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好,可以再练,但气势别被人拿下了。”云迟迟拍了拍狄清扬的肩膀安慰道,“对了你们说的欧阳不破是什么人。”
“嘿嘿,要是让他听到你这么不客气的语气,绝对可以把你打出屎来。”子车不可不改往日的粗俗。
“欧阳前辈是白虎门的门主,这个区的名字就是以他的拳馆来命名的。他自身实力,按照西大陆的标准来说,应该算是破邪初期。就在大小姐率领车队回来的两天前。他们白虎门就在夜间遭到一群倭人忍者的袭击。
里面混杂着一些少见的高手,听说其中一个使野太刀的倭人竟能与欧阳前辈打成平手。这件事的影响非常恶劣,欧阳前辈武馆中死了好些人,那些倭人也没讨到好,丢下一堆尸体逃了出去。
后来欧阳前辈一怒之下,便带着门内最强的一些弟子出去追踪这些倭人,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听狄清扬说完,云迟迟望向子车不可,子车不可苦笑着点点头,“我回来的时候,才听我妹说的。这伙倭人,八成与那个叫荻沼芳子的女人脱不开关系。”
云迟迟左手手指敲着旁边的桌子,似是对子车不可说话,又似在自言自语,“针对大小姐的行动失败,而后收买了骆家,与此同时倭人也没闲着,针对白虎街最强的武者下手,行动应该只算是成功了一半。
然后骆家大肆打击同行的商会,对白虎街的武人动手,同时搜集杨家商会制作重弩的证据,这背后究竟有着什么含义。先是破坏掉我们的武力,再从法理上击败我们,这样的话,布下这样一个局,形势还真是危险啊。阴谋加阳谋,难道真的没有办法破解?”
“怎么给你这样一说,好像我们就快完了一样。”
子车不可似笑非笑道,但看他的样子,却没有半点焦虑神色,显然看出云迟迟既然已经找到了问题所在,就一定有办法去解决。护送商队回来的这一路上,云迟迟给他的印象可是非常深刻的。虽然这家伙有那么点不着调子,但还算靠的住。
狄清扬却已显得有些沉不住气,连忙说道,“这事得马上和老爷还有大小姐说说,请他们想办法去。”
“杨家庄园我是不会去的,但是我已经有办法解决掉一半的问题,还有一半的问题,得找你们大小姐一起来想办法。”
云迟迟站起来往门外走去,子车不可休息这么久,倒也还能行动了,也跟了上来,回头对狄清扬示意一下,然后和云迟迟一同走了出去。
“嘿,还那么介意上次在庄园里发生的那件事啊。”
子车不可试探道。
“说老实话,我并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云迟迟顿了顿,“对了,云超风这丫头没人欺负他吧,我记得当初我出来的时候,你们那有几个看起来比你稍微强点的家伙,对云超风可没什么好脸色。而且,他还是个孤儿。”
“你把老子的绝学梯云纵不经过老子的同意,就教给他了。搞的这丫头整天用轻功在庄子里调皮捣蛋,弄的鸡飞狗跳!来的这几天,就打了十几次架,老子没办法,梯云纵既然都给他学走了,那帮家伙都把他当作了老子的徒弟,老子想不管都不行啊!”子车不可粗着脖子高声说道。
云迟迟让开他半个身位,以免被他的口水喷中,“看样子这丫头日子还算过的不错,功夫没落下吧。”
“看云超风这丫头天资还不错,原本想把我这套霸道凌厉的刀法教给他,等基础牢固后,再传他九字真言诀,以做我真言密宗的武宗传人。”
