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只差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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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2)

第 15 章 第十三章 (2)

“萧楚要结婚了,他和申以沫永远在一起了,我追了这么远来到他身边,他也不要我。他和申以沫永远在一起了,他不是我的,更不是你的……”

说着,她又哭起来,身后异常吵闹。可以想象得出,关仪绮正站在一处繁华的街头,像一个无助的女孩,面对这个陌生的又没有人需要她的城市。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对她说:“我已经同萧楚分开了,你……也快回来吧。”

走回小饭店,我的脸色应该非常差,差到苏艾一看到我进来就奔上前:“怎么这么惨白,遇到鬼啦!”

我无力地笑笑,“苏艾,我好累。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和苏艾先行告退,留着方堃陪另两位。

经过一家药店,我要苏艾等下我,我进去买了一点缓解头疼的药,然后在计生专柜停了下,最后拿了两支验孕棒。

夜半三更,就听见挂在墙上的钟滴滴答答地响,我疲倦的身体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苏艾也被我影响了,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天中午,我面无表情地对苏艾说:“苏艾,陪我去趟医院吧。”

“还是生病了?不会是昨晚着凉了吧,大夏天的,热感冒啊!”

我感到全身无力,“我怀孕了。”

“怎么会!你们没做避孕措施吗?”

“当然有,但是我还是怀孕了……”说着我拿出两支验孕棒,都是一样的两条红线,“我有两个月没来月经了。”

妇产科门外坐着几个男人,带着焦急的心情来回踱步。

苏艾陪我进去,旁边写着一块牌子:男士止步。

苏艾说:“别紧张,验孕棒也会出错。”

待前面的人从诊室出来,我便一个人进去。我不敢让苏艾陪我,那样的我会无地自容。

医生看了我的验孕棒后,简短地说:“你吃过避孕药吗?”

我点头。

她又说:“距离现在超过半年没?”

我摇头。

她给我开了张化验单,再次化验尿液的结果还是一样。

医生说:“这孩子留不住,需要打掉。”

然后给我开了份医药单,“这2天准时早上7点晚上7点吃药,第3天上午8点来医院药流。”

晴天霹雳。

我依靠在苏艾的肩上,泪流满面。

苏艾跟着我一起叹气,不说什么,我们俩只是静静地坐在妇产科的门外。

突然,我想到什么,站起身急匆匆进去诊室,对医生说:“这孩子我要留下,可以吗?”

医生正在给其他病人看病,见我进来皱皱眉,说:“你吃了药,这孩子肯定不能要,否则会是怪胎。”

“怪胎我也要!”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这是纪念我爱情的孩子,我不能失去他。

苏艾跟着进了诊室,拉住我:“别这样,左兰,别这样。”

“我要我的孩子。”我抱着她哇哇大哭。

苏艾说:“我们去吃一顿大餐吧,庆祝你的重生!”

我苦笑,“庆祝什么啊,我……”说着,又要哭起来。

苏艾摸摸我的头,说:“小傻瓜,别哭了,你还有我,不是吗?”

我哭得更伤心了,并化悲痛为力量,要苏艾请我去金牛角吃自助,直吃到就快要吐了还不罢休,又点了两份冰淇淋。

苏艾说:“第一次见你吃这么多,感情以前都是装矜持啊。”

“这孩子是饿死鬼投胎,他想吃,我不能不给。”

我不看她,但能感到她温柔的目光,我多么想多么想在这时抬头看一下她的模样,却最终没有这么做。

我觉得自己是个没脸见人的女人,男朋友要和别的女人结婚,自己却在这里打胎。

苏艾说:“我给萧楚打个电话吧。”

我这时才连忙抬头,慌张地抢过她的手机,说:“别打了,他要结婚了。”

他要结婚了……

这五个字在我的心头不断盘旋,挥之不去。

我不是没想过告诉萧楚,甚至都拿出手机去拨他的号码,却怎么也没勇气按下通话键。

在梦中我都拿着手机,遥遥看着穿着礼服正要进入教堂的他,他接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却都不是我的。

7点钟的脑中把我叫醒,苏艾倒了杯温水,拿着药要我服下。

我说:“苏艾,你说,如果剩下个怪胎是不是也没关系呢?”

