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点头,一次微笑,一声问候,就这样简单朴实,却可以让你我从封闭中走出来,去赢得更多的朋友。
一杯咖啡的价值
阿里和琼斯是很要好的邻居。
小时候,阿里家里生活很困难。一个冬天,天下着雪。阿里的父母为了养活家人,一大早就出去干活儿了。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还没有回来,只有阿里一个人在家。冷冷的房间,没有煤炉点火取暖。阿里一个人,又冷又饿地蜷缩在角落里,盼望着,等待着父母的归来。
“咚、咚……”传来了敲门声。这会是谁呢?阿里打开门,只见瘦小的邻居琼斯站在寒风中。
“阿里,你能去我家陪我吗?”琼斯似乎有点害怕地问阿里。“我爸妈还没有回来,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别怕,有我。”勇敢的阿里牵着琼斯的手,来到琼斯家里。
琼斯家里很温暖,炉火闪耀着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外面冷冷的世界。“阿里,我喜欢喝咖啡,给你也冲一杯。”说完,她自顾走开了。不一会儿,琼斯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真香!”阿里小心地喝了一口,一股热流涌进心间,驱散了一天的寒冷。小琼斯又端出了好多好吃的点心,不停地塞给阿里。
两个小孩,坐在炉子旁边,喝着香甜的咖啡,烤着炉火,红红的火苗,映照着两人红彤彤的脸。终于,阿里的父母回来了,阿里带着温暖回到自己的家里。而后不久,阿里随父母搬到了另外一个城市,告别了可爱的琼斯。
多年以后,步入中年的琼斯,有一天突然病倒住院,需要动手术。当琼斯终于安全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却开始为医疗账单担心了。她知道,她是无法支付那庞大的费用的。因为这些年的收入,几乎全用来支持贫困儿童了。当账单送到手中的时候,琼斯闭着眼睛,久久不敢打开来看。最终,她下定决心,打开了。然而,她却惊呆了,泪水缓缓地流了出来。
原来,所谓的账单,只有一句话——“当年的咖啡,足以支付此笔费用。”
谁是朋友
温友庆下岗后,一时找不到工作闲着无事,打算回小县城暂居一段时间,但又怕信息不灵,误了找工作的机会。因此临走前,便请十几个特铁的哥们吃了一餐。
酒酣饭足脸红耳热之时,温友庆趁机要哥们帮忙留意一下招工信息。
王东涨红着脸嘟囔道,这算个什么事,我们兄弟多活动活动,帮大哥找份轻松活儿。“对!”朋友们神情激昂,拍胸脯拍大腿保证,一有什么信息立刻通知大哥。
温友庆看到哥们如此群情激昂,含着泪说:“谢谢!谢谢!小弟找到工作后,再请大家喝酒。”这时,一直在喝闷酒的张强站起来,歪着脸向温友庆劝酒。建议他回县城开一店面,弄些钱解决温饱,静心发挥特长,自由自在的,比找什么工作强多了。此话一出,热闹的场面突然安静下来了,大伙全瞪着张强。
温友庆不高兴了,心想:这人真不够朋友。于是只将联系电话告诉了其他几个,便黯然离开。
温友庆回到县城,整天待在家里无事干,人也没了精神。妻子劝他在家看看书,写点东西什么的,别憋坏了。可他老惦记城里的工作,惦记哥们帮他找到工作后打电话来。他往往写一会儿东西瞧一下电话机。如果有事外出,一回来就慌忙去翻看电话的来电显示,然而半点音讯也没等到,温友庆觉得日子挺难捱。
半年后的一天晚上,温友庆看完央视的新闻联播,回房间里看书,烦躁地东翻翻西翻翻。
这时,张强裹着寒气闪身进来。温友庆给他温了酒,责怪他不预先打个电话,好去接他。张强说:“你又不给我留个电话,害得我急火火地跑来。江中市晚报招记者,报名截止是明天中午,我是专程来通知你的。”
温友庆应聘当上了记者,在友谊酒楼请朋友们喝庆祝酒。喝着喝着,王东大声说:“晚报招聘广告一登出来,我就打电话过去了,嫂子接的。我知道大哥准成,嘿……来,喝酒。”温友庆心里掠过一丝不快。
接下来,一哥们说广告公司招人,打了好几次电话却找不到大哥。
另一个说IT通讯公司招业务主管我还帮大哥报了名,打了几次电话也联系不上。
一个比一个说得动听,温友庆的脸却越来越沉。这时,一言不发的张强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说:“大家都为大哥的再就业操碎了心,都出了不少力。现在我们不说这些,大家都来喝酒,干!”
“对,干!”声音嘈杂而高亢。温友庆暗地里用力捏了捏张强的手说:“好朋友,干!”泪水在眼里直打转,他嘴巴动了动,好似想说些什么,但他望望喝得满脸通红的众人,什么也没说。
靠窗的位置
朋友从动荡不安的耶路撒冷回来后,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他的妻子约我见面。
那天,我见到了他,他显得有些疲惫,显然是没有倒过时差,但是他的兴致却很高,嚷着要好好逛逛。于是,我们一群人就开始在城里东游西走,谈论着许多的话题。累了的时候,我们就挑个休息的地方坐着喝点东西,等休息好了,再继续逛。这样一来,我们看上去像一群贪婪的观光客,迫不及待地感受着这座无比熟悉的城市的景致。朋友似乎显得更为急切,即便每次停下脚步坐下来吃东西的时候,只要是临窗的餐桌,他都忍不住抢先坐在靠窗的位置,不停地打量着外面的风景。
恰巧那天,小侄子闹着要和我去逛,他年纪小,自然躁动了些,每次也抢着要靠窗坐着。但朋友把他一提,摆到了对面,不让他靠近窗口,俨然是一个贪婪的大孩子。
下午的时候,我们逛完了半个老城,觉得该停下来吃点东西了,于是又找了一家比较有本土特色的饭馆坐下来吃饭。店里顾客自然很多,但非常巧的是,我们正好碰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朋友这一次还是抢先坐到了靠窗的位置,可是我的小侄子这一次实在憋不住了,闹腾着一定要坐靠窗的位置。
于是我就对朋友说:“你让他坐窗边吧。”
朋友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说:“窗边多危险啊!”