云迟迟听到子车不可这么说,登时有点动容,那九字真言诀摆明了就是不传之秘,而且妙法无穷,云超风因自己的关系在杨家庄园内,定然很不受人待见,子车不可要将他收做传人,必然也会受到他人的排挤打压,可这家伙半点也不在乎,依然那么我行我素,让云迟迟感动之余也十分佩服。
“但云超风这丫头,坚决不肯学我的刀法,只跟随我练了一套内功法门,却仍坚持学你教给他的那套剑术。那是什么狗屁剑术嘛,来来去去就那几套动作,没一点实战意义,但那丫头就是要每天练个成百上千遍才肯罢休。而且还配合一套非常****的基础训练,挑水劈柴,脱光了衣服往荆棘丛里面钻,然后还叫学堂里的少年扔石头砸他。
开始我还以为这丫头是被人欺负,原来是他执意要那么做的,你知道吗,旁人都说这丫头性格有些变态!不过还真别说,这一套训练他还真能狠心坚持下来。若真的照这样训练下去,怕还真能练出个变态来。”
听到子车不可带着佩服的挖苦,云迟迟只能报以苦笑,“练不出变态,因为我就是这么训练的,而且论残酷程度,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还说你不是变态,你说你今年才多少岁,凝神中阶实力,而且貌似凝神巅峰以下,你没有对手。要知道,在东方内家武学中,武学境界的层次与这西大陆不谋而合。要练到凝神中阶,除了任督二脉以外的六脉,要做到这层次,没有个十年二十年的,基本想都别想。
今天那个骆无忌,实力就是凝神中阶,我即使状态完好,也不一定是对手。你虽说是偷袭,但一击就斩杀了他,这通常只有武学境界到凝神巅峰的武者才能百分百做到。”
云迟迟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有付出才有回报,老天欠我本来就多,这是该还我的利息。嗯,给你这么一说,其实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我今年才刚满十九岁而已。”
子车不可喷血绝倒,“还两年,老子都快二十九岁了,若不是今天被骆无忌那混蛋踹了一脚,他的真气直接帮忙冲开了那道我一直郁积不散的经脉,否则我还没办法打通这六脉,突破到凝神中阶的境界。只不过这种打通经脉的方法太野蛮了,下不为例。”
云迟迟闻言,怪叫道:“给人踹了一脚,实力都能突破,若是这样,我还真巴不得天天被人踹。”
“你羡慕不来的,谁让你学的不是内家真气。这就叫做痛并着快乐的。”子车不可贱笑道。
“对了,打通经脉是种什么样的感受,运气的时候,是否就是非常的畅通无阻,其实你知道,我也练过内家真气的,要不然怎么学的你的梯云纵。”云迟迟见到子车不可武学境界竟然因此突破,心下一动,既然在斗气上找不到突破点,就打算从内功上寻找一下可能性。
“打通经脉?总之,打通了的那种感觉,可是很爽的。”子车不可脑筋突然慢了半拍的这么说道,见到云迟迟一脸无语的神态,这才咳嗽一声,说道:“差点忘了,你这怪物是斗气加真气兼修的。真他妈怪胎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每个人的经脉都有一个或者多个窍穴锁住,真气运到窍穴这里的时候就会受到阻碍,一部分逸散掉,一部分会在冲击的过程中被抵消掉,只有少部分才会通过经脉,转换成力量。
窍穴被冲开后,其实很容易感觉到,因为通过的真气不会再有逸散和抵消,这部分真气完全形成力量后,发挥出的威力自然比以前要强大的多。
你应该很容易感觉的到,现在运功试下看看?”