“别傻了,这个饿死鬼不打掉,我的荷包就没钱了。”说着,善意地亲了我一下脸庞,“对不起,我知道你留念这段爱情,但是既然已经不属于你,你还怀念什么?”

“怀念……他对我的好。”

“他对你又有哪一点好呢……”苏艾苦笑,略带强迫的要我服下药。

第3天去医院,同时间还有另外3个女生药流。

我们吃完药需要坐在医院观察四小时,我的血不停地流,隔半个小时就要去一趟厕所,血流成河。

其他3个女生检查后正常,都走了,只有我被留了下来,苏艾说没关系,她一直会陪着我。

医生在观察室看了我的情况,裤子外都是血,立刻说:“准备刮宫。”

我脸煞的就绿了,“刮宫?我并没感到不舒服啊。”

“你都大出血了,必须刮宫。”医生说着就要我拿好所带物品跟着她去手术室。

我抱着苏艾又一次哭了,这段时间我是如此软弱,如此无助。

躺在手术台上的我对医生说:“能不能把你的手借给我握着,我很害怕。”

医生不睬我,我又大声说一次,医生说:“别闹了,放松点,除了事你死了我也要判刑。”

随着一次次的撞击,仿佛有什么硬物在我的身体里捅碎,我就感觉生命正一点点从我的眼我的鼻我的耳我的四肢我的每一寸毛发中消失。

开始我还能忍一忍,后来我放声惨叫,紧紧抓住床的边缘,我叫着:“萧楚,萧楚,救我!”

手术完,我拖着支离破碎的身体将衣服穿上,头一晕,跌倒在地,仿佛所有的力气都用光了。

就听见医生打开手术室的门,对在外焦急等待的苏艾说:“家属,你们有没有带水,快给病人喝水。”

苏艾连声答应,拿出果味C给我,我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掉点滴了,我的身子异常疼痛,全身蜷了起来。

就听见苏艾哑着个嗓子在医院的走廊上放声大骂:“你******萧楚,你知道左兰要为你死了吗?你******怎么没良心,我真的不再爱左兰了吗?!萧楚,我到现在才知道你是这么的残忍,我祝你和申以沫永远得不到幸福!”

我半眯着眼睛,看到苏艾拿着手机气冲冲地走进来,见我醒了,她舒展眉头小跑过来,坐在我床边,对我说:“傻瓜,醒来了啊。”

我想让自己笑一个,却不能,痛苦一定写满了我的整张脸。

一瓶水接一瓶水,我从下午掉到了晚上。

我在床上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心凉如它。

苏艾在医院门口买了把伞,我们俩撑着在路边等TAXI,我的身子一阵阵的疼,疼得我忍不住又想哭。

在信中告诉自己,不许再哭了,永远不许自己再为萧楚哭了。

从此以后,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是两条平行的线,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我大声地对天空喊:“左兰,你一定要幸福,你一定要比谁都幸福,上帝告诉你只有你改变了你自己才能得到幸福!”

苏艾的怜惜地紧紧抱住我,什么话也不说。

第二天,我高烧近40度,苏艾陪着我一起难过,平时的伶牙俐齿也不知去了哪,甚至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陪着我在房子里待了3天。

我说:“苏艾,如果我是你就好了,可以无关痛痒的和每个人交往,明白什么样的人适合接触什么样的人应该远离,我怎么着就是看不明白。”

苏艾说:“看明白了只是突增无奈罢了,我也只不过是试着让自己大条一些,就快乐一些了。”

“是吗?大条一些也就快乐一些……”

萧楚,本以为我们的故事就此终了。却不想,我们这两条平行线还会有相交的一天。

这一天到来了,我又为你哭泣。

此生,是不是我欠你的,怎么样也还不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