史丹佛在云迟迟心中的形象不在闪烁不定,而是迅速渺小起来,光辉也已不在,四周一片黑暗,就像这个学馆一样。
云迟迟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有些冷淡说道:“难道有钱没钱的待遇相差就真的要那么大吗。难道就不能照顾一下那些真正渴望学习斗气成为武者的学员吗”。云迟迟心中的压抑竟然喷发了出来,他似乎是忘了眼前站着的是馆长,一个可以随时让他走人的人。
如果你相信史丹佛真诚的微笑,那么你就因该相信史丹佛。他真的没有生气,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没有任何的不快。他将手背在身后,遥望着天际说道:
“每个地方都有它的历史,也有它的传统。就像是雷城双馆的制度一样,也许是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可是你知道吗”。史丹佛转头望向云迟迟,目光突然间变的让人不敢正视。
云迟迟被看着有些难受,可是仍然倔强的迎着他的目光。
史丹佛继续说道:“艰苦的环境也许让人感到痛苦,可是同样的也能激起人无比的斗志。武斗出发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武者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住的是通风宿舍,吃的是免费的饭菜,处处遭人鄙视,甚至连老师都找不到,可是却成为了最伟大的那一个”。
说到这史丹佛用手一指,目标正是‘武斗出发’门口那具高高耸立的塑像。虽然隔了很远,但是依然是那么高大和威武。
史丹佛声音变的高亢起来:“他就站在那里,那么你呢”。
云迟迟真的被震撼了,说的简直就是他的处境,四周一切令人厌恶的环境,似乎都找到了忍受的理由。看着雕像云迟迟的斗志被激发出来了,他的心中涌动出强烈的意愿,仿佛未来他也会站在那里一样。
云迟迟回头看向史丹佛,仍然就是那张挂着微笑的脸。不过整个形象在云迟迟的心中变的前所未有的高大起来,金光万丈,与那座塑像一般。
“对不起,馆长”云迟迟说道
史丹佛笑道:“没有关系孩子,关键是你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看着史丹佛离去的背影,云迟迟大声的说道:“我会继续努力的”。
是的,还要继续努力,努力寻找不用交学费的老师。在无比斗志的激发下,云迟迟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像是老师的人。在遭遇了无数的唾弃,鄙视和白眼后,失败还是无可避免。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云迟迟很自然的去了那个为免费的饭堂。云迟迟很想能看到巴克和亚尔曼,可是那么多的人进进出出,而且又有可能不在一个点上,谈何容易。
吃过晚饭后,云迟迟在学馆里继续寻找了起来,直到天完全黑了。云迟迟仍然不想回通风宿舍,他来到了一片小湖旁。
不得不承认武斗出发比云迟迟想象中的要大,这里即使涌入上万人,也不会感到拥挤。通过一天的游荡,对馆里方位大致有了了解,眼前的这片湖泊基本上处于武斗出发的中心地带。
晚风吹过,湖水荡漾起波纹若隐若现。云迟迟身上被吹的一阵凉爽,而心里一天四处碰壁的压抑相称起来却越发感到不吐不快,他忍不住冲着湖面大吼起来。
一嗓子的吼过后,让云迟迟感觉好受多了。他这才突然意识到,他刚才的一叫只怕不知道惊动了多少人。
果然,很快就有了反应。
只听不远处有人出声道:“大半夜,鬼叫什么”。
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苍老,云迟迟寻声望去,只见十几步开外的一块大石旁坐靠着一个人。大概是因为天黑,而且又因为此人靠着石头而坐显得有些隐蔽,以至于云迟迟一直没有发现。
云迟迟走近了几步,在月光下大概的瞧见了这人的样子。他头发显得很凌乱,衣服也皱皱巴巴的窝在一起。云迟迟觉得不太像是学馆里的学员,很有可能学馆里负责学员生活的服务人员。
“看什么看,小子”坐在地上的人叫了起来。
云迟迟这下听清楚了,从他的声音中可以判断,这人因该有些年龄。毕竟是自己扰人清静在先,云迟迟不想计较说道:“对不起,这就走”。说着迈出了几步,又重新站到了湖边。
坐在地上的人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两人就这样各自静静的相处着。
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坐在地上人的突然开口说道:“有什么烦心的事,要这么大声的吼叫啊”。
云迟迟在那里想着事情,被人问话,先是一愣,然后才开口说道:“才来这个学馆,处处都不顺心”。
坐在地上的人‘呵呵’的笑了起来,笑罢,他开口说道:“那你一定是没钱”。
云迟迟没想到他一下就猜到了根源,回想一下进入学馆以后,凡是不顺心的事情,的确都跟钱有关。云迟迟惊讶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坐在地上的人声音明显得意了起来,他说道:“在这个学馆里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云迟迟觉得以他的年龄,的确有可能在学馆里呆上很长的时间,自然也就会知道很多的事情,可是如果说什么都知道,云迟迟更愿意觉得他是在吹牛。