在子车不可的提示中,云迟迟运起真气,首先强行通过任督二脉,果然在一些节点处,真气会受到很强的阻碍,力量也流失了不少,但能通过任督二脉的真气会给人提供更加强的力量。
对于奇经八脉,云迟迟认知得并不多,这些年修炼内功,使得丹田处的真气也比较浑厚,但实际上却并未强行打通过多少经脉。
子车不可探视过云迟迟经脉后,脸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歪着头望着云迟迟,“说你是怪胎真一点也没错。奇经八脉,一半都没打通,偏偏内力却有着凝神境界的那般浑厚。理论上,不,根本就是实际也不可能存在的事啊。
经脉没有打通,流通的真气会被白白消耗掉,只有剩下的少数真气能够从体内的能量中汲取到精华,从而转化为真气储存起来。因此只有打通的经脉越多,能够汲取能量精华的真气也就越多,内力才能随着越来越浑厚。
否则根本就事倍功半。但这一切道理,到了你身上完全就不适应了。通常有你这样内力的人,六脉中起码只剩下两三处窍穴未曾打开。这可真是奇哉怪也。”
听到子车不可的分析,云迟迟也感到十分奇怪,一直以来,他都是以修炼斗气为主,内功为辅,战斗的时候,基本都不会直接使用到真气,仅仅只是作为辅助斗气的作用而已。
难道每次通过真气凝聚斗气的时候,真气也会由此加强吗?想到这一点,云迟迟立时兴奋起来,拍了拍子车不可的肩膀,“路上别被人宰了,我现在要回旅馆,明天你再带着杨柳一起过来吧。”然后交代了一下自己住的地方。
说完,运起轻功,一溜烟便消失在了街头,留下子车不可半晌摸不到头脑。
回到旅馆后,云迟迟关上了门,坐到床上,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运转斗气,全身散发出阵阵赤红光芒。
然后体内真气在斗气压抑下也运转起来,将逸散开的斗气重新凝聚,在这个过程中,真气通过的经脉,和斗气通过的一些血脉,之间交错的节点处,斗气与真气竟水乳交融,没有发生半点冲突。
彼此分开后,斗气重新流回心脏,真气则归元于丹田,仔细感觉下,这个过程斗气与真气的总量并没有损失多少。
而有的时候,没有损失就是得到。因为无论能量怎样运转,根据大自然中的守恒定律,必然有一部分能量会被消耗掉。所以运转的斗气和真气就算再怎么相互补充,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消耗,假如从结果来看,消耗的没有理论中那么多的话。其最终结果,就是在运转中的过程中能量从别的地方得到了补充。
以前,云迟迟只知道真气可以凝聚部分逸散的斗气,现在,云迟迟开始大胆推测,在那些斗气与真气交结的节点处,真气会在斗气的辅助下,从体内用于体能消耗的基本能量中,汲取出能量的精华,将其转化为少许真气补充进来。
为了证明这个推测是否正确,云迟迟先是到了外面的饭馆中大吃一顿,将体力足足补充了个够。然后回到旅馆,坐在床上,不停运转斗气真气,直到运行了大半个晚上,云迟迟累的整个人瘫倒在床上,如狗一般吐着舌头喘气。
直到这个时候,云迟迟仍精神旺盛,因为他证明出自己的那个推论完全正确。打坐运功是不消耗多少体能的。
云迟迟了解自己体能的极限,但是打坐了一晚上,照以往来说,根本就不会感觉到累,如果只是单纯运行斗气,或者单纯运行真气的话,还能补充不少体能,因此体力反倒旺盛才对。
但现在,同时运行两种能量后,结果竟反了过来,说明体能确实被真气汲取掉了一部分,也不排除部分体能是在被汲取的过程中白白浪费掉,否则的话,云迟迟丹田处的真气不可能只提升了一点点。
不过好歹是实力提升的一种方法,云迟迟依然感到振奋,等体力恢复了,一定要试试去冲击一下奇经八脉。我西大陆的武学境界已是凝神中阶,若是再把内功的武学境界提升到凝神中阶,不知道是否会产生怎样的奇迹。
累了一个晚上的云迟迟,不知不觉已睡了很久,门外传来一阵阵非常粗鲁的敲门声。云迟迟这才被惊醒过来。
“乌鸦!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快开门,大小姐来了!”