“没关系,这窗户这么厚实,而且都是固定好的,怎么也掉不下来的……”
“可是……”朋友还要说话时,他的妻子忽然笑了起来,指着他的脑门说:“这里是中国啊!你真是又犯糊涂了!”
朋友也大笑起来,忍不住直拍自己的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他时差倒过来了,脑子又犯糊涂了,连坐个窗口都战战兢兢的。”他的妻子一脸爱怜地看着他,笑着解释说,“你要知道,在耶路撒冷那段时间里。我们每天都诚惶诚恐地活着,就连每次吃饭都不愿意挑靠窗的餐桌,如果不得不坐在靠窗的餐桌时,他总是很大男人地坐在靠窗的位置。这样的话,遇到恐怖袭击,可以把我挡住……”
听到这里,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巨大的感动,原来朋友每次抢着坐靠窗的位置,其实只是下意识地将安全留给我们,把危险留给自己。
二十三年后归来
顺治十四年,在江南发生了一件震惊全国的科场案。素有“江南奇才”之称的吴兆骞参加了当年的科考,因此卷入了此案,被发配到宁古塔。从顺治十六年到被纳兰性德营救出来,他在东北整整待了二十三年。
顾贞观比吴兆骞小六岁,两人因文结缘,成为莫逆之交。后来,顾贞观进入当朝大学士明珠家当私塾老师,为其公子纳兰性德授课。两人见面后,相见恨晚,于是日日在一起读书识文,很快就成了好朋友。
那天,顾贞观因为思念还在东北的吴兆骞,便填了两首《金缕曲》,将自己对朋友的思念和牵挂之情嵌入其中。后来,纳兰性德无意间读到了这两首词,当读到“廿载包胥承一诺,盼乌头马角终相救。置此札,兄怀袖”,“薄命长辞知己别,问人生至此凄凉否?千万恨,为兄剖”时,多愁善感的纳兰性德不由感动得流下了眼泪。顾贞观本有意请纳兰性德帮忙营救吴兆骞,因此,便趁机提出此事。纳兰性德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但他也多少知道此事有很大的难度,所以跟顾贞观说,希望能给他十年时间。可是,人生有几个十年?顾贞观一听急了,说:“人寿几何?请以五载为期。”
后来,纳兰性德恳求自己当宰相的父亲帮忙营救,终于,在吴兆骞五十一岁那年,流放了二十三年的他终于告别了宁古塔,南归了。回到北京时,三人相聚,顾吴相拥而泣,“执手痛哭,真如再生也”。
吴兆骞回到北京后,纳兰性德担心他没有地方住、没有事情干,便安排他到家里教自己的弟弟读书。在纳兰性德家,他们两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两年后,吴兆骞返乡探亲,不幸的是,还没有回到家乡,便因感染了风寒而过世了。纳兰性德听到这个消息后,亲自护送吴兆骞的灵柩回家,并出资为他操办后事,还安排好其亲属的生活。
哑巴打电话
中午时分,吃过午餐的我一个人在小区楼下转悠着。突然,听到旁边小卖店的杨伯伯在喊我的名字,于是,便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杨伯伯见我过来,松了口气,说:“你来得太是时候了,你来帮这女孩打个电话吧。”我这才注意到,在柜台旁边还站着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孩,眼睛里满是期待地看着我。杨伯伯说,这是一位哑巴,想给自己的朋友打个电话,但是他得忙着照料生意,所以,希望我能帮个忙。正好我也没事,便满口承应下来。于是,我接过女孩递过来的纸和笔,写道:你写我说。
女孩感激地对我笑笑,开始在纸上写着她要说的话。我则开始拨她写在纸上的号码,电话通了,我却愣了一下,因为女孩“说”她要找的是一个女孩,而现在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对方似乎听出了我的惊讶,便解释说,他也是帮着接电话的,他那边的也是个哑巴女孩。
于是,我们这两个不相干的人充当了传话筒,在两边喊来喊去。她说,她想念一起去海边看日落的时候。那边的她说,她帮她织了一件毛衣,要寄过来。她说,要很长时间才能回去,请帮她有空去看看她的父母。她说,收到了寄来的相片,好像瘦了点呢,要多吃点东西啊……电话通了近二十分钟。在等她写话的时候,我看她微笑而认真的模样,忽然间,为我们四人的默契一阵感动。
打完电话,女孩露出快乐的笑容,她“说”谢谢我,然后她告诉我,那头是她最好的朋友,约好每个星期的这个时间打电话。自从她来这里上班之后,一直坚持到现在。最后她在纸上画上了一颗小小的心,然后撕下小纸片放到我手里,付钱离开了,走出店门的时候还回过头来朝我微微一笑。
我告别了杨伯伯之后,便继续在小区里转悠,然而,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情形。我想,没有生理缺陷的我们,随时可以打电话,也可以上网聊天,很容易便可联系到朋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工作上的联系外,其他发自内心的联络却越来越少。眼前又出现了那个可爱的女孩,她虽不能开口说话,可仍然坚持通过别人的传话告诉对方,我在惦念着你。想到这,我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久违的号码,一个激动的声音传入我心……