云迟迟略带取笑的问道:“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当然”坐在地上的人确信的回答。
云迟迟问道:“那你猜猜我正在想些什么”。
坐在地上的人似乎想也不用想的立刻回答道:“这还用问,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是一般没钱,你是大大的没钱,你就是个穷光蛋。像你这样的穷光蛋想到最重要的事当然是找不到老师了”。
云迟迟被人鄙视了一天,想来湖边透透气,没想到又被人鄙视了一番。尽管说的是事实,可是云迟迟还是很生气,他不服气说道:“你不是说你什么都知道吗。那么在这个学馆里不花钱能找到老师吗”。
坐在地上的人啧啧赞叹道:“没想到你这个穷小子尽然也知道。不错,这个学馆里不花钱的确是有可能找到老师的”。
云迟迟见被直接称为穷小子,更加的生气,反驳的话立刻就要脱口而出,可是他灵机一动,到了嘴边的话有了小小的改动说道:“那好,我问你。哪个不用花钱的老师肯收我”。
这个问题似乎有些难度,坐在地上的人一直没有吭声,像是回答不出来。
云迟迟不问‘在哪里可以找到不花钱的老师’,而是问‘哪个老师肯收我’,这样的话只有‘有’或者‘没有’两种答案,如果有的话,能帮云迟迟找到老师,就是天天被人叫穷小子,云迟迟也乐意。如果没有,那么所谓‘学馆里没有我不知道的’的话,就是吹牛了。
见迟迟没有回复,云迟迟算是逮到了机会,哪里还不发一发之前的受鄙视之气,他大声嘲笑道:“你看,我就知道说起大话,吹起牛来是最容易的。什么‘学馆里没有我不知道的’,这话谁不会说啊”。
坐在地上的人听了,有些急了,马上反驳道:“这能怪我吗,谁叫你看上去普普通通,没什么天赋的样子。收一个天才大家都愿意,可是一个笨蛋,能硬塞给吗”。
什么‘笨蛋’的,云迟迟权当没有听到,他咬住不放的说道:“哎,吹牛就吹牛吧。我就当听听笑话好了,可是有人偏偏要找什么借口。算了,我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说着他作势欲走。
坐在地上的人真的急了,急的跳了起来,他快走了几步拦在云迟迟面前大声的说道:“我葛兰会跟你吹牛。穷小子,我告诉你在这个学馆里,没有我办不了的事情,就是馆长见了我也要恭恭敬敬”。
云迟迟算是将他彻底看了个清楚,年龄上来说跟之前见到的史丹佛馆长差不多,可是却完全没有那份威严,他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像是在哪摔过一跤的样子,显得邋里邋遢。右手抓了一个倒置的酒瓶,说起话来剧烈的摇晃着身体,随之散发的一股酒味夹杂其他味道混合成的怪味,说不出的刺鼻。分明就是一个喝醉酒的臭老头。
云迟迟忍受不了味道,向后退了一步,老头葛兰却瞪着眼,迈出两步跟上,一副要为云迟迟刚才的话,讨个说法的模样。
云迟迟真怕他会贴到自己身上,赶紧叫道:“臭老头,既然你那么有本事,就给我找个不花钱的老师看看”。
葛兰听了眼睛瞪的更大了,大怒的叫道:“穷小子,敢这么称呼我老人家,今天怎么也不能让你小瞧了”。说到这他把手中的酒瓶用力的往地上一扔叫道:
“也不用到处找老师了,我教你”。
云迟迟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葛兰在云迟迟看来,瘦不拉几,完全没有半点武者的体格。如果说这是以貌取人话,那么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脚下轻浮,就算是喝醉了酒,可是也跟云迟迟知道的不同,云迟迟在来雷城的路上曾经见过一个像是武者的壮汉,喝醉酒了,一脚下去将地砖踩的碎裂,完全不似葛兰这样。
云迟迟忍不住笑道:“就你,恐怕又是吹牛了吧”。
葛兰气的一跳老高,嘴里骂道:“穷小子,不让你见识见识。你还真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强者”。说着他不停的摆着手,嘴里斥道:“离我远点”。
云迟迟后退了两步,不解的问道:“干嘛?”。
葛兰叫道:“我怕伤了你,老家人的实力发挥出来,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云迟迟都快笑喷了,捂着肚子往后退着。让葛兰瞧见又气的大叫起来。
云迟迟退了十几步远,葛兰觉得差不多了,冲着云迟迟喊道:“穷小子,站好了,可别掉到了湖里去了”。
云迟迟不以为意,这么厉害的人云迟迟从来没有见过,即使有云迟迟也绝不认为会是眼前这个瘦弱的老头。因此他仍旧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笑容瞧着葛兰。
葛兰大吼一声,声音既不响亮,也没有气势,甚至有些底气不足。云迟迟看了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喝’伴随着葛兰带着沙哑的吼声响起,四周空气突然流动起来。
云迟迟脸上的笑容哑然而止,因为他曾经也感受到同样的时刻,就是爷爷击破门,击碎石墩的时候。
而这一次似乎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在一声大喝声中,葛兰上身那件破衣猛然碎裂开来,伴随的是一股强烈的大风涌动,四周的花草树木,远一点的湖波都在激烈的震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