门外传来子车不可那特有的粗鲁嗓门。
云迟迟晃了晃脑袋,稍微清醒那么一点,这才想起昨天有约了杨柳他们见面商量事情,因为晚上练功太过入神,竟把这事忘了。于是连忙起身去开门。
这个时候,子车不可已等得相当不耐烦,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整个门板被直接踹倒。云迟迟当场石化,与此同时,跟着子车不可他们一起上来的那个服务生也是一脸的石化。
站在后面的杨柳非常尴尬,向那服务生道了个歉,并且赔了钱,然后才跟着大大咧咧进去的子车不可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子和一个少年,少年正是云超风。
云超风一进来就跑到云迟迟面前,跳着喊大哥。
云迟迟还穿着睡衣,多少有些不太雅观,不过看到云超风脸上竟贴着膏药,脸色立时沉了下来,冷冷望着子车不可还有杨柳等人。
“超风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杨柳本来想解释两句,却又望了下毫不知觉的子车不可,便忽然住口不谈。
子车不可并没有考虑那么多,大咧咧的坐到云迟迟的床上,“哟,还挺舒服,怎么一股汗臭味,你丫头晚上不洗澡的吗?哦,你说这丫头脸上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一来就打了十几次架,虽然每次都揍赢了,但不挂点彩是不可能的。说起来,云超风这丫头还真挺带种。”
云迟迟摸了摸他头发,见过血的云超风,打那样的架不过是过家家的小游戏罢了,他和那些温室里长大的孩子有着很大的区别。
云迟迟只是赞许,却并不知道,云超风这样的人,在杨家庄园那样格格不入的环境中,因为自身的经历还有性格,会被周围的人怎样去孤立。而这种孤立和不信任感,必然会使一个正在成长的少年,身心受到极大的扭曲。
很久以后,也正因为在杨家庄园成长的这段时间,奠定了云超风日后那种孤独冷血的性格,亦成就了他能够作为一代霸主所具备的基本条件。
等待云迟迟洗漱完毕后,当然这个房间是不能再谈话了。几个人商量了一阵,还是决定去清扬武馆,那里最为安全保险。
一路上,云迟迟才知道,跟在子车不可后面,这个总喜欢发呆的漂亮女孩竟是子车不可的妹妹,子车婉清。
她有个非常有趣的特点,就是明明在和人说话,眼睛却老是望着一片树叶,一颗石子,或者干脆就是天空的云不动,有的时候,站在面前和她说话,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视线虽然停留在对方身上,但那种眼神分明就似在看远方极远极远的目标,如同无法收回一般。虽然看起来呆呆的,但却十分可爱。
最后有些忍受不住的云迟迟悄悄对子车不可说道:“你这妹妹可真特别,怎么好像有点天然呆啊。”
见子车婉清还在发呆,子车不可和杨柳同时问道:“天然呆是什么意思?”
云迟迟正色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天生自然就是个呆子,你看,又在发呆。”
“哥哥你们在说我吗?”子车婉清眼睛望着远处,慢悠悠的说道。
“哈哈,这样的妹妹才最可爱啊。”子车不可哈哈笑道。
云迟迟流了一脑门的汗,对杨柳道:“你家能养这两个活宝,也真算不容易了。”
杨柳抱以苦笑,“还好啦,子车的能力还是蛮强的,你应该有所体会啊。其实他妹妹也是真言密宗另一系的传人,子车不可是武宗的传人,婉清则是术宗的传人。”
“术宗?怎么一个流派搞的这么复杂。”云迟迟嘟囔一句。
一路上,五个人倒是有说有笑,显得十分轻松,子车不可甚至还说,平时云超风一脸死人像,除了自己还有那个叫云梦瑶小女孩以外,从不给任何人露一个笑脸。今天倒是显得异常开朗。
到了清扬武馆后,杨柳支开了喜欢发呆的子车婉清,还有总是缠着云迟迟的云超风。就她还有云迟迟和子车不可三个人坐在最里面的屋子。
气氛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凝重。
三个人半天没有开口,子车不可先忍耐不住,一会望一下云迟迟,一会望一下杨柳,终于抓狂道:“我子车不可是个粗人,拿刀子砍人可以,但办法是想不出来。我看大小姐,你和乌鸦都是长着七窍玲珑心的人,别玩什么心思了,有话就说吧。”
杨柳蹙着眉,望着云迟迟说道:“骆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杨家内部和骆家有关系的人,都被控制了起来。但他们骆家一定已经掌握了相关证据链,以议政府的手段,可能会闹到法**。到时候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在法理舆论上站住脚。”
云迟迟淡然道:“闹到法**去是阳谋。但已经出了骆家这个叛徒,很显然议政府也是占据着绝对实力。他们既然有证据链,就根本不需要闹到法院去,直接发出通告,派出军队将你们抓捕或者驱逐,让骆家作为代理人来接管,那么你们甚至根本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是有办法让他们的证据链失效,对方仗着绝对实力,不给你们机会,你们又能怎样?”
“关于这点,我们有方法让议政府无法直接用武力解决。所以最主要的是,一定得在法理舆论上站住脚跟。这样,我们才有不给他们使用武力夺取我们资产理由。”杨柳略带傲然的正色道。
云迟迟非常惊讶,竟不知道杨家还有这样的能力,但又知道杨柳对自己一定隐瞒一些杨家实力上的秘密,所以非常不满,靠在椅背上说道:“我们的大小姐还是不肯坦诚以对,这样谈下去实在是很无趣啊。”
杨柳带着些小女孩的执拗,亦是对云迟迟有些怨意的说道:“我们的大英雄,救世主也总是喜欢装作神秘高深莫测的样子,难道非喜欢将答案留到最后才说出来吗?”
子车不可看着两个人斗气般打着机锋,实在有些受不了,站起来,“我出去透个风。”走到门口的时候,只听他低声道:“靠,老子一句也听不懂,都喜欢说话留半截的,一点也不爽利。”
云迟迟终于忍不住笑道:“大小姐的智慧虽然令人佩服,不过这次你果然还是想不出来吧。”
杨柳埋怨道:“你不说出怎么解决证据的问题,便再也不和你说话啦。”
云迟迟耸耸肩,潇洒的说道:“具备唯一性的,才叫证据吧。骆家一定有一个重弩的样本,议政府那般很难说,不过也应该有一个自采石场一战结束后拿到的重弩。然后一定会有一个证人,这个证人是你们杨家的工匠无疑。”
云迟迟说着顿了顿,见杨柳聚精会神的听自己说话,不时还点点头,那头漂亮的羊角辫非常可爱的晃动着,不知不觉云迟迟差点有些想入非非,收起杂乱的心神,继续说道。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破坏掉他们证物上的唯一性。他们有证人有事例说明那个重弩就是杨家制造使用的。但我们也有方法令那个重弩变得并非杨家一家能够制造。”
“你的意思是,暗中公布出设计图?”杨柳反应过来道。
“这种方法只怕行不通,议政府一定会有人在暗中监视的,到时候被他们抓住公布设计图的证据,会更加糟糕。”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最起码得需要有一个组织或者一个势力肯接受我们的技术,然后替我们被制作重弩的黑锅。但是制作收藏军事禁品,在哪个国家都是重罪。所以一般的势力绝对不肯接受的。那么……”
杨柳陡然抬头望向云迟迟,一脸震惊不可思议的神色,云迟迟点了点头,“你想的没错,能够背这个黑锅的势力,在别的国家,除了政府和几个掌握权柄的家族以外,或许都没有,但伊斯特王国却偏偏就有这样一个超然的势力。占据了整个王国三分之二军事力量的佣兵协会总会,就有背这个黑锅的资格。”
“是啊,总会作为一个军事组织,他有权生产制造这些军用武器,而且他们同样也十分重视军事力量,这个设计图无疑是个很好的礼物,他们一定能够接受!”
“只要你们杨家肯牺牲掉这份设计图,再加上杨大小姐你这个最出色的说客,一切都好说。”云迟迟笑道。
“祁大侠的夸奖,让小女子情何以堪。”杨柳打趣道。
“不过说来,你反应能这么快,更主要一个原因。我想你们杨家应该早就有和佣兵总会的高层人员见过面了吧。”
杨柳毫不掩饰她惊讶的神色,“你什么都能猜到,我只不过曾经和你聊过一些佣兵总会的东西,你就都能猜到了吗?”
“是刚刚的表情出卖了你的秘密。受我的引导,你也猜到能够背黑锅的只有佣兵总会,但是你只是对我大胆的想象感到不可思议,而并没有对佣兵总会是否会接受这个背黑锅的提议感到怀疑。
显然你知道佣兵总会一定是会背这个黑锅的。只是照常理来说,毕竟议政府还把持着佣兵总会的经济命脉。佣兵总会在明知道议政府要对你们下手的前提下,来帮你们背这个黑锅会惹得议政府十分不满。难道他们佣兵总会就真的会为一个设计图不考虑掌握者自身经济命脉的议政府的感受吗?
不,因为还是按常理说,佣兵总会的高层一定会经过一番激烈的思考,这些年来又没有什么重大的战争,若是被削减了军事预算,那些总会的高层日子定然不会好过。况且,议政府一旦下手,收拾了你们后,难道就拿不到设计图了?议政府不主管军事,最终设计图还是要落在佣兵总会的手上的。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我若是总会高层,想必不会冒着得罪议政府的风险来接受你们的提议。而你的表情却断定了,佣兵总会一定会接受这个提议,只能说明总会在暗中已经和你们有过接触。
我想,你之前说,一定有办法令议政府的人无法动用武力,我想这张底牌,该就是佣兵总会了吧。也的确是这样,只有佣兵总会这种掌握了绝对军事力量的组织才有能力干涉议政府的决策。”
云迟迟分析完毕后,见到杨柳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大笑起来。
“哈哈,杨大小姐,我说的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不过,之前我所说的那个,令证据失效的方法,也并非没有破绽,这个破绽对于像议政府这种庞然大物来说,一定很容易被抓住。”
说完,云迟迟带着胜利的微笑看着一开始就想和自己斗智,已经要崩溃的杨柳。
“你有没有想过,议政府包含了伊斯特王国那么多大商会的庞大组织,它会对几乎把持着伊斯特王国全部军事力量且民间威望卓著的佣兵总会放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可以断定,佣兵总会内部也一定有议政府的钉子存在。”
听完云迟迟的分析,杨柳的脸色又变的煞白起来。
“我明白你说的了。这些钉子会在法院开审那天,佣兵总会准备给我们背黑锅的时候,站出来说明我们将设计图交给佣兵总会的真相,一方面打击佣兵总会的信用度,一方面更是将我们逼入死角。”
“所以,你们不能把设计图交给任何人,再者他们一旦拿到图纸,实力大增,又说不定会有怎样的变数出现。即使作为利益交换,这设计图也必须在危机解除后才能交给他们。”
云迟迟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要往门外走去。
杨柳焦急且愕然道:“祁大哥,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云迟迟一脸成竹在胸的样子,杨柳悬着心也跟着放了下来,不过在她那小小的心眼中,仍在抱怨云迟迟还在卖关子。
云迟迟撇过头,笑道:“既然佣兵协会能够出面,我们就一定胜算在握。其他的,你就别担心了,一切有我。”
自这一日后,骆家的日子开始变得很难过。由于没有成功杀掉子车不可,使得愚蠢的骆无忌泄露的秘密被杨家知道了,于是两家彻底决裂。
紧接着,威尼斯城的东方遗族明显分成了两派,一派以杨家商会为主,誓死捍卫属于东方遗族的利益。另一派则是骆家为主的投降派,彻底撕破脸皮投靠给了议政府。
骆家的武馆再没有如之前那般嚣张,在云迟迟带头的打击下,连续挑了骆家名下好几个武馆,以比武的名义杀了好几个骆家本家子弟,逼得所有骆家武馆不得不关上了大门。
与此同时,因为子车不可的伤势未曾痊愈,杨柳依然以契约的形势雇佣云迟迟来训练子车不可手下那五十个护卫,之前跟随参与过采石场之战的那些精锐护卫都在,另外再还有清扬武馆的五十名学徒。
云迟迟也将住址搬到了清扬武馆,与那要接受云迟迟训练的一百名护卫弟子同吃同住。这些人学的都是正宗的东方武学,云迟迟刚好打算用体内这浑厚的真气来冲击窍穴,正好在训练之余,也请教了他们当中一些实力还不错的人经验。
六脉打通的十分顺利,虽然每次都痛的要吐血,但是仗着真气的浑厚,完全不讲究技巧的强行冲击下,还是给云迟迟打通了大半经脉,只剩下五个比较顽固的窍穴,怎么强行冲击也冲不开,知道力有极限的云迟迟立刻放弃了冲穴。
不过即使如此,体内的真气运转速度也几乎加快了一倍,几乎就是随心所欲的行动,而不管是凝聚斗气,还是帮助斗气恢复,都是原来的两倍以上速度。云迟迟感到自身的能量总量虽没有多少变化,但利用的效率已不是以前所能比较的。
晚上将斗气和真气按照战斗时那样运转的时候,在那些斗气与真气相交的节点处,之前他是发现双方能互相帮助增长。
但现在,随着打通的经脉增多,斗气与真气相交的节点也越多,在临近心脏附近的一个节点处,云迟迟发现真气竟然能顺着斗气的运转而进入心脏,这个发现十分不得了,但是心脏是何其脆弱的部位,虽然有所发现,但云迟迟仍不敢多做试验,否则两种能量一旦冲突起来,那自己哪还能有命在。
而趁着有空的时间,云迟迟倒是经常跑去佣兵总会,与那里的雷克特等人碰面,却不知商量些什么东西,不过自佣兵总会表达过一定的立场后,云迟迟对即将出现的事,也显得越发游刃有余。
骆家受到打击,也使得议政府那一点点可怜的耐心被完全消耗结束。一张政府的传单打入了杨家,果然与云迟迟预料的一样。议政府那些家伙在传单上述写了杨家私自生产制造军事禁用品,严重违反国家法律,要他们立刻接受法律制裁云云。
这些当然是废话,威尼斯成外那上万人的佣兵部队,将议政府的野心诠释得真真切切。云迟迟站在威尼斯城的城头,最前面全部都是城内身份地位较高的人。
杨兴、杨柳,还有那个杨家的十分英俊的青年,云迟迟也是才知道他原来是杨兴的侄子,父母早亡,一直寄养在杨家,与杨兴是情同父子,他叫苏辰逸,也是个才干十分出色的青年俊逸。
然后就是其他一些非常有身份的商会会长,另外骆家的人也来了,他们甚至比杨家还要激动,不断对下方的佣兵示好,让人见之欲呕。
“杨家商会的人听着,你们涉嫌制造军事违禁品,已严重触犯了王国法律,现在就打开城门,老实认罪,仁慈的法官一定会给你们法外量情的。”
城墙下有佣兵高喊劝降之类的话,远处的议政府官员指指点点的望着威尼斯城,一脸的贪婪之色。
“听到没有,杨兴,你违反了王国法律,还不快开城门!”
一个年纪很大,两鬓斑白,却颇具威严的老者满脸红光的指着杨兴大声说道。
杨兴冷哼一声,这个老者正是骆家的族长,现在被孤立的骆家带着几个铁了心投靠议政府的家族,与杨兴他们泾渭分明的站成两边。
杨兴连看他一眼都欠奉,对身边一个中年男子说了几句话,那实力不错的男子点了点头,对城外的佣兵用大陆通用语喊道:“杨家经商奉公守法,诚信待人,在民间有口皆碑。却不知是哪里的小人在此诬告,烦请各位议政府的执行官回去查明了再来,若真有违反王国法律的事,我们杨家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远处那几个议政府的官员听完佣兵们的汇报后,显得十分的气急败坏,大声喝骂着。然后一队队堪比正规精锐部队的佣兵开始列阵行进,显然是准备攻城了。
骆家的族长猖狂的笑道:“杨兴,你们杨家完了!等着被我们骆家取而代之吧,任凭你们势力再强,也休想斗得过议政府啊!”
随着,骆家武馆的那些弟子纷纷大笑起来,看得杨兴这边的武者双眼冒火。这个时候云迟迟走上来,咳嗽了一声,那些骆家武馆的武者见到云迟迟竟然也在,回想起这段时间,云迟迟带着一群人,四处找骆家武馆的茬,而且每次动手肯定杀人,这个人实力极强,甚至不惧围攻,好几个凝神境界的高手都被杀了。
骆家折损了数个高手后,见到云迟迟心中就已有了阴影,这当口自然无法再那么猖狂的笑得出来。
“我知道你,是你毁了老三的容,无忌也死在你手上,我们骆家确实没人能动的了你,哼,但放心好了,议政府的大军一到,你也休想活着离开!我要亲手把你脑袋砍下来,以祭奠无忌在天之灵!”
骆家族长神色狰狞的指着云迟迟诅咒道,与此同时,站在族长背后的骆家子弟中,那个叫骆寒的青年,脸上用面具遮挡起来,但却遮挡不住他两眼中的刻毒。
云迟迟将重剑架在肩膀上,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往骆家人群中走了几步,骆家的武者们立刻紧张的后退,并将族长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